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棠司南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咸蛋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续几天,新闻的头版头条都挂着沈清雅和祁少焱的名字。似乎是一开始的开业庆典让他心爱的女人碰了壁,所以后续在加倍地补偿,给她举办各种各样的晚会,更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她。阮棠关了电视,暗暗地咒骂了一句:“渣男。”“阿嚏!”祁少焱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好看的眉眼蹙起,低沉望着窗外。“阿焱。”沈清雅走过来,她刚给祁氏珠宝的新品采撷拍完宣传照,绢丝旗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气质不凡:“怎么了,最近是不是有心事?”自从回国以后,她总觉得阿焱变了,以前她拍照的时候,他的眼神从不会从她身上移开,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感觉到他的关怀。可是现在......他总是心不在焉。被沈清雅这一问,祁少焱这才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是晃神,心里时不时闪过阮棠在翠英街时...
《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连续几天,新闻的头版头条都挂着沈清雅和祁少焱的名字。
似乎是一开始的开业庆典让他心爱的女人碰了壁,所以后续在加倍地补偿,给她举办各种各样的晚会,更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阮棠关了电视,暗暗地咒骂了一句:“渣男。”
“阿嚏!”
祁少焱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好看的眉眼蹙起,低沉望着窗外。
“阿焱。”沈清雅走过来,她刚给祁氏珠宝的新品采撷拍完宣传照,绢丝旗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气质不凡:“怎么了,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自从回国以后,她总觉得阿焱变了,以前她拍照的时候,他的眼神从不会从她身上移开,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感觉到他的关怀。可是现在......
他总是心不在焉。
被沈清雅这一问,祁少焱这才回过神来。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是晃神,心里时不时闪过阮棠在翠英街时的眼神,失望又夹杂着愤怒地骂他“玩不起”......倔强又坚定地拒绝路老的邀请......嘲弄又讽刺地说祁氏珠宝再无爆品可言......
那个女人......
祁少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冷眸落在沈清雅身上,转而便化为温柔地深泽:“这次的采撷,是祁氏三年来唯一一款新品,所以压力大了些。”
因为一直没有新的设计可以超过当年的阮棠佩戴的那款隽永,祁氏便一直在找石头打磨设计,时隔三年,才重新定了这一款采撷。
“原来是这样。”沈清雅长舒了口气,摸着身上的珠宝,凤眼沾了些自信道:“这次有我,一定能行的。”
只要她和阿焱的这次合作能够成功,超过当年的隽永,盖过阮棠的名头,届时祁老爷子一定会让她进门!
“嗯。”
祁少焱温柔地替沈清雅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目光不离地吩咐手下人道:“新品预告视频三日后发布。”
“是,祁总。”
三日后,北城几乎所有地标建筑的大荧幕上,都播放起了祁氏珠宝采撷的新品预告视频,他们这次选用的裸石是清透的玻璃种,周遭镶嵌着由碎和整交叠分布的钻石,简单之余却不失华贵大方。
祁氏砸重金推广,又有之前祁少焱和沈清雅金童玉女的新闻造势,采撷发布后数据就一飞冲天,直逼当年的隽永。
只是阮棠看到这一切时,却忍不住攥紧了手机。
无耻!
这次采撷的设计,她曾在妈妈的遗物里见过一模一样的手稿!只是当初因为没有合适的珠宝作镶嵌,这份设计才一直封存。
沈清雅怎么会有这份手稿!?
阮棠马上搜索采撷的相关介绍,果然在设计师那一栏里写着沈清雅......和南烛生!
阮棠只觉得后背冷汗直流。
人人都知道南烛生早就消失于业内。
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退隐了,只有阮棠明白,她是去世了。
可现在祁氏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挂出这个名字!怪不得网上好评如潮......那都是看在南烛生的面子,大家都以为她重新出山了......
阮棠忍无可忍。
借着她妈妈的名声,成全自己的风光。
祁少焱你真是卑鄙无耻。
阮棠正准备起身去讨个说法,却看见不远处大楼的荧幕上正播放着新闻,今晚八点,祁氏将举办采撷的新品发布会。
机会来了。
“司南辰。”阮棠一个电话拨过去,开口直截了当:“今晚祁家的发布会,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进去。”
“包在我身上。”
晚上八点。
几乎北城所有有名望的记者媒体都聚集在此刻,阮棠带着帽子,佯装成记者模样,也混在人群中。
说是记者会,不如说是沈清雅的“表--彰--大--会--”
这次的新品设计,几乎得到了业内人士的一致赞赏,她更是终于摆脱了“花瓶”这个头衔,一跃成为业内首屈一指的设计师。加上她能请得动南烛生出山,更是让她的身份无人敢小看。
一个路政云,一个南烛生,还有一个祁少焱。
此时此刻的沈清雅,像是神坛被呵护着的天使。
“沈小姐,南烛生退隐多年,你是怎么说动她出山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阮棠忍不住竖起耳朵。
“南烛生和我师父一直是很好朋友,这次的设计我定了初稿,拿过去给南烛生前辈看,她提了些意见给我,以表尊重,我加上了她的署名。”
言下之意,这是她自己设计的。
阮棠的指甲几乎钳进了肉里。
“沈小姐不愧是路老的关门弟子,听说这次的采撷的预定量已经超过当年祁氏的爆品隽永了,对吗?”
沈清雅害羞一笑。
“我们都该往更高更远的地方去看,我从未把隽永当做目标。”
言下之意,她从来都没把隽永放进眼里,她的东西更高级。
阮棠笑笑,压低了帽檐,终究忍不住站起身来。
“请问沈小姐,有传言说南烛生老前辈已经去世,您是怎么得到他的指点,又是怎么设计出的这块石头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沈清雅的脸色一沉,却很快化为标准的微笑。
“这位记者,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你是来惹事的,我可要请保安让你出去了哦。”
这是祁家的场地,此话一出,便已经有保安过来准备“请”她出去。
“沈小姐!我......”
阮棠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话筒被关了。
接着三三两两的保安走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带了出去。
她甚至没有一个公布真相的机会。
离开前,她还听见会场里主持人的声音。
“刚才经过调查,这名记者根本就是冒牌溜进来的,估计是沈小姐的黑粉,不要让她影响我们的心情,今天的采访继续!”
黑粉?
他们祁家对真相就是这么捂嘴的?
阮棠被扯得外套都掉了,此刻狼狈不堪。
“松手。”
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保安们受惊一样地松开手,纷纷谨慎地低下头。
“祁总。”
祁少焱神色冷峻,不怒而威。
“滚。”
阮棠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虽然恨得咬牙,可是这里是祁少焱的地盘,她硬刚没有好下场。
但刚转身,却被一副巨大的身躯挡在身前。
“惹了事就要跑?”
见祁少焱不理他,就继续问:“给我个时间,多长时间可以放我走?”
“十天。”
祁少焱想也没想便回答出来。
不对劲儿......
阮棠沉默了片刻,十天......加上桌上这份手稿,若是以祁氏的实力,十天发布一个新品不是难事。
而她在司南家老宅设计的新款,还没有正式定稿,现在被关在这里,更是没办法继续下去。
所以......
阮棠猛然抬头,眼底震惊不已。
“祁少焱,你这是在给沈清雅拖延时间!”
先是澄清上一次的谣传,将沈清雅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接着拖延司南家新品上市的时间,在用户都等倦的时刻,祁氏推出全新产品,正中空虚市场。
因为司南家这次的新品预热过于火爆,市场上其他公司准备同期推出的新产品,为了躲避热度,纷纷撤档延期。
市场空虚,正是祁氏出击的关键时刻!
如果此次新品能够成功,沈清雅依旧是珠宝界的女神,地位不仅能回到从前,甚至更高!
想到这里,阮棠不禁后背发冷。
“祁少焱,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祁少焱漆黑的瞳孔忽然变得锋利,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倾斜出书桌外。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司南家有牵扯。”
阮棠心脏狠狠一疼,她强忍着眼泪:“这就是你欺骗我,利用我的理由?”
这个眼神,看的祁少焱心跳一窒。
但很快恢复如常,漠然开口。
“离开司南家,祁氏会给你一个职位,乖乖待着,名利,钱财…你想要的都会给你。”
名利......钱财......
她如果稀罕这些,会心甘情愿给祁少焱当三年家庭主妇?
“祁少焱,你真让我恶心。”阮棠说完,转身便走。
可下了楼,再一次被门口的黑衣人围住。
“你以为你走得了?”
祁少焱挺拔的身影站在二楼,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阮棠,宛若王者控制着一只宠物。
时至今日,阮棠才终于看清祁少焱。
他原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更恐怖。
“祁少焱,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或者你们祁家的垃圾。”
屋子里静谧无声,除了阮棠尾音里的颤抖,连窗外的蝉都听不到。
人心叵测,步步为营,她从没想过这些词会用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身上。
事已至此,她平静的可怕。
祁少焱蹙眉。
“我并没有这么想。”
她不是爱钱么,他可以给她。
为什么要去求司南辰?
“那为什么你可以和沈清雅卿卿我我,我只是认识了司南辰这一个男性朋友,你却要处处刁难!”
“我说了,离婚手续没办完,祁家少奶奶不允许和司南家的人有牵扯。”
“呵。”阮棠唇角勾起,弧度尽是讽刺,为了哄沈清雅,她可以是交易的商品,是可利用的工具,是没有价值就能随意丢弃的垃圾!
“不就是离婚手续么。”
阮棠低头,正好看到司南辰发来的短信。
“到了。”
她微微仰头,望着那个无法靠近的男人,轻蔑地开口:“祁少,我朋友来了。”
语毕,方泽就从外面匆匆赶来。
“少爷,司南辰带着人过来了。”
“带了多少?”祁少焱冷眸猛沉,要火拼?他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正准备召集人手,就听见方泽补充道:“少爷,他带的是......记者。”
记者?哪个不怕死的记者敢来泰和苑拍照?
“是司南家旗下,库娜传媒的记者。”
言下之意,这记者有司南家撑腰。
祁少焱走过来,那神色冷厉到让人心悸,绕过阮棠身边时,竟有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狠劲。
“祁少,别来无恙呀。”司南辰被挡在门口,遥遥开口:“我们两家好歹属于世交,你这样拦着我,不太好吧。”
“你上楼去。”
祁少焱站在阮棠身边时,冷声开口。
可这一次,阮棠不会听他的话。
“再不让司南少爷进来,明日晨报可就是祁家与司南家大打出手,西区矿上究竟何去何从?了。”
这些年北城所有矿山都被祁氏和司南家掌控,若是这两家起了争端,多的是想趁虚而入的人。
祁少焱虽然不愿,却也笃定只要他不肯,没人能带走阮棠。
“祁少,今天来,是为了给你送份文件。”司南辰悠哉地从纸皮袋子里掏出几页纸放在桌上,顺便将身后的人引出来:“这两位是北城公证处的负责人。”
祁少焱阴沉着脸拿起桌上的文件,正是他和阮棠的离婚协议。
“由于阮小姐和祁先生并无财产纠葛问题,所以只需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二人便正式进入离婚冷静期,只要离婚冷静期满,会有公证处的人过来,再签一份文件,就可以正式领取离婚证了。”
公证人说完,还将签字笔递了上去。
阮棠片刻都没有犹豫,即刻签了字。
看着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祁少焱的脸色难看。
“祁少,怎么不签字?”司南辰在旁故意开口:“虽然说隐婚是你不对,但既然白月光回来了,当然要放阮棠走了。”
这话是是说给祁少焱听,也是说给他带来的记者。
记者们虽然被围堵在门外,不能进门,但司南辰的声音刻意放大,为的就是让他们录。
祁总隐婚,对方还不是青梅竹马的沈清雅。
明天绝对是北城第一大新闻!
“而且......”司南辰继续道:“进入离婚冷静期,彼此都有分居的权利,法律规定,你不能限制棠棠的自由。”
司南辰虽然嘴上挂着笑,可这笑容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胁。
“如果祁少强制留下棠棠,那可是违法行为哦,若是被外面那些记者曝光祁氏总裁违法,不知道祁氏的股东们会怎么做呢?”
“对啊,祁少,您就放我走吧!”阮棠也跟着司南辰附和起来:“我就是个代孕机器,现在孩子也怀不上,您的白月光也回来了,就放我走吧。”
代孕!?
祁少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眼盯着阮棠。
“你胡说八道什么?!”
阮棠脖子一梗,一副你再不放我走,我还会继续胡说八道的表情。
偏偏祁少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他最讨厌受人威胁。
“好啊。”祁少焱冷笑:“既然是代孕,那就等怀上了再走。”
那天晚上过后,阮棠便在翠英街旁边租了个房子住下,她准备玩玩石头赚够钱,就出去环游世界。
远离这个伤心地。
但这几天集市上都没有什么好石头,她踩着人字拖百无聊赖地逛着,就看见翠英街头最大的街边铺位,正在更换牌匾。
这是翠英街最大的商铺,位置和门面都是最好的。按理说这么好的铺面,不会有老板愿意转手的。
问了隔壁铺面的老板才知道,这间铺面被祁氏少爷包下来,准备送给未婚妻作为接风礼物。
未婚妻?
他们发展的还真快。
没几天这铺面就装修好了,剪彩仪式那一天翠英街热闹非凡,祁氏作为北城最大的矿主,男主人和未来女主人都露面了,整条街的人都跑去凑热闹。
阮棠带着黑帽子黑口罩黑外套,裹得严严实实躲在一边,她不是过来凑热闹的,只是想来看一个人。
路政云。
他作为赌石界天花板的存在,正是当年他开采的两块石头,设计出的珠宝,让北城的名字响彻国际。
祁家和司南家,无一不是仰仗着路政云才一路平铺而上,让北城的矿山成为世界之最。
业内人都称他为神眼。
只有阮棠才知道,当年名震业内的神眼不止路政云一个人。
他年轻时有一个搭配,是阮棠的妈妈。
阮棠只在妈妈的相册里见过年轻时的路政云,所以这次她偷偷过来,就是想看是否有机会接近路政云。
熟悉的迈巴赫,停在翠英街的门口,便已是最拉风的存在。
一直负责翠英街总管理的经理人佐武亲自出来迎接,这里的规矩章法,还有店面分配都是佐武负责,毕竟每天在这里交易的数额巨大,佐武除了表面上经理人的身份,私下还有些黑道的背景。
他一改往日跋扈的做派,低三下四地迎接沈清雅的到来。
足以可见沈清雅的身份。
不光是因为她站在祁少焱身边,更是因为她原本就有传奇的故事流传着。
年少成名,无论是赌石还是珠宝设计的天赋都首屈一指,后来更是作为路政云的关门弟子,获得无上荣耀。
加上她精致典雅的外表,在翠英街这满是男人的地方,更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老规矩。”佐武领着二人到达店门口,桌子上被红布盖着:“两块石头,赌石开宴。”
在揭幕仪式,先赌石,博个好彩头,乃是翠英街几十年来的规矩。
红绸揭开,两块迥然不同的石头出现在眼前。
一块相对偏大,形状怪异,但是皮壳料老,种水极高,已经能若隐若现地看出来蓝水翡翠的颜色。如果切开没有裂纹,绝对是绝佳的上品。
另一块偏小,皮壳又黑又滑,颜色沉且死板,扎眼看过去,甚至不像是翡翠的原石,更像是个大理石。
优劣如此明显,摆明了这是佐武专门准备的,为的就是让沈清雅的开幕宴一定能博得好彩头,
开到好石头。
不出意外,沈清雅选择了那块大石头。
但另外一块小石头......
着实让阮棠两眼放了光。
那种程度的皮壳料子,她从来没有亲手摸过,但在妈妈以前的相册里见过。那块石头和当年“神眼”路政云挖出来的料子皮壳的纹路几乎是一样的。
这石头乍一眼看上去,跟大理石无异,表皮因为太厚了,就算切掉一部分也看不见好地方。
但只要一路磨下去,绝对是举世无双的佳品。
眼看着那石头就要被当成垃圾丢在一边,阮棠只能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口罩带的更严了些,挤过人群凑到佐武的身边。
低声道:“剩下这块石头可以卖给我吗?”
原本只是想悄悄买石头,却没曾想佐武直接大嗓门喊了出来:“什么?你要买这块破石头!?”
瞬间就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阮棠赶紧低下头。
可千不想万不想,还是引起了沈清雅的注意。
她几步走过来,温柔地偏头询问:“小姑娘,这石头就算打灯看就看不出任何纹路,说不定连翡翠都算不上。”
耐心教导,谦虚善良,众人都忍不住称赞沈清雅的这一举动。
阮棠不敢直视,只是说自己想要。
“我看就是来闹事的!”佐武火气大,直接拉着阮棠到一边去:“就算沈小姐不要,那也是她的石头,你是哪里来,这么不懂规矩!”
阮棠不理解这个佐武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她花钱买,又不是偷,至于被这样对待?
直到沈清雅开口,她才反应过来。
沈清雅继续耐着性子,甚至直接将那石头递给阮棠:“看你也是个爱石头的人,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阮棠伸手去接,碰到沈清雅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松手。
接着就被忽然冲过来的佐武推开。
“沈小姐送的石头,凭什么给你!我们翠英街这么多人,谁不想要沈小姐亲自赠的石头?!”
接着众人就开始起哄,一个接一个,都在骂她不配,都在高呼着沈清雅的珍贵。
阮棠看着沈清雅的笑容,忽然觉得后背冷风直窜。
她故意引导冲突,就是为了看见大家为了她争抢,看她高高在上,轻而易举便能将另一个无名小卒踩在脚下。
她的虚荣心,强的渗人。
到最后,却还在装可怜。
而佐武,为了做好沈清雅的狗腿子,配合的相当默契。
“哎呀你们干什么啊,她只是个小姑娘。”沈清雅赶紧走过来,亲自将阮棠扶起来。
却在扶起来的瞬间,无意中扯掉了她的口罩。
阮棠的样子暴露在大家的面前,沈清雅甚至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不是少焱家里的保姆吗?”
她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的见。
至此,沈清雅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
其实从一开始,阮棠出现的那刻她就认了出来,在蓝海湾门口的女人,和面前这个女人带着一模一样的手链。
她在回国之前也已经全都调查清楚,祁少焱隐婚三年的女人,应该就是她。
但沈清雅看破不说破,她相信这种货色不是自己的对手。
教训几番,也只是小试牛刀。
“保姆?”
“保姆也来买石头?”
“这么年轻的保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吧!?”
众人议论纷纷,阮棠就像个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的小丑。
片刻,方泽的电话打了回来。
“少爷......”
“她怎么说。”
“阮棠小姐她......”方泽支支吾吾:“说......说您神经病吧......”
祁少焱眉心突突直跳。
“她说那些破烂,随便丢了就行,她很忙,别烦她......还说......”
没等方泽继续,祁少焱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凉如水,寒意好像就这么顺着月光灌进祁少焱的心里。
他大概是安眠药吃昏了头,才会想起问阮棠这个。
她的东西早就应该扔了!
只是这一次,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烦躁和不习惯,似乎都成了无法掩盖的深刻。
另一边的阮棠,一大早便按照司南辰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司南家的老宅!
这地方位置偏僻,极少人来,很古老的海派洋房,红色的瓦墙,在街道最深的尽头。
她只是听说过,司南家的老房子,里面陈列的全都是司南家祖祖辈辈留下的好宝贝,深耕珠宝业多年,可以说司南家的半壁江上都是上一辈人在这里打下来的。
原以为会戒备森严,可斑驳的铁门一推就开。
庭院开阔,院中有凉亭假山,周围修剪整齐的绿色更是衬出古色古香的味道。
司南辰一身浅色锦缎国风外披,正慵懒地斜倚在檀木摇椅之上,黄昏落日,恬静的像一幅画。
她以为的司南家,可以在血雨腥风的商战中屹立不倒,应该是杀伐果断的利刃。
可今天看去,她这才明白为什么祁少焱再怎么年少有为,也压不垮司南家的原因。
因为传承。
最古老最珍贵的东西,司南家都保留着。
“棠棠!”
原本沉浸在这一刻美好中的阮棠,被司南辰这一嗓子喊得,瞬间没了兴致。
“司南少爷,叫我来这里做什么?”阮棠戒备道:“别想再给我挖坑!”
“怎么会呢。”司南辰笑笑:“跟我进来。”
别墅后面有一间小屋子,日常充足,却并不炎热,微风吹过,环境非常宜人。
桌子上放着所有珠宝设计需要用到的工具。
一一俱全。
“这里,就是专属你的创作天地。”
阮棠没想到司南辰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桌上的工具很诱人,但还是忍不住白了司南辰一眼。
他怎么总是能设计的恰到好处。
“阮棠小姐。”
忽然一阵熟悉的男音响起,路政云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阮棠微怔,很快就浮起一阵厌恶的情绪。
手稿那件事,她还没找他算账!
似乎是察觉到了阮棠的不友好,路政云也没有恼,只是将手里刚洗净的手头放下:“网上关于采撷的新闻我都看了,那篇设计确实是我给沈清雅的。”
“这就够了。”阮棠开口,眼底冷意横生:“司南少爷,如果这石头要我和路老一起合作,那么很抱歉,我要走了。”
“别急着走呀。”司南辰赶紧堵在门口:“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他拉着阮棠坐下,耐心给她解释道:“让自己的徒弟剽窃别人作品,路老不是那种人,他对石头的热爱,对这个行业的尊重,他都不可能这么做。”
听到这里, 阮棠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
“那他刚才自己都承认了!”
阮棠情绪不好,委屈巴巴的发火,倒是把司南辰看笑了。
这女人,总有让他意想不到的可爱。
“当时沈清雅为了设计采撷,去找路老帮忙,路老觉得设计理念和南烛生当年的一款特别像,所以拿出来给她看看,只是让她作为参考学习,却没想到她直接照搬。”
司南辰坐在阮棠的对面,他个子很高,但和阮棠说话的时候总是弯着腰,和阮棠齐平,给足了耐心。
阮棠的情绪就这样被慢慢安抚平静。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司南辰慢慢观察着阮棠的情绪,感觉她生气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只小猫。
会挠人。
见司南辰看着自己,却不说话,阮棠蹙眉:“你痴呆了?”
“没有。”司南辰偏了偏头:“觉得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怎么会有人又聪明又傻乎乎的。”
阮棠想踹死他。
末了又听见司南辰轻轻出声:
“可是很可爱。”
阮棠微怔。
这个男人,披着最温软的皮相,却藏着能烈喉的酒,太复杂了。
阮棠掩下心里的不安,狠狠呸了司南辰一口。
“对了路老。”阮棠赶紧岔开话题起身:“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在采撷刚发布的时候,就站出来?”
听到质问,路老似乎泄了气一样,沉沉叹气。
“清雅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有天赋也有能力。”
阮棠蹙眉,继续听他说。
“只是她得失心太重了,把外界的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毕竟是我徒弟,既然年轻,就还是有进步和悔改的空间,如果剽窃的名声确定,她就再也无缘设计了。”
阮棠忍不住冷笑:“那就能看着她剽窃别人的作品?”
“年轻时做错的事,以后自然会付出代价,只不过看她的设计天赋,我实在不忍心亲手掐掉这么好的苗子。”
阮棠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你讨厌我可以。”路老道:“但这石头难遇,你现在设计方面还有所欠缺,我带着你设计完这块石头,剩下的事情我们再说。”
看得出来,路政云真的把石头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只要是能为行业留下人才,继承这份事业,其他的他都可以自己抗下。
后续如何,就是她和沈清雅自己的纷争了。
想到这里,阮棠终于点了点头。
几乎是日夜颠倒,阮棠就在这宅子里住下,和路老学习珠宝,专心地将这石头设计出来。
沈清雅的事情给了她灵感。
她想亲自设计一块珠宝,纪念自己的母亲。
司南辰偶尔过来,但每回只是安静地看着,时不时偷拍点照片。
每次拍,都被阮棠瞪了回去。
又是一天清晨,绿植特有的清香飘来,晨风吹的温柔动人,她拿着心爱的石头,做着热爱的事情。
阮棠的人生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活起来。
做累了就在躺椅上休息,看看手机,却无意中发现祁氏最新的新闻消息。
阮棠原本不想争什么,偏偏祁少焱要出来维护他的白月光,着实让人不爽。
“祁少急什么。”阮棠冷声道:“是怕丢了关门弟子的这个名号,沈小姐在珠宝界,就只剩‘祁少焱未婚妻’,这一个名头了?”
祁少焱眼神锋利:“你什么意思?!”
他越是生气,说明他越是在乎。
他越是在乎,阮棠就越是心痛。
阮棠再开口时,前几个字甚至还残着些颤音:“我说得有错么?请问这些年沈小姐有什么代表作?作为祁氏珠宝顾问,不论是开采还是设计,有哪样成为经典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讽刺沈清雅这个花瓶,靠着名利和人设才有了这么多的追随者。
而这些,都是沈清雅的痛点。
只是碍于她庞大的追随者和靠山,很多人敢想却不敢说。
“阮......”
祁少焱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棠怼了回去:“还有,祁氏自从请了沈小姐做珠宝顾问,似乎再无爆品产出了,吃着以前作品的红利到现在,不觉得丢脸?”
“阮棠,你最好闭嘴。”
祁少焱越是发狠,阮棠就越是想说。
“我为什么要闭嘴?让我们回忆一下祁氏上一次的爆品是什么时候?还是当年那张照......”
阮棠说道这里,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祁少焱打断。
“阮棠!”
祁少焱黑眸阴沉密布,脸部轮廓更是骇人。
他不让说,是因为彼此心里都明白。
祁氏上一次的爆品,名为隽永。阮棠偶然间带着隽永上街时,被人偷拍下传到网上,一夜爆火,她的气质和眉眼,惹了无数人心动。
祁氏能一飞冲天,一半是阮棠的功劳。
只是现在的她,围着灶台和家庭转了太久,不爱打扮,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就算站在这里,也没人能认出她是当年那个撬动人心的女人。
不让说阮棠就不说,她鄙视地瞥了祁少焱一眼。
“玩不起就别挑事儿。”
说罢,转脸看向路政云。
“路老,谢谢您赏识,只是我没那么大的志愿,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所以......”阮棠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所有人愣住,居然有人敢拒绝路老!
可越是这样,路政云越发觉得这丫头可以。
有看石头的天赋,却没有名利场的贪婪。
“丫头,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路老。”
说罢,阮棠便转身离开。
从人潮拥挤到安静无人,不过脚下几步,但她心里却五味杂陈。
很多时候越想远离的东西,似乎都会不可控的离自己越近。
司南辰跟着阮棠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光微转,这女人实在有意思,一直无欲无求,就算是路老抛出橄榄枝她也只会摇头点头。
偏偏祁少焱一句话,就能激发出她的战斗力。
只要彻底激发出她的好胜心,这妮子不容小觑。
“棠棠!”
司南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棠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谁许你这么叫我?”
“我们以后可是合作伙伴,不要见外嘛。”
阮棠叹了口气:“我感觉你在给我挖坑。”
司南辰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刚才路老在时,你推了我一把。”阮棠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想让路老收我为徒,借着路老打破关门弟子,又收一徒的名号,高调设计这块石头,届时这块石头势必成为最大的热点,让司南家的名声、股价,顺势水涨船高。”
“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设计。”
司南辰唇瓣含笑,似乎总是温柔礼貌。
但他微笑下被掩盖的眼神,却是谁也看不懂的深沉。
“棠棠真是聪明。”
“我不懂的是......”阮棠蹙眉:“你怎么知道路老一定会收我为徒?”
路政云何等人物?就算切出来那块上等石头,也不足够让他多看一眼。
想着想着,一股不安的心情便从阮棠心里浮现出来,她赫然瞪圆了眼睛。
刚才路老的话,让大家都在好奇她和南烛生的关系。
可偏偏司南辰这个设局之人,没有任何惊讶。
难道......
“你认识南烛生?”
阮棠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带着不问人道的酸楚。
过往她不想提,偏偏躲不过去。
“你想知道吗?”司南辰慢慢靠近,喉间轻滚:“帮我设计这块石头,我就告诉你。”
阮棠狠狠瞪了司南辰一眼。
他立马投了降:“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爸当年和南烛生合作过,说她有过一个女儿。”
阮棠警惕的眼神抬起。
“你别紧张。”司南辰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和你一起查清楚,当年南烛生和司南家来往密切,我......”司南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阮棠面前:“不介意被你利用一下。”
“无耻。”
阮棠看着司南辰的神色咬牙切齿,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偏偏说不出来。
那石头她是真的喜欢,能参与设计也确实是她的心愿。
而母亲的事情,她逃避了这些年,总该面对。
“先说清楚,我只参与这块石头的设计,并不会和司南家长期合作。”
她实在不想跳进这个坑里。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司南辰伸了个懒腰:“走,先去吃饭,我们好好商量后面的计划。”
阮棠看着司南辰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真正的高手,陷阱就摆在明面儿上,他笑着看你跳。
你却只能心甘情愿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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