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语琴柳南庭的其他类型小说《仵作风华之骸骨秘语杨语琴柳南庭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沈云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官府新雇佣的仵作是个女的。”“谁家的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却出来干这个,丢死人了,还好不是我女儿,否则我非把她掐死不可。”“二十多还没嫁呢,现在更没人敢娶了。”人们围在官府外面,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袭黄衣从官府里走了出来,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群,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想起来仵作和尸体打交道,不用杨语琴说话,便纷纷退避三舍,让出来一条道。杨语琴没再看他们,径直离去了,过了好一阵,才有人说话。“我怎么感觉......她长得像四年前逃婚的杨家嫡女呢.......。”“你也觉得像是吧,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杨老爷估计要气死了,千金小姐入贱业,笑死。”一间石屋中的烟洞,泛起袅袅炊烟,杨语琴一边热饭一边刺绣,绣好了好去卖点钱。四年前,杨语...
《仵作风华之骸骨秘语杨语琴柳南庭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说官府新雇佣的仵作是个女的。”
“谁家的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却出来干这个,丢死人了,还好不是我女儿,否则我非把她掐死不可。”
“二十多还没嫁呢,现在更没人敢娶了。”
人们围在官府外面,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一袭黄衣从官府里走了出来,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群,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想起来仵作和尸体打交道,不用杨语琴说话,便纷纷退避三舍,让出来一条道。
杨语琴没再看他们,径直离去了,过了好一阵,才有人说话。
“我怎么感觉......她长得像四年前逃婚的杨家嫡女呢.......。”
“你也觉得像是吧,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杨老爷估计要气死了,千金小姐入贱业,笑死。”
一间石屋中的烟洞,泛起袅袅炊烟,杨语琴一边热饭一边刺绣,绣好了好去卖点钱。
四年前,杨语琴不想受家中不合理的安排,葬送自己的幸福,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逃婚了,这几年来东奔西走,刺绣就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
绣好了,饭菜也热好了。
一盘菜两个馒头足够她吃一顿饭,正打算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我是大理寺少卿柳南庭,尚书大人让我来找你。”
柳南庭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朵盆栽。随着视线向下移动,他看到了正在地下坐着垫子在小桌上吃饭的杨语琴。
她身穿一件暖色衣裙,但莫名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随后他便看见了杨语琴的饭菜,微微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些?”
面前人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做多了,吃不完。”
“我可以坐吗?”柳南庭问道。
“你随意。”
柳南庭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看她便不善言辞,不知道胆子大不大,能不能做仵作该做的事情。
听说她离开京城后遇到了一个年老的仵作,受他影响才加入这一行。而京城的仵作因病去世,无人想做这件差事,她的师父张荣推荐她过来。
而因为有客人,杨语琴便没有动筷吃饭,而面前的人只是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大人,再不说明来意,我的饭菜就要冷掉了。”
“不好意思。”柳南庭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以后哪里发生命案,你都要和我一起走一趟。而且这行的银两很少,你要考虑清楚。”
“就这些?”
“对,就这些了,我就先走了。”
杨语琴起身给柳南庭打开了房门,柳南庭不禁问了一句:“你对谁都这样冷漠吗?”
“不是,至少之前不是。”
吃完饭,杨语琴抬头望向凄清的月亮,喃喃道:“明天就是七月七了。”
她摸头上的珠钗,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
七月七日夜,喜鹊连枝,城里到处是花灯。
杨语琴很久没有回过京城,这天特地收拾了一下,走到市集刚好碰见柳南庭。
两人对视一眼,杨语琴和柳南庭点了点头,接着擦身而过。
池塘边,凄清的月光照在放花灯村民身上,莫名有了一种家好月圆之感。
杨语琴站在一边,想起了五年前的今日。
“语琴,我们青梅竹马,带我科举归来,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沈淮坐在马上,意气风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嗯,我等你。”杨语琴微微提起裙摆小跑了过去,“淮哥哥,一定要快些归来。”
少年轻笑,将珠钗插在了她的头发上:“送给你。”
思绪回笼,杨语琴轻轻摸上自己头上的珠钗。
虽然她小心翼翼的佩戴着,但五年的时光过去,难免会留下痕迹,就像她的手一样,早已不是四年前的纤纤玉手。
看着面前的未婚夫妻,她的心里不禁升出暖流,幸福的氛围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杨语琴一睁开眼就看到很多人都朝那个方向涌了过去,随即就看到一对抱着挤出来的夫妇,女子脸色苍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杨语琴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子浑身颤抖着:“死......死人了......。”
杨语琴听罢就要走过去,被女子拉住了:“别去......我们女子受不了那个场面。”
“我是京城新仵作。”杨语琴说完就从人群外面挤了进去。
她刚进去就看到了岸边的尸体,应该是水冲上来的,他的头发湿湿的,眼睛睁着,嘴张着,好像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走了过去。
“小姑娘,别过去,等老张来吧。”
“老张去世了,我是新来的仵作。”杨语琴一蹲下,一股尸臭扑面而来。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脸,他的眼睛口鼻耳朵没有水,她将尸体的手拿起来,发现并未有泥沙。
“怎么样了?”柳南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杨语琴的身后。
“大人,我需要把这具尸体运到无人的地方,目前只能知道并非是溺水而亡。”杨语琴请求道。
柳南庭让人将尸体运走,杨语琴在后面跟着尸体,淡定的接受人们传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她摸了摸死者的头,没有摸到明显凹陷,脖颈光滑无伤口,当她摸到死者衣物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排泄物的味道。而此时死者的身上已经自然风干,原本湿的头发竖立了起来。她凑近看死者的眼睛,看到了白色斑点,且有明显向外扩张的趋势。
“大概已经死亡三个时辰到五个时辰。”杨语琴说道。
柳南庭接了一句:“那应该是巳时到未时。”
她看着死者的鞋,脚后跟几乎已经磨损,于是脱下交给柳南庭。她将死者衣服剪开,在死者肩膀下面看到了深浅不同的淤青。
“真正原因在这里了,胸膛两边的肋骨被击打导致的肝脏破裂。”杨语琴找了块白布给死者盖上。
柳南庭点了点头:“我去张贴他的画像问问谁认识这个人。”
一人一尸体坐到天明,直到第二天中午,柳南庭才带着两个人过来。
“夫君......真的是小叔,小叔死了......”妇人掩面哭泣,就是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旁边的中年男人就淡定许多,红着双眼问道:“我能带我弟回家吗?”
柳南庭朝杨语琴这边看了一眼。
“验完尸了。”杨语琴说道。
柳南庭看向夫妇:“我叫人帮你们抬回去。”
尸体盖上白布被抬了回去。
“杨语琴,你怎么看?”
“现在知道得太少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觉那个妇人的伤心不像是假的。”
“跟着我就不要说感觉了,找证据吧,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春阳街找死者的父老乡亲问问情况。听说有个叫董薇的人很喜欢死者......。”
杨语琴愣了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谁?春阳街的董薇?她四年前就死了啊?”
“我从未相信有灾星一说,神棍骗人的而已。”杨语琴看着面前的大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拿上菜篮子,老婆子要回董家了。”
杨语琴的一只手依言把篮子拿了起来,另一只手稳稳的扶住大娘,朝京城董家走去。
“语琴丫头,老婆子答应你,到时候一定过去。”
杨语琴把大娘送到了董家门口,大娘摆了摆说,示意杨语琴可以离开了。杨语琴也深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又是将篮子递给大娘转身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她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杨语琴回头望了望董宅,扭回头继续向前离开了。
董薇,董蔷,如果你们还在,你们的家也不会如此之乱。
董宅里,沈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的痕迹,可她并没有生气,脸上还是那副优雅得体的笑容。
沈清淡淡的抬眸看向大娘,从另一边的桌子上那过茶说道:“娘,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你还是人吗你?她们死了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老太婆一声。”大娘一把打掉了茶杯,双目猩红,死死的看着沈清。
沈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茶水说道:“你别动怒,我也是怕你接受不了而已,毕竟你也是一把年纪了。”
大理寺,柳南庭在必经之路旁边的石凳上坐着,看见杨语琴来了他微微颔首,示意杨语琴过来坐下。
“劝动了吗?”
“劝动了,大娘她说她会来的。”
“好,明日正午开庭判案。”
柳南庭说完就去整理资料准备明天的堂审了,他直接叫杨语琴离开了,自己埋头整理案件。
已是日暮,杨语琴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她身旁窜过,径直翻墙进了柳南庭的房子。没过几秒,黑衣人就如来时一样离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忙完的柳南庭走了过来。
“刚刚我看见有个蒙面黑衣人进了你家,你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柳南庭淡淡接了一句:“我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值得被偷的,进来坐坐吧。”
柳南庭一进屋,就看到了熟悉的信,这次他看也没看,直接烧掉了。
“你都不看一眼就烧掉了?”杨语琴问道。
“不看我也知道这信写的什么,无非是那几句。”
杨语琴看了看周围,说道:“你的房和我的房一样空,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我是吃百家饭大的,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刚好来京城任职。”
“我还以为......没料到你和我差不多。”杨语琴端坐在椅背上,拿起柳南庭泡的茶喝了一口。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闲来无事,没地方去,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
“吃过东西没有?一起出去吃碗面吧,再晚些店要打烊了。”
两人坐在摊位上,一人点了一份荤面。
“这件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是啊,终于要结束了。”
第二日,杨语琴来到了董宅,抬手叩门。
张妈打开门,眼圈乌黑,精神萎靡,实属吓了杨语琴一跳。才几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妈费力睁大自己已经肿起来的眼睛看着眼前人:“哦,杨小姐啊,你是来找夫人的?”
“不是,我是来找老夫人的,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忙叫一下她。”
“小琴,你进来。”沈清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注视着她。
杨语琴走了进来,并未坐下,站在一边说道:“又来麻烦你们了。”
沈清看着杨语琴疏离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摇摇头示意没事,抬眸道:“怎么不坐?”
“实不相瞒我是来找董老夫人的,就不多打扰了。”
“语琴丫头,走吧。”大娘从屋里走出来,看也没看沈清,和杨语琴离开了。
蓝梅,琴琴,蒋肖,夏清芷齐聚一堂。
“你就是江北现在的妻子?”夏清芷打量着蓝梅,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也真是眼瞎。我闹得那么大就是想让没人敢嫁给他,居然还是有人上赶着进狼窝。”
“你......你怎么说话呢。”蓝梅紧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难怪你身上没什么大伤,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夏清芷说完这一句就没说了。
蓝梅低下眼眸,掉出两滴眼泪,蒋肖有点看不下去,推了推身旁的琴琴。
琴琴美目微瞪了一眼蒋肖,拿出手帕递给蓝梅说道:“擦擦吧。”
蓝梅接过手帕擦眼泪,新鲜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渐渐沾湿了琴琴的手帕。
柳南庭坐在几人中间,看着这一场闹剧。
“我们什么时候上堂,我不想听她哭哭啼啼了。”夏清芷始终不明白,都决定要把这个男人给告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
“等等,还有一个重要证人,杨语琴去请她了。”
“杨语琴是不是跟你一起查案的那个女子?”夏清芷问道。
柳南庭看了她一眼,点头,随即移开视线看向门的瞬间,门打开了。
杨语琴带着大娘走了进来,搬了个椅子让大娘坐,自己站在了柳南庭身后。
“都到齐了,我就开始说正事了。”
柳南庭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淡淡说道:“一开始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大理寺卿说要传证人的时候我过来带你们过去,到时候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正午时刻,一阵“威武”响了起来,柳南庭站在下方,等着江北进来。杨语琴站在堂后屏风处,一眼就能看到场景。
四目交汇间,杨语琴朝柳南庭点了点头,便继续看向门外。
江北被人押上公堂,路上他不停的挣扎,被大理寺的人踹了一脚膝盖窝,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大理寺卿轻敲案板,喊了一声“肃静”。
“大人,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被冤枉的大人。”江北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的。
“公堂之上还容你这样放肆的大声喧哗?”大理寺卿有狠狠的敲了几下案板,皱眉说道:“江北因其妻红杏出墙亲弟弟江南,情绪激动而杀死江南,你可认罪?”
“不,大人,我不认,我不认。”
“大娘,麻烦你了,我们就走了。”
杨语琴把菜叶放在篮子里起身,转身和柳南庭一起离去了,远远还听到大娘喊道。
“小姑娘有空常来啊。”
杨语琴浅浅笑了一下,脚步没停,继续走着。两个人并肩,天也从白昼变为黄昏,终于走到秋月街。
两人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视线。夏清芷站在房前,似乎正在等着他们,随后柳南庭和杨语琴跟着她进了门。
“说说吧,江南江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柳南庭和杨语琴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夏清芷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不要这么着急,先喝杯茶。”
杨语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味道不错。”
柳南庭看了正在喝茶的杨语琴一眼,又转头看向夏清芷:“现在可以说了吧,有关于江南江北的事情。”
夏清芷清了清嗓子:“一定是江北,他那个人有些问题,谁嫁给了他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杨语琴放下茶盏,聚精会神的等着夏清芷的下文,但夏清芷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杨语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和离?”
“不知道,你愿意的话可以说说。”
“我当时实在受不了了,因为我和我堂哥多说了几句话,他就说我想红杏出墙,然后我就和他骂起来了。后面他骂不过我就开始对我动手。”
杨语琴低头看向被踹的地方,依旧疼痛,她看向夏清芷:“你被打了多久?”
“他打了我差不多半个时辰,我在地上躺了一晚,也是我命硬,没被疼死。”
柳南庭问道:“所以你就去告夫和离?”
夏清芷好像没听见柳南庭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第二天早上,他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一遍一遍的对我说对不起。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他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说得很真诚。于是那次,我原谅了他。”
杨语琴问道:“后来他又打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告夫和离。”
杨语琴说完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江北的脚踢在她身上的时候,柳南庭还在场,由此看来他是真的情绪上头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夏清芷请求和离也是情理之中。
柳南庭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显然他看不出来她们的想法,他看向夏清芷说道:“继续说。”
“后来他总是提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我也不惯着他和他吵,就一直被打,渐渐的也就对这个男人死心了。后面我告诉他我会以他为先,让他放我出去,我一出去就去官府求和离了。”
“好,有必要的话我会传你做证人。”
杨语琴看见柳南庭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离开了。
“到你家了,明天见。”
柳南庭说完他的身影就渐渐消散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杨语琴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孤寂。
她回屋正准备给自己上药,她脱掉外衣,看到了自己皮肤上一个发紫的鞋印。她迅速拿起纸放在印记上,用笔蘸墨,在纸上临摹了起来。
烛光下,杨语琴看着纸上的鞋印,陷入了沉思。
看到江南尸体的时候,只能看到致命处那一片深深浅浅的青紫色.....。等等,深深浅浅?
回到家的柳南庭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又多出来一封匿名信,柳南庭皱了皱眉,放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他拿起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信纸。
“有事情告诉你,速来。”
柳南庭抬手把信烧了,真是莫名其妙的。连个署名都不留,就叫人过去找他。他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字放在书桌一角。
翌日,大理寺,柳南庭静静看着杨语琴带过来的纸。
“你怀疑江南是被江北踢死的?”
“你忘了?你也做过那个实验。”
柳南庭回想着,他用十分的力气踢倒那个稻草人,稻草人桌角移动了一小段。若是用手推,推肩膀更加方便,若是用拳头,人们习惯性打头的,这么一看确实是用腿踢更合理。
“那这应该能算是一个证据。证人,证据,动机都有了,我先去上报大理寺卿,你想办法把那个大娘哄哄,到时候让她过来。”
正午过后,柳南庭来到江家宅院,将江北带走了。
与此同时,杨语琴刚刚才到江家老宅附近,挨家挨户的寻找那个大娘的踪影,却无果。直觉告诉杨语琴大娘又在河边洗菜,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对了,她在河边看见了大娘。
“你来帮我洗菜了?”大娘手上没停,一边看杨语琴一边洗菜。
杨语琴蹲了下来帮忙洗菜,说道:“大娘家里人很多吗?每次洗这样多的菜叶。”
“有一大半要去喂猪。”大娘回答完忽然话锋一转:“你们的事情解决了?”
杨语琴摇了摇头:“还没有。”
“只怕你今天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找老婆子究竟做什么?”
“我想请大娘上庭,将自己看到的江南江北的一切全部说出来。我无比希望他能判刑,因为他也可能是杀了我朋友董薇和董蔷的凶手。”
杨语琴看着眼里满是泪花,对于她的朋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几封信,还有江北的手套......。
“什么?董薇和董蔷没了?”大娘洗菜的手莫名停顿了,老眼昏花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她流着泪骂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杨语琴自己的泪憋了回去,用手抚上大娘的背给她顺气。
“大娘?你认识她们?”
大娘步履蹒跚的向前走了走:“你是杨语琴吧,我夫家就姓董,我儿媳是你娘朋友。”
杨语琴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大娘,不禁愣了愣神,她在前二十年从未听过董家老夫人的存在,她静静的看着老夫人的背影,上前把她扶住了。
“董蔷是我带大的,我本来以为她是回去过好日子了。”
大娘闭了闭眼,当时沈清和韩月外出踏青,被大雨挡住了去处,又逢崖石坠落,双双动了胎气早产。沈清回家的时候,便带着两个女儿回来了。后面直接说董蔷是灾星,当时的大娘险些被气死。
但现在想来,当时沈清的肚子,怎么都不像怀了双胎的样子,难道灾星是真的吗?
第二天,两人难得赋闲,在大理寺坐了一上午,正打算出门去摊位前吃东西,就看到一个捕快过来说:“死人了。”
“死者叫周依柔,楚家主母,性情温和。家有三女,大女儿三女儿是妾室所生,只有二女儿是她自己生的。府里三个下人,夫君楚墨很少回家。”
两人一边走一边听着捕快汇报,很快就到了,楚府离大理寺很近。杨语琴看了看楚府,又看看楚府对面的杨府,真是冤家路窄。
“这个是报案人。”捕快看着楚府门外站着的下人张慈说道。
张慈看向柳南庭说道:“老爷有事情和夫人商量,叫我去找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三小姐用枕头闷死了夫人,我们夫人那么善良同意她们两姐妹入府。”
杨语琴看向张慈问道:“什么意思?她们除了你们三小姐还有谁?她们一开始不住在这里吗?”
张慈这才注意到柳南庭身后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她刚刚还以为这个女子凑巧路过。张慈摸了摸眼泪:“大小姐三小姐她们是老爷在外面的女儿,府中没有姨娘。”
“那你们三小姐现在在哪?”柳南庭问道。
“大人,下属已经把楚三小姐绑在花园里了。”捕快说道。
这时候一个面容清秀女子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从门里走出来。
柳南庭皱了皱眉:“你不能走。”
楚玥清澈的眸子看向柳南庭:“公子是?”
“大小姐,这位是官大爷,那位姑娘是......。”张慈说了一半才想起对面那位姑娘没有介绍自己。
“我是仵作,带我去找你们夫人吧。”
一个美妇人静静躺着,两手紧紧握拳,蜷缩在榻上。周依柔的身体已经微微僵硬,但身上看不到尸斑,显然去世了不到半个时辰。
再看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两个很明显的掌印,杨语琴借来纸笔,拓印了下来。脸上的掌印偏大,脖子上的掌印偏小,显然不是来自一个人。
再看她嘴唇发紫,分明是中毒之像。杨语琴从衣袖里掏出银针包,拿出一根插进周依柔脖子,几秒后拔出来,果然变黑了。这可以确定,周依柔不是被人掐死,而是中毒而死。
杨语琴起身,看到软榻边的两个茶杯,她用银针擦过底部,一根银针变了色,刚要把带毒的茶杯收起来,就被冲进来的楚玥撞了一下。杨语琴一时间没拿住茶杯,茶杯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楚玥跪着趴在周依柔的腰上嚎啕大哭着,身后是被她不小心踩了一脚的枕头。
“娘亲,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你起来看看我。”楚玥的手不停的轻拍着周依柔的脸,眼泪止不住的砸下去。
杨语琴不忍心拉开她,蹲下来把碎茶杯捡起来收好。而张慈过去把楚玥扶起来说道:“大小姐,快起来吧,不要给官爷添麻烦。”
这时候又一个妙龄女子跑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人身躯发颤,双眸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红色。良久,掉下来几滴泪。
张慈放开楚玥,扶住了楚璃说道:“二小姐,夫人已经走了,节哀吧。”
另一旁的楚玥双眼一闭,晕了过去,张慈又急急忙忙的去扶楚玥。楚璃看着眼前的场景,转身步履蹒跚的出了门,犹如行尸走肉那样行走在自家院子里。
这种状态在她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楚冰时打破了。
楚璃冲了过去,一出声声音就是哑的,她抓住楚冰的肩膀,两只手摇晃着:“自从你们亲娘去世,你和你姐姐在家都要死了,是我娘同意养外室的女儿,你们才能进来。这么一些年,我娘没有少你们吃,没有少你们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楚冰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娘亲死了,她也好痛好痛,她的胸口像堵了大石头,把她要解释的话全部压回了肚子里。
楚璃掐住了楚冰的脖子,楚冰没有反抗,任由她掐着,她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正当楚冰等待死亡的时候,楚璃的手却松开了。
“我不会脏了我的手,但官府一定会让你给我娘尝命的。”楚璃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去看楚玥的情况了。
柳南庭和杨语琴搜索了周依柔的整间屋子,根据张慈所说,周依柔的贵重首饰全都不翼而飞了。
杨语琴看到地下的软枕习惯性的捡了起来,刚捡起来就发现上面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杨语琴叹了口气,这家大小姐和自己母亲感情真好。但当杨语琴想放回软榻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软枕上有一片水的痕迹。她拿出银针在那一片擦了一下,银针霎时变黑。
应该是凶手放了防止周依柔大喊大叫堵上的。
“走吧,也该去看看楚冰了。”柳南庭说道。
二人来到花园,还没走过去就能感觉到一阵死气沉沉。楚冰低垂着头,任由风吹乱她的青丝,从不同的角落披散下来。
“楚三小姐,你和周依柔什么关系?”
楚冰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语琴又问了一遍,楚冰还是闭口不言。
“如果你不配合,为了防止你逃跑,我们只能先把你带走。”柳南庭说道。
楚冰依旧不为所动。
柳南庭拿出杨语琴拓印的手掌印,向杨语琴使了一个眼色。杨语琴接过,蹲下来和楚冰齐平,拉过楚冰的手放在纸上,正好吻合。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杨语琴问道。
见楚冰依旧是那个样子,柳南庭皱了皱眉问张慈:“她一直这样吗?”
张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她平常是很开心的女子。现在我看她就是杀了夫人心虚了。”
杨语琴问道:“府里都有什么人?”
“期待府里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除了老爷夫人和三位小姐,就差我和青梅两个家仆了。”
“你口中的青梅呢?”
“她请求夫妇让她离开几天,前几日离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还没回来的奴仆,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掉了。
“可能是同名同姓?”柳南庭问道。
杨语琴摇了摇头:“我在那条街长大的,既然她喜欢死者想必是没嫁的,而那条街符合年龄的只有我那个朋友,除非她是后来搬迁过来的”
柳南庭顿了顿,一丝凉意爬上心头,他定了定心说道:“我先给你说下死者情况吧。死者名叫江南,他有个哥哥叫江北,嫂嫂叫蓝梅,他有个追求者就是董薇,目前就知道这么多。”
女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死者很高,从伤口上来看,杀死他的人力气不会小。”
“走吧,跟上,我们去问问他们情况”,柳南庭说完就迈开了步子,杨语琴随即跟在他后面。
“请问有人在吗?”
沉重的木门被柳南庭敲响了,蓝梅打开了门,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可是她的眼神里的凄凉出卖了她。看到来人后她的身形晃了一下,倚靠在门边,看向柳南庭落下两行清泪:“大人,你一定要给小叔报仇啊......。”
杨语琴看向蓝梅叹了口气,想过去安慰一下,江北就走了过来。蓝莓轻轻的用衣袖擦干眼泪,杨语琴总感觉她的眼神那一瞬间有些慌乱。
“我们是来调查案情的”,柳南庭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北点了点头,一股憨厚的模样说道:“应该的,一定要找出谁杀了我弟弟。”
“那我去问江夫人吧”,杨语琴说完刚要跟着蓝梅离开,就听到江北说:“我内子和我弟弟不熟。”
杨语琴看向蓝梅,看来看去都不像不熟的样子,她看向江北,回了一句:“照例询问。”
柳南庭和江北在院中,杨语琴和蓝梅在房里,几乎同时开始了问话。
柳南庭:“江南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江北用手扶住脑袋,痛苦的回想着:“好像是......三日前......。”
房里的蓝梅梨花带雨:“三日前的晚上。”
“你怎么确定是晚上”,杨语琴追问道。
蓝梅咬住手帕,尽量不叫自己哭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晚饭后见过。”
杨语琴的眼里满是怀疑:“你和江南真的不熟吗?”
蓝梅摇了摇头,哭着道:“不......我只是觉得......觉得可惜。”
江北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回答柳南庭的问话:“内子真的和她小叔不熟悉的。”
柳南庭点了点头:“嗯,那江南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十里八乡称得上名的美男子,但是他风流成性,经常吊着人家,他这个怎么样你去问董薇,喜欢我弟弟的那个人,她调查的比较清楚”,江北回道。
屋内香烟缭绕,蓝梅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他呀,生得风流俊倘,还会讨女孩子欢心”,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杨语琴点了点头,无意中看到了外面不远倒着的桌子:“你们吵架了?”
“真是见笑了”,蓝梅起身过去将桌子搬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青紫的痕迹。
“你力气好大——有人拿东西砸你吗?”
“小打小闹而已,不碍事”,蓝梅将自己的袖口重新放在了手腕上。
“小打小闹?力度再大点你的手恐怕要废了”,杨语琴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柳南庭走了过来:“问完了吗?”
“问完了”,杨语琴回答道。
两人走在路上,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气氛格外压抑。
“蓝梅她应该和江南很熟”,杨语琴忽然说。
柳南庭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杨语琴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刚刚打开门的时候,你还记得她什么神情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记得,见到我们之后就哭着让我们找凶手——那确实不像不熟的样子。”
杨语琴看向身边的人:“而江北出来的时候,她就把眼泪抹掉了,她不想让江北觉得,她和江南很熟——她的力气很大。”
柳南庭眉毛皱了起来:“你说凶手是蓝梅?”
杨语琴垂下眼眸:“不知道,我们先去问问他们邻居吧。”
他们敲响了一户又一户的房门。
“江南啊,他死了?真是普天同庆啊。”
柳南庭打断了他的话:“他人如何?和谁结过仇?”
“他人啊,虽然混账了点儿,但俺们都不带理他,结仇的应该是他调戏女子其中一位的相公吧。”
“江公子那么体贴,我真的想不到谁会和他结仇”,一个妙龄女子说道。
“江南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江北和他夫人似乎感情不太好,啧啧啧”,一个妇人说道,“两人站在一起整天都不说话的。”
“平常就喜欢调戏别人,估计是踢到钢板了吧,我也不知道。”
两人漫步在这条街走着,只剩下最后两家了。柳南庭敲了敲倒数第二家的门,没有人回应:“应该是没有人,我们稍后再来吧。”
走到最后一家,杨语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南庭敲响了房门。
“哎呦,杨小姐”,张妈打开门看见杨语琴眼睛一亮,“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多想你。”
杨语琴越来越搞不懂了,问道:“小薇不是死了吗?”
张妈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悦道:“杨小姐,亏我们小姐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咒她死。”
“我亲手埋的她啊?她去世还叫她的丫鬟回来报信呢。”
“杨小姐,我们小姐活得好好的”,张妈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看到杨语琴的光彩。
这时候柳南庭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是刑部的人,我们找一趟你小姐。”
“你可别污蔑我们小姐啊,我们小姐可不会杀人”,张妈说着就想把门关上。
“张妈,就是问一下”,杨语琴用身体阻止了门的关闭,“我也想见见董薇。”
“进来吧,不过小姐不在,你们先在大厅里坐坐。”
两人坐在大厅里,杨语琴打量着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和四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但她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小琴,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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