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三七燕度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燕度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碗佛跳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内一时安静无比。燕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手指不自觉蜷紧。“抱歉,吓到你了。”三七:“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就好。”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笑了。三七有点开心,离开黄全村,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不问缘由的信任她,甚至明知她有‘问题’。他的选择不是刨根究底的将她的‘秘密’搜刮干净。依旧是信任她,站在她这边。......而另一边,虞棠被送回了虞家,虞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虞棠那身味儿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虞棠醒来后就疯狂洗澡,都要把自己搓掉皮了,可那味道像是腌进骨子里了,怎么都洗不掉!“呜呜呜!都是虞三七!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柳氏和虞家兄弟在房门外面踱步,脸...
《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将军日日追妻虞三七燕度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马车内一时安静无比。
燕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手指不自觉蜷紧。
“抱歉,吓到你了。”
三七:“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就好。”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笑了。
三七有点开心,离开黄全村,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不问缘由的信任她,甚至明知她有‘问题’。
他的选择不是刨根究底的将她的‘秘密’搜刮干净。
依旧是信任她,站在她这边。
......
而另一边,虞棠被送回了虞家,虞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虞棠那身味儿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虞棠醒来后就疯狂洗澡,都要把自己搓掉皮了,可那味道像是腌进骨子里了,怎么都洗不掉!
“呜呜呜!都是虞三七!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
柳氏和虞家兄弟在房门外面踱步,脸色也不好看,定北侯府的人将虞棠丢到门口就跑了,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似的,虞家下人根本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
“四妹你别只顾着哭啊!那虞三七怎会出现在宴会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下人们急急来传话:“夫人!大公子!楚世子......楚世子他来了......”
虞闵文几人一惊,下人的话刚传来,就见楚月白红着一双眼大步走了进来,他此举很是无礼,但虞家谁人敢说,谁人敢拦他啊!
虞闵文心叫不好,四妹妹现在臭气熏天,若让楚月白闻见了如何是好?
“我有话要问棠妹妹,虞大公子别拦我!”
虞闵文听到楚月白对自己的称呼,脚下一顿。
楚月白绕开他就往屋里去,脚还没迈进去,他就被熏了个倒仰,踉跄扶着柱子:“呕——”
虞家人:“......”
楚月白赶紧退下台阶,深吸了好几口气,惊疑不定的看向屋中,之前他在男宾那边没闻到臭味,现在被那臭味迎面痛击,他算是知道厉害了!
一时间,楚月白心生退意。
虞棠的哭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呜呜呜,月白哥哥是你吗?”
一听虞棠哭,楚月白的心又软了,他忍住恶心,问道:“棠妹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过往给我的那些药,真的都是出自虞三七之手吗?”
楚月白此话一出,虞闵文和虞闵武都是一头雾水,两人不知道药的事,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柳氏强自镇定道:“世子说的可是给老夫人的那些药?那些药的方子是棠棠她祖母留下的,好端端的,怎会成三七的了?”
楚月白一愣,心下疑惑起来:“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今日棠妹妹和虞三七在大庭广众下对质,她却写不出那药方子?”
柳氏心头一紧,算是知道小女儿是怎么栽的了。
虞棠冒用三七的药方子去讨好博远侯侯府老夫人的事,柳氏是知情的,只是虞棠当初苦苦哀求,柳氏想着不过是个药方子而已,亲姐妹间也不必计较那许多。
大不了,她这个当娘的以后多贴补虞三七一点。
现在真相被揭穿,柳氏想的是必须得保住虞棠的名声,至于虞三七,这个不孝女已让她失望透顶!
亲姐妹啊,怎能如此绝情狠辣,她是想亲手毁了她妹妹的将来吗?!
虞棠听到母亲在帮自己说话,心里就定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咬死不认,否则就彻底完了!
即便喉咙如针扎般的痛,她还是忍耐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而且不知何故我一靠近三姐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不知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害我变成这样......呜呜呜......”
“月白哥哥,呜呜呜,我真的、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冤孽!都是冤孽啊!”柳氏以帕拭泪,哭了起来:“三七那丫头,过去呆在那黄全村里,学了些下三滥的伎俩,不曾想她竟用到自己亲妹妹身上!”
楚月白本就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总不能柳氏也在撒谎吧!虞三七可也是她的孩子,当母亲的,还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她简直可恶至极!”
“棠妹妹、伯母,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月白恨声道:“棠妹妹且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一定让虞三七亲自来给你们磕头谢罪!”
楚月白说罢便离开了,虞家众人松了口气。
虞棠趴在床边抹着泪,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声音怨毒极了:“虞三七,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
是夜,博远侯府。
楚月白回府后就去找了他娘,像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好一顿委屈哭诉。
博远侯夫人一听儿子被人揍了,好一顿‘心肝肉’的叫唤,待瞧见楚月白后腰上那块青紫印子后,心疼的直掉眼泪。
“那燕少将军也太跋扈了,咱们侯府与他无仇无怨,他怎么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楚月白恨声道:“还不是那虞三七,母亲你听我说......”
楚月白细说了今日之事,博远侯夫人听得频频皱眉,今日宴会上的事其实早就传遍京中各家了,她自然知晓。
但她显然比楚月白有脑子些,柳氏的那些话,博远侯夫人并未全信。
“你说要帮虞家收拾虞三七,那虞家人可有将药方给你?”
楚月白一噎,嗫嚅道:“当时那情况,儿子去要药方,不是趁火打劫吗?”
博远侯夫人嗔道:“糊涂!”
“母亲!你也是看着棠妹妹长大的,她被这样欺负,你能忍心吗?”
博远侯夫人被他缠的头疼,她心里其实看不上虞家,那娃娃亲本就是侯爷势微时和虞家定下的,原本指配的是虞家三姑娘。
结果那三姑娘早早被拍花子拐走了,前两年虽找回来了,但到底是在乡野长大的,一身臭毛病,如何能配自家儿子?
原本那虞棠,勉强也能入眼,但现在名声臭成这样,博远侯夫人是断然不会接受她入门的!
顶多让那丫头进门当个妾!
“好了!那虞三七连累你,母亲自然不会饶恕她。”博远侯夫人道:“她现在无非仗着有燕度撑腰,才敢无法无天。”
“母亲明日就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愿自己侄儿身边有这样一个下作东西!”
“等她被赶出将军府,还不随便我儿收拾?”
“至于燕度,哼!他才被陛下责罚,现在又犯一桩事,有他的苦头吃!”
楚月白大喜:“就知道母亲最疼孩儿了!”
博远侯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心里也有算计。
让虞三七变得孤立无援,对她也有好处。那味长安丸的药方子,想来的确是虞三七的所有物。
若能将那方子弄到手,一则她也能拿捏住老夫人,二则,那方子摆明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这母子俩商量的起劲,殊不知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立在角落的黑暗处。
三七笑眯着眼,她本是来博远侯府找一找那位许三娘子的位置,不曾想,倒是先看了场‘好戏’。
要对她和燕度下手吗?
呵,那就看看是谁先被收拾好了!
眼下这节骨眼,楚月白还敢上门可把虞家人感动坏了。
虞敬起不了身,柳氏也精力不济,就由虞家兄弟接待的楚月白。
几番客套感激后,虞家兄弟都很有眼色的找了借口离开,给楚月白和虞棠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见状,虞棠俏脸微红,楚月白耳根也红红的。
“月白哥哥。”虞棠声音软软,盈盈望向少年贵公子,眼眶说红就红:“今日多谢你了,现下这节骨眼,也就你还愿意登门。”
楚月白软语宽慰起来:“棠棠你放心,虞楚两家相交多年,虞家蒙难,楚家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更何况......”他耳根红了下:“我怎能不管你。”
虞棠脸也红了,转瞬又黯然神伤起来:“原本你我两家就门第悬殊,现在又被三姐姐这么一闹,以后只怕......”
楚月白听她提起‘三七’,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毫不遮掩厌恶。
“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说要与虞家断亲吗?如此正好,她不是虞家女,那我与她的婚约自然作废!到时候我就去求母亲......”
楚月白声音一顿,脸上顿时红了,虞棠也哎呀一声,以帕遮脸,又偷偷与他视线相对,两人间氛围暧昧极了。
三七凭栏而立,俯视着这两人,讥笑撇嘴。
楚月白看不上她,她就看得上楚月白不成?
她和楚月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定下这桩婚事时,现在的博远侯还只是侯府上不待见的二房庶子,是长房嫡子死了,才有了他们上位。
三七对楚月白没任何感情,也没想过插在两人中间。
明明是侯府的老夫人和楚月白她娘瞧不上虞家门第,故意拿婚约做文章,不同意更换成亲人选。
虞棠却把这事儿怪她头上。
两人啰嗦半天后,楚月白进入正题了。
“四妹妹,今日我来,其实还有一事。”他略有些难以启齿,觉得此刻说这话,显得他的登门是别有用心般的。
但他不说不行,父亲虽已袭爵,母亲也成了当家主母,但掌家的还是老夫人,一个‘孝’字就压的他母亲喘不过气。
老夫人有喘疾,遍寻名医也无果,倒是虞棠送给他的药,老夫人吃了后效果斐然,这些年母亲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虞棠也想到了楚月白是为何而来,身体僵了下,脸色有一刹不自然。
楚月白只当她是误会自己怀有目的才来探望,羞愧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四妹妹你别误会,我来探望是真,我也知道虞家现在处境艰难......”
“月白哥哥你别说了,我岂会怀疑你。”虞棠很快掩饰过去,道:“那药我手上也不多了,我先去替你取来。”
虞棠转过身后,脸色就变了。
一离开楚月白的视线,她手忙脚乱跑回自己房里,翻箱倒柜将那瓶药找出来。
“一、二、三......怎么只有三枚!”虞棠脸色咬了下唇。
“原来我还给你留了三枚啊。”三七鬼魅般的立在她身侧,可虞棠看不见。
“的确有药在你手里,所以这次算不得你撒谎......”
三七嘴上说着“失策了”,脸上笑意不减,食指轻抬,鬼气化为触手,钻入瓶中,将那三颗药丸中的精血药力吞了下去。
给侯府老夫人的药,本就是三七制作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还是她的血。
没有了她的血,那药毫无作用,她倒要看看,虞棠怎么圆这个‘谎’!
送走楚月白后,虞棠心里难安,只有三颗药,只能管三天!三天后,楚月白若再登门求药,她又该找什么借口?
虞棠心里火烧火燎,越发坐不住了。
她又让下仆去打听:“外间有消息没?陛下可收回了虞三七的郡主之位?”
下仆们摇头,只说没听到消息。
不止虞棠在等消息,虞家其他人也在等,他们等啊等,从天明等到黄昏,都没等到虞三七被收回郡主之位的信儿!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下仆跑进来。
虞闵武第一个冲出去,虞棠和柳氏也出来了,虞闵文在虞敬跟前伺候汤药,却也竖起耳朵在听。
那仆人面露为难,磕磕巴巴道:“听、听说陛下下令杖责了燕少将军,但、但又让燕少将军把原本赐给咱们府上的赏赐都带走了......”
“带走了?燕度他凭什么带走!”虞闵武厉声道:“那旨意呢?陛下就没收回成命?”
仆人摇头。
柳氏一声尖叫,又晕了。
虞闵文喂药的手明显抖了下,虞敬气的掀了他手上药碗。
虞闵武在咆哮,虞棠把下唇都快咬破了,陛下为什么不收回成命?!虞三七那乡下丫头怎么配当郡主!!
虞三七若是当了郡主,那她还会回虞家吗?那给博远侯府的药......
虞棠一个激灵,不行,自己必须要拿到药!
对了,虞三七的屋子,她屋子里没准还藏得有药!
虞棠借口离开,跑到三七过去住的小破院去了,可她去时已晚了,三七早把东西都拿走了。
三七在虞家的东西不多,虞家也没给过她多少值钱穿用。
她带走的,都是她从黄全村被接回虞家时,孟婆婆和村中叔伯哥姐们给的,以及她这些年自己攒下的。
有虞棠心心念念的药、还没来得及送给虞闵文的大儒真籍下半卷、为柳氏悉心调制的驻颜膏、还有替虞闵武寻来的雷击千年乌木。
为了这雷击千年乌木,三七废了好一番功夫。
千年乌木本就珍贵,更何况还是雷击木,用来制作刀鞘剑鞘不但坚固还能驱邪镇鬼。
悄无声息回了将军府,三七收起床上的草人傀儡,觉得可以把雷击木送给燕度。
先不提燕度为何如此帮她,就冲燕度的挺身而出,她也理当回馈给燕度点什么。不过,雷击木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她昨天是两手空空来的将军府,这木头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三七想着,揣上药瓶打开房门,门口的南浔一见她,喜出望外:
“郡主你可算醒了,要不是军医说你只是睡着,我们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我家将军他都来了好几趟......”
南浔喋喋不休说着,三七想到燕度的伤,脱口而出:“他屁股开花了,还能下地?”
场面忽然就安静了。
咳嗽声猝不及防的响起,三七抬眸望去看到了少年将军狂咳不止的狼狈模样,冷玉般的脸上浅色褐瞳微睁,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一双耳朵红的似要滴血。
四目相对间,三七鼻子动了动,嗅到了血味,她严肃道:“快躺下!”
“少将军,你屁股正在流血!”
燕度:“......”
燕度这‘神来一脚’,把所有人都踹傻了。
还是虞棠的尖叫把众人的理智拉回来,她嘤嘤嘤哭着嘴里喊着“月白哥哥”就要上前搀起楚月白。
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燕度掐着楚月白的脖子就把人拎起来了,他周身压迫力太强,楚月白在他手里,弱的似条细狗。
“燕某莽撞了,这就带楚世子下去疗伤。”
燕度拎着人就走,楚月白别说挣扎了,脑子都还没清醒呢。
虞棠的‘退路’说没就没了。
燕度走时,警告的看了七公主一眼,最后停滞在三七身上时,眸中的锐利早已收敛,他状似自然的将视线从三七身上滑过。
三七看着燕度的背影,放在背后的右手,缓缓垂下,指尖安抚的轻点了点鬼气所化的触手,触手意兴阑珊的缩回影子里。
三七垂眸,唇角上翘了几分。
又热心助人了啊,少将军。
七公主被燕度瞪了那一眼后,也不敢看热闹了,她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本公主最见不得有人受委屈了!虞四姑娘,你这公道,本公主今天替你主持定了!”
三七早就猜到七公主是谁请来的‘援军’了。
当下配合道:“公主殿下,臣女愿与虞四姑娘对质。”
“她既说那药方子是虞家老夫人留给她的,想来她就算不会制药,也该知道那药方上有哪几味药材。”
“不如我与她分别写下,再比对一二。”
虞棠的脸白了,脚都在发软,她颤声道:“那方子珍贵无比,岂能随意写出......”
三七打断她:“那方子一共十三味药,你能写出五味药来,都算那方子是你的。”
“许老太君手里有我卖给宝春堂的长安丸,随意找个大夫来,闻一闻那药丸,不说推断出所有药材,总能说起个七八成。”
“我便是想糊弄作假,也糊弄不得。”
“虞四姑娘口口声声说那药方子是你的,总不能从没见过那药方子,连一味药材都写不出吧?”
七公主立刻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三七下笔如有神,笔锋不停,虞棠却连笔都握不住了,手一个劲的抖。
见状,众人哪能不明白?
七公主大怒道:“好你个虞棠!当着本公主的面你都敢颠倒黑白!”
“还说那药方是你的,是你的东西,怎一个字都写不出?”
三七停下笔,玩味道:“大概在梦里是她的吧,毕竟,虞老夫人都故去那么多年了,要将我的药方送给她,也只能托梦了。”
周遭贵女们哗声一片。
虞棠哭着还想狡辩:“不是......我没有,我真没撒谎......啊!嗷——”
她突然又嘹亮的狗叫,虞棠吓得捂住喉咙,刚刚她喉咙又似被针扎一般。
三七手指轻动,一阵风吹来,虞棠用来遮脸的面巾就被吹跑了。
她之前用面巾遮挡住口鼻,只说是畏风,旁人也没做他想,只觉这虞四姑娘身上的香粉扑的太重了点,隔老远就闻到她那身浓重脂粉气了。
结果这面巾一掉,虞棠呼吸间的臭气再也藏不住。
女眷中哇的一声,众人纷纷掩鼻后退。
七公主打了个干呕,白眼都要翻出来了,她见三七还站在原地,一把拉住三七,往后撤,“你鼻子坏掉了吗?她那么臭你还不躲远点!”
三七眨巴眼,这七公主......唔。
有点好玩的样子。
虞棠只觉天都要塌了。
她慌忙的捂住嘴,还想解释,可谁会听她啊?所有人看她都像在看一个脏东西。
隔着人群,虞棠还看到了男宾那边的楚月白。
楚月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她。
虞棠眼前发黑,昏倒前,她最后看向三七,只看到三七嘴唇一张一合,轻蔑又戏谑的宣判她的结局:
——虞棠,你完了。
今日过后,虞棠的名声在京城是要彻底臭了。
但比她颠倒黑白霸占亲姐药方这事儿传播更广的,估计是她的嘴臭。
“晦气东西!”七公主拍着心口,满脸厌恶:“赶紧把这玩意儿抬走!”
下仆们忙过来,七手八脚的将虞棠抬出去,省的碍了贵人们的眼。
三七也不准备久留,她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见她要走,七公主却道:“这就走了?不留下再玩会儿?”
“虞棠谎话连篇,但有一句话,她倒是没撒谎。”三七轻笑道:“我来自乡野,不懂什么规矩,我留着也无趣,也不想给旁人当趣趣儿。”
七公主打量着她,笑了起来:“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嘛,你说断亲就断亲,怎么过去还会被那嘴臭的欺负到头上来?”
三七诚恳道:“过去我脑子有问题。”
七公主一愣,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玩好玩!你可太好玩了!”
“走走走!咱们单独玩去,不与这些没意思的家伙待一起。”
七公主拉着三七便走,三七怪无奈的,她是真想离开了。
不过,今天这场大戏,除了定北侯府借出场子,也有这位公主殿下添砖加瓦,否则,虞棠未必会来。
等四周没旁人后,三七停下,七公主不解看她。
三七拿出一方锦盒送上:“这里面的是养容膏,可以化疤养肤,权当谢礼了,希望殿下别嫌弃。”
七公主接过,很是不拘小节,直接打开锦盒挖了一点膏体就往手上抹。
旁边的侍女想提醒,却被她瞪了眼。
“果然不错,这份谢礼我喜欢。”七公主直接笑纳,“该不会又是秘方吧?”
三七点头:“的确是秘方,仅我一家。”
“你这人倒是爽快,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帮你?这满京城的小女娘可都知道我脾气不好,最喜欢欺负人了~你就不怕我欺负你?”
三七哦了声:“我第一次出门交际,以前不知,现在知道了。”
七公主噎了下,跺脚:“你这人真难欺负,哪还用别人帮忙啊!我看就你自个儿出手,也能让那虞棠吃不了兜着走!”
“要我说,燕度他就是......”
一声咳嗽,打断七公主剩下的话。
大氅猎猎,燕度大步走来。
七公主直接缩到三七背后,“大魔头来了!三七你保护我!”
三七回头看着燕度,大魔头?
她对七公主道:“少将军脾气很好啊。”
七公主:??谁脾气好?是什么迷了你的眼啊,姐妹!
燕度听到了这话,唇角弯了弯。
七公主瞧见了,汗毛都竖起来了,燕度与她一对上视线,眼神都冷了三分。
“三七你看到没有,你看他那眼神,像不像吃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三七和燕度对视。
她认真看了看,“没有吧,少将军的眼神看起来不饿。”
七公主:“......”不是,姐妹你百毒不侵啊?
“还想留下赏梅吗?”燕度对三七问道。
三七摇头。
燕度嗯了声:“走吧,咱们回家。”
家。
三七恍惚了下。
在这京城中,哪还有她的家?
燕度走出几步停下,回身等她,漫天小雪忽而飘落,他在雪中轻声催促:
“三七。”
“走了。”
“回家了。”
燕度有种谎话无所遁形之感,燕度低头轻咳了声,状似淡定的挪开视线。
三七是真的不解。
虽然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可燕度都不是涌泉了,他都豁出命了。
他可是矫诏啊,也就是他有军功在身,陛下皇后对他都信任爱重,这事儿放其他人身上,九族都给砍了!
燕度他......到底为什么啊?
关键,她对燕度也没恩吧?
三七真是满心困惑,但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燕度的屁股......嗯,他还是躺着比较好。
燕度神情这会儿也恢复,变回那冷玉般的样子。
“时辰不早了,郡主回房歇着吧。”
三七见状,只得应下。
等她转过身去,燕度又望过去,没忍住开了口:“郡......三七。”
“嗯?少将军还有事?”
燕度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背负在后,他下意识摩挲着右手手腕处系着的红绳,那条红绳陈旧泛白,瞧着都快断了,足见跟随他许久。
隐约可见,红绳中还绕了几根枯黄的头发。
“没事,好梦。”
三七有些迟疑的点了点,总觉得燕度欲语还休。
还是得找时间问清楚,这事儿实在太奇怪了,不止燕度奇怪,他麾下的亲兵也奇怪,譬如南浔,对她过于热情,过于和善,接纳的太快了。
还有她的‘死而复生’,这群人就这么接受了?
......
燕度给三七安排的院子叫‘念十斋’,三七觉得这名字还怪特别的。
屋内的布置陈设倒是很普通,她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今天死去又活来,足够精彩,但三七却不觉得困乏,先前南浔给她送来的膳食,她也食之无味,甚至没有饱腹感,倒是饥饿感,一直存在。
三七也说不清自己现在这状态算活人微死,还是死人微活。
她琢磨着,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她做梦了,梦里大雾磅礴,脚下是破碎的路,周围是坍塌的殿宇,破碎的神像,好像有人牵着她的手,跟在她身后。
那人像是在唤她:
——小十。
——小十妹妹。
三七模糊的想着:小十是谁?自己不叫小十啊。
她回头想看清自己拉着的是谁,大雾挡住了那人的身影,她只看到了一只手,那只手上,系着一根红绳。
突然,三七脚下一空,失重感清晰全身。
她在床上睁开了眼,外间天色已大白。
三七眨了眨眼,她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盯着自己的手。
“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但越细想,梦里的一切越模糊,三七干脆不想了。
今儿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她将昨夜扎的草人娃娃丢被窝里,娃娃化成一具与她一模一样的傀儡安睡着,三七径直出门了,悄无声息,从值夜亲卫身边经过时,他们也没察觉,如被鬼遮眼一般。
还有些东西遗留在了虞府,三七得去取回来。
顺道,看看她至亲至爱的家人们。
鸡都打鸣了,他们怎么还能睡得着的啊?
“啊——”尖叫声划破虞府上空。
“蚂蚁!好多蚂蚁!!”
“怎么那么多老鼠,啊,老鼠咬了我脚指头!”
“蛇!!蛇啊!!”
寒冬腊月的,虞府内却蛇虫鼠蚁扎了堆,满府上下,兵荒马乱。
虞闵文顶着乌黑的眼眶,着急忙慌进屋,就见下仆们手忙脚乱,母亲柳氏晕倒在旁,父亲在床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露在外面的烂屁股上密密麻麻都是蚂蚁在爬。
“屁股!!蚂蚁在啃我的屁股!儿啊——闵文!!快救为父!!快把这些蚂蚁弄走!”
虞闵文天灵盖都要炸开了,可他哪敢上手,只能催促下仆。
“都愣着做什么!快把蚂蚁弄下来!快!”
下仆们畏手畏脚,虞闵武也赶到了,见状破口大骂:“一群孬种,让我来!”
他过去对着虞敬的烂屁股就是一扇,这一巴掌差点要了虞敬的命,虞闵武手也是一抖,“爹!爹你别吓我!”
虞敬一口气半卡在喉咙,气若游丝的抬起手,指着虞闵武:“走......你、你走......”
快把这蛮牛拖走......
他没被板子打死,险些丧生在这蛮牛手中!
虞棠赶过来时,虞敬烂屁股上的蚂蚁已被处理了,但被蚂蚁爬啃后伤口红肿化脓的更厉害,赤脚大夫摇头叹气:“肉烂了,得剐去腐肉才行,否则好不了。”
听到这话,虞敬再也撑不住了,七尺老男人哇的一声哭了。
他一哭,醒过来的柳氏也跟着哭,哭了又晕,虞棠疲惫的搀着柳氏,求助的望向两个哥哥,却见他二人根本顾不上自己这边,虞棠也想哭了。
过去她一直被全家捧着,掉根头发都有人嘘寒问暖。
可她昨夜也没睡安稳啊,今早还是被老鼠啃脚丫啃醒的,虞棠险些吓疯了。
她好委屈,好难过,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她呢?
“都怪三姐,要不是她,咱们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虞棠含泪啜泣,“父亲伤重,母亲病倒,她却成了郡主,老天真不开眼啊......”
虞闵武重重一拳砸地,戾气横生的爬起来:“她也配当郡主?等着吧!陛下今天定会罢免了她的郡主位,马上她就要灰溜溜滚回来求饶!”
虞闵文抿着唇,只沉默,并没赞同,但也没反对。
“我这就出去让人打听,等她滚回家求饶时,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虞闵武大步流星往外走。
门口。
静立着一个少女,与虞家人仰马翻不同,她显得安静又诡异,周围人都瞧不见她。
一身白衣宛若孝服,裹住她瘦削纤细的身体,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别样深邃惑人。
虞闵武怒气冲冲从她身边经过,三七脚下的鬼气伸出触手,鞭子似的唰啦抽在虞闵武的腿上。
“啊!!”虞闵武噗通一声跪地,抱腿哀嚎,这一瞬的疼痛让他想起了当初他坠马断腿的痛楚。
不!比当时更痛!虞闵武感觉自己整条腿右腿像是被疯马不断践踏似的。
三七嘲讽的看着他,这就受不住了?
当初虞闵武断腿后疼痛难忍,是她出手,将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眼下她只是将疼痛还回去了一点点而已。
虞闵武痛的捶地,但这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嚎了两嗓子,就停下了,惊疑不定的趴在地上喘气,倒是把虞棠和虞闵文惊动出来了。
“二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虞闵武悻悻的爬起来,“不小心摔着了。”
虞闵文不悦道:“你是习武之人,只是摔一跤而已,怎还大呼小叫?吓着了父亲母亲如何是好?”
虞闵武脸上烧得慌,狼狈的点头应是,他盯着自己的腿,莫名后怕。
刚刚的痛,来的太奇怪了!
正此时,虞棠身边的婢女急忙来报,满脸欢喜:“姑娘,楚世子带了大夫上门探望了。”
虞家三兄妹精神一振,都露出喜色。
“患难见真情,还是楚世子重情义啊!”
楚月白,博远侯府世子,也是三七名义上的婚约者。
听说他登门了,三七眼中露出了然,楚月白这时间上门,恐怕不是单纯的‘雪中送炭’,还是为了那件东西来的吧......
她看向虞棠那张少女怀春的脸,玩味笑了。
好戏这不就来了嘛。
虞三七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复活后她身体内缺失的温度一刹好像回归了,她被投身在了熔炉内,可那熔炉不曾伤她,只温暖着她的肉身魂魄。
“谢谢你,燕度。”她哑声回应他。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燕度皱了下眉,又想到她脖子上的掐痕,眸色阴沉下去。
他用黑狐大氅将她裹紧了些,先前急着带她回府上救治,也没来得及换下湿衣,到现在她都是那身湿漉漉的衣服。
燕度这才看向虞家人,目光径直落在虞闵武身上。
虞闵武现在口鼻流血,面部肿胀,燕度一拳下去,直接打掉他三颗牙。
可燕度觉得不够,刚刚果然该一刀捅过去才是!
少将军身上的杀气太过迫人,虞家人都吓得面色发白,虞敬也不敢再龟缩后方了:“少、少将军为何出手伤人......”
“这是我虞府的家事......”
“家事?”燕度目色睥睨:“虞郎中欺君罔上,残害亲女,虐杀太后恩人,本将军奉旨前来,为陛下纠诏!”
“陛下有旨,虞敬枉顾礼法,不仁不慈,官降三级,罚俸三年,令当众杖刑五十,以儆效尤!”
虞敬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
之前陛下下旨恩赏时,虞家人有多惊喜,此刻就有多绝望。
燕度可不管他们的求饶,“来人,就在此处执刑!”
几个亲兵上前,一巴掌就把虞闵文等人掀开了,压住虞敬,扒了他的裤子,抡起棒子就开打。
一般杖刑都不会扒衣服的,可燕度手下亲兵多机灵啊,虞三姑娘是他们家少将军的救命恩人,少将军看重的很。
更别说虞三七的遭遇,他们这群大老粗都看不过眼,家里有闺女的,更是气急上火。
这不当人爹的家伙,还想要脸?!
虞敬那松弛老腚露在众人眼前,周遭一片哗然,虞敬羞愤欲死,但很快他羞愤不起来了,因为他要痛死了!
这些军汉用着巧劲,一棍子下去,就让他皮开肉绽。
虞敬的惨叫声,虞家人的哭喊声混在一起,比杀猪还要精彩。
虞三七目不转睛盯着,耳边忽然响起青年的低语。
“五十杖刑你若是觉得太多,我可以......”
“怎么会多,我还嫌少了。”虞三七脱口而出,她感觉到他明显松了口气,也是这一刻,燕度似意识到两人靠的太近。
他避开对视,退开了一点。
虞敬已被打的死去活来,起初还能杀猪叫唤,二十板子下去就要叫不出声了。
柳氏哭喊着朝虞三七扑来。
“三七!你救救你父亲!他会被打死的啊......”
“你去求陛下,你去求求陛下啊,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父亲啊......”
虞三七压根不避,她手指一蜷,柳氏脚下像被什么绊了下,直接跌到在地。
虞家兄弟和虞棠扶住柳氏,都看向她。
“三妹,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那可是父亲啊,是你的骨肉至亲!”
燕度放在剑柄上的手越收越紧,他实在厌恶这家人的嘴脸,可是......他担忧看向虞三七。
他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一家人。
若是她心软的话......
回应的,是虞三七的一声嗤笑。
她睥睨着他们,冷漠至极:“我死之时,生恩已还。”
“虞家族谱已无我名姓,虞家死活,与我有何关系?”
“虞三七已死,今日起,世间只有三七,再无虞家三姑娘!”
她看向燕度:“少将军,可愿为我做证?”
燕度目光灼灼看着她,冷玉般的脸上,少见露出了笑。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三七!
她是不凡、是灵株,凭甚要成为虞家那群吸血虫的‘百忧解药’,她就该如现在这般,自由肆意,不被束缚!!
“我燕度,愿为人证!”
虞家人惊怒交加,他们看三七的目光中只剩下难以置信、不解和怨愤。
“虞三七,亲缘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你一介小女娘,离了虞家,你还能去哪儿?自古岂有女儿与父母断亲的?你这是忤逆!”
虞棠也跟着点头,仿佛痛心疾首:“三姐你口口声声说父亲不慈,家人对不起你,可你往日胡作非为还少吗?”
“你烧了大哥的名家古籍,害得二哥断腿,大哥二哥都原谅你了,是你屡教不改。”
“你说你死了,可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吗?”
“父亲因你受罚,母亲二哥向你下跪,还不够吗?你至于吗?”
三七扫过虞家众人的眼,忽然笑了起来。
她纤瘦的身体裹在黑狐大氅中,黑与白,那般分明,一如她远比常人漆黑的瞳,黑如深渊,又那般明亮。
再没什么能遮住她的眼,使她迷失、迷惘。
“我能去哪儿?我是陛下亲封的明华郡主,我自是向高处去。”
“而你们,就呆在你们的烂泥潭里,慢慢发烂、发臭......”
三七微微弯下身,凝视着他们。
鬼气所化的泥沼已绕上了虞家人的身,不幸和厄运将他们锁定,他们全然不知。
“虞闵文,你当你后面那些大儒真籍是谁给你寻来的?”
“虞闵武,你的腿是怎么断的,你不清楚?大夫都说你必定残疾,你现在却能行走如风,你真以为是老天垂帘你,给你的奇迹?”
“还有你,虞棠。”三七缓缓勾起唇:“一句谎话要千百句来圆,没了我,你向博远侯府撒的那些谎,可怎么圆啊?”
三七的每一字都似针一般,扎的他们心慌、扎的他们惊疑。
虞棠的脸色瞬间铁青。
三七跟着燕度走了。
她现在虽是郡主了,但的确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少将军愿意暂时收留我吗?”她大方的询问。
燕度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手蜷紧了一声,他自然的避开对视,沉沉嗯了声,又恢复了平日那冷淡不近人情的将军样。
偏巧少将军无处安放的视线与李公公对上,李公公一张老脸都笑出褶了,眼神暧昧的让燕度想替他抻抻皮。
“明华郡主安心回将军府上休养,我先随李公公回宫复命。”
燕度说着,顿了顿,看向三七,放轻了语气:“安心,陛下那边,不会责罚。”
三七今日断亲之举,在以孝治天下的大乾朝是非常出格的。
甚至燕度今天公然站在她这一边,明天早朝都免不得要被御史一顿口诛笔伐。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让三七安心。
“郡主!咱们快回府吧,”一个少年模样的亲兵过来,他笑起来一口虎牙,很是自来熟,几句下来,三七就知道他叫南浔,家住某某家中几口人几只猫狗。
坐上马车,三七用大氅裹紧了自己些,大氅上属于燕度的体温好似一直都在。
她打断了南浔的喋喋不休:“别叫郡主了,兴许明天我这郡主名头就要被收回了。”
“不会的,少将军说不会,肯定就不会,郡主你安心啦~”
“不会吗?那假传圣旨呢?”三七目光亮的惊人。
南浔卡壳,惊讶道:“郡主你、你怎么发现的?”
三七垂眸,燕度入宫帮她讨债的时候,她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陛下就算真要下旨罚虞家,怕是也不会下重手。
他是想替她报仇,所以擅自改了诏令?
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
三七一双美目闪过深思。
她至今依然没想明白,自己和这位少将军究竟何时有了交情。
能让他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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