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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川许微写的小说我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

穗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正在化妆的许微将化妆刷摔在桌子上,脸色很不好:“都说了别打扰我,你弄那么大声干嘛,有没有一点素质。”时怀川抿抿嘴,想说自己很小声了,可喉咙酸涩,他捏着行李箱,终究是说不出口。半晌过后他才说道:“微微,我想搬出佳苑那边的房子住一段时间。”许微神色一顿,接着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行。”这让时怀川早就想好的理由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的东西不多,满打满算也就这一个箱子。倒是书房那台电脑让他有些神情恍惚。这是一台二手机,但里面用的都是最好的配置,因为工作需要,这一用就是七年,到现在经济好起来,都没舍得换一台新的。以后这个房子有了新主人,大概是会淘汰吧。毕竟,这已经跟不上科技的进步。他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谁也不想先走一步。那索性,自己就主动...

主角:时怀川许微   更新:2024-12-29 2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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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怀川许微的女频言情小说《时怀川许微写的小说我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由网络作家“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化妆的许微将化妆刷摔在桌子上,脸色很不好:“都说了别打扰我,你弄那么大声干嘛,有没有一点素质。”时怀川抿抿嘴,想说自己很小声了,可喉咙酸涩,他捏着行李箱,终究是说不出口。半晌过后他才说道:“微微,我想搬出佳苑那边的房子住一段时间。”许微神色一顿,接着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行。”这让时怀川早就想好的理由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的东西不多,满打满算也就这一个箱子。倒是书房那台电脑让他有些神情恍惚。这是一台二手机,但里面用的都是最好的配置,因为工作需要,这一用就是七年,到现在经济好起来,都没舍得换一台新的。以后这个房子有了新主人,大概是会淘汰吧。毕竟,这已经跟不上科技的进步。他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谁也不想先走一步。那索性,自己就主动...

《时怀川许微写的小说我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精彩片段




正在化妆的许微将化妆刷摔在桌子上,脸色很不好:“都说了别打扰我,你弄那么大声干嘛,有没有一点素质。”

时怀川抿抿嘴,想说自己很小声了,可喉咙酸涩,他捏着行李箱,终究是说不出口。

半晌过后他才说道:“微微,我想搬出佳苑那边的房子住一段时间。”

许微神色一顿,接着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行。”

这让时怀川早就想好的理由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的东西不多,满打满算也就这一个箱子。

倒是书房那台电脑让他有些神情恍惚。

这是一台二手机,但里面用的都是最好的配置,因为工作需要,这一用就是七年,到现在经济好起来,都没舍得换一台新的。

以后这个房子有了新主人,大概是会淘汰吧。

毕竟,这已经跟不上科技的进步。

他们都曾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天明。

谁也不想先走一步。

那索性,自己就主动一点吧。

当天下午,时怀川就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城市的另一边,那里是他们曾经租住过的地方,有钱以后,他们就买了下来。

把东西收拾好以后,他还是回去拿了房产证。

再进那个家门,他像个客人,有些拘束,小心翼翼走过书房在保险柜里取出东西就想走。

许微看着他这副样子很不习惯,眉头微皱:“一个人住外面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我说。”

时怀川一怔,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江诗丹顿,心里揪得紧。

许微没有说话,想来,这东西也应该不是送给自己的。

也对,在她心里,自己戴个卡西欧就已经很有身份。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在她心里,时怀安的圈子根本用不着这些。

“给我拿一百万吧,那边太久没人住,需要置换的东西挺多的。”

“你说什么?”

许微不可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吹了问题。

时怀川的手攥成一团,也对,这些年,那个只懂付出,不懂索取的男人张口就是一百万确实难以置信。

毕竟,曾经他手里的流动资金不超过一百块。

他舔了舔自己干到起皮的嘴唇,垂下眼眸:“前段时间小程序收益颇高,作为主创始人,要这点钱不过分吧。”

许微闻言,下意识反驳:

“不行,你只看到钱,有没有想过我的付出,那些琐碎的事都是谁在外面跑,员工工资,后期维护,哪一样不要钱......”

正在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两人的目光顺着声源望去,是云知。

什么时候,他进老板都家都已经这么随意。

时怀川皱着眉头看云知拿拖着大包小包地进来,站在许微身边询问:“微微,机票买了吗?我准备好了。”

他们要出去。

他喉咙酸涩,即便早就打算好了离开,但听到他们要出门还是心里有些难受。

箱子旁边挂着的那副雪橇,让他断绝了自欺欺人的可能。

不是工作。

许微也没有解释的想法,只让云知等一等。

然后便挽着时怀川的胳膊跑上楼了。

“这里有一万块,省着点花,我要出门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闻言,时怀川猛然一怔,看了她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不必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其实这么多年,他很少问许微要钱。

工资卡当年直接交给许微不说,除了吃喝,他连衣服都买得很少。

“时怀川,不是我说你,你又没事干,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时怀川不想告诉她自己答应回洗脚城的事,只敷衍道:“就有点需要。”

反正,等他走了,他们再知道,就当给自己最后的体面吧。




创业初期,时怀川为了钱做了洗浴城店员。

以一人之力苦苦维持公司运营。

七年之后,许微却固执地认为那是她抹不去的耻辱。

她说时怀川太脏了。

后来她守着旧人,又在新人身上寻找他们的相似之处。

直到那个男人真的不再回头。

她骤然惊觉,有些人,无可替代......

......

“我想好了,辽城新店成立,我愿意过去做店长。”

听他这么说,邵晴眼里露出欣喜,殷勤开口:

“行,大概还有半个月时间,那边就装修完成,你尽快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我会给你安排住宿等问题,让你过去没有后顾之忧。”

“特别是你媳妇,分居两地,可得安抚好情绪。”

时怀川微微点头。

结束谈话,他转身离开包间,走出了大厅。

微眯着眼睛,望向停在门口的一排排豪车。

他正站在洗脚城的门口,直接点说,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从帮人洗脚,一步步走到现在。

绚烂的灯光打在了行人的脸上。

那时候的时怀川也曾牵着一脸娇羞的邵晴路过这家店面,她微勾着嘴角,清亮的声音为他许诺,等以后,有钱了,一定带他来这里享受享受。

一眼万年,那时候的他笑着直说好。

只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思及此他眼底尽是掩不住的忧伤。

没忍住掏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跟许微相识在十九岁那年,为了从校园到婚纱的浪漫誓言。

一毕业他就求婚,两人信誓旦旦拿着勤工俭学的那点钱出来创业。

可惜,在现实面前,他们的理想一碰即碎,不仅亏得血本无归,更是在贷款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时候的他们经熟人介绍,知道洗脚城只要放下面子,那钱就好赚。

他怎么舍得许微受这种委屈,将公司留给她,自己出去干活弥补这个亏空,维持公司最基本的运营。

好在这里是正规店面,大多数客人都还是比较有素质。

但总有特殊,因为来时就有人打了招呼,说了这里的规矩。

即便知道客人因为受了委屈,拿他们撒气,也事事忍着。

那时候的他们实在太穷了,就连同事约着一起出去吃顿饭的钱,他都舍不得,只一点一点攒起来,全拿去还债了。

倒是会在店里姑娘们讨论可爱的小玩意时,偷摸着让他们帮忙带一份。

因为这份从风雨中走出来的心心相惜,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等到公司情况逐渐好转,经济水平增高,两个人都开始变了。

公司成立五周年,他们开发的第一个小程序创下收益排行榜前三,按照惯例,会有一场庆功宴。

那时候的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被许微制止了。

她说:“都是些内部员工,大家都没带家属,你就别去了。”

下一刻,许微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时的时怀川不懂,自己怎么就是家属了,明明公司是他们两个人成立。

而且后续他也一直在帮着做了很多核心工作。

就连这个创收破亿的小程序都处处透着自己的手笔,怎么就成了家属。

那天晚上,她很晚才回来。

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时怀川强压着怒意质问为什么。

许微怎么说的?

“时怀川,你知道吗?我害怕,员工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条伺候别人的狗。”

“我怕,他们将上班受的气用臭脚丫子全踩在你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卑躬屈膝的你到底有多脏。”

时怀川的脸是在她醉醺醺的说话声中一点点黑下去的。




看着双手抱胸站在自己门前的许微,他以为自己离开,两个人以后交集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怀川,一个星期后的上林集团的宴会请柬,你能帮我弄到吗?”

这八年,他无底线的付出。

换来的不过是招之即来的羞辱。

时怀川不禁回想起前两天,那个骂自己脏,浑身脚臭味的女人跟现在真的好不一样。

他想直接拒绝,看着这个骄傲的女人十分可笑,他舔了舔自己干渴起皮的嘴唇,沙哑着声音开口:“一个星期后是我朋友生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许微低下头,没有正面回应。

但他已经猜到了答案,是的,在这个女人眼里,自己的朋友都上不得台面。一个丑洗脚工,能有什么友情可言。

许微也意识到这点,想要解释:“不是我不想去,上林集团董事长也是明天过生日,我想......”

时怀川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上的了台面。

许微又补了一句:“我看看,到时候有时间我一定陪你出席。”

他点点头,算是应下。

而当天,时怀川烦躁不安地坐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没见到许微的身影,直到晚餐开始,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给那边打了个电话。

机械的声音传来,许微已经关机。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进场时间,他不得不起身过去。

因为他跟邵晴太熟,直接去了后场,致使他并没发现签到台的一幕。

倒是云知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声音里带着暧昧与得意:“不好意思时哥,微微因为要跟我回家吃饭,耽误了你们的行程,你可千万别怪她啊。”

时怀川看着门口上林集团的大LOGO,语气不耐:“把电话给她。”

即便他要离开,也不愿意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

他知道邵晴家里很有钱,但也是直到进门的那一刻才惊觉这就是上林集团的董事长。

可电话那头传来嗤笑:“时哥,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微微跟我回家了,见家长了,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这些年感谢你把她调教得这么好,昨晚上,我很满意。”

云知的笑声让他犯呕,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两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极致的羞辱,不过如此。

他垂下的手握成拳,尽力压制自己的怒意,只淡淡回了一句:“你喜欢,那就收好了。”

电话被挂断。云知的这一顿宣泄异常舒爽。

许久过后,他捏着邀请函进了邵晴的化妆间。

站在栏杆处向下望去,宴会里人潮涌动,这一场宴会极尽奢靡。

难怪许微拼了命地想要挤进来,这些人随随便便都是流动的资源。

望着悬置在半空中的落地水晶灯,他默默闭上眼,那就祝许微未来前途似锦。

自己就先走了。




云知看着他摇摇头,笑得意味不明:“时先生这话说得,是将微微当外人了吗?”

听到他一口一个时先生,时怀川有些厌恶,即便自己不在意,但以前他没来的时候,公司那帮人都叫的老板。

这是提前给他画好界线吗?

看两人的形影不离,他已经不愿意再去猜他们熟络的程度。

倒是云知,今天打定主意要羞辱他。

一边拿着电脑拷贝,一边开口说起了行业龙头齐家为夫人准备的生日晚宴。

“微微,到时候咱们把时先生一起叫上吧,他肯定熟人很多,到时候说不定很给咱们拉来不少关系。”

云知是懂许微的,知道拿最深的刺去砸最软的肉。

许微最怕带着时怀川向上社交,她怕遇到那些他那些所谓的客人。

所以,许微本能地拒绝。

后来不知道云知拉着许微在外面去说了什么,再回来时,她竟然同意了。

也对,许微本意在乎的只有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云知才会听取他的建议。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反正自己都要走了。

宴会设在新城的别墅区,他们去的时候临近压轴,引来不少人注意,时怀川就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许微挽着云知的胳膊觥筹交错。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藕粉色晚礼服的女士端着酒杯往他这边靠近。

是邵晴。

很意外能在这里相遇,直到时怀川微微摇头,她才嘟嘟嘴唇,与他隔空碰杯后转身离开。

“邵总,你认识?”

许微奇怪的看着他。

闻言,时怀川身子一震,她看到了?

他暗暗呼了口气,这才摇头否认。

“也对,像邵总这种成功女士,资产过亿,怎么可能认识你这个给人洗脚的男人。”

话一出口,又像是意识到不对,她当即开口补救。

“别想那么多,好好工作,以后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直到时怀川敷衍地应下,她才松了口气。

他接着抽烟的理由,转身出了宴会厅。

没过多久,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乱哄哄的一片,不时还伴随着几声尖叫传来。

正待他进去查看情况,就看到一个女朝着自己这边狠狠地砸过来。

“啊!”

一声闷哼,两个人一同倒地,在时怀川还没反应过来,一帮人蜂拥而至,他就被围了起来。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辱骂,还时不时伴随着拉扯。

这是,不知是谁发现认错了人,大喊一声,周围的人才尴尬离去。

徒留下一身狼狈的时怀川。

看着衣服都被拉坏了的男人,许微本能地往云知怀里钻。

“我刚洗的车,你收拾好自己回来。”

许微没有洁癖,但这一刻,她还是介意车上有肮脏的东头,牵着云知的手转身离开。

直到两人的身影走出了宴会厅,邵晴才摇晃着红酒杯,一步一婀娜地走了出来。

最后却踩着高跟鞋,无奈地扶着时怀川上了车,没忍住啧啧两声:“你太沉了。”

彼时的时怀川爽朗一笑,没忍住就问了句:“你不嫌我脏吗?”

“脏?”

邵晴拍拍身上的灰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后:“干洗费从你工资里扣。”

两人搀扶着去了医院,出来时都已经半夜两点多。

那天晚上,他回家。呆坐在沙发上很久。

直到第二天中午。

许微才有空提着个保温盒过来。

她经过厨房拿出碗筷,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时怀川还起床,听到窸窣的声音才睁开眼。

入目便是许微正坐在旁边,定定地看着他。

“我给你带了早饭,吃点?”

她一边伸手想去扶他,一边:说话。




舆论一边倒,很快就有人扒出他在洗脚城工作的照片,一时间,时怀川像是身上沾染了大粪,所有人避之不及。

与此同时,有人爆出了云知和身边女人的身份。

灵跃科技的董事长和她的助理。

不少人调侃,男才女貌。

时怀川苦笑确实是一对佳人。

两人在镜头前毫不避讳地十指紧握,甜蜜对视,说不是情侣都没人信的。

这段佳话将刚刚时怀川的发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有博主将两段视频剪辑在了一起。

下面笑声一片:“明明都是黑色的卡,为什么有的人刷不出来,就跟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自甘下贱一个样。”

“其实做什么工作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认清现实。”

“霸道总裁爱上小助理,给我使劲磕。”

时怀川已经无心再关注这场闹剧,看着窗外川流的人群,心渐渐沉入谷底。

他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他只想问问,为什么?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他想怎么开启这场对话,又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直到车辆驶进别墅车库门,依旧没想起自己要问些什么?

当年,他刚给一个醉酒的客人捏完脚走出来,许微就等在大厅,消毒时恰巧那个地中海从旁边经过,许是酒意上头,他抓起旁边的瓶子,朝着男人就是狠狠地一敲。

警察来的时候,

时怀川冲许微说说:“别怕,有我在。”

可现在,却是自己曾经保护过的女人将他狠狠推入深渊。

他颤抖着下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拿一张空卡戏耍我。”

许微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心里有些烦躁,想也没想地回答:“不为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放在旁边的空了的礼盒。

是包装那只手表的。

“为什么!”

时怀川控住不住自己的怒意大吼出声。

许微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压迫感,有些喘不上气来,她用力将人推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又回去洗脚城干了,你哦一个丑洗脚的,凭什么要用那么好的东西。”

“就你这穷酸样,戴什么不是浪费,别说我没给你钱,上次我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用什么都是浪费。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像个乞丐,这么多年的付出,还不比不上云知在她身边哄两句来得多。

一个助理她可以送两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而这些于他来说就是浪费。

时怀川苦笑:“可这些年,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这个家哪样不是我挣的,没有我,能有你今天。”

“时怀川,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这个公司也有我的一半,而且,当年你退出去赚钱,知道我一个人顶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公司压力有多大吗?现在我一步步熬过来了,花点钱怎么了。”

“你惦记着给人洗脚赚的那三瓜两枣,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你的吃喝用的是什么。”

“做人不要那么自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近了房间。

时怀川怔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

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到底怎么了。

许微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以为的互相扶持,竟然真的只是他以为。

那晚,他独自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指尖在酒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前台的小妹,笑眯眯地整理着柜台,是不是闲扯几句,见他真的兴致缺缺就闭了嘴。

正在这时,几名穿着得体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当门童询问他们有没有相熟的技师时,许微看着坐在吧台的时怀川,伸出了葱白的指尖。

“就他吧。”

顺着她的手指,门童的视线落在那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身上,咽了咽口水,这姐是来找茬的吧。

“这......”

“我来吧。”




时怀川理了理领带,拽着酒瓶,颤颤巍巍地往沙发处走。

“姐妹眼光不错,好帅啊。”

旁边一名稍显富态的女人捅了捅许微的胳膊,挑眉示意。

这时一行人这才抬眼看向来人,不少认识时怀川的人脸上笑容意味不明。

要有好戏看了。

本以为只是说说,在他们几人躺好在床上的时候,时怀川竟然真的跟同房间的两名技师一起提着箱子走了进来。

他一脸平静地问好,然后坐在小板凳上。

正在这时,躺在一旁的云知开口了:“小姑娘家家没力气,微微,要不把那名男技师让给我吧。”

时怀川神色一滞,接着就听许微说了一句:“好。”

领班在旁边一直说着可以换一个男技术,现在就叫人过来给他们选,云知想也不想地拒绝。

只要他。

时怀川神色平静地让领班下去,然后坐在小板上为他服务。

屋子里的灯光很昏暗,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时怀川脸色阴沉。

房间里不时传来两声尖叫。

许微不耐烦地将枕头砸到他们这张床:“小声点,你自己选的男技师,行不行啊。”

这时云知才闭上嘴,只痛苦地发出门哼。

显示屏上时间跳动,九十分钟的服务时长,云知在三十分钟的时候终于叫停。

一直到结束时间,许微去扶他的时候,云知手一用力,将许微辣到在床上,接着两人发出咯咯的笑声,男人翻身压了上去。

“微微,你今天好美。”

旁边尖叫声不断,时怀川手握成拳,身子都微微颤抖。他们今天加了精油推拿,除了外面薄薄的一层布,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边人疯狂鼓掌,大叫亲一个亲一个。

他闭上眼,转身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邵晴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眼他手里的工作箱,然后催促着他赶紧去消毒。

这里的工作主要是夜场,但时怀川半夜就已经走了,浑浑噩噩地回家躺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是被许微的电话吵醒的。

一直到第三遍他才点击接听,那边瞬间传来劈头盖脸的谩骂:“知道错了吗?”

见时怀川没有说话,她语气很是不好:“就因为我没有给你买手表,你又回到那种地方上班,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丢脸。”

时怀川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我缺钱。”

许微刚要出口的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缺钱你跟我说,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

时怀川随意嗯了声,就挂掉了电话。

倒是许微,后来再出门都刻意避开了那家店。

云知从这件事看出了自己在许微眼里的分量,开始越发大胆。

分享欲爆棚的年轻人,朋友圈开始频繁出现两个人的恩爱画面,

若说以前较为含蓄,那现在便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好在,现在离他离开时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不在乎了。




时怀川的瞌睡瞬间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给惊没了。

身边冒着热气的海鲜粥让他脑转千回在想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怎么就突然变了。

就在他整个人失神的状态,许微突然就朝着他越靠越近,时怀川整个人都慌乱地往后一缩。

而许微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靠近。

“许微,你到底想干嘛。”

他再也忍受不了,先一步质问。

许微自然听到他在说什么,却依旧不管不顾地伸出雪白的胳膊挽住时怀川的脖子。

他们不是没经历过这样暧昧的一刻,甚至有更深入的了解。

可是现在的时怀川避她如恶魔。

“啊!”

就在他退无可退的时候,时怀川一用力,直接将人推到了地上。

许微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起身穿衣服的男人。

他承认刚刚的事他有些冲动,可:“你是我男朋友,现在就这么讨厌我的靠近。”

时怀川系纽扣的手一愣,沉默良久思考该怎么说不伤他的自尊。

而许微却以为他心虚了。

怒意更盛。

“我不跟你追究昨晚上你跟谁在一起,但是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你以为邵总那种女人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商K里面的玩腻了,换换口味而已。”

“时怀川,我不希望这种事还有第二次。”

她站起身子,整理自己的裙装,又恢复了社会精英的模样。

看到她的动作,时怀川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在她心里自己的这个人除了以色侍人,是没半点好处。

不过错也在自己,当年他本就仗着这张脸,混得比其他人好,不在乎你的人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他闭上嘴,听着许微喋喋不休的pua。

就在许微伸过头,想要亲亲他的脸颊,以示安慰的时候,他身子一僵,还是拒绝。

女人仰望的脑袋里满是不可置信。

以前,但凡两人吵了架,沮丧失落之际,他们都会互相打气,然后亲吻对方,以示鼓励。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过,好像自从云知的出现,一切都已经朝着不可预期的地方发展。

好在,许微并不意,只收回自己的手,去端床头柜上的海鲜粥。

这套房子虽然破旧,但胜在是市中心,还是卖了极高的价格,但这点钱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

等他离开,大概率是再也拿不到钱了,所以从许微手里拿钱的事迫在眉睫。

他虽然在洗脚城工作,但大学学的计算机专业,后来也帮着公司做研发,所以他打着这个幌子,带着许微出来逛了一圈。

谁知道,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云知正好听到,一道欣喜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逛街啊,正好换季,我也有好多需要买的东西,咱们一起吧。”

时怀川在电话这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没有自己反驳的余地,预热正如他的预期,下午见面的时候,云知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站在许微面前。

云知跟他不一样,这个小伙子从最初就走在时尚前沿,没有受过半点窝囊气,整个人看起来,自信且阳光。

两个人直接走到潮牌区,想要什么都是买买买。

许微眼睛都不眨一下。

时怀川跟在后面,喉咙酸涩,但什么也不好说,毕竟当年是自己选择出去上班,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地什么都不要,还给公司做开发的。

他在身后充当背景板不说,还会时常帮着提点东西,以至于被店员误会成司机。

是啊,两人格格不入。




许微见他不收,就连最后的机会也没给他,将卡装进了包里。

一直到楼下,许微和云知热络地闲聊起来,压抑的氛围才算结束。

保姆将东西帮忙提到车库,两人并肩走在后面,两个一样的行李箱,两套滑雪装备,就差十指紧扣。

时怀川一路上看着熟悉的风景,竟又觉得太过陌生。

前面的两人叽叽喳喳交谈,一直到车库门口。

许微看着四座的奔驰,想也没闲地直接说了句:“你自己回去吧,坐不下。”

时怀川苦涩一笑,点点头,走向另一辆代步车。

其实他也没有想跟云知抢什么。

但车子一脚油门驶出地下车库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甘心。

这个小区他们以前住过,难免遇到相熟的人。

回家的时候,曾经的好兄弟兼现在的邻居拉着他,摇晃着手里的啤酒:“喝一个?”

七年过去,他第一次如此肆意,瘫坐在茶几边,花生壳,外卖盒扔了一地。

知道他回去洗脚城的消息成言觉得不可思议。

“你明明知道许微不喜欢你做这个,为什么?”

是啊,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人总要有自己思维的能力,只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总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吧。”

成言点点头,说得也对,可:“就算不是老婆,你当年为了她,吃了多少苦,那时候她被客人调戏,你冲上去救她,一啤酒瓶把人砸进医院,一下子几个月白干,后来你又为了凑钱,一晚上跑几个场子,天,那么臭的脚,你戴个口罩就进去了,就因为人家给的小费够高......”

时怀川看他一件件数着自己当年的轰轰烈烈,他也有些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道最后,成言只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的甘心吗?”

这应该就是是兄弟了,不过一面,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他确实不甘心,这些年赚的钱全都捏在许微手里,公司股份,他一点没要。

现在自己又能拿到些什么。

成言离开后,他也就着一地垃圾,仰躺在沙发上,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一切,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账户,这些年,不管自己上班,还是公司收益,除去花销,应该还是有不少收益,不应该一点都没有。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为0.

唯一的资产就是这套城中村的老破小。

当年因为先买了那套别墅,写的许微的名字,房屋限购,迫于无奈,这套房记在了自己名下。

后来,他直接联系了中介,将这套房子挂在交易平台。

既然已经准备离开,在这个城市留点念想实在可笑。

做完这一切,他如释重负,躺在床上耍手机的时候,看到一条朋友圈「谨以初雪共白头」

是云知,配图是他们两人额头相碰的暧昧瞬间。

他们在秀恩爱,还好,心已经没那么痛了。

其实,他早就看过了不少两个人出行的暧昧文案。

曾经或许有过诸多不快,但一切都过去了。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自己,那样才不会受伤。

时怀安坦然地在旁边点了个赞。

便滑动手指,去看下一个朋友圈。

时怀川最近越来越忙碌,忙到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微带着云知找到他住处时,他正在电脑前埋头苦干。

“你最近在这里忙什么,跟设计部的人联系了吗?”

许微质问的声音比人先到。

直到近身时,他才被云知手腕上的那枚手表闪到。

只一眼,他就知道那只表要九十万。

见到时怀川的目光,云知拿着包的手抬了抬,得意地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这是正品。

许微想要解释,张了张嘴,还被说出口,就被时怀川打断:“随便玩玩,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云知到是热切起来,向前一步将脑袋怼到电脑面前,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时先生的技术还是不错,要是能发给设计部看看,肯定能改进不少。”

时怀川眉头紧皱,他在说什么啊。

而许微的下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来意:“发过去给他们看看吧,看看还有些什么改进的地方。”

原来,是怕自己不会将设计方案拿出来,准备强取豪夺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让云知拿出U盘拷贝。

时怀川摇摇头,真的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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