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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骗我离婚,重生我火化前妻前文+后续

唐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枭并不知道酒店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友情提醒李思雅了一句“表姐夫马上将会抵达”,毕竟拿捏了李思雅,他可不想因为表姐夫捉奸的事情再横生枝节,增添变故。至于李思雅会不会听进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陈枭经历了前世三年的还债生涯,看透了人性的扭曲和黑暗,不可否认也渐渐被社会的染缸黑化。......离开酒店的陈枭坐上了前往公司的出租车。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光靠拿捏李思雅,还不够。万事求全,还需要两手准备。否则李思雅万一脸都不要了,那他可就得抓瞎了。盛鼎集团。当陈枭迈进公司大门时,整个办公区都沉浸在一种极致安静的氛围中。原本闷头做事的员工们,整齐划一,同时朝他看来。和前世一模一样。陈枭心中早有准备,微微一...

主角:李思雅陈枭   更新:2025-01-17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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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思雅陈枭的女频言情小说《假死骗我离婚,重生我火化前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唐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枭并不知道酒店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友情提醒李思雅了一句“表姐夫马上将会抵达”,毕竟拿捏了李思雅,他可不想因为表姐夫捉奸的事情再横生枝节,增添变故。至于李思雅会不会听进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陈枭经历了前世三年的还债生涯,看透了人性的扭曲和黑暗,不可否认也渐渐被社会的染缸黑化。......离开酒店的陈枭坐上了前往公司的出租车。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光靠拿捏李思雅,还不够。万事求全,还需要两手准备。否则李思雅万一脸都不要了,那他可就得抓瞎了。盛鼎集团。当陈枭迈进公司大门时,整个办公区都沉浸在一种极致安静的氛围中。原本闷头做事的员工们,整齐划一,同时朝他看来。和前世一模一样。陈枭心中早有准备,微微一...

《假死骗我离婚,重生我火化前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陈枭并不知道酒店发生的一切。
他只是友情提醒李思雅了一句“表姐夫马上将会抵达”,毕竟拿捏了李思雅,他可不想因为表姐夫捉奸的事情再横生枝节,增添变故。
至于李思雅会不会听进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
陈枭经历了前世三年的还债生涯,看透了人性的扭曲和黑暗,不可否认也渐渐被社会的染缸黑化。
......
离开酒店的陈枭坐上了前往公司的出租车。
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光靠拿捏李思雅,还不够。
万事求全,还需要两手准备。
否则李思雅万一脸都不要了,那他可就得抓瞎了。
盛鼎集团。
当陈枭迈进公司大门时,整个办公区都沉浸在一种极致安静的氛围中。
原本闷头做事的员工们,整齐划一,同时朝他看来。
和前世一模一样。
陈枭心中早有准备,微微一笑:“都先工作吧,我在。”
公司老板出事,想瞒肯定是瞒不了的,估计他还在希尔顿酒店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回公司了。
“陈总,你可算来了,两位副总和三位股东正在会议室等你。”
一位戴着眼镜,长相年轻斯文的男生当即走了过来,低声对陈枭说。
陈枭看着眼前的男生,目光忽的柔和下来:“小马......”
眼前的小马,不过是大学毕业刚来公司一个月的实习生罢了。
可前世他接手破烂不堪的公司后,在公司一个个不眠不休的夜都是小马陪着熬过来的。
也就在他出车祸的前一个月,小马也因为车祸去世。
或许......真的太巧合了?
“陈总。”小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左右,正要低声开口。
陈枭却胸有成竹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小马,然后才说:“我好歹也是公司挂名的副总,还不至于太危险。”
这话出口的时候,他的双手不禁握了握拳,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挂名副总......是早就计划好的吗?
会议室里,静可聆针。
两位副总和三位股东同时神色沉凝的朝陈枭看了过来。
不等陈枭落座,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便冷声道:“陈枭,你来公司,但你做的了王总的主吗?”
陈枭保持着躬身拉椅子的动作,斜睨了一眼光头男。
对方叫王天霸,是公司二股东,在公司的占股比例仅次王恩恩,且实力雄厚,暗地里还有黑色背景。
“你看着我干嘛,我在问你做不做的了王总的主!”
王天霸自顾自的“吧嗒”了一口雪茄烟,吞云吐雾,看陈枭的眼神更满是不屑,左手却轻轻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俨然将一副大佬气派拿捏得妥妥的。
其余两位副总和两位股东,则纷纷保持沉默,显然也是以王天霸为主。
陈枭并不惊讶,前世王恩恩“假死”的时候,公司里跳的最凶的也是王天霸,且对方的实力底蕴也足够有这个实力,坊间传闻王天霸依靠黑色背景入驻公司进而鲸吞的事情也不少。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前世王天霸发现盛鼎集团早就被王恩恩搞得千疮百孔后,当即就放弃了鲸吞念头,转而直接全资退股,保存财产。
也就是这个操作,逼得陈枭再度背上了一座债务大山,让陈枭在接手公司后,愈发步履维艰,艰难辛苦。
重活一世,陈枭自然不可能再迫于王天霸的淫威,重走老路。
他微微一笑,淡定地落座:“王总这话说得,我既是公司副总,也是恩恩老公,怎么就做不了这个主了?”
王天霸浓眉颤动了一下,虎目闪过一丝诧异。
“呵呵!”
王天霸“吧嗒”了一口雪茄烟,借着升腾起的浓烟遮掩住了眼神诧异,嗤笑了一声:“怎么,挂名的副总,还玩起这套了?”
一语出,会议室里哄堂大笑。
站在陈枭身后的小马露出了怒意:“没你们这么羞辱人的。”
“这里还轮不到你个小瘪三开口!”
王天霸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直接将手里的雪茄砸在了小马的脸上。
“啪”的一声。
火星四溅。
小马躲闪不及,大声惨叫。
哄笑声戛然而止。
陈枭忙斜睨了小马一眼,确定对方没大碍后,这才踏实下来。
他嘴角挂着笑意,缓慢起身说:“小马,王总说的对,这的确是你的不对。”
“陈总,我......”小马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委屈的欲言又止。
陈枭却置若罔闻,而是循着会议桌边,右手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缓步走向了王天霸,同时笑着说:“不过王总,我好歹也是公司的挂名副总,现在恩恩还在医院生死未卜,我担心公司各位,急忙来公司安抚大家......”
不等他说完,王天霸就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到底是生死未卜,还是已经死了,准备火化办丧事了?”
陈枭驻足在王天霸的面前,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这样的变化,却让不经意抬头的王天霸心里“咯噔”一下。
莫名的,他觉得今天的陈枭有些不一样。
以往陈枭只是公司的挂名副总,很少在公司露面,大家也都当陈枭是个吃软饭的软柿子窝囊废,随意就可以欺压。
王天霸在得知王恩恩出车祸后,就立刻召集所有人准备了这场会议,甚至已经谋划好了怎么一步步的趁火打劫,实现鲸吞盛鼎集团。
可现在陈枭从踏进会议室表现出的镇定从容,却让王天霸有些心悸。
会议室里,静可聆针。
气氛莫名的有些压抑。
陈枭盯着王天霸,嘴角缓慢地上翘。
他顺势拿起桌上王天霸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微微躬身:“王总,稍安勿躁,请抽烟。”
这话让所有人一愣。
王天霸虽然不知道陈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根雪茄烟,缓慢地剪去一部分烟头,然后叼在嘴里靠近火苗。
嘭!
也就在这时,陈枭脸上突然露出凶戾,右手快如闪电的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砸在了王天霸的脸上。
“啊!”
王天霸猝不及防,当场被砸的满脸是血,惨叫着直接摔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陈枭就神色凶狠的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抡起手中的烟灰缸对着他的脸就狠狠地招呼了上去。
“我凭什么不能主持大局了?”
凶狠的质问声,振聋发聩,响彻会议室。

刹那间。
王虎和龙翠兰也精神起来,夫妻俩目光灼灼的看向王恩恩举起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挚爱赵辰。
“快,快接啊。”
龙翠兰喜上眉梢,激动地催促道:“我也好久没见到赵辰了呢。”
王恩恩感受到父母的喜悦,莫名的心中涌出一股甜意。
她忙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和思念,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链接。
很快,一张俊朗儒雅的面孔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龙翠兰率先开心的喊了出来:“哎哟,辰辰好久不见。”
“哈哈......阿姨好。”赵辰愣了一下,满脸阳光笑容。
龙翠兰神色一肃,嗔怪道:“还叫阿姨呐?”
一旁的王虎故作生气道:“怎么,这会儿都还不叫一声爸妈吗?”
“爸妈!”王恩恩俏脸绯红,羞恼道。
视频中的赵辰笑了笑,开口喊道:“爸!妈!”
“哎哟,好好好,妈妈在呢。”龙翠兰笑的眉开眼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王虎则要含蓄一些,但嘴角依旧忍不住上翘。
一番招呼后。
王恩恩将手机视频对准了自己的脸,看视频中的赵辰,眼神也变得含情脉脉。
四目相对。
沉默了将近三秒钟。
赵辰才露出心疼之色:“真是让你受苦了。”
“不苦。”王恩恩干脆地摇摇头,坚定的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可你导演出这一切,看着你憔悴的样子,我还是会心疼。”
赵辰神色黯然,感叹道:“要是我现在在你身边就好了,那样也能抱抱你。”
王恩恩神色一变,鼻腔带着酸楚,委屈的说:“那谁让你当年大学不告而别,离开我?”
赵辰表情变得无奈和苦涩:“当年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考虑周全,但出国留学是我的梦想,我的家人既然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也要珍惜,毕竟你是愿意看我普普通通继承家业呢,还是愿意看到我展翅高飞,闯出一片属于我的天地呢?”
王恩恩沉默了,记忆潮涌而来。
赵辰是她的初恋,当年大三的时候,赵辰突然失踪,让她陷入到了晦暗无光,举目无人的日子里。
也正是那段时间,陈枭闯进了她的生活,填补了赵辰的位置,陈枭对她关心呵护,嘘寒问暖,帮她完成项目,两人的感情极速升温。
大学毕业后,两人共同创业期间,便顺理成章的步入了婚姻殿堂。
和赵辰重新有了联系,也是在一年前。
只是曾经的白月光,如今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洋彼岸的上市公司CEO,掌管着百亿财富。
而她和陈枭在一起的这些年,虽然日子顺风顺水,商业上盛鼎公司也是扶摇直上,但成就和赵辰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白月光的杀伤力,从来都是爆表的。
王恩恩和赵辰重新取得联系,从赵辰口中得到解释后,她对当年赵辰不告而别的事情也渐渐释怀。
两人之后的频繁联系,赵辰一次次的嘘寒问暖,似乎也让王恩恩回到了当年大学时代和赵辰恋爱时的生活。
哪怕是商场上勾心斗角,再疲惫,可赵辰的一通电话,不,甚至是一句文字,似乎对她都是一副济世良药,能让她一下子放松下来。
在她心中,赵辰很快就彻底取代了陈枭的位置。
“嗨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龙翠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忙笑着打断:“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日子自然要看以后了,真正的感情是拆不散的,你俩当年错过了,但现在不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一番话,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王虎也附和道:“妈妈说的对,好事多磨,现如今你俩也马上能在一起了,等到办完恩恩的葬礼,顺利甩脱了公司和陈枭,咱们飞到大洋彼岸,一家人就能重新团聚了。”
王恩恩笑了。
视频中的赵辰也笑了。
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四人也是开心的闲聊着。
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陈枭这个外人似乎早就无足轻重了!
一直聊到午夜十二点。
赵辰才终止了话题:“恩恩,叔叔阿姨,我等下还有几个会议要开,你们那边夜已经深了,早点休息。”
“好好好,好女婿可别太忙了,一定要注意身体。”龙翠兰慈眉善目,眉眼尽是喜欢。
赵辰又对王恩恩说:“计划一定要稳妥,别被陈枭察觉出来了,否则他不抗下公司,你们根本就走不掉,我还在这边等你们过来一家团圆。”
“放心吧,我表姐是财务总监呢,有她帮忙,财务转移也只会在后续短时间内尽心,别说陈枭了,就算是那些个股东和副总也绝不可能发现。”
王恩恩胸有成竹,无比笃定的说:“等到陈枭掌管了公司,我的葬礼再一办,那我就能金蝉脱壳了,只是我在想,这样做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点?”
“那我们不能团圆,就不是对我的残忍了吗?”赵辰眉眼低垂:“你是自由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什么错,不幸福的婚姻才会束缚你的幸福。”
“辰辰说的对!”
龙翠兰一口接过话茬:“辰辰你有事要忙,那就先挂了。”
挂断视频后。
龙翠兰没好气的斜睨了王恩恩一眼:“恩恩,你个傻丫头,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那陈枭和赵辰有什么可比性呢?”
“爸妈......”王恩恩迟疑道:“就是这么做,有些愧疚。”
“愧疚?”龙翠兰嗤笑了一声:“我和你爸都支持你,赵辰才是我们的乘龙快婿,你愧疚个什么?是他陈枭没用,让你婚姻不幸福,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愧疚的?”
王恩恩沉默了三秒钟,展颜一笑:“是啊,我只是做了一个每个女人都会做出的正确选择而已。”
“对咯,你就别胡思乱想了。”王虎也是安抚道:“我都把陈枭支到公司去了,接下来两天你只需要藏好,等到葬礼一结束,陈枭接管公司背上债务,咱们就能拿钱走人了,我们做爸妈的也不想看到你一辈子都不幸福,后边有什么事情交给爸爸扛就行了。”
然而。
“王虎!”
病房外的走廊,突然响起一声叱喝声。
同时还响起了护士的劝阻声。
王恩恩和王虎、龙翠兰神色一凛。
王虎眉头微皱,淡然一笑:“别慌,恩恩先藏起来,我出去看看。”
说着,他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可他刚关上门,循声看向走廊时,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彻底不淡定了。

“陈先生,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看着医生转身的背影,陈枭感觉天旋地转,眼睛“唰”的一下红了。
重生了!
他只记得,背负了千万债务,负重前行熬了三年,终于还清债务后,他找了一家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想要痛快的睡一觉。
可当他走出酒馆时,滂沱大雨中一辆泥头车鸣笛呼啸而来,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
他倒在了血泊中,雨水模糊了视线,隐约间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跳下了车,周围也围聚过来了一群人,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他看不真切,本就模糊的视线快速黑暗。
再醒来时,就已经站在这了。
陈枭看着抢救室门上亮起的红灯,眼泪夺眶而出。
就是此刻。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让他背上了千万债务。
“王恩恩,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陈枭双拳用力紧握,指甲嵌进肉里的剧痛,让他明白一切都是现实,不是临死前的匆匆一梦。
三年的忍辱负重,吃糠咽菜,白了头发累出了一身病,就连父母也在帮他还债的过程中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这一切都拜王恩恩所赐。
谁能想到,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会为了白月光,背叛欺骗,设计出了这一幕假死离婚,转嫁上千万的债务给他,然后和白月光金蝉脱壳,带着家人潇洒度日呢?
放在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却是陈枭的亲身经历。
妻子王恩恩突然车祸进医院抢救无效,宣告死亡,他为了大局着想,在岳父母的安排下立刻赶往公司稳定局面,原本欣欣向荣的公司早就被王恩恩暗地里转移资产欠下上千万的债务,而身为夫妻,随着王恩恩死亡,蒙在鼓里的陈枭自然抗下了这上千万的共同债务。
他为了稳定局势,没日没夜的操劳着,也就只有在妻子三天后的火化出殡仪式上到场参加,其余一切都是岳父母在经手操办。
然而在妻子离世一个月后的夜里,陈枭偶然刷到了岳母的朋友圈,发现本已经离世的妻子出现在了照片上,照片里是妻子在海边,正依偎在一个俊朗儒雅的年轻男人的怀里,两人背对着夕阳,面对着镜头,满面欢笑。
而配文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家人和和美美。
虽然那条朋友圈很快就消失了,但陈枭还是幡然醒悟一切都只不过是背叛欺骗后的阴谋计划,只是那时木已成舟,千万债务也如同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三年还债中,他脑海中始终萦绕着王恩恩一家的丑恶嘴脸,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愤恨不甘,他就像是一条遍体鳞伤的野狗似的紧咬着牙向前。
仇恨,愤怒,不甘......
在此刻像是火山一般迫切的要从陈枭胸腔中爆发出来。
他咬牙切齿道:“王恩恩,王家人......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报复,我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蛇蝎心肠,那别怪我无毒不丈夫,我要把我三年经历的一切,还有累死我父母的血债,全都血偿还给你们!”
一字一句,透着滔天怨气。
猩红恨意的眼眸中,也泛起了雾气,从眼角流淌下了泪水。
“恩恩......恩恩啊......”
身后忽然响起了岳母龙翠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陈枭脸色骤然一变,脸上寒意尽消,取而代之的是悲痛和泪如雨下。
他转身哭喊着:“爸妈......”
视线中,岳父王虎和岳母龙翠兰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来。
龙翠兰已经哭得歇斯底里,王虎则是满脸悲痛,面带泪水。
不等两人开口,陈枭就率先说:“爸妈,医生已经宣告恩恩死亡,马上就出来了。”
“什么?”
龙翠兰泪目圆睁,“嗷”的一嗓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哭天抢地:“呜呜呜......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王虎也是身形踉跄,蹲在了地上,一边搀扶着龙翠兰,一边泪如雨下:“恩恩......我的乖女儿,你为什么......连我们最后一面也不见。”
哭声悲痛,惨绝人寰。
走廊上,夫妻俩抱头痛哭,撕心裂肺,引得路过之人纷纷侧目,露出了怜悯表情,摇头叹息。
陈枭看着夫妻俩,心中冷笑。
这演技,奥斯卡影帝都自愧不如!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而是俯身搀扶着两人:“爸妈......节哀顺变,我们谁都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发生,现在肇事司机逃逸,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安顿好恩恩......”
“安顿?”龙翠兰涕泪横流:“我女儿都没了,还要怎么安顿?”
“我的意思是,安顿恩恩的后事。”陈枭故作坚强,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恩恩抢救无效,殡仪馆很快就会安排车过来接恩恩去火葬场......”
不等他话说完。
王虎便神色一肃,一口否决:“不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还有很多亲戚都要通知,就算我女儿没了,也不是说烧就立刻烧的。”
陈枭故作迟疑:“那爸的意思是......”
王虎深吸了口气,眼含热泪踉跄起身,握住了陈枭的右手,沉重的说:“好女婿,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要安顿好恩恩,这件事交给我们老两口来做,就算是火化也等三天后,要给亲戚们一个吊唁时间;第二件事很重要,也只有你能做......”
顿了顿,王虎说:“恩恩的公司这些年节节攀高,股东们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将恩恩踢出公司,现在恩恩遭遇这样的噩耗,那几个豺狼虎豹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会趁机发难,你是恩恩老公,只有你到公司才能镇住他们。”
言辞铿锵,神色担忧且悲痛。
如果没有经历过,陈枭还是会相信。
但现在......他等的就是王虎这句话!
如果可能,他当然不介意当场将蛇蝎心肠的王恩恩火化,但这样一来未免太便宜她了?
再者本就是假死背叛,参与其中的王虎和龙翠兰,绝不可能纵容他立刻火化掉王恩恩。
他要做的是趁着安排王恩恩火化的这三天时间里,好好安排一下公司顺利接管,堵住资产转移,然后静静等待三天后目睹王恩恩火化。
当然......还有调查肇事司机。
陈枭故作迟疑,然后含泪点头:“好,爸妈我这就去公司。”
他又叮嘱了几句,在岳父岳母的殷切目光注视下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当他转身背对着岳父岳母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骤然冷厉到了极点,含泪的眼睛里也散发着冰冷的凶光。
真正的报复从来都不是一刀两断,而是顿刀子割肉。
他要亲眼看到,王家人从激动狂欢一点点的坠入万丈深渊......

接还是不接?
不是个问题。
“抱歉张老,无功不受禄,这是司家主赠您的,我哪敢接这张卡呀。”陈枭身子微微后仰,笑着一抱拳。
张无极错愕了一下,右手掂了一下银行卡,戏谑笑道:“司家真不差钱,这卡里的钱应该很多,随便玩的,就当代老夫玩了。”
陈枭笑着摇头:“抱歉张老,我也没有下注的兴趣。”
司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家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算他顺利吞掉了盛鼎,再借着那块宝藏地皮腾飞,面对这两大家族依旧不值一提。
涪城四大家族,那是泰山北斗,真正的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起码一千万吧?
不然也不够司天命当礼物送给张无极的牌面了。
但在陈枭看来,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司家主作为礼物送给张无极的,或者说是以两家关系,以晚辈“孝敬”给长辈的。
圈子不同,不能强融。
他本来就是偶遇张无极,靠着张无极才进入了今晚这场拳坛开业的,并且坐进了这VIP厅里。
张无极可以随心送他这张卡,但他真不能伸手接这张卡了!
否则1号VIP厅里的司天命怎么看?
他重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嚣张跋扈到直接烟灰缸给王天霸开瓢,但也还没莽到直接去开罪司家。
王天霸在司天命面前,也只不过是个弟弟而已。
“唉......年轻人,怎么能沉稳成你这样?”
张无极一脸无趣的叹了口气,随手将银行卡扔到了茶台上:“不过也是,如果不是你这样的性子,又怎么能敛器于身,有现在的武道成就呢?”
陈枭:“......”
误会似乎更大了!
这老头到底在脑补个什么劲?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茶台上的银行卡,暗自握了握拳。
错过一场横财啊!
要不是考虑的太多,他真的很想给张无极展示一下什么叫闪电手法。
但凡迟疑一下,那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很快。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轰鸣声中,主持人走上擂台。
一番冗长的开场白后。
主持人的话锋突然一转:“那么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晚最尊贵的嘉宾......司先生!”
轰隆隆......
掌声雷动。
全场目光同时看向1号厅。
陈枭心神一凛,也同样看向了1号厅的方向。
二楼VIP厅的落地窗玻璃,其实都是特殊处理,在厅内可以俯瞰全场,可外边根本就看不清厅内情况。
但现在1号厅的落地窗玻璃却快速淡化,显露出灯光明亮的厅内情况,一道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身影正伫立在窗前,面向下方缓慢挥手。
赫然是四大家族的司家家主,司天命!
这是帮忙站台?
陈枭瞬间反应过来。
否则以四大家族的身份地位,就算有意到场参与玩乐,也绝对不会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主持人昭告全场后,主动和全场打招呼。
只要他们不想,王天霸膝盖骨磕碎了都不会看一眼的。
“现在明白了吧?”张无极玩味一笑,道:“霸爷只不过是个掮客而已,司天命是大方,这二楼除他之外的7个VIP厅,绝对都收到了他的礼物,他也确实尊敬老夫,不过无外乎这张卡里的钱多一些,所以你真不代老夫下注吗?”
陈枭揉了揉鼻子,无奈一笑:“我就一普通小子,能跟着张老到这样的场合,已经是开眼界了,没有下注的兴趣。”
“呵呵!”
张无极古怪的冷笑了一声。
陈枭不置可否,无奈赔笑。
在雷动掌声响彻了几秒钟后,1号厅的落地窗玻璃也恢复正常,隐去了司天命的身影。
主持人随即宣布第一场格斗开始。
陈枭也提振起精神,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下方的擂台。
他虽然很想立刻去问候吴老迪,但要是张无极说的那样,今天的擂台上会有很多练家子,那他还是很有必要耐着性子,细细观摩。
毕竟吴老迪教的功法已经明显有效果了,关注这些格斗,对他往后武道的发展也很有好处。
两名选手在全场欢呼呐喊声中走上了擂台,没有丝毫预热,一上台就直接开始了最激烈的对攻。
砰砰砰......
拳拳到肉,鲜血横飞。
最原始的血腥暴力,却像是最浓烈的多巴胺催动着全场情绪持续高亢。
欢呼声,呐喊声,叫骂声......
充斥在一起几乎要将整个四印会所都抬上天。
不过半分钟,两名选手就浑身带伤染血。
陈枭看得一阵心惊:“他们是直接拼命吗?”
“当然,无规则的格斗,倒下一方为输,或者主动认输。”
张无极淡定自若,侃侃而谈:“功夫本就是杀人技,那个练白眉的应该会赢,至于他的对手,生死就未知了,否则也不是地下拳坛,也不会每场比赛赏金花红二百万了。”
陈枭暗自点头,恍惚看向了擂台上的那副棺材,原来不仅是起到装饰作用,是真有实际作用的。
张无极也察觉到了陈枭的异样,指了指擂台上空:“那棺材的意思你懂了,那铁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死斗!在擂台上,可以认输,亦或者赢家心软放过对方,这都有活命的机会,可一旦铁笼降下,那双方就必须有一个躺进那副棺材里。”
“嘶~”陈枭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方擂台上,两人又斗了将近一分钟。
结果和张无极预料的一模一样。
在一阵狂欢声和怒骂声中,两位选手下台,主持人上场宣布第二场开始。
“就这么一分半钟,一场下注开盘,就已经有结果了。”张无极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的敲击在桌面上,感慨道。
话音未落。
“第二场,八极拳铁山靠VS空手道断水流!”
轰隆隆......
掌声雷动,呐喊声响彻。
砰!
张无极的右手食指猛地落下,愣是砸出一声闷响回荡VIP厅内。
陈枭心神俱震,本能的斜睨一眼,顿时心惊肉跳。
石板质地的茶台,愣是被张无极的这一指头戳出了一个窟窿。
这老头子......
几乎同时。
张无极神色愠怒,面若黑炭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孽障,你就这么按捺不住的想要出风头吗?”

小孽障?
张家后辈?
陈枭心中明悟,难怪云淡风轻的张无极会突然练起一指禅呢。
对四大家族而言,后辈子弟登上地下拳坛的擂台,可不仅仅意味着要承受生死之险,还意味着......家族脸面!
后辈想登上擂台,展露拳脚,一出风头。
可擂台上是生死搏杀,供全场乃至外围的观众们开盘下注。
但凡是上流一点的家族,都不容许家中人员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张家了?
不过张无极虽然骂骂咧咧一指禅,可那位“小孽障”还是能够登台,张无极还能到场观看,也从侧面证明了那位“小孽障”在张无极心中的地位。
“难道是张家第三代的精英,或者是......家主人选?”
陈枭心中想到,好奇地俯瞰向下方的擂台。
雷鸣般的掌声、呐喊声中,两道身影缓步走上了擂台。
其中一位身穿空手道紫带服装,身形魁梧,梳着油头,一上台就满脸嚣张的举起双手环顾四周,似乎已经提前在举行胜利仪式。
而另一位,则显得极为安静。
他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身形比对手要矮小一些,一上台就站在原地,双手抱胸静静伫立着,脸上却戴着一张灰白色的网络小孩讥笑的面具,特别是那一双大鼻孔格外的引人注目。
“张老,那位戴着面具的就是你家晚辈吧?”陈枭眼神古怪的看向张无极。
张无极掩面轻叹:“张家人敢穿空手道服装登台,老夫第一个清理门户,不过小孽障都敢登台了,居然还知道要脸,真是家门不幸啊。”
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语,听得陈枭一阵好笑。
张无极越是这样,越印证了“小孽障”在张家的地位。
擂台下,此时一些人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那个大鼻孔到底是谁啊?都上地下拳坛擂台了,至于戴面具?”
“八极拳铁山靠?还是化名呢,等等......八极拳?我勒个去!”
“啧啧啧......八极拳,该不会是张......”
......
“你装够了吗?”
擂台上,张家大鼻孔忽然不耐烦地呵斥道。
这一声呵斥,宛如平地惊雷,响彻全场。
原本哄闹嘈杂的全场,猛地一静。
因为这声音......是女人的嗓音!
“女人?不会吧?是我听错了?”
“怎么可能是女人,这可是地下拳坛,哪个女人敢上这样的场合拼命?”
“等等,张家......不对,张家还真有个小辣椒敢上这样的地方!”
......
“女人?”断水流嘚瑟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右手,食指竖在鼻梁右侧,一脸深沉的看着铁山靠:“呵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劳资蜀道山!”
张家大鼻孔冷声道:“你别装了!”
“我已经装起来了。”断水流嗤笑了一声,右手“啪”的抽了自己一耳光:“这一巴掌,算是我让你一招,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不打女人,可这是在擂台上,拳脚无眼,虽然你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垃圾。”
“你......”张大鼻孔气的面具鼻孔一阵颤抖。
断水流忽然眼睛一瞪,像是明悟了什么,忙摆摆手,讥笑道:“不不不,抱歉,我说错了,我不是针对你,而是今晚在场的......全是垃圾!”
这话一出口,就连喧闹嘈杂的全场也为之一寂。
嚣张跋扈!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好狂妄的口气!”张无极眉眼低垂,慈祥老脸上罕见的愠出一股戾气。
陈枭目光闪烁:“那位......是你张家孙女?”
“她叫张青禾。”
张无极神色缓和了一些,复杂的朝陈枭看来,苦笑道:“不仅是老夫孙女,还是唯一的孙女,而且也是张家年轻一代中武道天赋最强者,但性子泼辣,爱出风头,和老夫年轻时有些相似,愣是要参加这样的场合,老夫也是莫得办法了,你就说她是不是个小孽障吧?”
“嘶~”陈枭暗吸了一口气。
难怪张无极一边骂一边捧,阴阳怪气的呢,就这牌面,可不就是掌上明珠的地位吗?
随即,陈枭揉了揉鼻子:“老爷子你都说你年轻时和她差不多了,就别一口一个小孽障了。”
张无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哑然失笑。
他笑了两声,无奈地叹了口气:“青禾要是有你几分沉稳内敛,将来成就定不会输给老夫,甚至以她现在的年纪,将来超过老夫也不是难事,可她还是没栽过跟头,锋芒太盛,刚过易折。”
陈枭不置可否。
他很理解张无极的担忧,大家族的精英那就代表着家族未来。
张青禾跑到地下拳坛这种地方打擂台,出风头,确实少了几分理智。
一旦被人盯上,对她,对张家而言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一声炸喝响彻全场。
“八极铁山靠!”
张大鼻孔终于忍不了,爆喝的同时,整个人俨然出膛炮弹一般,直接冲向了断水流。
断水流神色一戾,眼中寒芒爆射,正要摆开架势呢,突然就感觉迎面狂风袭来,眼前一晃猛地一暗。
身如鬼魅,快如闪电。
等断水流看清的时候,张大鼻孔已经贴身靠近,左肩膀已经近在咫尺逼近他的胸膛。
砰咙!
一声大响,宛若重锤擂鼓。
众目睽睽下。
“啊~!”
断水流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凌空飞起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破口袋一般直接激射飞出了擂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快速晕染了一地。
全场死静。
仿佛被瞬间按下定格建似的。
甚至有人还保持着张大着嘴巴说话的动作,只是下巴却止不住的颤抖,就跟要掉到地上似的。
看似势均力敌的一场比赛,实际就一秒钟分出了胜负。
玩呢?
你搁擂台上装逼了那么久,直接一个照面就被秒了?
“好快!”
陈枭目睹着擂台上的一幕,惊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才令孙女的冲撞姿势,力从地起,借助冲撞力量和腰肢力量,瞬间将所有力量灌输到了左肩上爆发出去,简直太霸道刚猛了!”
“小孽障气坏了,根本就没想过普攻,上来直接放大招了,那是张家秘传八极铁山靠。”
张无极笑的很勉强,只是看陈枭的眼神,却变得诡异起来,玩味一笑:“老夫家这小孽障靠着这手八极铁山靠,愣是在家里得了个‘重炮’称号,同辈乃至上一辈都尽皆折服,不过......小友你能把她的运动轨迹和冲撞势头都看的一清二楚,还说你只是在锻炼?”
震惊中的陈枭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这老头子又开始脑补了!
等等!
陈枭瞳孔紧缩了一下,心中疑惑:“对啊,那么快的速度,我应该看不清才对,可刚才我分明就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怎么就连她怎么发力的都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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