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家伙,污染了我的心灵,居然还敢吼我?我比他更大声:“干嘛吼呀!我找搜题APP来着!谁知道会蹦出那种……”话还没说完,晏妈在外头听到动静,以为我们吵架了,连声问着“怎么了”往这边走。听到晏妈过来,晏落赶紧捂住我的嘴,把我后面的话堵回去,半是恳求半是警告的“嘘”了一声。晏妈推门,他赶紧在这之前松开我,站到一边。晏妈眼睛一扫,走到我跟前关切的问:“小荷,怎么了,晏落欺负你啦?”我看了晏落一眼,那家伙紧张地抱着平板,还不住的朝我使眼色。我搂着晏妈的胳膊,抬手指向他:“阿姨~他不让我用平板!”晏妈一听,从晏落怀里劈手夺了平板递给我:“不就是个平板嘛,你随便用!”我抱着晏妈和平板,对晏落得意示威:“多谢阿姨~”晏落被亮起来又黑下去的屏幕吓得都...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精彩片段
这家伙,污染了我的心灵,居然还敢吼我?
我比他更大声:“干嘛吼呀!我找搜题APP来着!谁知道会蹦出那种……”
话还没说完,晏妈在外头听到动静,以为我们吵架了,连声问着“怎么了”往这边走。
听到晏妈过来,晏落赶紧捂住我的嘴,把我后面的话堵回去,半是恳求半是警告的“嘘”了一声。
晏妈推门,他赶紧在这之前松开我,站到一边。
晏妈眼睛一扫,走到我跟前关切的问:“小荷,怎么了,晏落欺负你啦?”
我看了晏落一眼,那家伙紧张地抱着平板,还不住的朝我使眼色。
我搂着晏妈的胳膊,抬手指向他:“阿姨~他不让我用平板!”
晏妈一听,从晏落怀里劈手夺了平板递给我:“不就是个平板嘛,你随便用!”
我抱着晏妈和平板,对晏落得意示威:“多谢阿姨~”
晏落被亮起来又黑下去的屏幕吓得都立正了,好在没暴露,他背着他妈用口型对我说:“好你个臭丫头。”
晏妈摸摸我的头:“等下在这儿吃吧,我做了花生猪脚哦。”
晏妈和我爸以前是厨师学院的同学,铺排家常菜不在话下,而且晏家气氛好,我能多吃一碗饭。
好想留下吃猪脚,但我妈的话不能不从,我只得遗憾的说:“对不起阿姨,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晏妈知道我妈的脾气,并没有强留我,而是很体贴的说:“那我给你装点回去吧,加个菜。”
我感激涕零:“阿姨你真好!谢谢你啦!”
晏妈眉眼弯弯的看着我,然后虎着脸对晏落说:“快出来,别打扰小荷,让她好好写作业。”
晏落只能抱起咖喱跟着他妈出去。
我看着那闹心的平板,也没心情搜题了,把它扔到床上,跳过不会的题,继续写卷子。
只是怎么都静不下心。
那电影又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梦。
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很快就会忘记,但是不知怎么,梦的每个细节都真实得让人害怕,那个人的体温和呼吸,还有他吻我时的触感与力道……
我赶紧拍拍脸。
“sin(A+B)=sinAcosB+cosAsinB,cos(A+B)=cosAcosB-sinAsinB……”
很好,满脑子都是知识,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埋头狂写,连晏落什么时候把平板拿走都不知道。
11点多,晏落敲门:“连荷,你妈刚打电话叫你回家了。”
我推开卷子,伸了个懒腰:“知道了,我收拾一下。”
他走到我身边看了看:“进度还挺快嘛。”
我有点得意的说:“我可没抄你的,全是自己写的。”
他不屑:“自己写不是应该的吗。”
我说:“FBI……”
他立刻鼓掌:“哇,连荷好厉害!”
哈哈,轻松拿捏。
我提起背包,起身说道:“欠你的奶茶下午再还,你几点去学校?”
晏落哪儿还敢要我的奶茶,连连摆手:“不喝了,您老嘴巴严点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妈真不回来了。
爸爸给她打电话,说过年一家人不一起走亲戚会让人议论,我妈也不搭理。
于是,初二那天,爸爸只能带着我去走亲戚。
亲戚就两家,爸爸这边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姑姑,妈妈那边没有人。
大伯和姑姑住在城郊,家里并不拮据,但都很抠,逢年过节只有我们去给他们送礼的份儿,他们不仅没留我们吃过饭,回的礼也没我们送的好。
我妈以前就不爱走这两个亲戚,但爸爸说他小时候父母早逝,多亏大伯姑姑拉扯他,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我妈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分走了你爹妈的房和地,屁都没给你留,拉扯你不是应该的吗?”
今年我们父女俩,先去大伯家,再去姑姑家,我爸发出去五六份压岁钱,他们只回了两个,用的还是老借口:“你家老大没来拜年,我们就不给了。”
以前我总会因为这事儿生气,凭什么姐姐不来就不给她压岁钱?
然后爸爸劝我一年也就这一次,几百块钱而已,不要计较了。
这次我没心情为压岁钱生气,拆都懒得拆,一收到就揣进口袋里。
回家之后,我发现爸爸心事重重的,问道:“爸,你怎么了?”
爸爸笑了笑:“没什么,别操心……”
我想起拜年时,那两家大人避着我跟爸爸窃窃私语过一阵子,最初以为是在蛐蛐我妈,但看表情不像,我就问:“大伯和姑姑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哎呀,没啥事。”
我说:“他们该不会向你借钱吧?”
我爸一愣:“你都听见了?”
“……我猜的。”
我这个爸爸还真是藏不住心事。
既然已经猜出来,爸爸也就全交代了。
“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你大堂哥今年准备结婚,但他要娶的那个媳妇非得房车齐全才肯嫁,房子呢,现在已经交了首付,但是买车还差五六万。你那个大表姐,今年准备二婚,你姑姑打算给她多添点儿嫁妆,让她进了婆家以后不会被看低,只是手头也紧……”
我不高兴的说:“没钱那就不要娶不要嫁了呀!大伯给一个儿子买车买房都这么费劲,剩下那两个堂哥到时候是不是也要找我们借?大表姐前年一婚时姑姑就说没钱添嫁妆,你瞒着妈妈给她添妆,结婚还给她封了个大红包,把妈妈气得够呛。咱家也需要用钱呀,房贷还有十几年,姐姐今年也要……”
说到这儿,我闭了嘴。
姐姐今年的订婚已经被我搞砸了。
爸爸被我说得直叹气:“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他们毕竟是我的亲大哥亲大姐,还有亲侄子亲外甥女啊……”
我不服气的说:“我和姐姐就不是你的亲女儿了吗?你要是钱多烧得慌,就给我买个苹果电脑吧。”
爸爸苦笑:“想要苹果电脑啊,等你上了大学再买好不?不说这个了,中午想吃什么?”
我继续愤愤不平:“你看,他们连顿饭都舍不得招待我们,怎么好意思开口向你借钱呢?”
爸爸在我后脑勺轻轻打了一下:“行了,不要得理不饶人,他们两家都在为钱发愁,哪儿还顾得上我们啊?咱们吃羊肉火锅吧?”
“好吧。”
我跟着爸爸走到厨房,帮他打下手,剥葱扒蒜,忙着忙着,我问:“爸爸,你真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吗?”
爸爸说:“胡说,什么不正常,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乖,不要想太多,到时候让医生看看,检查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
杯子放在厨房的橱柜里,我拿了五个,在水池旁慢吞吞的洗。
爸爸盖上汤锅盖子,走过来帮我洗杯子。
他悄悄的问:“小荷,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一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有啊,我挺高兴的。”
他又说:“是因为居延没送你礼物吗?”
我有点生气了:“他是来看你们的,又不是来看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买东西?他的钱不是钱啊?”
爸爸赶紧道歉:“对不起,爸错了,爸爸就是看你无精打采的,怕你觉得受了忽视……”
爸爸本意是安慰我,但最后一句却让我一下子难受起来。
我就是在怄这个气。
我受的忽视还少吗?
因为姐姐更优秀,家里就什么都紧着姐姐来。
给她买新衣服,让我穿她的旧衣服;
她不吃辣,餐桌上就不能有辣;
家里三室一厅,爸妈住主卧,姐姐睡次卧,我住阳台,因为她的书很多,要空个房间出来给她做书房。
直到她参加工作搬到公司附近,我才住进那间腾空的书房,她就是不在家,妈妈也要把卧室留给她。
我和姐姐的感情一般,一方面因为她沉溺于学习,对自己受到的优待一贯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另一方面,周围的亲友总是不断让我向姐姐学习,好像我有多差劲似的。
这半年姐姐不在家,我的日子舒心很多,她一回来,他们的热闹立刻就衬托出我的多余。
但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拉着个脸,让大家都不痛快,只能强打起精神:“没什么,杯子洗完了,我出去了。”
爸爸见我脸色恢复一些,这才放下心,看汤去了。
开饭了,桌上全是姐姐和居延爱吃的菜,长方形的餐桌,爸妈和他们两个相对而坐,我对着墙,默默吃着爸爸给我埋在碗底的煎蛋。
我妈和姐姐闻到鸡蛋味就恶心,爸爸又是个妻管严,只能透过这个煎蛋偷偷摸摸的安慰我。
居延和姐姐打算在明年订婚,他今天来除了见家长,也是先给家里透透口风。
妈妈已经被他和他的礼物征服,笑眯眯道:“只要小薰愿意,我们是没意见的。”
姐姐浅浅一笑,她对自己选的男朋友当然满意,不然也不会带回家里。
她看了看居延又看向爸妈,说道:“大年初一他爸妈要请我们吃饭,商量订婚的细节,你们可要把时间空出来呀。”
妈妈满口答应:“大年初一我们能去哪儿?还有什么事能比你订婚大呀!”
这一唱一和的。
我没滋没味的吃完饭,端碗起身:“我吃饱了,看书去了。”
妈妈和姐姐应了一声,居延抬头看了我一眼。
爸爸有点担心的说:“才吃那么点能饱吗?别光顾着学习,把自己身体累坏了,一会儿爸爸给你做点宵夜……”
我妈打断他的话:“家里这么多吃的还能饿着她?你别操那么多心了。”
然后又对我说:“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学学你姐,对学习多上点心,别老是玩手机。”
我忍住反驳的冲动,洗了自己的碗,回到房间。
本来想把门重重摔上,最后还是窝囊的轻轻合上门。
我妈还在外面絮絮叨叨:“你妹妹这次模拟考刚挂上一本线,真是一点也不给我省心,要是她能像你一样优秀就好了……”
我倚着门,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天天嫌我不如姐姐,为什么当初还要生下我!为什么不把我掐死算了!
老师都夸我进步大,你却说我不给你省心,我……
我气的头晕,一发狠走到桌边,把发下来的卷子,做完的,没做完的,一张一张全都撕了!
做做做,做什么做!
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我妈平时很不喜欢来晏家,还总在背后说晏家的不是。
今天趁着新年的尾巴来送年礼,她表现得还算正常,跟晏爸晏妈有说有笑。
然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玩咖喱的晏落,笑问道:“晏落,这次周考的成绩怎么样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新学期的第一次周考,我比去年期末强了点,但没挂上一本线,我妈还不知道。
晏落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厚道的说:“还好吧。”
我妈说:“真谦虚,我家连荷要是跟你一样好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晏妈说:“丁姐,小荷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平时的压力可能有点大,你们别让她绷太紧了,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小脸都没肉了。”
我妈凉凉的瞟了我一眼,以为我跟晏妈说她坏话了。
我赶紧摆手:“没瘦没瘦,我很好的阿姨,哈哈……”
晏落抱起咖喱:“连荷,过来,我把我的笔记复印一份给你。”
我妈立刻推我:“别吃了,快过去,好好跟晏落学习!”
刚叉起的哈密瓜差点被她推掉地上,我急忙把它送嘴里,跟着晏落进房间了。
进房后,咖喱在晏落怀里挣扎,手脚并用的要我抱。
我伸手接过咖喱,一边躲避它的狂舔,一边小心观察晏落的脸色:“哎,为什么不回我?你生我的气了吗?”
晏落背对我不吭声,拿出笔记摊在书桌上。
我走过去,用胳膊肘碰碰他:“晏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了,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晏落两手撑着桌子,沉默一阵,扭头看着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他这么认真,我反而觉得很抱歉:“没有没有,都说是做梦了。我是压力太大,那天又被我妈骂了,然后就胡思乱想……”
他略微展颜:“也对,你和薰姐一起睡,又是在你家,他不至于那么放肆。”
“你不怪我了吗?”
晏落没好气的说:“怪你?小瞧我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借你十个胆子你都说不出这么离谱的话。”
这番话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晏子!我可不能没有你啊晏子!”
以往他听到这话都会不耐烦的纠正:“别叫我晏子。”
但今天他没有说,只是微微着拧眉,低头复印笔记。
我抱着咖喱,和他并肩站在一块儿:“哎,起哥以后是不是就留在美国了?他会和美国人结婚吗?会改国籍吗?”
“国籍是肯定不会改的,那边的医生地位很高,赚钱也多,所以他是拿着绿卡在那边工作定居。至于结婚,看情况吧,真遇到喜欢的人,对方是什么国籍根本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如果起哥带回来一个黑人大嫂,那也没眼看啊。”
晏落“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她说她不喜欢巧克力色的孙子,我哥让她放心。”
我也笑起来,然后有点惆怅:“等我有能力去美国的时候,起哥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吧。”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连荷。”
我扭头:“嗯?”
他说:“咖喱尿你身上了。”
“哎呀!这味儿!好臊!”
过完元旦,再忍忍就到寒假了。
尽管课业紧张,考试不断,但班里的气氛明显比之前松快许多。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开始讨论今年寒假的安排。
大多是去补习班,有的要跟父母回老家走亲戚,也有的要去外地旅游。
晏落说,他家今年要去美国,探望刚刚在华盛顿买房的长子晏起。
晏起大哥是我们这辈的偶像,他比姐姐高五届,是个比姐姐还要厉害的超级学霸,大学时就拿着全额奖学金去美国学医了,本硕博期间一次都没回国,以全A成绩提前毕业,之后就在一家很有名的私立医院工作,今年终于在华盛顿买房了。
晏落问我要不要一起,晏爸晏妈都说了,机票食宿不用我操心,只要有签证和护照就行。
这话把我馋得两眼放光!
美国哎!
出国啊!
还不用花钱!
不去才是傻子呢!
只是,我家那个情况,估计我妈是不会同意的。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跟晏落一起玩,更别提跟他们一起出国了。
不过,万一呢?
我抱着一线希望,把事情告诉了爸爸,问他能不能帮我办护照和美签。
不出一分钟,我妈的电话就打过来,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晏落是班里前三,考名牌大学是没问题的,你呢?考那点分数好意思出去玩吗?”
“你知道出国一趟要花多少钱吗?机票食宿是免了,护照签证就不用花钱了吗?”
“人家一家是去美国团聚的,你一个外人瞎凑合什么?他们嘴上说想让你去,说不定只是跟你客气一番,你就不能有眼色一点,别什么热闹都往上凑。”
“我们过年还要见居延的家人呢,亏你姐姐那么维护你,自己被推倒了还要帮你说话,你却宁愿出去玩也不出席你姐姐的人生大事,到时候对方怎么看我们家……”
她没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对坐在对面的晏落勉强笑了笑:“我去不了,过年我们要跟姐姐男朋友一家见面,不能缺席。”
晏落没听清我妈说了什么,但知道她说的不止这些。
他同情的看着我:“不然让我妈去跟你爸妈说吧!薰姐订婚又不是你订婚,你就是缺席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我不去又要给他们留话柄了。谢谢你啦晏落,还是算了,过年的机票那么贵,你家赚钱也很不容易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到时候谁也管不着我。”
晏落叹了口气:“好,等我回来给你带手信。”
几个女生听说他要出国时就凑过来,这时纷纷插话:“晏落,听者有份儿,我也要手信!”
“我也要我也要!不能厚此薄彼呀!”
“对呀,连荷有的我们也要有!”
晏落无奈道:“知道了,大小姐们。”
元素在一旁扒拉着饭,想要手信又不好意思,我看她那憋屈的样子,就主动替她张了嘴:“哎,还有元素的也不要忘了啊!”
晏落比了个OK。
元素忸怩的推了我一下。
饭桌上是一派乐融融的景象。
我低下头,拨弄着碗里的饭。
唉,好想跟晏家一起去美国啊。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他要把他和姐姐的婚房,送给我?
我第一反应是:他在逗我。
但他从没跟我开过玩笑。
只能是我听错了。
所以我自动略过了这句话,跟他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楼吧?你跟姐姐还能说说话。”
他应了一声,继续开车,好像从没说过那句话。
到了姐姐家,姐姐看到居延送我过来,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但听说大堂哥闯进家里偷东西时,她吸了口凉气:“什么?他怎么能……”
我怕她不信,还解开领口让她看我的脖子:“他还掐我呢,你看!”
喉咙还疼着,想必掐痕还在,姐姐看了一眼,让我把扣子扣回去,又对居延说:“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居延起身,对我说:“好好休息。”
然后跟着姐姐出门了。
他俩一走,我就冲到阳台上往下看。
没一会儿,姐姐和他站在楼下,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我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快点和好快点和好快点和好……
结果,姐姐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我在楼上都听得到,心里也跟着一抽:祖宗,又怎么了?!
姐姐扭头跑回来。
居延站在原地,抬手蹭了一把脸,也转身走了。
姐姐是哭着回来的,进门也不理我,冲进房间摔上门。
我站在客厅里,看看她又看看阳台。
虽然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十有八九是掰了!
完了。
我妈要扒我的皮了。
这一夜,姐姐没睡好,我也没睡好。
躲在洗手间里的大堂哥,居延那句“那就送给你”,还有房里姐姐那压抑的哭声。
这三人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
姐姐和居延的关系破裂又让我想到大年初一干过的那件蠢事,越想越焦躁,越想越懊悔。
直到窗户发白,我掀开被子坐起来。
根本没睡着。
突然,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我妈。
不想接,又不敢不接,只得接通:“喂,妈……”
“连荷!”开场是熟悉的炸雷,然后是连珠炮,“你在哪儿呢?又去晏落家了?我不是让居延接你去你姐家了吗?你大伯说你大堂哥去我们家了,现在还没回,他人呢……”
“妈,你把手机给我爸,我跟我爸说。”
“他就在旁边,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她的声音飘了一下,说道,“我开了免提,你爸也在听,说吧!”
那……那好吧。
你们俩都要挺住。
我就把大堂哥来家里偷东西、居延报警后送我到姐姐家的事告诉了他们。
我妈一听,果不其然的炸了:“你借给他们两万?他们嫌不够还要上门偷?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今儿个真是开了眼了!”
爸爸在一旁劝她:“你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
我妈像个喷发的煤气罐,怒火万丈:
“医院怎么了?他们心疼你住院吗?两手空空的来看你,转头就去偷你家,这是人干的事儿?就是你这熊样,他们才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这回偷到我头上,我非让他进去坐上几年长长记性!我丁琳可不是好惹的!”
咖喱一岁多了,最近在发情。
不仅我的衣服,晏家的沙发被子也频频遭殃。
晏落拿了条生理裤给它穿上,又扔给我一件外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正好跟我的床单被子凑一锅洗了。”
“好。”
我刚脱掉外套,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连荷!”
她老跟爆竹似的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怎么啦?”
我妈走进来:“你们俩总不出来,干嘛呢?”
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攥紧拳头:光天化日,我们俩能干嘛?!
晏落解释:“咖喱尿在她衣服上了,我让她脱下来洗一洗。”
咖喱很亲人,但它不喜欢我妈,躲在晏落脚边呜呜的叫。
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胸前的尿渍,知道冤枉我了,但她绝不会道歉,只是清清嗓子说:“不用脱了,该走了,我们回家再洗。晏落,笔记好了吗?”
晏落扭头看了看打印机,对我妈说:“阿姨,你再去外面多坐会儿吧,还得几分钟。”
然后他看着我:“连荷,换衣服,在我家洗,狗尿得除味,我家有专门的清洁剂。”
我妈吃了个软钉子,又不好说他,就逮着我又说了几句:“你说你,好衣服穿在身上都不知道爱惜,没事儿你抱狗干什么?真会给人家添麻烦。”
说着,她把房门开到最大才离开。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晏落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拿着脏衣服出去了。
唉……
下午我妈在家睡觉,我和我爸悄悄离开。
他和晏落都不希望我跟居延见面,不见就不见吧,我也不是很想见,只要事情办好就行。
返校没多久,爸爸给我发了信息,说镯子还回去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天下太平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吃得好睡得香,学习效率也上去了,周考成绩一出来,我不仅重回一本线,还比一模时高出了十分呢!
晚自习时,老班按照座位一个个的叫同学去办公室谈心,最后一节课轮到了我。
高三学生忙,老师也一样,八九点了还没下班,办公室里有股咖啡混合臭脚丫子的味儿。
我走到老班的办公桌前,他招呼我坐下,手里拿着我高三以来的成绩单:“连荷,这次考得不错啊。”
我有点得意,但又故作谦虚:“还好啦,晏落帮了我不少。”
“唔,他是个很会学习的孩子,你们俩又是朋友,跟他多学着点。”他放下成绩单,“我看你这周的心情也不错呀。”
老班跟我们很能打成一片,在他跟前我也不拘束:“这都让您发现啦?”
“还笑呢!你的状态非常影响成绩,状态好能冲重本,状态不好二本都悬。说说吧,是不是最近家里有什么事?”
我说:“原本是有的,不过已经解决了。”
“近期我打算去你家做个家访,跟你爸妈聊聊,他们什么时候在家?”
“家访?你不会跟他们说我的坏话吧?”
老班说:“当然会,我要告诉他们你在课上偷吃小零食。”
“别呀老班!我那时是真的饿了,而且刚吃一口就被你发现了。”
“出息!”他笑骂一声,“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哦,他们每天晚上都在家,周六周日的话一直都在,不过你最好去之前给他们打个电话。”
“好。你呀,保持现在的状态,把成绩稳一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要想,知道吗?”嘱咐完,他拿起另一张成绩单,“行了,你去叫元素过来,这孩子,这几次怎么一直在退步呢?”
“砰”的一声,家门被重重甩上,我妈和姐姐离开了。
外头传来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更是显得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被我妈厮打得披头散发,抽抽搭搭的坐在地板上。
爸爸把我拉起来,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声音跟梦游似的:“小荷,你告诉爸爸……居延真的欺负你了?”
“不知道……”眼泪擦了又掉,我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只剩下我妈骂我的那些话。
她骂我歹毒,不要脸。
她说我比不上姐姐,说我嫉妒。
她不要我了……
爸爸把我送回房中,他没有打骂我,只是给我理理头发,留下一句“你先冷静一下”就关上了门。
然后,他在外面给妈妈打电话,因为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几句。
“你必须问他。”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相信小荷。”
“事情弄清楚之前,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的。”
挂了电话,他开始打扫地上的珍珠,然后又去厨房忙活起来。
不多时,他过来敲我的门,声音如常:“小荷,出来吃饭了,爸爸给你煮了牛奶汤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更痛。
明明我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我总是更在意妈妈对我的态度?
她偏爱姐姐就让她偏爱好了,如果不是我贪心强求,事情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走出去,爸爸用一条热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把我领到餐桌前,将勺子递到我手里:“吃吧。”
我看着碗里的汤圆和荷包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爸爸坐在一旁给我擦眼泪,语气没有丝毫责怪:“不哭了,先吃点汤圆。”
我勉强止住眼泪,问他:“爸,你不怪我?”
爸爸叹了口气:“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和你妈妈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你只是话赶话说出来气你妈妈的……你就要去跟你姐姐还有居延道歉。”
“……嗯。”
我拿起勺子,先吃荷包蛋,爸爸看见我吃得急,忍不住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一愣,放下勺子:“忘了我妈不在家了。”
爸爸的表情明显僵硬一瞬,然后低下头,吃他自己的那碗汤圆。
我发现他一直在吸鼻子,就问他:“爸爸,你在哭吗?”
爸爸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对我笑笑:“是汤圆太烫了。”
我说:“那你吹吹再吃。”
“好。”
吃完汤圆,我主动去刷碗,出来后,爸爸对我晃晃手里的红包:“大年初一,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虽然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但我还是打起精神,给爸爸拜了个年。
爸爸把红包递给我,然后招呼我一起看春晚重播。
我坐在他身边,拆开红包看了看,是往年的两倍。
我妈今年肯定不会给我红包了,她没把我打死就不错了,爸爸是把她的那份儿也给我了。
我把红包放进睡衣口袋里,无意摸到了那只翡翠镯子。
幸好口袋很深,我妈那么撕扯我,都没磕着它。
我把镯子掏出来,递给爸爸:“这个我不要了。”
爸爸点头,把一袋蜂蜜核桃递给我:“看电视吧,昨天你睡了以后,有几个小品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郝健的那个。”
我接过袋子,枕在他肩膀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载歌载舞的节目。
居延那边,不管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赔礼道歉,只要有爸爸陪着,我就不怕了。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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