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冷哼一声,“她就是嫉妒斯年哥哥对我好,所以才设计用毒药方来陷害我,想让我身败名裂!”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她差点害了公主……够了!”
我冷声打断。
当年的事本就是她和顾斯年故意构陷,如今还好意思反咬我一口。
他们可真不要脸。
我平静地看着顾斯年,淡淡道。
“我用性命担保那方子没有问题,医者仁心,我有我的操守。”
那方子我斟酌了万遍,每一味药的用量都极尽考究,绝不会出问题。
除非……柳嫣然扯了扯顾斯年的衣袖。
“斯年哥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将她带去难民营,让她亲眼看她自己造了什么孽!”
顾斯年思忖片刻,重重点头。
“阿竹,不论你是否存心,但百姓的确因你受难,你必须治好他们!”
我在心中冷笑。
好荒谬的逻辑,难道是我逼着他将药方给柳嫣然,又逼着柳嫣然将药喂到难民们口中的?
为何出了事,偏就怪我一人?
顾斯年任由柳嫣然将我推上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难民营。
一下车,我便看到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眼中满是警惕和排斥。
有人认出了柳嫣然。
“就是她,阿狗就是喝了她的药才腹痛如绞,疼了一下午人就没了!”
“坏女人!
还阿狗命来!”
“大家一起上,让她偿命!”
难民们一拥而上,柳嫣然狠狠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扯着嗓子大喊。
“等等!
药方是她拟的!
我只是照着方子抓药而已!”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就找她!”
说着她往后连退几步,顾斯年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只剩我一人被难民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子是阿狗的父亲,他双眼通红地盯着我,咬牙切齿。
“毒妇!
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你还我儿子命来!”
说着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手指不断收紧。
我被扼住,双脚渐渐抬离了地面,“你冷静点……听我说……让我看看你们的症状……我有办法救你们……”我只能断断续续往外吐着字,可他们显然已经失去理智,泄愤似的将我狠狠往地上一丢,我翻滚了许久才停下。
或许是落胎药起作用了,我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当即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困难。
“求求你们,先停手……让我给你们诊个脉……若我说的不对,你们再收拾我也不迟……”有几个人尚存几分理智。
“阿狗爹,要不咱们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治一次?”
他们狐疑地上下打量我。
阿狗爹狠狠啐了一声,“你们不要给这个娘们骗了!
这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一旦给她喘息的机会,指不定立即医死你!”
“高低咱们贱命一条,如今也是半死不活,不如杀了她给死去的家人报仇!”
“没错!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我看着他们眼中浓重的杀意,忍不住心生恐惧。
我一步一步往顾斯年身边挪去,伸手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