“不离？
为什么不离？！”
柳如烟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
他死死咬着牙，神色里满是不忿。
“你又想干什么？”
“在你眼里，我们的婚姻就只是一场儿戏吗？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无理取闹！”
她怒气冲冲地拉着我的胳膊。
“你今天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我看着她愤怒地模样，只觉得好笑。
“柳如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你的小情人在一起是么？”
“当初你在我妈遗体前说的话，你是都当放屁了是么？”
我至今依旧记得，柳如烟握着我的手，语气温柔地像是滴出水来：“子明，从今往后，我就是当你的眼睛，我会代替阿姨，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咧嘴一笑。
“所谓的一辈子，才过去不到一年，你就抛之脑后了么？”
我甩开她的手，丝毫不掩饰讽刺之意。
柳如烟面色僵硬，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苏子明，我知道你记恨我擅自将你妈的眼角膜给了文旭，但你现在已经恢复了不是么？
这点小事，你至于就住不放吗？”
“闹着要离婚的是你，不离婚的也是你，你就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吗？”
“柳如烟！”
我提高声音，打断她的话。
“你出轨的时候，有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
“哪怕你不爱我，但我妈呢？
她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啊！”
母亲特别疼爱柳如烟这个儿媳。
柳如烟只是稍微有些咳嗽，母亲立马跑回乡下摘新鲜的雪花梨，给她熬梨汤。
柳如烟喜欢吃蔬菜，母亲就自己开了地给她种新鲜的蔬菜。
就连车祸当天，母亲听说柳如烟生病，也是立马就要陪我一起来看望。
“你真的有心吗？”
柳如烟眉头皱起。
“到了现在，你还要用这些来当做说辞吗？
当初你妈发生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我逼她来看我的吗？
还不是她自己……”啪！
我忍不住愤怒，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下一旁看热闹的钟文旭看不下去了，冲过来就要动手。
“你动一下试试！”
张浩然直接大步走到我身后。
柳如烟深吸口气，捂着脸看向我。
“是我欠你的，不管你想干嘛，我都愿意接受，但是你不能伤害文旭。”
听到她满是担忧的话，我突然觉得没意思。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和她到底算什么。
算爱情吗？
那为什么我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呢？
我的妻子也跟着别的男人狼狈为奸。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离婚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我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一起，冷笑一声。
“只要钟文旭发布声明，承认他是第三者，我就同意离婚。”
话音刚落，柳如烟就瞪大眼睛。
“你疯了是不是？
这会对他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关我屁事！”
我丢下这么一句后，和张浩然一通上车，给背后两人留下一嘴尾气。
“你这样，是图什么呢？”
张浩然不解地询问。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只是想还大众一个真相罢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么？”
我很想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是寂寞肉体的碰撞，还是真正的情比金坚。
我很期待。
一个月过去，钟文旭没有联系我，也没有再网上澄清。
相反，柳如烟倒是经常给我打电话。
大概意思也就是让我放弃那个条件，可以从其他方面补偿我。
我通通只有一句回应。
“要么澄清，要么让他跪下给我道歉！”
柳如烟气得摔了电话。
可之后我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她又把我堵在了医院门口。
一见到我，她立马大献殷勤。
“子明，你没事吧？
我接到医生电话，我都担心死了……停！”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
“说正事，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同意道歉了？”
提到这个名字，柳如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从她出轨那一刻，这个名字已然成为了我们之间的鸿沟。
“你，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她一脸祈求。
“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别折辱文旭，好吗？”
可她这幅模样，却让我心中更加愤怒。
“好啊，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跪下，跟我妈道歉！”
柳如烟犹豫了。
她不理解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可她没有考虑过，我妈因为她的情人躺在了安静的公墓中。
她的小情人却靠着母亲的眼角膜重见天日，而我却只能在黑暗中不断消沉。
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