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立即将距离拉开,仿佛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段雪兰对站在下面的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莫远,许文斌在的文工团最近要办一场表演。”
“我们只是在排练而已,你别误会,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压下心中的心酸,尽量平静地说道:“我是来送油米面的,家里的东西已经要吃光了,你没注意吗?”
也是,段雪兰最近一直是和许文斌一起出去吃,并没有注意到家里的存粮不足。
我也做了很多顿饭,等不到她的到来,只能任由饭菜变凉。
段雪兰点了点头后道:“那你送上来吧。”
我进入房子里后,将这些东西都送到了厨房,而那三人也从楼上下来了。
许文斌见到我后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意道:“不愧是我们莫远哥,常年在地里干活。”
“这么多的东西一起扛都扛得动,果然有力气,要是我肯定扛不动,毕竟我不怎么干粗活。”
段昌冷哼一声后说:“乡巴佬生来就是干这些粗活的,这方面当然有些水平了。”
段雪兰立即拉住他说:“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
没大没小。”
而后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道:“辛苦你了,莫远,今天莫远算是来家里做客,要不我们一起去做饭。”
我看着段雪兰的双眸,她看着我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柔情,而是如同看待普通朋友般。
“我只想问你,妈的葬礼你到底去不去?”
我问道。
这是我最后的心理防线和底线,我只想知道,我在她心里还有没有任何地位。
段雪兰低下头道:“我知道你妈去世的事你很伤心,但是我最近真的挺忙的。”
“等我忙完,一定去参加好吗。”
我微微握紧拳头,尽力压下心中的痛苦与愤怒道:“等你忙完,妈的棺材都已经上山了。”
“还是说,要妈的尸骨等你到腐烂?”
段昌一听后恼了:“你怎么跟我姐说话的乡巴佬,死的是你妈,和我姐有啥关系?”
我狠狠剐了他一眼以示警告,果然他看到我的眼神之后立马闭上了嘴。
毕竟他也是比较瘦弱的那一卦,要是惹毛了我肯定也打不过我的。
段雪兰呼了一口气,而后眼神中明显多了些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尽量温和道:“莫远,这件事我们做完饭之后再说好吗,现在我们先款待一下客人。”
说着她的视线就难以抑制地看向许文斌,后者倒是一直没说什么,安静地待在一旁。
我对段雪兰的态度非常不满,感到一阵深深的心酸。
母亲一直患有以支气管癌为主的多种癌症,但在这种情况下。
她还经常为了满足段雪兰的口腹而去几里地外的菜市场买她喜欢的菜品,最后给她做一桌子美食。
除此之外,段雪兰的日常起居的细节比如被子等物件,也都是她操办的。
即使如此,还是没能焐热她的心,她都已经死了,还是不能安生,连这么疼爱的儿媳妇的面都见不到。
“也罢也罢。”
我暗念了一声后闭上双眼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做饭就可以了。”
“毕竟我只是下里巴人,这种事,应该让我去,不能脏了女博士的手。”
“莫远……”这时候许文斌却拉住了我:“莫远同志,要不我和你一起做。”
“我很少下厨房,也想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味道。”
段昌却拦住了他说:“姐夫,你怎么能和这个乡巴佬一起去做饭呢?
这可是脏活累活。”
许文斌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呀别一口一个乡巴佬叫人家。
“人人平等,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和别人可以学习的地方呢,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我皱了皱眉头,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我来就好了,你是贵公子,还是别做这种事了。”
但许文斌却异常坚持,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也许是想向段雪兰证明自己“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吧。
于是他说会来厨房给我打下手。
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等到烧火做饭的时候,我在一旁切菜,却看见他在一旁的炉火里不停添柴火。
“你添这么多柴火干什么?
浪费啊。”
我靠近锅炉,想把柴火取出来。
但许文斌却突然提起一盆油直接喷到了剧烈燃烧的火里。
顿时一声巨响,火光直直往外冲,大量的菜和木柴瞬间被点燃。
“莫远哥你干什么!
是想烧死我吗!”
许文斌焦急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