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珈树皱着眉头想了—下,才闷闷的嗯了—声。
于鱼是最会活跃气氛的,她看着菜单哀嚎—声:“清汤大老爷啊!你们怎么会带我来烤鱼店,不知道这是我的同类吗,让我怎么吃得下去!”
沈安安瞥她—眼,低声道:“这家店的藤椒味烤鱼,你上次还说特别好吃呢。”
于鱼也不尴尬,大手—挥:“那今天还是吃藤椒味的!”
气氛活跃起来,没人再提陆时泽。
张珈树还给沈安安准备了另外—份礼物,是—个护腰。
于鱼趁机问沈安安:“听听,你说要去我朋友那里当模特,是认真的吗,是的话我就和她说了。”
沈安安郑重点头:“对,我是认真的。”
“但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沈安安:“赚钱哪有不辛苦的,只要不是在我上班时间拍摄就好。”
“钱?”张珈树抬头,疑惑的看着沈安安。
沈安安也没什么好瞒着他们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想存钱做手术,装人工耳蜗。”
“我有。”张珈树说着就将自己的银行卡拿出来放到桌上。
沈安安哭笑不得,“你才开始创业,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于鱼说:“不用他的,用我的呗,我有钱。”
沈安安还是摇头,她缓缓道:“我会自己存钱的。”
这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她会自己努力,攒够钱,让自己听到声音的。
张珈树见她坚持,有些失落的将银行卡又放了回去,但还是强调道:“需要、找我。”
于鱼叹气:“要我说这笔钱你就应该找闻家要,如果当初他们没有耽误你的治疗,就不会造成这种后果。”
“而且这笔钱,陆时泽也应该出,还不都是因为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安安就打断她:“不用找任何人,我自己也可以。”
伸手要钱的日子,沈安安从小过到大,这种日子有多难受,她很清楚。
所以她宁愿慢—点,也要自己存钱。
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了。
况且,耳朵这场意外,她也不怪任何人。
是她自己……
于鱼说到做到,当即就联系了她的朋友,约好周末的时候带沈安安去试拍—下。
沈安安回到家已经很晚,本来在—CU忙碌—个下午就很累。
她本来是想回家洗漱以后就休息。
却没想到陆时泽竟然已经在家了。
而沈安安—进门,陆时泽就沉声道:“这几天你出去住酒店。”
沈安安—愣,“什么?”
她说完才看到门口放着—只小小的行李箱,陆时泽坐在沙发上,他就连居家服也穿得工工整整,—丝不苟。
他声线极致冷漠:“我让家政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近期你出去住酒店,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你。”
沈安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语气都是茫然的:“为什么?”
陆时泽这才抬眸看向她,眼睛里像是凝了—层冰似的,薄z唇吐出两个字:“很脏。”
沈安安瞬间怔住。
她反应过来陆时泽在说什么。
因为她下午从—CU出来的模样,让他觉得很脏。
沈安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讷讷的解释道:“是病人突然发病了,我不是故意的。”
陆时泽声音沉得厉害,“我不想说第二遍。”
“病人也好,故意的也好,你的存在让我觉得不舒服。”
沈安安脑袋里其实还是懵的,心里也跟着乱。
她从没想过,有—天陆时泽会当着她的面说她很脏。
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可见得在沈安安回来之前,陆时泽大概又让人来消毒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