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事后第二天，我接到了柳如烟父亲的电话。
他们曾经对我很好，于情于理，我都没办法拒绝他的邀请。
只是当我进门的瞬间，看到坐在沙发中间的钟文旭后，我就知道自己这趟算是白来了。
可悲。
就在我进门之前，我还想过，哪怕我和柳如烟离婚了，也会把二老当亲生父母孝敬。
但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缺我这么个儿子。
“来了？
坐！”
柳父喝着茶水，四平八稳地发号施令。
我轻轻摇头。
“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柳父眼里闪过不满，但还是开口。
“你们之间的事，我很清楚，如烟和小钟的事情，也是我鼓励她去做的。”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头。
“你毕竟失明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照顾你一辈子吧？
她那么年轻，再说……够了！”
我直接将带来的营养品摔碎一地。
“看在过去的份儿上，我敬您是长辈，但是您扪心质问，我的一切是谁造成的？”
“柳如烟真的没有任何干系吗？
但凡她嫌弃我眼下，跟我离婚，我也可以接受，可她做了什么？”
“她在我婚房里出轨别的男人，她这是在羞辱我吗？！”
钟文旭坐不住了。
“苏子明！
这可是长辈，你说话没点教养吗？！”
“你也闭嘴！”
我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伪君子。
“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教养二字？”
不理会他憋的通红的脸颊，我转头看向柳父。
“让我成全他们也可以，但之前的条件不变，除非钟文旭主动澄清，或者跪在我妈墓前磕头道歉，不然想都别想！”
我转身离开柳家。
乌云压境，呼应着我此刻压抑的心情。
……三天后，我接到了钟文旭的电话。
他同意道歉。
我赶到陵园地时候，柳如烟和钟文旭已经在那里了。
两人现在也不避人了，直接穿着情侣装。
见到我，柳如烟张了张嘴，最终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花束放在母亲面前。
“对不起，妈。”
“你不配叫她妈。”
我冷冷打断她的话。
“赶紧跪下道歉滚蛋，别弄脏我妈休息的地方！”
钟文旭死死咬着牙，一脸不忿，但最终，还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
生硬地说完这句后，他就要起身。
我直接一脚踹在他腿弯处。
“真诚点！”
钟文旭猛地回头，死死瞪着我。
我以为他要跟我了撕破脸，可他却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时，额头已经红肿一片，隐隐有血迹渗出。
“你满意了吧？！”
“以后不许再来干扰我和如烟！”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走，离婚！”
柳如烟眼里满是惊喜，迫不及待地上车直奔民政局。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离婚证。
柳家父母捧着花，笑的一脸温馨。
似乎在庆祝他们的女儿脱离苦海。
钟文旭大步融入其中。
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临走前，柳母叫住我。
“子明，谢谢你的体谅，以后你母亲的祭日，我们也会……不必。”
我转过身。
“你们到我妈墓前，我会觉得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