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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军三年后,整个国公府跪求原谅小说

金裘花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燕毛。满满一锅都是燕毛。燕毛混着炖烂的银耳,上面还漂浮着几颗膨胀的红枣。“呀!”国公夫人猛地反应过来。昨天,她因为挑燕毛的中途,杨青院里突然来人,说杨青想吃桂花糕,于是她便忙着去给杨青做桂花糕了。做完以后,实在太累就睡下了。她原以为下人看到了,会帮她挑完这燕毛,没想到,竟一锅给煮了端到叶知闲的面前。“怎么了???”老太爷坐起身来,他刚才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此刻,直起身,满脸好奇的朝着那锅燕窝粥望去。“没什么,太爷爷。”不愿让太爷爷看到这一幕的叶知闲,端起手里的燕窝咕嘟,咕嘟,两口全灌了下去。那密密麻麻的燕毛,看得白玉婉直犯恶心。这样......叶知闲居然喝得下去?她不知道的是,在北境征战的这些年,叶知闲不知多少次深陷绝境,断粮断...

主角:叶知闲白玉婉   更新:2025-01-23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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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知闲白玉婉的现代都市小说《充军三年后,整个国公府跪求原谅小说》,由网络作家“金裘花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毛。满满一锅都是燕毛。燕毛混着炖烂的银耳,上面还漂浮着几颗膨胀的红枣。“呀!”国公夫人猛地反应过来。昨天,她因为挑燕毛的中途,杨青院里突然来人,说杨青想吃桂花糕,于是她便忙着去给杨青做桂花糕了。做完以后,实在太累就睡下了。她原以为下人看到了,会帮她挑完这燕毛,没想到,竟一锅给煮了端到叶知闲的面前。“怎么了???”老太爷坐起身来,他刚才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此刻,直起身,满脸好奇的朝着那锅燕窝粥望去。“没什么,太爷爷。”不愿让太爷爷看到这一幕的叶知闲,端起手里的燕窝咕嘟,咕嘟,两口全灌了下去。那密密麻麻的燕毛,看得白玉婉直犯恶心。这样......叶知闲居然喝得下去?她不知道的是,在北境征战的这些年,叶知闲不知多少次深陷绝境,断粮断...

《充军三年后,整个国公府跪求原谅小说》精彩片段

燕毛。
满满一锅都是燕毛。
燕毛混着炖烂的银耳,上面还漂浮着几颗膨胀的红枣。
“呀!”
国公夫人猛地反应过来。
昨天,她因为挑燕毛的中途,杨青院里突然来人,说杨青想吃桂花糕,于是她便忙着去给杨青做桂花糕了。
做完以后,实在太累就睡下了。
她原以为下人看到了,会帮她挑完这燕毛,没想到,竟一锅给煮了端到叶知闲的面前。
“怎么了???”
老太爷坐起身来,他刚才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此刻,直起身,满脸好奇的朝着那锅燕窝粥望去。
“没什么,太爷爷。”
不愿让太爷爷看到这一幕的叶知闲,端起手里的燕窝咕嘟,咕嘟,两口全灌了下去。
那密密麻麻的燕毛,看得白玉婉直犯恶心。
这样......
叶知闲居然喝得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北境征战的这些年,叶知闲不知多少次深陷绝境,断粮断水,都是常有的事儿。
有的时候,为了在战场上,活下去,甚至不得不去抓虫子,老鼠,蜈蚣这些东西充饥。
区区一碗燕毛粥?
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国公夫人煮粥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叶知闲喝完,将碗交给国公夫人身边的婢女手中。
婢女连忙端着碗下去了。
独留下,国公夫人站在原地,一张脸烧了通红,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给抽了一下。
接下来,大家又挨个给老太爷问了安,眼瞅着,老太爷的身子有些乏了,大家这才鱼贯着,从老太爷的屋里离开。
“你刚才何故当着大家的面,去落母亲的面子?”刚一出了老太爷的院子,白玉婉顿时瞪着叶知闲一脸不高兴的质问道。
叶知闲刚才那句:国公夫人煮粥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玉婉完全能够感受到,国公夫人当时,那一脸尴尬的状态。
“我若不这么说,叫太爷爷如何安心?”叶知闲眉头轻轻一皱。
刚才那碗燕毛粥端上来的时候,屋内众人反应,明显有异,他要是不强装无事,将燕窝粥喝下去,顺便夸夸国公夫人的手艺,老太爷就算再糊涂,也得起疑。
叶知闲实在不愿,老太爷如今这般重病之下,再去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伤身。
“可......可......”
白玉婉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叶知闲拿捏住了。
可就算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叶知闲,拒绝了国公夫人的好意。
白玉婉也不可能当初站出来怼他。
自然,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所以......
“这一切,还是因为你叶知......”
白玉婉刚一想到新思路,准备像叶知闲发起反击,谁承想,身旁那道高大的身影,竟狠狠朝她扑了上来。
“喂,喂,叶知闲,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嫂嫂,你怎么能够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禽兽之事......”
白玉婉被压在地上拼命挣扎,却发现倒在她身上的叶知闲,竟然一点动作也没有?
也不知是惊喜。
还是失落。
她拍打了叶知闲几下。
可叶知闲依旧一动不动地压在她的身上。
“他这是......晕过去了???”
拍打了几下的白玉婉,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她发现,压在身上的叶知闲,开始不停的抽搐,颤抖起来。
激烈的打着摆子。
吓了一跳的白玉婉,连忙爬起,跑去叫来了还未走远的府医。
府医蹲下身,查看了一下。
“这是......中毒了啊。”
府医的话把白玉婉吓了一跳。
什么???
毒!!!
母亲的粥里有毒?
“我可没下毒害他啊。”远处,还没走远,听到白玉婉呼叫,中途折返的国公夫人,还有杨青,望着地上不断抽搐的叶知闲,双双面色煞白。
“娘,你真的......”杨青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国公夫人给瞪了回去:“娘是那样的人吗?你和闲儿,都是我的孩子啊。虽然闲儿不是我亲生,但我们国公府,也养了他十五年。”
国公夫人一边哭,一边拜托府医全力救治。
好在叶知闲的中毒状况,不是太强烈。
府医几道银针下去。
叶知闲渐渐也恢复了神志。
“你刚才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婉一脸心惊担颤,刚才这里,就只有她跟叶知闲,要是叶知闲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就是再多两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老朽能力有限,只能恢复到这种状态了。”
望着面前依旧浑身发紫的叶知闲,府医一脸为难的说道。
但是叶知闲,并没有理会府医的无助。
他刚一苏醒,就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从里面抖出几颗黑乎乎的丹丸,吞了下去。
伴随着丹丸入胃,叶知闲身上乌紫的色彩渐渐消退。
“我之所以不喝国公夫人那碗粥,是因为里面有银耳,两年前,我曾中过毒,虽然事后全力抢救了过来,但是这毒并未从我体内清干净,银耳与我体内毒素相冲,会让体内残留的毒素再次爆发。”
叶知闲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自己喜欢的银耳燕窝。
再说了,战场上也没那么精贵的东西。
刚才叶知闲服用的丹药,便是他亲手调制的避毒丹。
只是刚才老太爷太过思念叶知闲,非要拉着他在床边闲聊,叶知闲这才没有机会,在喝完燕毛粥之后,尽快服下解毒的丹丸。
“又是我,又是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强烈的自责再次顺着白玉婉的内心蜂拥而出。
“可你明明可以事先,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的,难道你喝粥会中毒,我们还会逼着你喝不成?”
在强烈的自责之下,白玉婉试图寻找些什么东西,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内心。
“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我有机会说吗?太爷爷刚刚苏醒,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为我们任何一个人忧心了。”
尤其是叶知闲!
太爷爷从小这么疼爱他。
如果让太爷爷知道,叶知闲身中剧毒。
那太爷爷岂不是要心疼死?
到时候,叶知闲还怎么帮太爷爷调理身体。
太爷爷还如何恢复得过来?
“好了,好了,这件事,都是娘的错,你们千万不要因为娘的事情,再去争吵,伤了和气。”
关键时刻,国公夫人上来打圆场道。
“对了,闲儿,你居住的地方,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刚刚赶回来,又因为娘遭了这么一趟罪,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等晚上,你爹回来了,我们再叫上你和老太爷,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在国公夫人的吩咐下,府里的下人把叶知闲领到了居住的地方。
“陈欢阁。”
叶知闲望着面前熟悉的院子,往事种种,再次涌上心来。
“闲少爷,您回来了,您总算回来了!!!”
正当叶知闲望了出神之际,一个哭哭啼啼,娇滴滴的身影,突然从院子里冲出来,扑进了叶知闲的怀抱。
“你是谁???”

“三年不见,你们几个嘴巴长好了?”
叶知闲此话一出,刚刚还在围着马车,冷嘲热讽的那几个公子哥,骤然脸色一僵。
为首声音最大的名叫叶修,兵部尚书的小儿子。
中间的叫汪文,他爷爷是当朝太傅。
站在右边个子最小的叫宁思博,他爹的官儿最小,在户部任职。听说前不久,刚刚升任户部侍郎。
他们三个当年都被叶知闲打过。
嘴都差点撕烂了。
宁思博还好些。
他爹官儿小不敢闹事。
但是叶修和汪文两个人,却是哭着闹着,带着爹娘,找上了国公府。
碍于同朝为官,不想树敌太多,杨国公只能罚叶知闲去跪祠堂。
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
毕竟,那个时候叶知闲的身份还没有曝光,杨国公和国公夫人,可不忍心自己的孩子真去跪祠堂。
“哼,要不是因为父亲,母亲当年这般宠溺他,怎会把他宠成这般无法无天,自私自利的模样?!”
白玉婉站在远处,好像个无关紧要的人员一样看着。浑然忘了,当初宠溺叶知闲的人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儿。
“差点被你吓住了,还真以为你依旧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啊,现在的小公爷是杨青,你叶知闲,就是个假少爷,在我们面前装什么装?”
叶修率先爆发了起来。
他堂堂兵部尚书之子。
怎么能被一个国公府里的假货给吓住?
一旁的汪文,宁思博也是纷纷反应过来。
尤其是宁思博,以前他爹官儿最小,被叶知闲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如今,叶知闲就是个假少爷,再不是国公府里的小公爷了。
“我还用怕你?”
三个纨绔龇着牙就准备上来教训叶知闲。
却被将军府内走出的一道绯红的身影拦了下来,这道绯红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秦玉蓉。
三年不见,秦玉蓉长得愈发出挑。
秀丽的长发垂到腰间,眼眸明亮,犹如皓月。
尤其是她出身将军府,英武不凡的身姿,与气质,更是与周围的世家小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一位浑身浴火的女将军。
“叶知闲,你回来了?三年不见,一切可好?”
面对秦玉蓉热情的询问,叶知闲并未开口回答。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把秦玉蓉当成了空气。
搞得秦玉蓉好不尴尬。
“叶知闲,你一个假少爷在秦大小姐面前,还摆什么臭架子,我看你是充军三年,把脑子充坏了,欠收拾是吧?”
秦玉蓉出身将军府,她爹秦大将军更是战功赫赫,再加上张动人的脸蛋,一直是帝都金陵当中不少人的暗恋对象。
宁思博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以往他爹官儿小,他从来不敢表露。
如今,他爹刚刚升了户部侍郎,岂能任由叶知闲,这般让他心目中的女神难堪?
叶知闲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宁思博一眼。
尸山血海堆出的杀气,顿时让宁思博脚步一僵。
可一想到这是在他心爱的秦大小姐面前,宁思博立马再次壮起胆子:“怎么?都被充军了三年,还不老实,还想再撕我的嘴?
来来来,我嘴就在这儿,有本事,你再撕个我看看?”
见叶知闲没有说话,宁思博还以为,他真被自己吓住了。
胸脯挺的也更直了。
“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你离开帝都充军这三年,我可是日日跟随府内护卫苦练,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宁思博说着,毫不犹豫,在秦玉蓉的面前扎了一个马步。
在心爱之人秦玉蓉的面前,宁思博表现欲望惊人。
然而,叶知闲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宁思博蝴蝶震翅般的双腿。马步?都快抖成筛子了,这也配称作马步?
这种货色要是在镇北军营里,早被叶知闲打断腿了。
“还真不愧是帝都中的纨绔啊。”
跟这种货色计较,简直都有损他北境军神的赫赫威名。
“好了,各位,今天是我下的帖子,邀请的大家,还请诸位给我一个面子。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在将军府,伤了彼此的和气。”
秦玉蓉今天广邀宾客,自然不希望,大家在将军府闹得不愉快。
倒是宁思博,听到心上人秦大小姐发话,一脸不情愿的偃旗息鼓。
但他脸上依旧不服气。
“叶知闲,算你小子今天走运,有秦大小姐帮你说情,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
许是刚才那个马步,扎得有些过了,宁思博没走两步,就跟个软脚虾一样,左脚拌右脚,差点当众摔了一个大马趴。
还好一旁的叶修和汪文及时将他扶住。
才没出丑。
“叶知闲,你干什么?刚一来秦大将军府就给国公府惹事儿?我刚才在马车上交代你的话,你全忘了?”
刚才叶修,汪文,宁思博在旁边嘲讽叶知闲的时候,不见白玉婉说什么,如今,这帮人被叶知闲怼回去了,白玉婉倒是站出来了。
她先是朝着秦玉蓉,露出一抹歉意的目光。
跟着,扭头瞪向叶知闲。
“还不跪下给秦大小姐认错?”
下跪?
认错?
叶知闲眉头一皱。
“我何错之有?”
堂堂镇北少将军,北境军神,别说秦玉蓉了,就算是她爹亲大将军,大雍一品军候来了,也未必受得起叶知闲的膝盖。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人家玉蓉,好心邀请我们来将军府做客,你不好好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将军府大门口闹事。
叶知闲,你真以为人人都像家里人一样好说话,事事都让着你吗?”
白玉婉觉得自己憋了这两天的憋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的机会了。
她今天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教训教训,叶知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假弟弟。
“感激?我感激她什么?感激她骗我去青楼,放火打晕我?感激我被流放充军,她拿着一纸退婚书,来大牢里面羞辱我?
还是说,感激她,买通了押送我的官差,让他们三天才给我一口水喝,吊着我的性命,却又不能渴死我?”
叶知闲每说出一句话,白玉婉的瞳孔,都会瞪大几分。
青楼里那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叶知闲院儿里的丫头小兰说过。
可后面这些......
大牢,婚书,买通官差,三天一口水?
这些,玉蓉,她,怎么会。
“你胡说,秦大小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分明就是你叶知闲,胡乱攀咬,可怜秦大小姐宅心仁厚,刚才还在我面前替你求情,我刚才就该一拳打死你,免得你这家伙,玷污秦大小姐的清誉。”
宁思博再次从人群中跳了出来。
一副要跟叶知闲拼命,维护女神名誉的架势。
“你爹也花了钱,不过,他倒是没说,不让官差给我水喝,只是让他们沿途,往我吃的东西里,加点泥沙,蚂蚁,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来恶心我。”
宁思博显然没有想到,叶知闲会知道这些。
顿时心虚了一批。
因为这件事情,当初正是他哭着闹着,求他爹去办的。
他爹当时也是想着,叶知闲一个假少爷,都成了国公府的弃子了,将来没多少威胁,这才让管家拿了钱,找上押送叶知闲流放的官差。
可......可这些事情,叶知闲是怎么知道的?
叶知闲当然知道,因为那两个沿途押送的官差,就没想到叶知闲流放了还能回来,一路上醉酒,说出了不少真相。
“叶知闲,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当时太年轻,太任性了一些,如今,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轰!!!
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叶知闲刚才说的这些,秦玉蓉竟然会主动承认。
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的眼睛,满脸震惊。
这些事,竟真是秦大小姐做的?!
白玉婉更是满面苍白。
“玉,玉蓉......”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秦玉蓉。
“叶知闲,我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秦玉蓉来到叶知闲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朝叶知闲弓腰鞠了一躬。
“闲哥,你,你看,玉蓉她都已经道歉了。要,要不,就算了吧,她以后可是要成你弟妹的,你,不会跟自家人置气吧。”
杨青躲在白玉婉的身后,怯生生地说着。
可如此胆怯之人,却在说出“弟妹”二字的时候,中气十足。
白玉婉原本还震惊于,叶知闲刚才说的那些,每一桩,每一件,竟如此触目惊心。可转眼见到秦玉蓉的态度,还有杨青那怯生生的模样。
心中顿时一动。
是啊。
秦玉蓉迟早是要嫁给杨青的。
到时候,大家就是一家人。
自家人哪有生自家人气的道理。
再说了。
人家秦玉蓉身为将军府的掌上明珠,都当众给叶知闲道歉了,叶知闲还有什么可揪着不放的。
“叶知闲,秦大小姐已经跟你道歉了,这样吧,刚才的事情,就当扯平了。你也不用再给她下跪了。”
白玉婉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好似成了在世包公一般。
“玉蓉,你放心,这件事我做主了。他以后不会再责怪你了,你也不要再追究他刚才,在将军府门口闹事了,好不好?”

秦玉蓉!
大雍上将军,秦裴虎的独女。
因为秦,杨两家世代交好。
所以,从叶知闲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订了婚事。
可随着叶知闲假少爷的身份曝光,杨青回归之后,这份亲事,便也随着杨青的回归,改换了门庭。
“请帖上点明了只请青儿和几位少夫人吗?”
听到老太爷的再次问话,门外的长腿小厮连忙回话:“这......这倒没有。”
“把请帖放这儿,下去吧。”
听到老太爷的话,长腿小厮放下请帖,连忙逃走。
老太爷拿过拜帖,望着叶知闲:“你,心里,还想着她吗?”
老太爷是知道叶知闲的,从小叶知闲就喜欢秦大将军府上的秦玉蓉,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要不是后来叶知闲假少爷的身份曝光,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已经......
“太爷爷,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真的吗?”
老太爷盯着叶知闲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眼睛当中,看出点什么。
可老太爷看了半天,也没能从叶知闲的眼神中,看出半分不舍和伤怀的感情。
就在这时,国公夫人突然带着杨青过来了。
见到杨青的瞬间,府医皱了皱眉。
之前,府里传唤,说这位青少爷晕倒了,府医匆匆忙忙地赶过去,查看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紧跟着,老太爷院儿里又来人了,因为老太爷病得凶猛,他便先一步赶来了老太爷的院子里。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那位晕倒的青少爷,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而且还精神奕奕地站在了老太爷的跟前。
如果不是之前心中已经有了诊断,府医简直都要以为是医学奇迹出现了。
“太爷爷,太爷爷您没事吧。”
杨青冲上前,挤住了一旁的叶知闲。
“呀,闲,闲哥,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关心太爷爷的身体了,所以,才会不小心挤到你,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若是换了杨青刚回来的时候,叶知闲恐怕还真会被对方这副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模样糊弄过去。
可现在......
“我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太爷爷跟前,还要做这些无谓的争辩,不觉得扰了太爷爷的清净吗?”
虽然叶知闲刚刚使用了药王谷的浮屠九皇针,稳住了老太爷的病情,但是,老太爷目前的身体,最需要的就是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静养。
决不能再出现任何,让老太爷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事情。
这杨青平日里,怎么展现他的茶艺,叶知闲都无所谓。
但是今天。
此时此刻。
在这个地方。
不可以!
似乎感受到叶知闲眼神中,威胁的气息,杨青猛地身体向后一倾,结果,却被叶知闲一把托住。
“这里正好有现成的银针,若是你又晕了,免不得得狠狠扎上几针。”
叶知闲此话一出,杨青顿时身体又挺直了起来。
“没事,闲哥,我只是刚才还没好透,头有点晕,现在不晕了。”
老太爷显然不知道,刚才杨青晕倒的事情。
“头晕了,就要多休息,年纪轻轻,要多注意身体。”
“会的,太爷爷,我会多多注意身体的。”杨青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老太爷手里,秦大将军府送来的那张请帖。
他原本还没那么快赶过来的,可是走在半道上,突然听到刚才那个离开长腿小厮说起,将军府送来请帖的消息。
立马有如神助一般,拉着国公夫人一路小跑来到老太爷院子里。
“这是将军府送来的请帖吗?”杨青眼前一亮,拿过老太爷手里的请帖,看了又看,好不欢喜。
见到杨青对秦玉蓉的事情如此上心,身后的国公夫人,心中一动。
她本就觉得这么多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如今,杨青又如此喜欢,秦大将军府的秦玉蓉。
一时间,心中涌起了阵阵莫名的危机感。
她偷偷朝着叶知闲望了一眼。
“闲儿,你一路舟车劳顿,这将军府的请帖,要不,你就别......”
“舟车劳顿,不是更需要出去好好放松放松吗?都被充军了三年,想来闲儿在外面,也是受尽了苦难,正好跟着青儿,还有他嫂嫂,一起去将军府里逛逛。
反正都是熟人,从小玩到大的,大家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挺好。”
虽然老太爷醒来之后,叶知闲一直都跟他有说有笑,但老太爷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从小在他膝下万般宠溺的孩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了。
沉稳或许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叶知闲这个年纪?
老太爷觉得还是过早了一些。
也许多跟同龄人在一起玩玩闹闹。
能够让叶知闲敞开心扉,恢复原本活泼的样子。
“也,也好。”
见老太爷都拍板了,国公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了,闲儿,我专门吩咐府里,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银耳燕窝粥,想来这会儿应该是做好了。”
国公夫人这才想起来,叶知闲回府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有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
虽说不是她亲生。
但也毕竟养了这么多年。
养条狗还有感情呢。
更何况是人。
“多谢国公夫人好意,最近肠胃不爽利,燕窝粥,我就不喝了。”望着国公夫人让人送上的银耳燕窝粥,叶知闲拒绝道。
可这一切,落在人群中的白玉婉耳朵里,却是眉头再次耸立起来。
之前国公夫人和杨青赶过来,看望老太爷,叶知闲拿话刺杨青就算了,如今,国公夫人亲自命人送上银耳燕窝粥。
叶知闲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连喝上一口都不肯。
“这可是昨天,母亲亲手为你挑的燕窝,里面的燕毛,都是母亲一针一针为你挑出来的,现在都送到跟前来了,你好歹喝上一口吧?”
本来白玉婉的态度,还会更强硬一些,但是想到一旁的老太爷才刚醒,只能把那些锋利的词色,暂时咽了下去。
但她背对着老太爷,一双眼睛已经快要刀死叶知闲了。
“好吧,那就......喝一口。”叶知闲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在老太爷面前争执,点点头,便打开了面前的银耳燕窝粥。
结果,盖子刚一打开,在场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来人是老太爷院里的管事,德叔。
刚才老太爷晕倒的时候,朝房间外面慌慌忙忙冲出去的人里面,就有他,只不过,当时老太爷病倒得过于突然,德叔并没有注意跟在白玉婉身后的叶知闲。
此刻,带着府医匆匆赶来的德叔,望着老太爷床前行针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可当他看清行针之人居然是叶知闲的时候,整个人又吓了一跳。
“闲少爷?你怎么回…”
德叔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今天是叶知闲流放充军归来的日子。
“三夫人,您在这儿,怎么就不看着点儿闲少爷呢?就这么任由他胡来吗?”德叔一脸无语,朝着一旁手足无措的白玉婉看去。
他是老太爷身边的管事儿。
打小就不喜欢上房揭瓦,调皮捣蛋的叶知闲。
但是由于老太爷的原因,他也只能任由叶知闲在老太爷院儿里胡来。
可这胡来,也是要分时候的啊。
老太爷如今重症晕厥。
叶知闲不好好在旁边守着,居然私自对老太爷行针?
德叔感觉他心里憋着一团火。
随时即将宣泄出来。
“哎,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你们几个,赶快把闲少爷给我拉起来,让府医过来好好给老太爷瞧瞧。”
但最终,德叔还是忍住了,吩咐院子里的下人上前,准备把叶知闲从老太爷身边拉开。
“都给我滚开!”
谁知,他们都还老不及靠近叶知闲。
一声低沉的话音已经从叶知闲口中传来。
这声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们身体一僵,怔在原地。
白玉婉心中一时不由奇怪起来。
叶知闲身上何时有了这么大一股气势。
她刚才也和府里的这些下人一样。
听到叶知闲低沉的话音,身体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僵住了。
但眼下,显然不是惊讶这些的时候:“德叔的话,你,你没听见吗?府医已经来了,你赶快让开,别耽误了府医给老太爷诊治。”
白玉婉心中一阵自责。
刚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让叶知闲为老太爷行针了呢?
真是太冒失了。
好在德叔及时带着府医赶到。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给我拉开。”德叔一张脸青红交替。
若是换了以前,叶知闲身份尚未曝光之前,以他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德叔自然不敢对他这样。
但是如今......
一个假少爷!
德叔怎么能允许他,在老太爷的性命危在旦夕,肆意胡为?!
见叶知闲依旧不为所动,白玉婉一脸焦急上前:“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还不赶快让开,让府医来替老太爷进行医治?”
“慢着!!!”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是府医。
他快步冲上前来,整个人激动,忍不住的双手颤抖。
“九皇针......这是药王谷的浮屠九皇针......”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飞移走穴,轻针问路的神技。”
浮屠九皇针?
什么东西?!
白玉婉和德叔明显没有听说过。
但是看府医此刻表现出来的状态。
明显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可这么厉害的针法?
叶知闲怎么可能会呢!
“好你个府医,你好歹是我国公府,重金相聘,怎能做出如此违心,背弃天良之事?”
白玉婉的突然指责,不由让府医愣在原地。
“三少奶奶,这是何意?”
可白玉婉却是一副已然给府医定罪的架势:“说,你究竟收了叶知闲多少钱,竟传统他,来我们面前演这出戏?”
周围众人更是一脸恍然。
难怪!!!
难怪叶知闲之前行针的时候,一点也不慌,也不忙。
原来是在府内早早有了内应。
来专门配合他演这出戏。
就连德叔看向府医的眼神,都开始渐渐发生变化。
那模样,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叫周围的下人,把府医,还有叶知闲一块统统拿下。
可白玉婉依旧不依不饶,冲上前去:“叶知闲,你在我们面前,耍心机,耍手段,我都无所谓,可这是老太爷啊。
老太爷当初是多么的疼你,爱你,你竟把这样的下作手段,使到老太爷的身上来了,你这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白玉婉言之凿凿,好像已经给叶知闲定了罪名一样。
唯独一旁满脸激动的府医,面色一板。
“老朽在杨国公府,做府医二十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从未出现半点差错,三少奶奶,你们居然说老朽被人收买,来害老太爷的命?
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浮屠九皇针乃是药神谷的不传秘技,府医当初也是年轻时候,在外游历学医的时候,有幸在一位药王谷的传人身上见过两次。
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再好好瞻仰瞻仰。
可没想到国公府里这群人。
居然如此污蔑他的清白?
他正准备上前争辩。
“来人!”
“在。”
谁知白玉婉根本不给府医争辩的机会。她已经认定了,是叶知闲和府医串通,一心只想拿下府医,还有叶知闲问罪。
就连老太爷还躺在床上昏迷都顾不上了。
“咳,咳咳。”正当国公府里的下人,准备上前拿人之际,原本昏迷不醒的老太爷,突然,咳出两口血痰。
“叶知闲,你......你把老太爷,戳吐血了。”白玉婉吓得心惊肉跳,满脸指摘。
“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德叔更是五雷轰顶,犹如天塌。

大雍,帝都金陵。
腊月飞雪,天寒地冻。
两匹快马缓缓顺着城外出现。
“三年,整整三年,我叶知闲,终于,回来了。”
一个带着毡帽斗笠的帅气青年,望着远处威严高耸的城头,眼前尽是一片追忆的神情。
“少将军,还是由我亲自护送您......”
“不用了!”身后魁梧的汉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知闲打断道。
“我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你进城之后,随便找个客栈住下即可,若有需要,我自会传唤你的。”
闻言,身边魁梧的汉子张了张口,可终究还是不敢忤逆面前这位少将军的意思。
三年前!!!
金陵帝都,杨国公府突然爆出惊天丑闻,
家中仅剩下的独苗,居然是个冒牌货?
乃是国公府的一个老仆人,因为嫉妒主家的富贵,故意用自己的孩子,换了国公府的孩子。
一夜之间。
整个金陵沸沸扬扬。
而这个冒名顶替,在国公府享受了十五年荣华富贵的冒牌货,正是叶知闲。
姓了十五年的杨。
突然某天被人告知他居然姓叶?
叶知闲一开始内心是无法接受的。
不光他无法接受,国公府里的一众孤寡同样难以接受。
杨国公府自祖上凭借开国辅运,挣下了这世代承袭的爵位之后,府内一直人丁单薄。
到了叶知闲这一代,好不容易有了三个哥哥,可三个哥哥,却先后夭折离世,独留下府内三位自小定了娃娃亲的嫂嫂。
因为没了丈夫,她们只能把所有的爱,都浇灌在了叶知闲的身上。
这也导致叶知闲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的母亲不惜踏遍千山万水,去为他遍寻名医,调制强健筋骨的名药珍品。
三位嫂嫂更是遍寻九州,为他觅得绝世良驹,星铁宝剑,护身软甲,等诸多世所罕见的宝物。
叶知闲生活在如此宠溺的环境之下,自然与国公府之间,产生了许多难以割舍的情愫。
但也恰恰正是因为如此,开头的蜜有多甜,后面的苦,就有多痛。
“少将军,这是临行前,老王爷让我交给您的。”
魁梧汉子名叫董魄,乃是北境,镇北王麾下的一名边军校尉。
他称呼叶知闲“少将军”也并非是因为,叶知闲曾经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而是这三年,叶知闲在北境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回来的威名。
“王爷给我的?”
望着董魄手中递来的那把短刃,叶知闲不由心中一动。
大雍占据天下九州。
而大雍皇帝却只得了六州。
另外三州之地,一直牢牢把握在大雍镇北王的手中。
正是因为有镇北王麾下的30万铁骑镇压河山。
才令北边的大庆,难以侵犯。
刚才董魄转交给叶知闲的这把匕首,就是镇北王,调动北境30万铁骑的信物。
“王爷这是......把北境30万铁骑,全都托付给我了吗?”叶知闲心中一动。
“王爷让卑职转告少将军,不管少将军到了哪里,您都是我北境三州的少将军。”
叶知闲望着董魄递来的匕首,深深吸了口气。
三年前,他因罪流放充军,恰逢大庆女王率兵亲征,北境三州陷入战火当中,朝廷为了收回镇北王手中的三州之地,故意延迟了战火的消息。
在毫无援军的情况之下,镇北王年迈力竭,险被大庆敌军所困。
机缘巧合之下,被发配充军的叶知闲救下。
从那以后,双方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也是在镇北王的帮助下,叶知闲从此,开启了他在北境三州的逆天之路。
“如今,镇北军中谁人不知少将军?”董魄一脸钦佩的盯着叶知闲。
镇北少将军!
就是一个北境不败的神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神话的存在。
大庆再无踏足大雍九州的雄心壮志。
可如此威风神勇的少将军,却始终是个谜团一般的存在。
世人只知道北境出了一位用兵如神的少将军。
却不知道这位少将军的真实身份。
因为他每一次出现在战场之上,
都以铁面示人。
凡铁面所过之处,敌军纷纷望风而逃。
正是因为有这张铁面的存在,才使得大庆铁蹄,弯刀,始终难以逾越北境一步。
“王爷的厚爱,我,记住了。”
叶知闲收起匕首,朝着北境三州的方向回头望去。
他这话像是在对镇北王说的。
但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按照叶知闲的吩咐,董魄在进城之后,便与叶知闲分开了。
叶知闲则是弃马步行,独自来到国公府的门口。
他望着面前琉璃青瓦的朱红大门,大门前竖着一块坚不可摧的铁碑,铁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护国柱石”。
一时间,无数记忆,好似幻灯片一般,疯狂涌上了叶知闲的心头。
小时候的他,就是这么骑在铁碑上面,让太爷爷驮着他。
“太爷爷......”
正当叶知闲想了失神之际。
“哒哒哒”。
远处一阵清脆的马蹄传来。
很快,华贵的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停下,一道披着白狐裘的倩影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
“既已进了城,为何要躲着我???”
来人是叶知闲的三嫂,白玉婉。
望着从小被自己当弟弟一样宠爱的叶知闲,白玉婉的内心,忽而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
可紧跟着,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面色一沉。
她的马车一直都在城门口等候着,可却在不久之前,被人告知叶知闲早已进城的消息。
居然一个人偷偷进城!
“你这是还在心生怨恨,怪我们吗?”
三年前,叶知闲身份揭破,国公府寻回了真正的少爷,杨青。
从那以后,叶知闲在国公府的位置,一下变了尴尬起来。
在府中众星捧月,横行无忌了这么多年,却被突然告知是个假少爷?
叶知闲无疑是整个事件当中,遭受冲击最为猛烈的一个。
但为了疼他,爱他的一家人,叶知闲却还要强装无事。
直到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
“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不是青弟触怒龙颜,就是你触怒龙颜,你让母亲,还有我们怎么选?你在国公府享了十五年的福,如今,不过是替青弟流放充军三年而已。
就这么难,就做不到吗?
这么点事,居然也值得你耿耿于怀,直到现在?”
面对白玉婉的叱喝,叶知闲轻轻一笑。
流放三年?
充军而已?
他可是差点在充军途中死掉啊。
到头来却只换回一句而已?
“玉婉夫人说得对,这本就是我欠国公府的。”
玉婉夫人?
他这是在叫我吗?
白玉婉眉头再次一皱。
三年不见,白玉婉想像过很多再次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
虽然,如今整个金陵都知道,叶知闲是个假少爷。
但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她也是真心疼过对方这么多年。
此刻的她胸口一阵跌宕起伏。
好似,有一口憋气在心中。
怎么也发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全家有多担心你,太爷爷他老人家,有多担心你?”
“太爷爷他......怎么样了。”听到白玉婉提起太爷爷,叶知闲古井无波的眼神之下,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温情。
如果说,整个国公府还有谁是在叶知闲身份曝光之后,依旧对他真心爱护的,那就只有杨国公府的老太爷了。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
老太爷亲自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想要恳请大雍皇帝对叶知闲网开一面。
可惜,皇帝早有了敲打国公府之心,故意借机发难,不仅没有理会老太爷,反倒将他晾在宫门之外。
硬生生把一双膝盖给跪废了。
“亏你还有脸问,太爷爷当初为了你,跪在宫门外,三天三夜,自此落下了病根,你却为了区区三年的事情,对国公府有如此大的怨气。
你对得起太爷爷,对得起国公府吗?”
听到这里,叶知闲突然一阵莫名的想笑。
当初明明是杨青犯下的错。
叶知闲就是个顶包的。
怎么绕一圈回来。
竟成了他对不起国公府,对不起老太爷了?
见叶知闲没有说话,白玉婉还以为她刚才的话,引起了叶知闲的反思,她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说,我刚才去城门接你,为何不见你?你是不是故意心怀怨恨,躲着我,故意让我接不到你?好让我还有整个国公府去担心你?”
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以前的叶知闲便是如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稍有不顺心,便会跟家里的人大闹一通。
这次,叶知闲被罚充军整整三年。
他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
然而,面对白玉婉一连串的质问,叶知闲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换做三年前的他,确实有可能,会像白玉婉说的那样。
但是边关三年的血腥厮杀,早已让他的心智坚若磐石。
又岂会再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之前确实在城门口见到了白玉婉的马车。
但可惜......
白玉婉没认出他啊。
为了见老太爷,叶知闲在来国公府的路上,还专门找了个地方,好好梳洗了一番。
沿途有人认出了梳洗后的叶知闲,这才通报了城门口的白玉婉。
分明是她自己没认出来?
还怪叶知闲躲着她?
这贼喊捉贼的戏码还真是......
跟三年前如出一辙啊。
“我这次回来,是来看老太爷的,看完老太爷之后,我便会离开。”叶知闲平心静气的说道。
说实话,对于流放充军这件事,叶知闲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怨过,恨过,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为何到了关键时刻。
却把他推出来顶包。
但是后来叶知闲想通了,也许正如白玉婉刚才说的那样,自己替杨青享了十五年的福,如今,不过是替他流放充军,差点死了而已。
相比他这条命。
那十五年的福明显更重。
三年的边军杀伐,早已让他忘了,国公府里这三年还是十五年的破事儿。
如今的他,只想快点见到,那位为他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膝盖都跪废了的太爷爷。
一想到太爷爷。
叶知闲的眼角莫名地有些湿润。
要是让镇北军的将士们见到。
肯定会惊讶的下巴碎了一地。
堂堂镇北军少将军。
镇北军神!
居然也会有眼角含泪的时候?
可是没办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从叶知闲踏足国公府大门口的那一刻起,往日的一切,就不断疯狂朝着他内心袭来。
太爷爷抱着他承欢膝下。
给他讲故事。
喂他糖吃。
仿佛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可听到叶知闲的话,白玉婉却一下不乐意了。
“叶知闲,你这话什么意思?”
“威胁我们?”
“离开国公府?”
“你一个戴罪充军之人,除了国公府,除了我们这些身边的亲人,还有谁愿意接纳你?你要离开国公府,行啊!你去让父亲先把你的名字,从族谱里面划掉,那从此你跟国公府,就再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可怜,父亲,母亲,念着你,一直把你的名字,留在族谱之内。
你有本事......”
白玉婉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知闲理也不理,直接抬腿走进了国公府大门。
这下,她彻底爆开了!
先前马车上还对叶知闲怀有的些许愧疚之意,瞬间荡然无存。
“杨知闲,你给我站住。”她朝着叶知闲身后追了上去,一脸气呼呼,仿佛要把叶知闲给撕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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