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的话很难听,像一把斧头,把我的心脏狠狠地劈开。
“没想到你为了让我回归家庭,连腿都不要了,谢允,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看到她身后的程漾,一脸神清气爽,脖颈间更是有粉嫩的草莓印。
愤怒像火焰,从喉间一直燃烧,蔓延。
“许幼宁,你疯了吗?
我要报警把程漾抓起来,是他撞瘸我的腿!”
程漾还没说话,许幼宁就冲我怒吼。
“谢允,你是不是有点大病?
你自己废了腿还要污蔑程漾?
昨晚那么多人,根本没人看到程漾撞废你的腿,别血口喷人!”
我不敢置信,这是我的妻子说得出来的话吗?
后槽牙都快咬碎,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我抓起旁边的按铃,大声喊道:“我要报警,麻烦你们帮我报警。”
程漾率先把拳头砸向我的脸颊,他和我扭打在一起,还肆无忌惮的冲我笑笑。
“你要报警?
你问过宁宁姐了吗?
宁宁姐,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吗?”
许幼宁眉间紧锁,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谢允,程漾还是个小孩儿,玩赛车出点小问题都是很正常!
如果要论对错,那错在我,不该把废材一样的你带过去!
难道,你想连我也抓进去吗?
你还是人吗!
你的心胸就别那么狭窄,现在的医学技术,瘸了照样能跑!”
我被她离谱的劝解气的心脏抽疼,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可她看我面色黑沉,还板起脸教训我,语气是说不出的刻薄和厌烦。
“我要是早知道你那么玩不起,我就不带你去了!
我想着让你融进去年轻人的圈子,这样才能和程漾好好相处!
合着我还是好心办坏事了?
行吧,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报警抓我吧!”
我恨不得跳起来抽许幼宁一巴掌,我是没想到她可以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程漾还嫌我的火气不够旺盛,他拽里拽气的顶了下腮帮子。
“宁宁姐,你不是说你老公是个懂事的男人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小鸡肚肠,玩不起的窝囊废!”
说着,他还笑了笑,极其讽刺。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要加入他们赌局的想法。
要不是许幼宁带我去,强迫我当赌注,我就不会腿瘸。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唱一和,我的情绪彻底崩溃。
为什么我不拼死和许幼宁离婚?
我是什么很贱的男人吗?
许幼宁,她根本一点都不值得我爱,不是吗?
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反省,差点忘记了可恶的人,不是我。
比起我的软弱无能,许幼宁和程漾,难道就是无辜的吗?
门外有护士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许幼宁直接朝那人扔了一沓钞票。
她撒起谎来不打草稿:“我们夫妻之间小打小闹,问题不大,这事跟你没关系。”
然后,护士很有眼色的没有掺和我们的闹剧,她犹豫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猩红着眼睛,喉间泛起了苦涩,嗓音沙哑着问她。
“许幼宁,你就那么喜欢程漾吗?
喜欢到他撞瘸我的腿,你都要护住他?”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她不想让她的小情人,承担责任。
很快,她正了脸色,像处理公务露出严肃的神色,深吸一口气。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事算我不对,你说个数。”
所以,她以为钱就是万能的?
钱可以解决所有吗?
我早就该不对许幼宁抱有别的希望,可我贱,也想看许幼宁和我一样的痛苦。
所以,我惨白的面容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脸,存心给她添堵。
“我不要钱!
我只要你以后就做个称职的妻子,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还有,你断了外面不干不净的关系,包括和程漾的,我再也不想看到!”
许幼宁没想到,我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要钱,她怔了怔,回复迅速。
“不可能!
你以为你是谁!
跟你结婚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
你休想因为这个破事,困住我的未来,我还没玩够呢!”
我瘸腿算是破事一桩?
也是,在她眼中,她最爱的是自己。
我心中划过刀刻般的伤痕,密密麻麻的痛意钻入我的大脑。
当初,追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她是出了名的玩咖,京圈小公主的地位,注定她可以活的比任何人肆意。
我知道,当初她追我,是因为我是在校园里,是出了名的难追。
可谁也没想到,我早就喜欢她了,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魅力。
可能正是我欠缺的个性,我自卑懦弱,只与书本为友,她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就算知道她为了游戏打赌,才来追我,我也惶恐哪一天她会和我分手,对她死心塌地。
我很听话,也很卑劣,我知道从许幼宁身上下手,没法和她永远在一起。
我靠着自己的能力和一点不被人察觉的小心思,征服了我的岳父,让许幼宁和我结婚。
甚至在婚前,我为了满足刻意刁难我的许幼宁,我签下了婚前财产协议,还去结扎。
做到这一份上,许幼宁听从她父亲的意思,和我结婚。
起先,我的任劳任怨,还是和许幼宁度过一段甜蜜的热恋期。
可热恋期一过,她迅速冷却,断崖式对我冷暴力,还在外面养小情人。
岳父给了不少钱财给我,让我只眼开只眼闭,他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让我忍让。
其实我知道,他通过控制我年老的母亲,来让我听话。
如果我敢不听话,他随时就让我那身患重病的妈妈得不到治疗。
这些年来,我和许幼宁相安无事,我妈也得以享受最好的医疗服务。
现在,我发现爱着许幼宁这一个小公主,是最愚蠢的选择。
忍让换不来任何的回应,只有变本加厉的折磨。
如今我的腿瘸了,如果许幼宁不爱我。
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
听到许幼宁的话,我只是平静的掀唇笑道。
“好,那程漾就去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