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福李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尸妻周全福李青云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不悦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会抽烟,应该是活人。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我可记...
《美人尸妻周全福李青云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
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
会抽烟,应该是活人。
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
我可记得,在晕过去之前,那具青铜棺里面的恐怖女尸可是已经出来了,而且似乎还朝着我走了过来。
按照正常的思维,接下来的一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现在我居然好好的活了下来,那么在我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我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但这突然发生的根本想不通的一幕一幕,却是彻底颠覆了我的观念。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难道我之前的观念都错了?
这个被关在太平间最深处,并用青铜棺材,以及四象八卦锁封印的女尸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最后为什么会说我害她?还在我面前流泪?惹得我也冲动地想哭?
我发誓在来明爱医院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跟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搭上关系。哦,有一次,就是那梦里,也是这个主,却是骇得我冷汗淋淋。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
虽然心底一大堆的疑惑,但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弄清楚这些事情。
扫视了一圈之后,我并没有看到那红衣女尸的身影,紧张的神经也是松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傻,估计自己还能活着或许跟眼前的风衣男人有关。现在的人动不动装大逼,我一大活人,在这一堆的死尸中搞了半天,居然这货只顾着抽烟,当我也是死尸呀。
但我还是急忙凑上前问道:“风衣哥?是你救的我?”
风衣哥一片冷然,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把手里没抽完的半根烟一扔,看着我的眼睛里居然有着一丝冷意,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一听也愣了,这个问题显然让我迷糊了,什么叫我什么来路?这话应该我问他才对吧。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么?
我有些不乐意的说:“我是这我医院的保安,说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你吧,你又是谁?”
“这太平间的上一个保安,是我救下来的。”风衣哥依旧是冷冷的道。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拍大腿,“原来你就是周师傅说的那个高人!这回可真谢谢你了!”
高冷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感觉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永远是死板着一般,流行的高冷吧,似乎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大概是高人都有些奇怪的脾气,我也就没有多想,干脆从柜子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感觉到自己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我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又问道:“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呢?”
风衣哥听我这么一问,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走到一架铁架床前,将那透明的冰柜一把给掀开了。
他站起身来后,我这发现对方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几,高我半个头,而且看起来非常强壮。
见到他的动作,我急忙阻止说:“哎哎哎,这是医院的设备,不能乱动的。”
不料风衣哥一声冷笑,“担心这个之前,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吧。”
话音落下,风衣哥直接把透明柜里盖着尸体的白布一把掀开,把我拉上前方。
我闻言往里面一看,眼睛登时就瞪大了起来,如果不是风衣哥还抓着我,恐怕早就吓得退到一旁。
那躺在透明冰柜的里面的尸体,不就是我上次所见到的平头年轻人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见过他,他不是个活人吗?”我满脸愕然的看向风衣哥。
“活人?”风衣哥冷笑,依旧把一把东西甩到我面前。
我一看,那居然是张主任一直点燃的红香!
“这东西叫引魂香,它能够吸引那些没有踏上往生的人,让他们汇聚在这里不能离开,所以你见到的那几个.....恐怕都不是人!”
“引魂香.....”我面色一变,想起张主任千叮咛万嘱咐跟我说的规矩,对方一定是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一抹怒气,我以为是天上掉馅饼恰好砸中了我呢,这么高的工资,这么清闲的工作!看来,张主任明显不安好心,才会用那么高的工资把我给留下。
风衣哥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整个太平间一共三十八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眉心都有一个红点,说明他们魂魄是被强行抽出来的,不是自然死亡。”
“先是抽离魂魄,不让尸体入土,反而冰封保存,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再让活人点燃引魂香留住这些死人魂,所以他们会拼命徘徊在这里,想要回自己的身体,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有高人动了手脚,目的,恐怕都是为了饲养那青铜棺材里面的东西。”
“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听完风衣哥的解释之后,我脑中轰的一下,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饲养”这个词经由风衣哥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里阴嗖嗖的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恐怕把我这辈子看过的所有鬼片的恐怖情节全集中了。
既然那女人不是人,那么之前的老头和平头年轻人不是人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他们分明都是被引魂香给吸引过来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平头年轻人和老头问的“能不能把尸体还给我”或许是我听错了。
他们说的是,能不能身体还给我!
想明白之后,我顿时感觉一阵恶寒,要是我当时真的收了那老头和年轻人的东西,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这半个月来能够保住性命,还真是幸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是什么来路?
我立刻问风衣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不是被封着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他回答我道:“你从老周那里拿了三根黑香,那和引魂香是一类的东西,不过有些不同,它的名字是驱魂香,作用是驱散魂魄,跟引魂香正好相反。”
我一听就跳了起来:“敢情我差点死了就是因为你那三根香啊!让别人拿不就好了么。”
“不一样。”风衣哥解释道:“如果不是体质独特的人,点了驱魂香也没用的,周全福身上只有白色的尸斑,但你身上能够承受更进一步的尸咒....甚至,总之,只有你才可以做这件事情。”
风衣哥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那冰柜面前将门拉开,不过此刻里面已经没有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是一具空荡荡的青铜棺材。
想起张主任说过的话,不能随便给人尸体,现在是我没随便给,倒是尸体自个随便跑了,这能怪我吗。
风衣哥走进去,将地上的青铜棺盖抬起,重新盖了上去,转身说道:“青铜棺材在古代是用来放活死人的东西,只要他们相信死人还会活过来,就会用青铜棺入葬,然后举行唤醒活死人的仪式,那个女尸就是用来做活死人的载体,而这几十条人命,都是陪葬的。”
此刻,太平间的阴冷似乎全钻到了我身上,后脊梁冷嗖嗖的,我脸色难看的道:“几十条人命,就为了复活一个活死人,这什么理论?”
风衣哥解释道:“活死人介乎死人与活人之间,不会像活人一样死去,也不会像死人一样没有气息,那个活死人差不多要成功了,可惜被你和我破坏,在我赶来之前逃走了。”
“在你来之前就走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说,不是你救的我,我本来就没事?”
“我只是把你从地面上抬了起来,再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准确来说,确实不是我救得你。”风衣哥淡淡的说了一句,再次说道:“但是看来,好像我也没这个本事救你。”
“你还检查了我身体?”我看了一眼身体强壮的风衣哥,莫名生出一丝寒意,不过还是正色道:“你说你也救不了我是什么意思?”
风衣哥不说话,突然上前几步,抓起我胸前的衣服往下一拉。
我想到他刚才说的检查身体,又见他突然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差点叫出声来。
“是这个东西救了你!”
风衣哥毫无感情的冷喝声下,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指我胸口处的所生长的红色印记!
在这个强壮的家伙面前,我几乎无法怀疑他所说的一切。
先前一直揪在心里的如眼睛一样的红色印记,周全福说我带着这个,死定了,妈地,现在风衣哥说是这个东西救了我。
我彻底搞糊涂了。
难不成,我长的这东西还不仅只是与周全福所生的白色尸斑颜色不同?
周全福可是活生生地砍下了半截手臂的,那我会出现什么?
我从小性子冲,大三的时候宿舍一起打架,冲上去一砖头给人脑袋开了瓢,硬是吓住了对面六个人,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仗。
可也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只是帮忙的我被当成了主犯,被学校通报批评加严重警告,并且要休学三个月。
一怒之下我跟辅导员大吵了一番,自己跑出了学校,想干一番大事业。
我憋着一股劲儿,心想难道我李青云没这份书念还会饿死?
结果在外面呆了两天,身上几百块钱就花了个精光,眼看着就要流落街头了。
走投无路的我终于决定找个工作,就跑到了市里的人才市场转悠了一圈,结果发现那帮势利眼要求的工作都高,最少也要大专毕业,我这种光杆根本不符合要求。
我垂头丧气从人才市场出来,蹲在巷子口抽烟的时候,突然看到脚边一张被踩的脏兮兮招聘启事给吸引了。
罗岗路明爱医院,招聘夜班保安一名,要求年轻力壮,身高一米七以上,待遇丰厚,包吃包住,联系电话152XXXXXXX
包吃住?我乐的半根烟屁股都丢了,立刻捡起了这张招聘启事。
保安这份工作本来就没有什么难度,只要包吃住还有工资,至少是能解决我眼前的困境了。
我揣着身上最后的几块钱,足足换乘了两趟公交车,才总算是到了罗岗路的位置。
明爱医院的位置就在公交站不远,我很轻松地找到了位置。
面试我的张主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把脚放在桌上,一脸深沉地抽着烟,脚下是一堆烟屁股。
听到我说是来面试的,张主任登时把脚从桌上收了回来,脸上的神情居然有些兴奋。
“今年多大,几月几号出生的?”
我虽然奇怪对方怎么一见面就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二十四,九月十八。”
“五千块钱一个月,包吃住,做满一个月后加百分之二十的奖金补贴,怎么样?”张主任直接一拍桌子。
五千块?还有奖金和吃住?我一下子被这个大果子砸的懵了,这哪里是保安的工资,恐怕都比得上人才市场招的小白领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低着声音问:“张哥,这工作不会是干啥犯法的事儿吧。”
无功不受禄,一个保安给这么高的工资,不让我怀疑才有鬼了。
“你这小子倒是会想”张主任笑着递过来一根烟,解释道:“放心,犯法的事情绝对没有,只是这夜班保安吧,比较特殊,非是你这种年青小伙子不行。”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张主任干笑了一声,“其实也没啥,就是看管我们医院的太平间,别让那些尸体出问题就可以了,由于晚上得跟一些死人待在一起,胆子小点的可不行。”
我一愣,原来这保安是要去看太平间的,这个原因倒也能够明白,毕竟现在人这么迷信,守在那地方总会有些瘆人。
“再给你加一千块钱补贴,怎么样?”看我没说话,张主任还以为我不大愿意,又补充了一句。
我寻思了一下,这一个月可就六千块钱了,做三个月能有一万多,回去的时候绝对风光。
看个太平间而已,小时候又不是没有走过山路,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道会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行,我干了!”在六千块工资的诱惑下,我的屁股再次落到了椅子上。
“好小子,填下资料,今晚就可以上班了。”听到我答应,张主任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等我填完了资料,张主任突然神情严肃的道:“既然你接了这份工作,有几件事情我还是得嘱咐你一下。”
第一,里面的尸体不能随便乱动,特别是太平间最里面的房间里的那具,那是一个有钱人付了双倍费用寄放在这的,千万不能有问题!
我立刻点头,这个完全可以理解,死者为大,乱碰总是不好的。再说,我没事去乱碰那些尸体作啥呀。
第二,如果有人来领取尸体,一定不要收他的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要!”
我没说话,医院总有些收红包的规矩,会这样警告我也不奇怪。
第三,每天晚上值班的时候都要点香,而且一次点三根,不要多,也不要少,还要燃完了!
如果说第二个要求还算正常的话,这第三条规矩就显得莫名其妙了,我忍不住笑着问:“张主任,这个就没必要了吧,我不信这个。”
烧香拜佛?还在太平间里做这种事情?要是给我那些朋友知道了,指不定要笑的尿裤子勒。
“这个是硬性规定,可不是玩笑,只要你做好了这些,工资不会少你的,明白了吗?”张主任却格外严肃的盯着我。
见状,我也只能点了点头,烧几根香而已,我又不会掉块肉,反正有工资拿就可以了。
既然谈妥了事情,张主任也就没说什么,安排我在医院住了下来,第二天开始上班。
别说明爱医院的福利还真是不错的,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单人的宿舍,让我心里暗爽了好久。
上班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
我美美的睡了个好觉,起来吃了点东西找张主任报道,正式开始了我的保安生涯。
张主任发给我一套保安服和手电筒,亲自带我去了医院北边的太平间。
第一天上班,张主任交待了不少东西,还特别叮嘱了我记住他那几个规矩,并且告诉我要点的香就在铁柜子里面,插进外面的香炉就好。
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做好,其实心里没怎么当回事,这种仪式在老家见得多了。
最后张主任补了一句他会时不时地过来检查,我才知道偷不了懒,只能照做。
张主任走了之后,我自己转悠着打量里面的环境。
这栋太平间是老式的平楼,因为存放尸体,里面还有冰柜这些玩意儿,温度一般都保持的比较低,墙壁上面透着一股消毒粉的味道。
除此之外,太平间里最多的便是一排排整齐的铁架床,上面用白布遮住,但隐约能够看出人形,显然都是死去的病人。
最里面还有一个单独的大铁柜子,跟小房间一样,显然就是张主任所说的那个有钱人家放的尸体了。
除此之外,平常这太平间也没啥人过来,工作倒是非常悠闲,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我想起张主任的吩咐,就去打开了旁边的铁柜。
果然,里面放着一把线香,还有一个青铜香炉。
这香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做的,居然是红色,而且味道浓的出奇。
我把香炉拿出来摆好,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红香,认真的插了上去。
更让我惊异的是,这香点燃后烧出的香灰居然也是红色,显得分外诡异。
一直接着点完了三根,我才把香炉收起来,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几乎每天都重复着这个没有啥变化的工作,香也每天都点,若不是工资高的话,恐怕我还真忍不了。
直到第三天,我点燃第一根香的时候,有个老头突然来了。
他进门就问:“小伙子,可以把尸体还给我吗?”
我笑着说大爷行啊。你把证明给我看看,我这就给你找。
这些铁架床上都有编码,开一张证明就可以把尸体领走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老头完全没理会我的话,又问:“可以把尸体还给我吗?”
我耐心解释道:“大爷,我们这里都是有规定的,必须有正规的证明和手续才能领尸体,不能随随便便带走的。”
老头听完这话,抬起手从衣服里抽出了一个老烟斗递到我面前说,“给你。”
我有些奇怪的说我不能要,老头才有些不甘心的走了。
当时只是觉得这老头可能脑子有点毛病,就没怎么理会,第二天晚上,又来了一个剃着平头的小年轻人,走进来便问:
“可以把我的尸体还给我吗?”
周全福!
身下全是血,半倚在一棵树的根部呻吟着。
手机电筒光一扫,周全福的半截断臂倒是好好的没事,那条好的臂惨了,象是从一处刺笼子里抽出来一样,全是血道道,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搭拉在身边,八成还断了。
地上的血就是这条手臂上流下来的。
周全福看到是我时,含糊不清地喊着:“救我!”
看情形,背不了。
我解下裤腰带,将周全福拴在我背上。
最近当然是明爱医院了。
“不要去明爱!”周全福似猜到我的心思一样,在背上含混不清地说。
“别动,依你,挺住!”
我一路狂奔到正路上,拦了车,舍近求远,到了另一家医院。
手臂确实断了。打了石膏,医生说要住院,周全福说什么也不肯。医生无奈交待说,一天来输一次液消炎,还有别动坏石膏,长成畸形别怪我。
今天只能在医院里把液输完了。
走到过道上,喘了口气,衣服全汗透了。掏出手机,给周春打电话。
拨通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拨,依然是这句话。
靠!明白,深更半夜的,不定在哪货的床上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游戏呢。
使了招我玩剩下的呼叫转移呀。
想起周春在我宿舍勾魂的浪劲,我去,真是白顶了幅胡甜的清纯模子。
但突地,心里一丝阴冷划过。
不是因为打不通的这个电话,而是领我来的狗驮鸦。两件事连起来一想,我汗浸浸的背阴冷一片:黑狗和乌鸦偏是伤的那只好眼,周全福诡异地也是伤的那条好臂!
这简直是有人专干伤口上撒盐的活,故意不让你周全呀!
“家属,24床家属!”
一个小护士翘着臀在走道大叫。
周全福的病房传出叫喊声,医生护士正涌进去。
“来啦来啦来啦”!我慌急地答应着。
急忙跑进病房,周全福乱蹬乱叫:我不晓得,我不晓得!
医生护士按的按腿,扶的扶点滴瓶。
一嗓子吼起,“搞什么搞呀,周全福!”
居然比吃药管用,周全福闭着眼安静了。
晚上送周全福回家,周全福一直微闭着眼,任由我搬上搬下。
“周春,周春!”我拍着周全福的门叫周春开门。
我真的希望周春在家,而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不在家,钥匙在我左口袋里!”周全福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进屋,把周全福放到床上。我忍得心滴血呀,绝口没问他这是怎么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有事。这时侯问,我不也成伤口上撒盐的人了。
到客厅喘口气。老旧的两室一厅,另一个房门紧闭着,肯定是夜不归宿的周春的。周全福没老伴,先前第一次来时我就知道了,至于周春,现在才知道。
客厅没茶几,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这么个守旧的家,居然能冒出周春这么个犹物来。
暼见桌上有个像框,也是老式的,还黑白照。是周全福和周春的合影,倒是擦得一尘不染,看得出周全福对这像框挺用心的。
我全身汗透了,还有泥土,沾着周全福的血迹,不收拾,没法见人。
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了。
“周师傅,周春还回来吗,用不用我陪你呀?”
“不用了,你回吧,谢谢了。”
我真的着急收拾身上,没再客气了。
走到宿舍楼下,习惯性地抬眼看一眼四楼顶层。灯光!我宿舍里居然透出灯光!
本来憋着气的心里呼地老火一蹿呀!
尼玛!这年头小偷也玩心计呀!
摸准了我在太平间上夜班,抽空来啦!今晚算该着你了,没想到我去英雄了一把没去太平间吧。
借着路灯光在花坛边摸了块板砖,提着气轻轻巧巧地上了四楼。
深吸一口气,轰地撞开房门,呼地举起板砖!
“云云你疯啦!”
灯光晃眼,娇媚的声音。
周春差点退倒在我的床上。
啊?
“你怎么在我这?”
我举着板砖的手僵在了半空,撞进来的惯性差点让我跌倒。
“死不悔改,钥匙还是放门框上,怎么啦,不欢迎?”
周春上来攀着我的臂拿下板砖,鼓突的双峰刮蹭着我的胳肢窝,灯光下黑蕾丝晃眼。
“你爸出事了,真是的,打一晚上的电话找你,你怎么跑我这来了,快回去快回去!”
“刚来就赶我走”,周春嘟起嘴,“我知道我爸出事,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哇靠!胸大无脑我听说过,胸大脑残的今儿算开眼了。
我正色道:“你爸手断了,那条好手臂断了,真没骗你,你看我身上这样子,刚刚就是去把你爸弄回来了,你现在快点回去,有什么事我收拾下身上再去帮你。”
“好啦,云云,瞧把你急的,我走还不成吗”,周春说着拿起摔在我床上的小坤包走到房门前,又突地回过头来,手朝墙角一指,对我一笑,“云云,看到没,天亮前别让它熄了。”
周春今天居然穿了双黑鞋子,无声地消失在门外。
关上门我朝墙角一看,燃着三根黑香。
不奇怪。我第一次拜访周全福时,他就给了我黑香。
周春不是说她业务比我熟吗。
算她的体贴吧,我没在意。
进卫生间脱衣服洗了起来。
突然有点可怜周全福。他当时可能也是被生活所逼才去做这事的吧,唉,算同病相怜吧。我想我明天去看周全福时,第一重要的事就是要和周春落实,你再怎么疯也成,但一天一次得带你爸去输液,不然伤口发炎真坏事的。
正乱想着,楼顶一阵隐约的歌声飘进了我的耳里:
“穷养儿,
富养女;
狗驮鸦,
白花花~~”
神经病!小时侯看过“夜半歌声”的电影,你这是要整黎明前的歌声呀。
却突地猛一激灵,“狗驮鸦”?
手上的湿衣服咚地掉到卫生间地板上,我湿漉漉地跑到床边,抓了件衬衫套身上,轰地冲出房门朝楼顶上跑去。
五楼一排房子漆黑,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灯,歌声就是从亮灯的房子里飘出来的,正是我宿舍的楼上,怪不得我听得那么清晰。
顾不得礼貌了,直接推门进去。
一桌,一床,一椅,一老者。
老者望着漆黑的窗外,在桌沿上边磕着烟袋锅,边嘴里哼着歌。
我的没礼貌并没有让老者惊讶。
慢慢地转过头来,对我一笑,“来啦!”
头皮猛地一炸,这不是到太平间找过我的老者么,第一次要送我烟袋锅我没要。他不是死了么?尸体就躺在铁架子床上!风衣哥曾明确地告诉我过。
但现在,却是端端地坐在桌子边,磕着要送我的烟袋锅对着我笑。
“你是鬼?”我毛起胆子哆哆嗦嗦地问。
“是呀,你怕啦小子?”老者又笑了,“作邻居这长时候了,才想起来看我呀。”
老者的笑容鼓起了我的勇气,想起风衣哥的话,我索性走了过去。
“老人家,刚才那歌好听,什么意思呀?”
我抓起桌上的烟沫帮他装上一袋,小时侯尽帮爷爷干这个,这业务熟。
点上火,老者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又是一笑,“你小子满灵光的,会来事,就冲你夜夜尽心尽力守着我的份上,告诉你吧,男娃儿穷养才会想着挣钱,女娃儿富养才不会受坏人骗,至于狗驮鸦嘛……”
老者收起笑容,顿了一会说:“这么跟你说吧,看了不该看的要瞎眼,听了不该听的要哑嘴,人畜一般。乌鸦主煞,黑狗压凶,凑一块儿,凶起煞出,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一愣。
老者重又一笑,“别听岔了,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小子,你要发财了。”
此时东方现出鱼肚白,老者砸砸烟袋锅,“算啦,我要回去了,有缘我们再聊。”
满腹狐疑下楼,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还发财?狗屁,就是没钱才会逼到这看太平间,谁会给我白花花的银子。
进宿舍,天大亮了,发现黑香熄了。算了,周春的话也跟刚才那老者的话一样,一本正经瞎扯淡。
心里记挂着周全福,抹了把脸,下楼。
走到院子里,我突地猛一激灵,抬起头,傻缺般地数了起来,一,二,三,四,是四楼呀,对呀,我就住顶层的,老旧的楼房顶上都是平顶,上面安了现下时兴的一排太阳能。
哪来的五楼?
根本没有五楼!
刚才的事肯定不是幻觉,手里还有烟沫子味。
突然想起熄了的黑香,还有周春古怪的交待。
黑香驱魂,这是风衣哥对我说的。
天啦,点黑香,是要驱散那些围着我的鬼吗?难道我在太平间久了,被鬼盯上了吗,盯上我作什么?一直压在我心里的胸口的红印,是这些鬼给我下的诅咒吗?
黑香在我没注意时熄了,我才听到了歌声,见到了老者,是这样吗?
身子发紧头皮发麻,脑子煮成了一锅浆湖。
飞一般地跑到太平间,掀开铁架子床上的白布,老者的尸体还在,与平日并无异样。
我居然还帮他装烟还问了他这么多事。
这简直地就叫活见鬼么!
既然老者鬼话连篇,那么,都凌晨了还诡异地出现在我宿舍里的周春,她是怎么知道要帮我点上黑香的?
难道,周春也不是人?
这一热一冷,我感觉就是风吹裤裆屁屁凉了。
周春看了我一眼,突地一笑说:“我不漂亮?”
我没想到来这么一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急了说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
“随随便便就碰你的男人,你相信吗?”
我回过了神。你装吧,反正我光脚板不怕穿鞋的,就跟你装了。
“算了吧”,周春嘴一撇,“你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得了吧,告诉你,我前几天就来了,帮你收拾了屋子,知道你走得急,老地方找到了太平间的钥匙,点了香,还封了青铜棺,一切无事,就你好象有事哦。”
我是真的有事,半张着嘴越发合不拢了。她怎么知道这些的,还“老地方找到钥匙”,她能封青铜棺?她是人还是鬼呀?
全身的汗毛呼地竖起,我退后几步,骇然地看着面前的周春。
咯咯咯咯咯咯!
“就晓得你这猪表情,算了,看在你刚才还本分的份上,不逗你了,老实说,你这工作我比你还熟悉,因为我有个好爸爸呀!”周春咯咯地笑着说。
幸亏刚才没一下子压下去,是试我呀。
“你爸是……”
“周全福!你不是去过我家嘛。”
我彻底懵逼了!
没听周全福说还有个女儿呀。
不过当时我确实没问,尽听他讲断臂的诡事了。
“算了,走啦,你安心上班吧,有事打我电话。”
交换了电话号码,周春象猫一样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愣怔着,这几天的经历,传奇加诡异呀。
找风衣哥,一切都清楚了。我收拾下手机钥匙啥的,到太平间上班。
开门开灯,呛人的烟气咳得我差点流泪。
风衣哥早来了,抽着烟,坐在里间原来的椅子上。
不得不说我此时太喜欢这呛人的烟味了。
“哥,早来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忙忙地走到风衣哥身边,一迭声地说。
走过香炉时,习惯地看了眼,香点上了,不过是黑香,风衣哥换了吧,真贴心。
“什么不得了了?”风衣哥对我的慌张动都没动,使劲地叭着烟卷。
这家伙,自从上次古碑村回来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此时倒是想到一点,声音沉了许多,不是先前的冷而亮,现在是沉而沙,高人都喜欢装吧。
“青铜棺封了,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那女人还在不在呀?”
“别打开,是我封的。”
啊?
我心里咚地一震,周春说是她封的,风衣哥也说是他封的,到底谁封的?或者说谁都没有封!这一下午发生的事,真的把我绕成傻子了。
“哥,你瘦了,背包找到没,不碍事吧。”
我只能先没话找话,等我的脑子理点头绪再说。但风衣哥瘦了是真,先前高大壮实,现在明显地瘦削了许多。
“俟,和你说个事呀,搞两具尸体出去怎么样?”风衣哥没理会我刚才的话,突地转过脸,对着我露齿一笑。
风衣哥也会笑!?这是第一次对着我笑吧。
我迟疑着没有回答。搞尸体,那是大事,知道了我丢工作不说,这可是犯法的事。
“搞哪两个?”我先顺着说吧。
风衣哥一指旁边,“就这两个。”
我一看,心里又是一惊,风衣哥指的,就是放在铁架子床上的那老者和那平头青年的尸体。先前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都来找过我,后来风衣哥给我解释了都不是人。
我还一大堆疑问等着问呢,包括周全福突然就多了个女儿的事,而且这女儿还和胡甜几乎长得一样。但现在,显然风衣哥感兴趣的,是搞出这两个尸体。
“哥,搞这尸体做什么?怪瘆人的。”我笑着说。
“玩玩!”风衣哥也是一笑轻松地说。
玩玩?
没事玩什么尸体。这风衣哥是越来越古怪了。
“为难就算了,哦对了,你刚才好象有话要说。”风衣哥没再提尸体的事。
我这下找到机会,忙不迭地说:“哥,甜甜现在怎么样了?”
风衣哥脸上一抽一愣,快快地说:“好好好。”
连着三个好,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风衣哥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甜甜的事一样。他妹他会不知道?
古怪,太古怪了!我心里打起了鼓,风衣哥从古碑村回来后,怎么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他不是一直带着我的风衣哥?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小心地说,“如果不被人发现,又快点还回来的话,我想会没事的。”
我胸口上的红印一直压在我心头,周全福不是说只有风衣哥这个高人能解吗,我还指望着他救我的小命呢,而且一直是我在麻烦他,他就开口这么点小事,我想我还是得赌一把。
“那谢谢了”,风衣哥又笑了,“今天不方便,过几天我来取。”
我其实还想问下风衣哥青铜棺的下落,风衣哥急着站起来走,说还有事。
送风衣哥时,电话突地响了,居然是周春,深更半夜的,这妞还真逗。
逗就逗下呗。
我接通电话:“想我了?”
“屁,是看你来了。”
我一惊,走出门,果然是周春,还提着包东西,想必是宵夜啥的。
风衣哥跟着我走了出来,和周春碰了个对面,两人都是一愣,但风衣哥却是快快地走了。
周春看着风衣哥的背影,问我:“什么人呀,太平间不能随便出入的。”
我接过周春提着的包,果然是宵夜,别说,心里一股暖流涌起。
我说:“一个高人,哦,对了,你爸见过他的,他还救过你爸的命呢。”
周春没有说话,朝着风衣哥离去的方向望了半晌,突地说:“以后别理他,他会给你找麻烦的。”
“什么呀!”我笑着说:“哪天我给你讲下我的故事后,你还巴不得把他请回来呢,对了,你爸还好吧,明天我去看看他。”
周春没有笑,还是说:“离他远点,听我的。”
周春不懂,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倒是真心地谢谢了她的宵夜。
突地想起周春跟我说过,因她爸爸的关系,她对这行的业务不会比我差,加上她刚才对风衣哥的态度,我对她说:“太平间的尸体可以玩吗?”
“玩?”周春怪异地看着我。
我说:“就刚才那人,他会来找我搞两具尸体出去,说是玩玩。”
周春突地脸色煞白,吓了我一跳。
“到时你记得通知我,我们一起对付他。”周春说完快快地走了。
我回到太平间,心里一点也不平静,我看成救命靠山的风衣哥,在周春眼里,恰恰相反。
无意间暼见香炉,不知什么时侯,黑香熄了。正好是周春来的时侯熄的吧,我续上红香,这是我的工作,我暂时管不了什么引魂驱魂的事了。
太简直奇怪了,我该相信谁?
理智告诉我,我该相信风衣哥,因为他带我到过古碑村,而且所有的事,还只有他能摆平。但今天发生的事却告诉我,风衣哥变得太古怪了,还有,周春和风衣哥,是谁在说谎?
脑子绞成一团时,突地,悉悉索索的响动从门边传来。
太平间怕老鼠啃尸,我顺手操起板凳走了过去。
刚才送走风衣哥后,我门是虚掩的。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团黑影挤了进来。
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狗,乌鸦!
古碑村里我曾经看到的单眼的黑狗和乌鸦!
怪异的是,黑狗把乌鸦驮着。还真的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组合。
黑狗驮着乌鸦挤进来后,门呼地关上了,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哐地响了一声,风打门吧。
我握着板凳的手在颤抖。不敢动,小时候有经验,狗是你越跑越追。
黑狗吐着长舌,一看就是赶了远路来的,乌鸦在黑狗的背上一动不动。
天!血!
黑狗驮着乌鸦走过的地方,清晰地现出两条血痕,一条是黑狗的,一条是黑狗背上的乌鸦的。
黑狗无声地朝我脚边跑了过来,突地一下一下地蹭着我的裤腿。能感觉到没有恶意,倒象是求助似的。
低头再看,果然在流血,而且是从另一只眼里流出来的,刚才的两条细细的血迹,就是从黑狗和乌鸦的另一只眼里流出来的。
谁这么狠心,本来就一只眼了,还不放过。
黑狗此时吐着长舌,抬起头更起劲地蹭着我。
我说:“是想要我为你们止血吗?”
我的天,黑狗背上的乌鸦竟然点了点脑袋。
医院每个工作间都备着常用医箱,太平间也不例外。
我找出消毒药水,止血棉球。黑狗和乌鸦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倒不是什么大伤,两只眼都是眼下皮受了伤,象是用什么东西去剜眼睛被迅急地躲开了一样,都伤在眼下,是皮外伤。消了毒,止了血。
搞笑!我倒为这两个东西当了回医生。
“好了,走吧”,我居然有种成就感。
黑狗却是咬着我的裤腿往外拖,乌鸦此时也是飞起,啄着我的衣领往外拖。
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吧。
想起风衣哥的话,这些东西别看不能说人话,可灵着呢。
大半夜了也没事,我锁上门出来,黑狗和乌鸦在我锁门时,居然安静地在等我,我越发地相信了我的判断。
黑狗在前,乌鸦低飞在我的身边,居然没有声音。
明爱医院地处城郊结合部,当时设立的主旨就是为了方便附近的农民也能看上大医院名医生,据说这事还上过报纸得过表扬。一正门两偏门,正门开在小街上,一个偏门后全是餐馆,我和周春吃饭时就是走的那个偏门,另一个偏门就真的有点偏了,平常运尸什么的,走这个门,通郊区,而且不远就是一片待开发的树林子,那次我和风衣哥去古碑村时,就是走的这个偏门出去的。
果然,黑狗和乌鸦把我带出了这个偏门,直奔前面那片树林子。
钻进去,深更半夜进树林子,还真的瘆得慌。
走不多远,突地听到呻吟声,人的呻吟声!
头皮猛地一紧。
黑狗和乌鸦却是嗖地一声没影了,显然就是带我来这里的。
来救人?
毛起胆子,打开手机的电筒光,朝着呻吟处摸了过去。
见到亮光呻吟越发大了,可待我摸近看清时,一下惊得目瞪口呆!
心里越想越慌,以前听人讲什么生死关头,以为是装逼放大话,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也到了这个时侯了。
风衣哥将我衣服拉下之后,正好露出了我胸口处那清晰的红色印记。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那印记如今又长大了许多,从我心脏的位置出现印记之后,似乎就在不断的成长当中。
妈地,周全福不是说有尸气么,到了太平间,有了尸气,会停止生长的。先前,我也是感到了没有继续生长,现在看来,不是没生长,只是在这太平间,长得慢了许多,但从没停止过生长,其实一直在长。
这并不奇怪,按照周全福说的,我这个红色的尸咒是会跟尸斑一样不断的生长的。
但是风衣哥怎么会是这个印记救了我?我不由满脸疑惑的问:“周师傅不是说这是尸咒么?会弄死人的玩意儿,怎么还会救了我?”
“哼,如果是尸咒的话就轻松了。”风衣哥冷哼了一声将我放下,脸上原本就死板的神情更加冷峻。
“我之前救了周全福的时候,就知道这家太平间有问题,但是我看出这太平间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那个人出来之前,我不能随意动手,所以才会让周全福把驱魂香交给会长出红色尸咒的人,这样的人身上的灵觉比较强,也只有他们适合点燃驱魂香。”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拿到驱魂香的就是你,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身上的根本不是尸咒,而是诅咒!
“诅咒?”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中莫名涌过一丝不安,虽然不理解诅咒和尸咒有什么不同,但是从风衣哥的口气来看,显然非常的麻烦。
果然,风衣哥很快又跟我解释道:“尸咒和尸斑都只是僵尸毒而已,尸斑只需要用糯米就能够拔出,就算是尸咒我也有办法解除,但是诅咒却是一种超脱于实体的力量,它根本无形无质,比任何东西都要麻烦。”
我摸着胸口处的印记,顿时愕然了,没想到这印记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我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想法是不会有作用了。
我急着问道:“那我这个是什么诅咒?最后会怎么样?”
风衣哥瞥了我一眼,摇头道“我也看不出,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诅咒,但是它绝对非同一般,虽然出现在了你身上,但是还在不断的生长,现在只是潜伏着,如果爆发起来,你必死无疑!”
我身子一颤,那“必死无疑”的四个字显然让人不寒而栗:“不是吧,那我不是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诅咒虽然无法消灭,却可以解除,而解除诅咒的重要性,就在于诅咒的源头。”风衣哥看我吓的不轻,又开口道。
我闻言大喜,只要还有救就行,于是急忙问道:“我就是来了这太平间后才出现的这么多怪事!那诅咒的源头恐怕也是在这里吧?”
风衣哥摇头道:诅咒虽然是在这太平间引起的,但是我之前打听过,这太平间的尸体,都是从一个村子里运来的,所有的事情,也是从那村子开始的,所以想要找到源头,只能去这个村子里面走一趟了……”
听了风衣哥的话,我当即便决定跟着他前往那个村子。
在这太平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胸口上的诅咒印记现在就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底深处,居然非常期待能够找出那青铜棺材女尸的来历。
和她见面时的那种奇怪感觉,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风衣哥告诉我,能够被下诅咒的人,身上灵觉都非常强大,这也是他愿意带着我的原因之一。
青铜棺材被封起来后,那个大冰柜也再次关了起来。
如果不去特意打开,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小小的太平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原本我准备找张主任兴师问罪,但却得到了他出差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写了一张请假条,也不管张主任批不批了,直接把太平间给锁好,跟这风衣哥上路了。
因为风衣哥跟我说了,那青铜棺材炼制的活死人被放出去之后,这个太平间也就恢复了正常。
那三十八具尸体已经不会再被影响,按理来说应该找个吉利日子下葬,虽然死的冤枉,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只是这太平间里的尸体并不属于我,我也没有资格随意处理,只能暂时先放在明爱医院。
在锁门之时,我诡异地发现,那先前点着的黑香,此时居然熄灭了。我还是问:“先前张主任要我每天点红香,最后周全福给了我黑香,现在,没有点香了,没事吧?”
风衣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啰嗦,不是说了吗,青铜棺饲养的女尸走后,这里,就是一太平间了,尽死人,还点个屁香。”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快快地和风衣哥上路。
风衣哥的消息之中,那三十八具尸体都是从一个叫做古碑村的村子里被抬出来的。
而我之前也听说过了,古碑村的村民已经全部莫名奇妙的死掉,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人生活。
要解开我身上的诅咒,便只有弄清楚古碑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过这个村落的位置非常偏僻,公用的交通工具根本到达不了。
好在风衣哥手段强大,弄来了一辆越野皮卡,我们就开着这个前往古碑村。
一路上我也是了解了风衣哥的身世,他叫胡兵,祖上曾经是摸金校尉,就是专门捯饬死人墓地的。
但是风衣哥的祖辈跟普通的摸金校尉不同,曾经上山当过一段时间道士,学了一些本事,后来因为偷学术法,才被赶出来,成了一个摸金校尉。
风衣哥当过兵,但是父辈的本事也完全继承了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
知道了这个的我心中顿时安心了许多,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现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诅咒印记,有个高人无疑是要安心的多。
如果不是风衣哥的话,我指不定已经被那几个鬼给玩死了,而且我身上的诅咒也只能靠着风衣哥帮忙才有可能解除。
认定了风衣哥这条大腿,我也对前者客气了许多,只是对方除了给解释一下事情以外,似乎丝毫没有跟我联络感情的意思。
高人都装逼,不然和平常人不就是一样的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越野皮卡开了三四个小时,从明爱医院那样的郊区进入到了山区,路况也是越来越糟糕。
在一个拐角处的地方,我看见路边立着一个石碑,上方写着古碑镇三个大字。
镇?不是古碑村么?
我把这个疑惑跟风衣哥一说,他告诉我古碑村之前是个繁荣的大镇子,后来才慢慢没落下来,甚至分成了好几个地方,古碑村只是当初古碑镇最中心的村落而已。
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情,越野皮卡的速度还算不错,风衣哥的车技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开过那块古碑镇的石碑之后,我突然发现车窗外开始浮现出白色的雾气,并且有越来越浓的迹象。
如果不是有着导航,恐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再开了几分钟之后,大雾已经浓的只能看清楚不到十米距离外的景象。
无奈再到了一段,就是狭窄的田间泥路,皮卡开不进去,只有摩托车勉强能够行驶,我和风衣哥只能下来步行。
走到了山路之上,才看见村口立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古碑村三个字,大概是在古碑镇分散之后再立着的。
刚进村口,视线中一道黑影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条黑狗。
狗也成呀,这是我们一路来,发现的唯一活物了。
这黑狗浑身脏兮兮的,似乎是发现了我们这些外人,立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猛然发现,这只黑狗的眼珠子居然少了一个,有一个眼眶里面空洞洞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突地想起小时侯村里看到那老头作法后拖走黑狗的情景,那是用黑狗血镇不祥之尸兆,这难道说明此处也是不祥之地呀,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在这黑狗没有上来咬我们一口的意思,很快掉头跑进了村里。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风衣哥冷声道:“小心了,这个村子里面有古怪。”
我愣了一下,风衣哥继续说:“雾迷路,畜牵魂,阳路没,阴路兴,这里,不是人来的地方。”
我听不大懂风衣哥的话,但是知道风衣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对方是这方面的高手,顿时在心里提高了几分警惕。
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不是人来的地方,我们难道不是人么?
我们继续往村里走,没过多久,空中传来呱呱的声音,一只乌鸦在一颗树桩之上停下了身子。
我眉头皱了皱眉,乌鸦在传闻中代表着不详,我这次来可是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之谜的,看到乌鸦难免觉得不怎么好。
这只乌鸦原本是侧面对着我们,落下之后抬着爪子转了个身,正面朝着我和风衣哥看了过来。
我一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乌鸦的另一只眼睛,居然也是黑洞洞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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