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时序阮初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江时序阮初棠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朝花辞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初棠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啊——”她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就是舒服。”阮初棠起身下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餐。保姆张姨做了双人份的早餐。阮初棠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没说话。张姨见阮初棠下来了,疑惑问道:“阮小姐,今天先生不下来吃早餐吗?”阮初棠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回她:“他昨晚没回来,应该不吃。”“噢。”张姨知道自己多嘴了,没再多问,转身回了厨房。阮初棠吃完早餐,收到了江时序的消息。棠棠,订婚礼服要定制的还是选品牌当季新款?定制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吗?好像她还不知道订婚时间是多久。她问:订婚时间是几号?江时序:还没确定,看你那边什么时候处理完回江城我们再定?阮初棠:好,我这边再过九天就完事了。江时序:好。阮初棠...
《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江时序阮初棠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阮初棠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啊——”她伸了个懒腰,“不上班的感觉就是舒服。”
阮初棠起身下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保姆张姨做了双人份的早餐。
阮初棠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没说话。
张姨见阮初棠下来了,疑惑问道:“阮小姐,今天先生不下来吃早餐吗?”
阮初棠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回她:“他昨晚没回来,应该不吃。”
“噢。”张姨知道自己多嘴了,没再多问,转身回了厨房。
阮初棠吃完早餐,收到了江时序的消息。
棠棠,订婚礼服要定制的还是选品牌当季新款?
定制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吗?
好像她还不知道订婚时间是多久。
她问:订婚时间是几号?
江时序:还没确定,看你那边什么时候处理完回江城我们再定?
阮初棠:好,我这边再过九天就完事了。
江时序:好。
阮初棠怕定制礼服来不及,便回他:就用品牌当季新款吧,我去挑一下。
江时序:好,选好了告诉我。
阮初棠正准备退出微信,忽然顾泽川的聊天窗出现一个红点。
她点进去看了一眼,是个视频。
昏暗的包厢内,醉酒的顾泽川靠在陈菀怀里,喃喃道:“菀菀,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我等了你五年啊......”
背景音是嘈杂的起哄声,阮初棠隐约听出了几个人的声音,有顾泽川那几个兄弟和苏秋意。
都是她认识的。
视频中,陈菀抱着顾泽川低头浅笑,“泽川,你喝醉了。”
顾泽川在陈菀的怀里蹭了蹭,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你是陈菀,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没说错吧......你看,我清醒着呢......”
背景音里有人问:“泽川,陈菀是你最爱的人,那阮初棠呢?”
顾泽川:“阮初棠是谁?我......我只爱菀菀......”
“嫂子,泽川哥这是非你不可了呀。”苏秋意的声音响起,“你看他喝醉酒就粘着你,心里眼里只有你。”
听到这里,阮初棠眼底闪过一抹嘲色。
“嫂子”这个称呼,她跟在顾泽川身边三年,从未听过。
这也不奇怪,那群人根本就没把她当顾泽川的女朋友。
“阮初棠脸皮怎么那么厚啊,陈菀都回来了,她还赖着不走,一点眼力都没有。”说话的是苏秋意的闺蜜,也是那天说她送的项链是假的那个女生,这女生以前没少给初棠冷眼。
苏秋意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像她那种普通女孩儿遇到一个像泽川哥这样的富二代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阮初棠垂下眼眸,唇畔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这种话苏秋意当着她的是肯定不会说的。
初棠现在可以确定,苏秋意生日那天,在她眼里看到的嫌弃不是错觉。
苏秋意表面跟她亲近,对她友好,实则跟那群人没什么两样,打心底瞧不起她。
“陈菀姐,你放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对对对,我们都不喜欢那个阮初棠,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挤进我们这个圈子。”
“我看那个阮初棠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小说看多了,满脑子都是嫁入豪门,笑死我了,她大概还不知道在我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小丑吧。”
“就是说啊,她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泽川哥跟她就是玩玩儿而已,现在陈菀姐回来了,阮初棠该滚蛋了吧。”
阮初棠心如止水。
她知道陈菀发这个视频一方面是宣示主权,另一方面就是想狠狠地羞辱她,让她认清现实,早点离开顾泽川。
陈菀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发完视频,想象着阮初棠看见这条视频后伤心痛哭,然后跟顾泽川提分手,灰溜溜地收拾东西滚回老家。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视频里那些人说的话对阮初棠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视频里的顾泽川还在缠着陈菀说些情话,阮初棠觉得恶心,退了出来没有再看。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打下一段文字。
我确实跟你们不是一个阶层的。
陈菀看见消息勾了勾唇角,很快用顾泽川的微信回复。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阮初棠看见这条消息,轻嗤一声,顾氏集团这点小生意,连他们家旗下随便一家分公司都不如。
顾氏集团每年盈利的那点蚊子腿还不够阮邵东随随便便投的一个项目。
阮家四代经商,到了她这一辈已经是全国前十的豪门望族,她跟顾泽川这种普通富二代确实不是一个阶层的。
他们那群人做梦都想不到阮初棠的“阮”跟阮邵东的“阮”是同一个“阮”。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能影响阮初棠的心情。
难得的休息时间,她今天哪儿也没去,在屋里躺着刷了一整天各大品牌官网,挑选订婚用的礼服。
选来选去,阮初棠最后看上了三条礼服裙,一时之间选择困难症犯了。
第一条礼服裙是新中式旗袍风格的,香槟色底色,浅粉色的绣花间点缀着碎钻,左右两边小颗珍珠串成的三条装饰链一路从领口处斜绕过上臂,延续至后背,礼服裙整体上看起来光彩炫目,风格甜美,很适合少女。
第二条是月白色的抹胸纯色礼服裙,胸口是一圈玫瑰花的设计,收腰收臀,裙摆鱼尾型,裙尾拖地,风格成熟典雅。
第三条是奶白色一字肩公主纱裙,最外层是轻薄白纱,裙身上点缀着零星的几片水红色玫瑰花瓣,风格浪漫优雅。
她将这三条礼服裙的图片发在朋友圈,文案是“选择困难症犯了,大家帮我选一选哪条最好看?”
刚发完不过十多分钟就收到了许多点赞和评论。
江时序:都很好看,喜欢就都买下来换着穿。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周雪落也点赞评论了。
雪落:哇,棠棠的眼光真棒,三条都很适合你哦,让你家时序哥哥都买下来,反正不差这点钱。
另一个好闺蜜陈媛媛评论道:买买买,棠棠小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肖筱:哇哇哇,有情况!姐你挑礼服裙要干嘛?是要结婚了吗?
阮初棠一路看下去,在一众亲朋好友的点赞祝福中,有那么几条评论尤其扎眼扎。
苏秋意:......
蒋禹洲:初棠,你发这个是......?
林辰安:不是姐你真敢想啊?乐死我了。
同事A:这几套都是大牌新款,你发出来装逼前也先了解一下价格吧......别说买了,你租都租不起。
同事B:真有钱,你的生活我的梦。
顾泽川:?
看到这里,阮初棠挑眉,看来顾泽川酒醒了啊。
正想着就收到了顾泽川的消息。
把朋友圈删掉!
阮初棠:不删。
顾泽川:光明正大地逼婚?我之前跟你说那些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吗?
阮初棠:噢。
顾泽川:阮初棠,适可而止吧。
阮初棠没再搭理。
苏清韵出院那天,雪霁初晴,道路两旁的树木琼枝玉叶,天空湛蓝澄澈。
阮邵东亲自开车来医院接苏清韵,夫妻俩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压抑沉闷。
小初棠坐在后座,对着窗户呼气,用手指在车窗上画画,满心都是喜悦。
妈妈终于出院了。
小初棠在车窗上画下一家三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苏清韵看见车窗上的图案,心中酸涩不已,霎时红了眼。
她扭头偷偷抹去眼泪,调整好情绪挤出一个笑,“再过几天就是棠棠的生日了,棠棠想要什么礼物?”
小初棠还趴在窗户上画画,脆生生地回答妈妈的问题,“妈妈,我想要一只玉桂狗。”
“玉桂狗?”苏清韵声音温柔,“玉桂狗是......是宠物狗吗?妈妈没听过这个品种的狗狗。”
“不是的。”小初棠摇摇头,“是卡通小狗,我想要一只陶瓷的玉桂狗,我听雪落说长安路那边开了一家手工坊,我们可以买一只无色的陶瓷小狗自己染色。”
小初棠转过头看妈妈,“上个星期雪落和政安哥哥就去那里染了两只很可爱的瓷娃娃。”
苏清韵垂眸浅笑,“好呢,棠棠想去妈妈就陪你去。”
初棠十二岁生日那天,天空下起了大雪。
阮初棠和妈妈手牵着手走进那家手工坊,因为提前定制了无色陶瓷玉桂狗,她们到的时候没有等,老板将做好的玉桂狗拿出来,初棠和妈妈就开始上色。
那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合作完成一件手工制品。
最后的成果初棠很满意,她的玉桂狗跟图片上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更可爱些。
母女俩从店里出来,去了附近的蛋糕店。
苏清韵左手提着蛋糕,右手牵着初棠,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温柔眷恋地看着小初棠。
“棠棠,妈妈爱你,很爱很爱。”苏清韵的声音轻轻的,很快就被北风吹散。
小初棠的鼻尖冻得红红的。
妈妈以前经常说爱她,她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嗓音脆脆地回道:“妈妈,棠棠也很爱你。”
苏清韵鼻子一酸,又要忍不住泪意。
她的初棠还这么小,才十二岁,她以后不能陪着她了,她该怎么办啊。
怕被初棠看见自己的眼泪,苏清韵扭过头,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初棠被妈妈牵着,穿过人群熙攘的长安路步行街,到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
阮邵东的车停在那里。
远远地,小初棠瞧见爸爸站在风雪中抽烟,脸上神色悲伤寂寥。
这种表情她很少看见,正疑惑着,阮邵东一抬头看见她们母女俩,脸上的悲伤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初棠还以为刚刚是她的错觉。
阮邵东掐掉烟,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回来了”。
苏清韵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是阮邵东下厨做的菜。
他们一家三口围在餐桌旁其乐融融,小初棠戴着王冠许生愿望吹蜡烛。
意外是在吃蛋糕的时候发生的。
苏清韵一块蛋糕喂到嘴边,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阮初棠吓坏了,手中蛋糕掉在地上,弄在了新买的小皮鞋。
阮邵东慌乱地抱起苏清韵,声音哽咽,“清韵,清韵你别吓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保姆慌慌张张地打“120”,初棠眼神呆滞,木然地站在一边,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为什么妈妈会忽然吐血?
医生不是说可以出院了吗?
妈妈不是已经康复了吗?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医护人员将苏清韵抬上车。
临走前,初棠看见妈妈泪眼婆娑地望着她,艰难地张着嘴,好像想同她说些什么。
妈妈已经痛到说不出话,她嘴唇翕动,初棠看懂了她的口型。
她在说“对不起”。
刹那间,初棠泪流满面,她疯了一般跑出去,一头扎进漫天风雪中。
“妈妈,妈妈不要走......”
救护车争分夺秒,来不及等初棠就马上启动,迅速驶离。
阮初棠追着救护车跑了一段路,直至那辆载着妈妈的白色救护车消失在视野中,她才停下脚步。
那晚,苏清韵离开了人世。
阮邵东彻夜守着她,哭到不能自已。
这些,阮初棠不知道。
她没追上救护车,还摔倒在雪地里,是不放心追出来的保姆阿姨将她抱回去的。
当夜,初棠发起了高烧,梦里一直喊着“妈妈”,断断续续地哭了一整晚。
等她第二天清醒过来,却听到妈妈已经离世的消息。
初棠不敢去医院见妈妈最后一面,她怕见到那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她那段时间一直自欺欺人,想着只要没有亲眼见到妈妈的尸体,妈妈就还活着,她只是出了趟远门,去了远方。
在初棠心里,那个温柔爱笑,明媚如春光般的女人永远活着。
苏清韵走后,阮初棠整日整夜的抱着那只陶瓷娃娃不吃不喝,困了就睡觉,醒了就无声无息地流眼泪。
阮邵东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眼中没了光,头发也花白了不少,再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这个女儿。
后来阮邵东甚至确诊了抑郁症。
阮初棠曾一度以为阮邵东此生都不会再娶,毕竟他那么爱妈妈,心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的女人?
可是两年后,阮邵东却把妈妈曾经的好闺蜜娶进了门。
她当时闹得很凶,当天就搬去了学校宿舍,即使寒暑假回家也是一个人闷在屋里,不跟他们讲话。
大学后两年她和阮邵东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刚一毕业阮邵东又让她与江家联姻,这让本就脆弱不堪的父女关系雪上加霜。
阮邵东大概是真的气着了,以往他对初棠都有求必应,但在联姻这件事上却坚决不肯退步,甚至还停了初棠的卡来逼迫她回家。
对于阮初棠来说,联姻的事只是一条导火索,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离家出走的最根本原因,是阮邵东再娶。
他背叛了妈妈。
初棠还觉得阮邵东让她大学一毕业就去联姻是想把她从家里赶走,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阮家容不下她了。
所以她负气出走,这一走,就是三年。
这只陶瓷娃娃她一直带在身边。
这是她的精神寄托,是妈妈留给她最后的礼物,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现在,它碎掉了。
初棠的心也跟着碎掉了。
......
初棠哭够了,开始想办法挽救。
如果能找到顶级修复师,说不定还有救。
她拍了一张碎片的照片发朋友圈。
找顶级修复师。
初棠江城那边的人脉很广,有几个亲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闺蜜朋友也是豪门千金少爷,找个修复师应该不难。
刚发出去没几分钟,江时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阮初棠以为他要给她推荐修复师,立马接起电话。
江时序的声音透着急切担忧,“棠棠,你受伤了?”
阮初棠先是怔了一瞬,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陶瓷碎片上面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没有,不是我的血。”
江时序又问:“发生什么事了,苏阿姨送给你的陶瓷娃娃怎么摔碎了?”
阮初棠沉默了。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更让她惊讶的是,江时序只看碎片就知道那是妈妈送她的瓷娃娃。
顷刻后,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我现在去机场,等我,我来海城看看你。”
冰川蓝的宾利欧陆GT,颜色独特绝美,阮初棠眼前一亮。
这车,她很喜欢。
穿着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阮初棠,“阮小姐,这是江总送您的车。”
阮初棠接过钥匙,心中微微触动。
江时序对她是真挺大方的,这车落地得四百多万了。
“谢谢。”阮初棠对来人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男人微微躬身,态度恭敬。
“嗯。”
男人刚走,阮初棠就接到了江时序的电话。
“车还行吗?”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闲散,就好似在问今天这顿饭合不合胃口一样。
四百万的车,在他口中就像那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
其实在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送这样的礼物给未婚妻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能是她这三年普通日子过久了,与原来的圈子脱节了,所以刚收到这辆车的时候有些适应不过来。
阮初棠道:“我很喜欢,谢谢时序哥哥。”
“喜欢就好,我记得你喜欢蓝色。”江时序嗓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润。
阮初棠不禁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
印象中,她好像没有跟江时序说过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吧?
电话那边的江时序似乎低低笑了一声,“那年给你补课,你的笔记本文具盒都是浅蓝色的。”
阮初棠没想到江时序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她确实很喜欢蓝色,刚刚见到这辆浅蓝色的宾利她着实被惊艳了到了。
“我看到这车的第一眼,心里就想着你肯定会喜欢。”江时序温声道,“开开看?这车车型较小,很适合女孩子。”
“嗯,我一会儿试试。”
挂了电话,阮初棠坐上车,没有马上发动引擎,她手握着方向盘,心下五味杂陈。
阮初棠有驾照,这三年来也没少开车。
但都是开的顾泽川的车,她自己的车还搁江城别墅的地下车库里吃灰呢。
她跟顾泽川在一起这三年,很多时候开他的车都更像是代驾,而不是女朋友。
顾泽川喜欢玩儿,出去喝酒了不方便开车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就要去酒局上接他。
她也听顾泽川的朋友说起过,顾泽川之前跟前女友分手,大手一挥就送了人家一辆八十多万的宝马。
顾泽川知道她这工作需要经常外出,去开庭去见当事人去谈案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提过给她买辆车。
倒不是阮初棠稀罕他的车,只是眼下将顾泽川和江时序放在一块儿对比,在意与不在意实在是太明显。
顾泽川的喜欢,真的很拿不出手。
阮初棠正神游天外发着呆,忽地听见一声惊呼。
“哇!这车好漂亮!我之前就想买这辆车来着,最后还是没舍得买。”是陈菀的声音。
阮初棠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的陈菀和顾泽川。
两人正往车边走来。
陈菀没想到会在顾泽川的家门口看到她梦寐以求的冰川蓝宾利欧陆。
这可是她爱而不得的梦中情车啊。
她家虽说跟顾家是世交,但是她家实在算不上什么豪门,顶多算是小康家庭。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她爸的公司连年亏损,现在还指望着她嫁入顾家,让顾氏集团帮他们一把。
陈菀看见这车,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走上来伸手摸了又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泽川,你帮我拍个照吧。”
陈菀站在车旁,对着车窗照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车窗的玻璃是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驾驶座上的阮初棠侧着头看陈菀,跟看那动物园的猴一样。
正当陈菀照镜子照得入迷,阮初棠降下车窗,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哈喽。”阮初棠笑着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陈菀愣住。
“阮初棠?怎么是你?”陈菀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这时,顾泽川也走到了车边。
他看见车里的阮初棠,眉头蹙起,“你租个宾利干嘛?”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就自顾自地以为阮初棠是租的车。
陈菀反应过来,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阮小姐,你租车拍照啊?据我所知,像这种豪车租来拍照也不便宜吧,一张照片应该要花费你一个月工资吧?”
顾泽川的眉头拧得越发紧,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阮初棠,你租这玩意儿拍照?你疯了吗?”
陈菀笑道:“是呀,阮小姐,你挣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你拍了照发朋友圈,别人也只会说你虚荣,你这是何必呢?”
阮初棠好笑地看着陈菀,“你这么了解是因为租过吗?”
陈菀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因为她确实租过。
之前名媛圈里那些女人晒车晒包,她眼红,撒娇让她爸给她买一辆豪车,她爸说家里现在没什么钱了,让她不要跟别人攀比。
她气不过,一心只想把朋友圈那几个爱炫耀的女人比下去,于是租了辆兰博基尼拍照打卡。
想到这里,刚刚被看穿的尴尬和窘迫消失,陈菀又忽然释然了。
她租的可是兰博基尼,那车得一千多万呢,比阮初棠租的这辆贵多了。
虽然陈菀确实租过,但是当着顾泽川的面,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回:“我不需要租,我在国外的时候开的那辆兰博基尼比你这贵多了。”
“哦,是吗?怎么没见你开?”阮初棠问。
陈菀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开腻了,那种跑车炫酷是炫酷,但不适合女孩子开,我前不久刚换了一辆帕拉梅拉,回头我开过来给你拍照,不收你钱。”
话里话外都是鄙夷。
她确实有辆帕拉梅拉,不过是买的别人淘汰下来的二手车。
没办法,她家现在大不如前了,他爸做生意年年亏,现在连家里的别墅都抵押出去了。
要不是为了钓顾泽川,她也舍不得买辆车来充面子。
“哦——”阮初棠拖长尾音,回她,“原来是这样呀,你刚刚不是想拍照吗?要不我借你拍?”
陈菀脸色黑了黑,“不需要。”
一旁的顾泽川又开口道:“阮初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
顾泽川下意识拂开身旁女人搭在他臂弯里的手,女人神色一僵。
“我跟秋意也是朋友,她的生日派对我来很奇怪吗?”阮初棠似笑非笑地看他。
“没有,我以为你不喜欢参加这种派对,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
阮初棠心中冷笑,真的是因为我不喜欢才没告诉我吗?
是故意不说想着带别人来吧?
顾泽川解释完,冷着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那眼神好似在问,谁叫她来的?
苏秋意心虚地别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假装不关她的事。
“你好,你就是阮初棠吧?我叫陈菀,你应该听泽川说起过我吧。”跟顾泽川一起来的女人主动走上前来跟阮初棠打招呼。
哦,原来她就是陈菀,顾泽川的初恋白月光。
阮初棠心里还是很难受,胸口闷得慌,毕竟和顾泽川恋爱三年了,感情不能在一朝一夕间就完全清除。
不过她将自己伪装得很好,阮初棠唇边勾着笑意,点头回应,“陈小姐,久仰大名。”
陈菀笑盈盈地看她,“阮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们俩长得有点像?”
此话一出,顾泽川脸色倏地一沉。
阮初棠好笑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弯唇一笑,移开视线对上陈菀略带挑衅的目光。
“哦?是吗?”阮初棠眨着一双水润润的杏眼,天真无辜地说,“可我不觉得诶,你没我漂亮。”
在场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阮初棠不是向来都是温顺乖巧那一挂的吗?今天怎么说话都带火药味了?
眼看气氛尴尬起来了,苏秋意赶紧转移话题。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啊。”
陈菀强压着对阮初棠的不爽,挤出一个笑,将手上的礼物递给苏秋意,“生日快乐啊秋意,这是给你的礼物。”
苏秋意接过一看,怎么跟刚刚阮初棠送的礼物袋子一模一样。
她惊讶地取出袋子里的礼品盒打开,“哇,我喜欢这条项链很久了,谢谢你陈菀姐。”
阮初棠目光一顿,这怎么跟她送的那条项链是同款?
苏秋意又打开刚刚阮初棠给她的那个礼品袋,“哇!初棠你送我的也是这条项链耶!”
“假的吧。”
苏秋意身后一个小姐妹看都没看就空口鉴假,“这项链五万多一条,阮初棠一个小律师,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她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项链送给你?”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
异样的眼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阮初棠身上。
很显然,他们都认同刚刚那人说的话。
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律师,不舍得花这个钱买真货送给苏秋意。
顾泽川的脸色很难看,“初棠,你没钱花了就跟我说,礼物我也可以帮你准备的,你怎么......”
你怎么送假货。
后面的话顾泽川没脸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懂。
阮初棠凉凉地看过去,“顾泽川,你也觉得我送的是假货?”
顾泽川黑着脸没有回答。
默认了。
苏秋意尴尬地笑笑,出来打圆场,“不会的啦,我跟初棠关系好,她怎么可能送假的给我,你们不要这样说,多伤人啊。”
她话是这样说,但是阮初棠还是从苏秋意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嫌弃。
阮初棠的心凉了半截。
她之所以会花五万多买这条项链送给苏秋意,是为了感谢她之前对自己的一点关照。
三年前,阮初棠为拒绝联姻和家里闹翻,一个人跑来海城。
阮邵东停了她的卡,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没用任何阮家的人脉,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律所找到了一份工作。
刚开始那年,阮初棠做实习律师,一个月工资也就四千。一年后拿到律师证工资有所提升,但也不高,在这群人眼里,她就是个穷鬼。
顾泽川圈子里的少爷千金们向来瞧不上她这种“穷光蛋”,每次出去玩都明里暗里地排挤她、孤立她。
顾泽川视而不见,苏秋意却帮她解了几次围,还主动跟她聊天。
初棠还以为苏秋意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她也打心底里瞧不上自己。
真是可笑。
她答应联姻那天晚上,阮邵东就恢复了她的银行卡使用权限,五万块钱对她来说跟五分钱没区别。
“项链给我吧,回头我重新给你补一份生日礼物。”顾泽川开口道,“初棠不懂事,抱歉了。”
苏秋意看一眼阮初棠,又看一眼顾泽川,陷入两难。
她要是不把项链交给顾泽川,就是不给他面子。
要是交了,就表示她也认为项链是假货,表面上是阮初棠丢人,但是阮初棠是顾泽川的女朋友,所以实际上丢的还是顾泽川的脸。
“他要你就给他咯。”阮初棠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顾泽川。
苏秋意只好把项链交给他。
一旁的陈菀忽然开口道:“泽川,你别怪阮小姐,她也是一片好心。”
顾泽川没说话,始终阴沉着脸。
这时有人为了缓和气氛提议玩游戏。
陈菀笑着过去跟他们喝酒玩游戏。
阮初棠不爱凑这种热闹,便一个人走到角落里的沙发边坐下。
顾泽川冷着脸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阮初棠没搭理他,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半晌,顾泽川沉声开口:“你没钱可以送个便宜点的,也比送人假货好。”
“你觉得是假货就还给我吧。”阮初棠的眼睛依旧盯着手机,语气不咸不淡。
“你这样丢的是我的脸你知道吗?”
阮初棠闭上眼深呼吸两口,又忽地睁开眼。
她转头看向顾泽川。
“我丢你什么脸了?发票在里面,你自己不会看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专柜找店员求证?”
顾泽川愣了一瞬,才低头去找发票。
看到发票,顾泽川才信这条项链是真的,他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放柔下来,“你刚刚怎么不说有发票?”
阮初棠冷哼一声,“懒得说。”
说完她又继续玩手机了。
半晌,身侧的顾泽川才压着声音道了歉。
“抱歉,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阮初棠假装没听见,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顾泽川守在她身边没再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玩游戏的那群人身上。
更确切地说,是落在陈菀身上。
阮初棠打完一局游戏抬头,刚好看见顾泽川在看陈菀。
陈菀游戏输了,被人吆喝着灌酒。
一开始顾泽川还克制着。
可当他看见陈菀喝下第三杯酒,准备喝第四杯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陈菀身边,一把抢走她手上的那杯酒。
“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陈菀,你不要命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顾泽川生气了。
刚才还闹哄哄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汇集到他们身上。
陈菀赌气,抬眼对上顾泽川的愤怒的目光,“你管我?”
“你不准喝酒了。”
顾泽川冷冷地扫了一圈玩游戏这群人,阴沉着脸开口:“谁敢再灌她喝酒试试?”
那些人纷纷移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
阮初棠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
陈菀起身想去抢那杯酒。
顾泽川举高酒杯不让她碰到。
陈菀踮起脚尖,一下没站稳摔进顾泽川怀里。
顾泽川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搂紧了她,“小心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陈菀双颊酡红,倚靠在顾泽川怀里仰起脸看他,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顾泽川,你真的很讨厌。”
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
顾泽川刚想说点什么,一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阮初棠冰冷的双眸。
开庭前一晚。
阮初棠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她赶紧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穿上睡衣出来查看。
卧室里空无一人,地上一堆陶瓷残渣。
阮初棠一眼就看出来摔碎的东西是妈妈留给她的那个陶瓷娃娃。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生日跟妈妈去DIY店里一起染的,浅蓝色的玉桂狗,背后还刻着她和妈妈的名字。
看见满地碎片的那一刻,阮初棠只觉浑身气血上涌,怒火一瞬间吞噬了她。
“是谁!”她怒吼一声,冲出卧室的门。
“嘭嘭嘭——”阮初棠来到对面顾泽川睡的房间门口用手大力拍打着房门。
“顾泽川!陈菀!你们谁进了我房间!”
顾泽川的房间门打开,男人眼中盛满了不耐烦,“大晚上的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阮初棠的胸口因盛怒而剧烈起伏,她的眼神凶煞得像是要杀人,“顾泽川,你刚刚去我房间了?”
“谁去你房间啊?”顾泽川拧眉,“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刚刚一直在房间里看合同就没出去过。”
“不是你,那就是陈菀。”阮初棠不再跟顾泽川废话,转身就往陈菀的房间走去。
陈菀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顾泽川见阮初棠气势汹汹的,担心出事,便跟了过去。
“陈菀!你开门!”阮初棠气得直接一脚踹上陈菀的房门。
顾泽川看得一愣。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软可欺的阮初棠吗?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气成这样?
陈菀慢悠悠地打开门,“阮初棠,你发什么神经?”
阮初棠一把攥住陈菀的手腕,拽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陈菀一边挣扎,一边步履凌乱地随着阮初棠的步子走。
“你放开我!阮初棠,你放开我!”
阮初棠将人带到房间,手上用力一甩,将陈菀甩开。
“啊!”陈菀一个没站稳,脚下踉跄,膝盖撞到一旁的柜子上。
“阮初棠你有病啊?”陈菀捂着膝盖怒声吼道。
“我的陶瓷娃娃是不是你摔碎的?”阮初棠欺身上前,气势逼人,“你刚刚来我房间干嘛?”
陈菀眼神闪躲,明显心虚,“我......我才没有,我刚刚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你别冤枉人。”
阮初棠直视陈菀的双眼,冷声道:“是么?我刚刚从浴室出来刚好从卧室门缝看见你的米色裙角。”
“你胡说!我刚刚去的时候明明穿的是灰色的裙子,这条米色长裙是我......”陈菀嘴巴比脑子快,话说了一大半脑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气急败坏,“阮初棠你诈我!你根本没看到我的裙角!”
“是你什么?”阮初棠冷冷地睨着陈菀,“这条米色长裙是你刚刚才换的对吗?”
阮初棠眼中寒光迸现,嗓音森冷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陈菀被她的眼神吓住,下意识一哆嗦,“我......我就是去转转......”
“你没事来我房间转什么?”
陈菀咽了咽口水,生怕阮初棠发现她做的事。
“我......我就是......”
“好了!”顾泽川上前两步护在陈菀身前,“阮初棠你不要没事找事,不就一个破瓷娃娃吗?碎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你何必为难陈菀!”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蓦地响起。
阮初棠用尽全力甩了顾泽川一个耳光。
顾泽川和陈菀都蒙了。
“滚!”阮初棠冲着顾泽川怒吼一声,“关你屁事!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陈菀见顾泽川被打了一巴掌,有些急眼了,她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顾泽川,怒气冲冲地跟阮初棠对峙,“你凭什么打人?”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也滚!”
陈菀的脸上瞬时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陈菀被打了一巴掌,心里又气又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她瞪大双眼扬起巴掌就要甩过去,阮初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甩,陈菀摔在地上,手掌按在那堆陶瓷碎片上,霎时鲜血淋漓。
“啊——我的手!我的手!”陈菀惨叫连连。
顾泽川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查看陈菀的伤,“菀菀,你没事吧?”
“活该!”阮初棠冷眼看着,“你不打碎也不会被扎伤。”
“阮初棠,你太过分了!”顾泽川瞪着阮初棠,怒声道,“快跟菀菀道歉!”
阮初棠眸光森然,“是她该跟我道歉,她打碎了我的东西。”
“泽川,好痛啊。”陈菀倚在顾泽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你快带我去医院吧,我真的好痛。”
“菀菀,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顾泽川说完就打横抱起陈菀,经过阮初棠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剜了阮初棠一眼,满脸阴郁地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行。”阮初棠面无表情,回得很干脆。
顾泽川脚下一顿,感觉阮初棠真的很反常。
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陈菀的手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血,他回头深深地看了阮初棠一晚,就抱着陈菀急匆匆下楼了。
那两人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阮初棠缓缓走到那堆陶瓷残片旁,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残片。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陶瓷碎片上。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留给我的礼物......对不起妈妈......”
偌大的屋子里,女孩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初棠十二岁那年,妈妈生了一场大病。
那个温柔娴静,唇边总是带着笑意的女人,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初棠那时候刚上初中,每天放学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医院。
她陪在妈妈苏清韵身边,跟妈妈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给妈妈唱老师新教的歌。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小初棠坐在妈妈的病床边,清亮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的悲伤。
妈妈已经病了大半年了,她的状态好像一天比一天差了。
苏清韵轻柔地摸了摸小初棠的头,唇边勾起温柔的弧度,温声道:“医生说妈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小初棠的眼睛亮了亮,脆生生地问。
“嗯呢。”苏清韵唇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向小初棠的眼神却温柔又坚定,“过几天妈妈就出院,陪棠棠过生日。”
“好耶。”
小初棠信了。
她以为妈妈真的很快就能康复。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口中的“出院”不是康复出院,而是病入膏肓,医生已无力回天,建议她出院多陪陪家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阮初棠不在意地笑笑,回他:“是啊,因为你不了解我啊。”
说完,她又一脸狭促地逗起了陈菀,“陈小姐,你真不拍吗?不拍我开走了哦。”
陈菀气得脸都绿了,她真的很想拍照啊!
可是阮初棠坐在车里,她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这个脸。
“我不稀罕。”陈菀嘴硬道。
“好咯,拜拜!”阮初棠冲他们挥挥手,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绝尘而去。
蓝色宾利消失在两人视线内。
陈菀气冲冲地说:“泽川,你怎么看上个这么虚荣的女人?”
顾泽川揉了揉眉心,“她以前没这么虚荣的,我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又是逼婚又是租车的。”
陈菀道:“应该是看我跟你走得近,有危机感了,租车应该是为了融入我们这个圈子吧。”
陈菀双手抱臂,摇着头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啧啧,可惜租的就是租的,终究不是她的,她也就只能拍拍照了,真可怜啊。”
“你别说了,我都觉得丢人。”顾泽川转身回了别墅。
......
阮初棠开着车兜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了别墅区外面的一个收费停车场。
她不想把车停在顾泽川的车库,现在还不是时候跟他摊牌。
阮初棠之前想亲口告诉顾泽川自己的家世背景,现在她不想说了。
晚上,照旧是一桌子素菜。
阮初棠提着在特色私厨订的餐走到餐桌旁坐下,旁若无人地打开盒子,香味瞬间飘满整个餐厅。
顾泽川忍不住扫了一眼阮初棠订的餐。
麻辣小龙虾,香辣蟹,卖相很好,麻辣的香味霸道地牵引着他的嗅觉,勾起他的食欲,不多时,顾泽川口中的津液都快溢出来了。
再看自己面前的几盘菜,清汤寡水、素淡无味,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阮初棠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沉浸式剥小龙虾。
他也爱吃麻辣小龙虾,以前他跟阮初棠去吃小龙虾,阮初棠总是亲手为他剥壳。
顾泽川喉结滚动,咽了下口水,假装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阮初棠,期待着她将剥好的小龙虾放进他的盘里。
然而,阮初棠剥好,丢进她自己的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察觉到顾泽川的视线,阮初棠转过头看他,咽下嘴里的食物问:“怎么了?看我干嘛?”
顾泽川佯装咳嗽掩饰尴尬,语气淡然地说:“你能不能别吃味儿这么大的东西?”
阮初棠还没回答,陈菀就抢着说话:“哎呀,越穷的人越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麻辣食物,阮小姐,你这味儿真的太大了,要不你拿出去吃吧?”
顾泽川闻言脸色有点难看。
他刚刚眼巴巴的就想吃呢,陈菀来一句越穷的人越喜欢吃?
阮初棠舔了舔嘴唇,又开始剥下一只小龙虾,语气带着挑拨离间的意味,“陈小姐,看来你很不了解顾泽川哦,你问问他喜不喜欢吃。”
陈菀愣了愣,扭头看顾泽川,“泽川你......”
顾泽川眉心跳了跳,强忍着不爽夹了一筷子青菜,“算了,别管她,吃饭吧。”
阮初棠哼着小曲儿一个人吃完一整盒麻辣小龙虾和香辣蟹,心情无比畅快。
饭后,陈菀在客厅走了一圈,点评道:“泽川,这个窗帘不好看,桌上的花瓶也跟整个客厅的色调很不搭。
她给江时序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江时序的声音很温柔,“棠棠,你喜欢那三套礼服吗?”
“嗯。”阮初棠道,“你觉得哪一套最好看?”
电话那边的江时序似乎笑了声,他嗓音宠溺道:“不是说了喜欢就都买吗?我我已经让助理把这三套都定下来了。”
“这么快吗?我才刚发了没多久。”
江时序:“怕晚了订不到了,这些都是限量款的。”
“嗯,那麻烦你了时序哥哥。”
“棠棠,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她现在还进入不了未婚妻的角色,在阮初棠心里,江时序还是那个耐心给她补课的邻家哥哥。
“对了棠棠,你在海城出门打车不方便,我给你买了辆车,刚办完手续,给我个地址,我让人给你开过来。”
听见这话,阮初棠心里很不好意思。
当初她为了逃避跟江时序联姻,不惜离家出走,阮邵东停了她的卡,这事江时序不可能不知情。
她在海城确实没车没房,过着普通打工人的生活。
虽然两个闺蜜之前有说过要“包养”她,但初棠拒绝了。
她只在刚开始那两个月收过闺蜜一笔钱用作过渡,后面工作稳定下来后,她就没再收过闺蜜的钱了。
而且最开始的那笔钱她发工资后也一点一点的还清了。
明明是为了逃避跟他联姻她才跑来海城,江时序不仅不怪她,还要给她买车。
阮初棠心中一阵羞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不用了,我就打车挺方便的。”
江时序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棠棠,你跟我这么客气,是因为心里还是不愿意跟我联姻吗?”
初棠下意识摇头,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他们俩是在打电话,江时序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和动作。
她柔声解释道:“不是的时序哥哥,我既然答应了联姻,心里肯定是愿意的,我只是想着再过几天我就回江城了,没必要现在买车。”
江时序回道:“没关系,等你回江城,我让人把车开回来就行了。”
“这......”阮初棠还想拒绝。
“你过几天不是要去隔壁市开庭吗?开车也方便。”
阮初棠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过几天要去隔壁市开庭?”
“两个月前看你的朋友圈动态有发过。”
阮初棠愣了愣。
过几天那个庭确实在两个月前就确定了开庭时间,九月二十五号,地点在隔壁市的中院。
当时她随手发了一条朋友圈动态开玩笑说公费旅游,开完庭要去隔壁市吃一碗心心念念的香辣米粉,还要去哪个著名景点打卡。
江时序的嗓音带着温柔笑意,“有车方便很多,开完庭还可以去周边景区转转。”
此刻,江时序站在集团大楼顶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万家灯火,眼底柔情似水。
天知道三年前他得知棠棠在海城生活那么拮据时,有多想给她买车买房打钱。
可是,他缺一个身份,贸然送礼物给她她肯定不会接受的。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答应跟他联姻,他终于有身份名正言顺地送礼物给她了。
阮初棠在听了江时序的话后,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心下动容。
那感觉就好似一颗小石子落入心湖,荡漾起圈圈涟漪。
她的朋友圈动态都是三天可见,有时候她自己发过的东西,过段时间就忘记了,没想到江时序却记得那么清楚。
顾泽川就从来不会对她发的那些动态上心。
有时候她明明提前告知了顾泽川要去哪里出差,可到了出差那天顾泽川还会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在海城。
她以前还跟顾泽川提起过很多次想去哪里旅游,顾泽川都没放在心上,她两年前想跟顾泽川去的地方,现在都还没去过。
原来被人在意是这种感觉。
阮初棠不再拒绝,报出了顾泽川别墅的地址。
江时序道:“明天上午你应该在吧?我让人上午把车开过去。”
“在的。”
挂了电话没多久,顾泽川回来了,和陈菀一起。
他们进来的时候,阮初棠正在一楼客厅看电视。
阮初棠用余光瞥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顾泽川也没开口,倒是陈菀先打起了招呼:“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阮初棠姿态闲散地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法制节目,没回应。
陈菀也不恼,笑着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阮小姐平时都喜欢看这些呀。”
顾泽川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就上了楼,也不知道跟谁说的。
“你看到那条视频了吧。”顾泽川一走,陈菀立马收起了笑意,换了一副面孔,“泽川爱的人是我。”
阮初棠不在乎顾泽川爱的是谁,她只点点头,眼睛都没转一下,“嗯嗯知道了。”
这副敷衍的态度让陈菀很不爽,她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你倒是很会装冷静,我看你能装多久。”
阮初棠冷声道:“没你会装。”
“呵。”陈菀冷哼一声,起身往楼上走,“泽川,我跟你一起洗。”
说完她还转头对着阮初棠挑衅一笑,可惜阮初棠根本没看她。
晚饭时间,顾泽川和陈菀坐在一边,阮初棠单独坐一边。
保姆张姨放下一盘白灼菜心,“菜上完了。”
阮初棠皱眉看她,“张姨,今天怎么都是这些?”
小白菜、生菜、空心菜、菜心、西蓝花、凉拌黄瓜。
清一色全是素菜,还绿得发慌,没有一道荤菜。
顾泽川淡声道:“这些都是陈菀爱吃的,她爱吃蔬菜。”
“爱吃蔬菜?”似笑非笑道,“我看是暗示我绿了吧?”
“阮初棠!你又发什么疯?”顾泽川脸色愠怒,“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阮初棠盯着顾泽川的脖子,那里的吻痕尤为刺眼。
陈菀就是故意把草莓种那儿让她看见的。
阮初棠笑盈盈地看着对面恼羞成怒的男人,“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不清楚?”
顾泽川黑着脸道:“爱吃不吃,还有,陈菀没地方住,这几天她也住这儿,以后我们可能经常吃素,你受不了就自己做吧。”
明明有保姆,多做两道菜的事儿顾泽川却不允,她没记错的话,顾泽川可没那么爱吃素,这摆明了是给她难堪。
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顾泽川也是豁出去了,竟然可以接受跟着陈菀顿顿吃素,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阮初棠知道他还在为那块手表的事生气,但她一点儿也不想解释,更不想低头认错。
她又没错。
她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不吃就不吃,谁还不会点外卖了。
翌日,江时序让人把车开过来了。
棠棠,我在尚美巴黎为你定制的订婚戒指已经送到海城店了,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尚美巴黎是世界知名钻戒品牌。
她前几天才刚答应联姻,定制的戒指今天就送到了?
难道这戒指是提前定制好的吗?
阮初棠没有多问,只回了一个“好”。
尚美巴黎店内。
店员热情地拿出戒指。
“阮小姐,这是江先生为您定制的戒指。”
阮初棠拿起那枚戒指细细欣赏。
五克拉的珍稀蓝钻镶嵌在小颗粉钻与无色钻石组成的外圈中,在灯光下焕发璀璨光彩,美得炫目。
“这枚戒指内部还刻了您与江先生的名字缩写。”
阮初棠拿起戒指仔细察看,内部确实刻着“JSX RCT”。
这戒指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阮初棠戴上戒指,尺寸刚刚好。
“真好看。”店员由衷地赞叹道。
刚戴上戒指,顾泽川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阮初棠,你怎么在这儿?”
阮初棠皱眉,转身。
顾泽川在阮初棠转身的一刹那,松开了牵着陈菀的手。
陈菀眼底冷光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对于顾泽川带着陈菀出现在她面前这件事,阮初棠一点儿也不惊讶。
她笑得甜美,回道:“来试戒指呀。”
顾泽川闻言几步走上前来,在看清阮初棠手上的戒指时,脸色倏地一沉。
阮初棠晃了晃手上闪耀的大钻戒,笑靥如花,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顾泽川的眼里升起薄怒。
“不好看。”
戒指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
顾泽川以为阮初棠是听话懂事的。
他没想到她也会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婚姻,他给不了。
阮初棠也不配。
顾泽川冷着脸没说话。
一旁的陈菀笑盈盈地看着阮初棠,“好巧啊阮小姐,我和泽川今天也是来看戒指的。”
阮初棠心里冷笑。
原来刚刚顾泽川接的那个电话是陈菀打来的。
他口中的“有事”就是陪陈菀逛街,陪她看戒指?
顾泽川没有解释。
默认了陈菀的话。
陈菀的目光落到阮初棠手上那枚戒指上。
啧,中间那颗蓝钻看起来得有五克拉吧。
周围还有一圈稀有粉钻。
这戒指少说也得七八百万吧,她是真敢试啊,买不起不嫌丢人吗?
对于陈菀带着挑衅意味的话,阮初棠只是敷衍地“哦”了一声,继续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不得不说,江时序的眼光很好,这戒指她甚是满意。
“阮小姐,你这戒指真好看。”陈菀笑着说。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顾泽川的脸色难看至极,“阮初棠,把戒指摘下来。”
“为什么?”阮初棠佯装疑惑地偏头看他。
“你试戒指做什么?逼婚么?”顾泽川再也忍不住,怒声道,“我是不会娶你的!”
一旁的陈菀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自得意。
“阮小姐,我和泽川今天是奉了孟阿姨的意思来试戒指的。”
她口中的“孟阿姨”就是顾泽川的妈,孟雅琴。
陈菀的意思很明显了:我是顾泽川妈妈看中的儿媳妇,顾泽川妈妈已经认准了我,你阮初棠就别妄想嫁入顾家了。
阮初棠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她试戴一下未婚夫定制的订婚戒指,他们俩在这儿高潮什么呢?
一个自恋地以为她在逼婚。
一个挑衅炫耀自己得到了孟雅琴的认可。
不是,海城顾家这种小门小户,她爸也看不上啊。
“哦,知道了。”阮初棠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波澜。
陈菀和顾泽川都微微一愣。
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
陈菀端详着阮初棠的脸,观察她的神态,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嫉妒和不甘心。
然而,阮初棠的表情无懈可击。
陈菀一下子也拿不准了。
这阮初棠是装不在意还是真不在意?
顾泽川的脸已经黑到极致。
“阮初棠,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是不是知道我和陈菀今天要来这里看戒指,故意在这儿等着我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今天逼婚也没用!”
“结婚讲求门当户对,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跟我结婚?”
顾泽川咄咄逼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我都觉得丢人!”
他是真的动怒了,一次性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阮初棠却丝毫不生气。
她好脾气地笑笑,“我又丢人了?”
“我记得我们还没有分手吧,那这样的话这位陈小姐就算小三咯?而你就是劈腿的渣男,到底谁丢人?”
顾泽川被她的话彻底激怒,胸口剧烈起伏,厉声呵斥道:“你摘不摘!”
阮初棠语气风轻云淡,悠悠道:“不摘。”
“行!你喜欢那就戴着吧,反正我既不可能给你买戒指,也不可能娶你!”
阮初棠:“嗯嗯。”
顾泽川见阮初棠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拿她没辙。
他愤怒地瞪了一眼阮初棠,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菀追出去,“泽川,等等我。”
待那两人走后,店员一脸懵逼,“阮小姐,这两位是?”
“无关之人,不必在意。”
恋爱三年,顾泽川没想过娶她。
殊不知,他根本不够格娶她,她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阮初棠拍了几张戴着戒指的照片发给江时序。
好看吗?
此时此刻,江城,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江时序看着手机上备注“棠棠”的女孩子发来的消息,唇边漾起一抹微笑。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打字回复。
好看,你喜欢吗?
喜欢。
江时序脸上笑意加深。
喜欢就好。
时序哥哥,这枚戒指很贵吧?
不贵,你值得最好的。
助理林海站在一旁等着江时序签字。
他已经偷偷抬眼瞄了自家总裁好几次了。
他不是眼花了吧?
他家冷面总裁竟然会笑?
而且还笑得那么......怎么说呢,甜蜜蜜?
就感觉总裁身边都冒出许多粉色泡泡了。
“签好了,你在看什么?”江时序看助理林海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林海回过神来,赶紧拿过总裁手里的文件,“没看什么总裁,那我就先下去了。”
这边阮初棠取了戒指,转身走进隔壁商场专卖男士手表的店,打算为江时序买只手表当做见面礼回江城的时候送给他。
江时序的近照爸爸发给她看过。
气质清冷,剑眉星目,五官英挺,跟印象中相差不大。
阮初棠精心挑选了一款很适合江时序的黑色腕表。
刚刷完卡,一个熟人走过来打招呼。
“初棠,你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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