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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魏沅箬写的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

乔栩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胤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带着一丝虚弱的时候,就像是在耳边挠痒痒,用话本子上的话来说,听着声音都能怀孕那种。此刻,他慢悠悠地对她说着话,没有血色的唇角勾着一抹浅笑,看上去很温和,但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会知道,这人,就是个活脱脱的阎王。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上一秒可能在跟你说笑,下一秒,你的脑袋就在他手里被拧断了。魏沅箬从心底里怕这个人,上一世,她为了帮裴烨斗倒他,才会硬着头皮在他跟前周旋,实际上,她内心怕得要死。但她也清楚,也只有萧胤这样的人,才会压制住裴烨。上一世,如果不是萧胤死得太早,裴烨之后的日子哪能这么好过。可惜了。所以,这一世,她必须得让萧胤好好活着,让他成为自己报仇的刀。“王爷您言重了。”她见管家也只是为了他,现在他本...

主角:萧胤魏沅箬   更新:2024-12-29 2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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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胤魏沅箬的其他类型小说《萧胤魏沅箬写的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由网络作家“乔栩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胤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带着一丝虚弱的时候,就像是在耳边挠痒痒,用话本子上的话来说,听着声音都能怀孕那种。此刻,他慢悠悠地对她说着话,没有血色的唇角勾着一抹浅笑,看上去很温和,但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会知道,这人,就是个活脱脱的阎王。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上一秒可能在跟你说笑,下一秒,你的脑袋就在他手里被拧断了。魏沅箬从心底里怕这个人,上一世,她为了帮裴烨斗倒他,才会硬着头皮在他跟前周旋,实际上,她内心怕得要死。但她也清楚,也只有萧胤这样的人,才会压制住裴烨。上一世,如果不是萧胤死得太早,裴烨之后的日子哪能这么好过。可惜了。所以,这一世,她必须得让萧胤好好活着,让他成为自己报仇的刀。“王爷您言重了。”她见管家也只是为了他,现在他本...

《萧胤魏沅箬写的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精彩片段


萧胤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带着一丝虚弱的时候,就像是在耳边挠痒痒,用话本子上的话来说,听着声音都能怀孕那种。

此刻,他慢悠悠地对她说着话,没有血色的唇角勾着一抹浅笑,看上去很温和,但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会知道,这人,就是个活脱脱的阎王。

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上一秒可能在跟你说笑,下一秒,你的脑袋就在他手里被拧断了。

魏沅箬从心底里怕这个人,上一世,她为了帮裴烨斗倒他,才会硬着头皮在他跟前周旋,实际上,她内心怕得要死。

但她也清楚,也只有萧胤这样的人,才会压制住裴烨。

上一世,如果不是萧胤死得太早,裴烨之后的日子哪能这么好过。

可惜了。

所以,这一世,她必须得让萧胤好好活着,让他成为自己报仇的刀。

“王爷您言重了。”

她见管家也只是为了他,现在他本人亲自来了,当面谈也好。

“王爷,这边请。”

她邀请萧胤在窗前落座,刚坐下,落下对面钱庄里,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蒹葭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钱庄不让她取钱,耽误他们侯爷娶平妻的事。

萧胤的目光,往楼下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王爷,请喝茶。”

饕餮居的茶,一两值百金,自然是上品,魏沅箬并不怕面前的茶会辱没了萧胤。

萧胤端起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好茶。”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深深地看着魏沅箬,莫名的,魏沅箬觉得,萧胤说的“好茶”是在拐弯抹角骂她。

“侯夫人这一手,真高明。”

萧胤的目光,从楼底下掠过,又重新回到魏沅箬的脸上。

魏沅箬心下一惊,自然明白萧胤说的是什么。

这人,虽然很快就要翘辫子,但终究是一只老狐狸。

魏沅箬不确定,自己找萧胤合作,算不算是与虎谋皮。

但有一点,她清楚,她只要报仇,不跟萧胤争抢什么利益,他总归不至于要置她一个小女子于死地。

“我不明白王爷您在说什么。”

魏沅箬开始装傻,只要萧胤不挑明,她就假装听不懂。

“侯夫人玩这一出,就不怕裴侯爷回去找你算账?”

萧胤指了指楼下,问道。

期间,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咳,听得魏沅箬有些闹心。

“王爷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了让我家侯爷娶到娇妻都急成这样了,他应该感动才是,怎么会找我算账?”

她笑眯眯地给萧胤再斟了一杯茶,“王爷不觉得很感动吗?”

话音刚落,一声嗤笑从萧胤嘴里传出,“侯夫人又不是为本王娶妻,本王为何感动?”

瞧?

这不,三两句话,话题就不就转到正题上了。

“王爷想要娶妻了?”

魏沅箬问,尽管这个问题,对于目前跟萧胤还不算熟的魏沅箬来说,有些冒犯。

但她等不及了,并不想跟萧胤打太极。

萧胤眉头微挑,没有血色的脸,此刻因为这一个小动作而添了几分动人的神采。

真要说的话,萧胤的长相比裴烨要出色更多。

只可惜,萧胤是带毒的花,欣赏多了,会要命。

“侯夫人打算给本王介绍一个?”

萧胤放下茶杯,看向魏沅箬,平缓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

下一秒,那枚她让蒹葭交给管家的玉佩,此刻被萧胤缓缓放到她面前。

“侯夫人让人送来这枚玉佩,是想跟本王说什么?”

萧胤开门见山,魏沅箬原本准备好要跟管家说的话,对着萧胤反而说不出口里。

这枚玉佩,是她还没有嫁给裴烨时,萧胤赠与她的。

那个时候,她刚从药王谷回去给父亲贺寿,途中救下了身负重伤的萧胤, 等萧胤伤愈离开时,他给了她这枚玉佩。

说是以后她若有所求,可去京城睿王府求助。

没错,那个时候,先帝还在,他是先帝最小的弟弟,睿亲王。

后扶持幼帝登基,他才成了摄政王。

上辈子,魏沅箬从未想过与京城有交集,自然也没把萧胤的话当回事,后来嫁给裴烨之后,她一心一意帮扶裴烨,又跟李静姝内斗。

再跟萧胤相见时,他是裴烨的死对头,作为裴烨的妻子,她自然是站在裴烨这边,对萧胤也不会有好脸色,甚至求神拜佛都要让萧胤赶紧去死。

好么,他真死了,死得可快了。

这会儿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萧胤,魏沅箬的心里生出了几分心虚。

萧胤见她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心虚和惭愧,他更是好奇了。

“侯夫人?”

萧胤开口,魏沅箬立即回神。

抬眼看向萧胤那张诱人的脸,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问道:

“王爷,您觉得我如何?”

这一下,换萧胤愣住了。

那双幽深的黑眸此刻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半晌没有出声。

就连一旁候着的王府管家也被魏沅箬这话给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也不怪这主仆二人是这副表情,换成谁,面对一个已婚妇女毛遂自荐,都会被惊到。

可话都说出去了,魏沅箬反而镇定多了。

她直视着萧胤让人无法猜透的黑眸,又重复了一遍,“王爷觉得,我还行不?”

“侯夫人,你在跟本王开玩笑?”

萧胤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魏沅箬本能地觉得,萧胤应该是生气了。

他一定觉得,她在捉弄他。

魏沅箬认真地摇了摇头,在桌对面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萧胤没有情绪的眼,道:

“王爷,咱们做个交易吧。”

两人离得很近,魏沅箬说话的时候,气息吹动了萧胤鬓角的几缕碎发。

他黑眸微眯,一言不发地看着魏沅箬那双灵动又浸泡着算计的眼。

“说来听听。”

他的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不经意间,重了几分力道,声音也哑了几分。

魏沅箬没有注意到,见萧胤愿意听她说,而不是拂袖离开,魏沅箬松了口气。

有戏。

“王爷的腿,我能治,王爷的毒,我也能解。”


色泽鲜艳,圆润饱满的葡萄,如翡翠般晶莹剔透,每一颗都能供普通老百姓家吃上好几顿。

越看,裴烨就越是恼怒,冷哼了一声,刻意放大了音量,想要吸引魏沅箬的注意力。

可魏沅箬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半分注意力都不曾分给他。

最后,还是裴烨没忍住,怒道:

“今日母亲让冯妈唤你过去,你为何不去?还让蒹葭那个贱婢动手打冯妈,沅箬,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面对裴烨的指责,魏沅箬放下手中的葡萄,满脸委屈,“夫君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已经告诉冯妈我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母亲才不去的,我也是一片孝心啊,夫君不体谅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冤枉我。”

裴烨被噎了一下,随后,指着魏沅箬红光满脸的脸,厉色道: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夫君有所不知,大夫说了,我这是郁结之气,表面看不出来,实则病得厉害。”

话虽这么说,但魏沅箬的表情显得过于敷衍,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撕着葡萄皮,哪有半点郁结的模样。

“夫君你也知道,你要娶李家妹妹进门,为妻这么爱你,一想起来就难过得不行,现在也只能靠点美食缓解心情了。”

说着,她将翠绿的葡萄塞进嘴里,表情享受。

裴烨看着魏沅箬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明知道她这话说得敷衍,可却还是因为她那一句“我这么爱夫君”而有些许动容。

魏沅箬爱裴烨,这一点,裴烨十分自信,因此,对于魏沅箬这句话也是深信不疑。

看魏沅箬这敷衍散漫的态度,也只当她是在赌气。

尤其是,魏沅箬这张脸实在出色,少了往日刻意的端庄,此刻慵懒的模样,无端添了几分娇媚。

裴烨看得心头发热,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两下,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握住魏沅箬的手,深情款款——

“沅箬,你对为夫的心为夫心里明白,为夫跟你保证,姝儿进门,绝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且安心。”

裴烨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魏沅箬以往最吃他这一套,若不是经历过上一世, 她哪能知道,这样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却藏着那么一颗狠辣的心。

此刻被裴烨这双眼看着,魏沅箬只觉得黏腻又恶心。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有夫君这句话,为妻便安心了。”

她主动靠在裴烨怀中,温柔的眼底已经被冷意所取代。

温存了一会儿,裴烨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开口道:

“母亲今日同我说,我们侯府的账上……”

“夫君是怀疑我私拿了侯府公中的钱吗?”

不等裴烨说完,魏沅箬便打断了他,眼神失望又悲愤。

“夫君,我自问掌管侯府中馈这么些年,兢兢业业,不敢说呕心沥血,也是问心无愧的,夫君若有疑我,便让账房和各大管事们都过来跟为妻对质。”

裴烨见魏沅箬这么激动,赶忙摆摆手,道:“不,不,沅箬,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怀疑你,而是……”

说到这,裴烨两颊微微涨红,颇有些羞耻。

魏沅箬看懂了,却假装没看见,只是满脸委屈地看着他,眼眶通红。

“而是……侯府账上的钱只有一万两,你也知道,静姝就要进门,这一万两,实在是不够,所以……”

裴烨摸了摸鼻尖,表情讪讪。

他一向自命清高,从不关注钱财之事,以前魏沅箬掌家,侯府上下被她打点得妥妥帖帖,家用更是不需要他多管。

他每天锦衣玉食,出手阔绰,以为侯府真家财万贯。

眼下听李氏说公中就那么点钱,连给李静姝的聘礼都不够,更不用说操办婚宴了,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找她。

本想先下手为强,先对魏沅箬发火,等魏沅箬来哄他的时候,他趁机提出这件事,让魏沅箬主动拿出钱来补贴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魏沅箬不似以往那么好拿捏,这会儿还要他反过来哄她。

他心中不爽,可奈何这会儿有求于魏沅箬,又只能生生忍下。

他话都说到这程度了,想来魏沅箬是听明白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魏沅箬,见她刚刚委屈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道:“原来是侯府不够钱娶李家妹妹啊。”

魏沅箬故意重复了这一点,无疑,对于清高的裴烨来说,这样的事实属实让他难堪。

裴烨微微变了脸色,但又不好当面指责魏沅箬什么。

“那可怎么办呢?”

魏沅箬假装不懂裴烨的心思,“妹妹乃尚书府嫡女,要娶她进门,夫君可不能简单了事,不然的话,李家妹妹定觉得夫君你轻视她。”

裴烨见有戏,赶紧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姝儿毕竟是尚书之女,我们怎么能亏待她呢。”

他说着,眼神带着期盼地看着魏沅箬,“沅箬,你看这件事可怎么办?”

“这个嘛……”

魏沅箬蹙起眉,一脸苦恼地思索着,“眼下只能……”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裴烨期待的双眼,道:

“夫君去找同僚问问,能不能先借一些钱给你,等你拿到俸禄,等下月铺面上的盈利收上来,再还给他们便是。”

其实魏沅箬清楚,裴烨如今虽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但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两。

侯府又自命清高,不掺和商户之事,铺面上的盈利纯粹靠着几个侯府管事,能有多少盈利。

以往她的嫁妆把侯府的胃口养大了,裴烨是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裴烨听魏沅箬这么说,脸上期待的表情顿时僵住。

他以为自己说得够直白了,没想到魏沅箬不接他的话不说,竟然还开口让他去跟同僚借钱。

外人知道他娶平妻还需要借钱,传出去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裴烨气急,偏偏魏沅箬还一脸不明白的模样,见他沉下脸,还无辜地问道:

“夫君怎么又生气了?可是为妻的建议不太好?”


秦绵漫不经心道,这边已经吩咐下人去喊府医了。

“李夫人,还是让府医给令千金看看比较妥当。”

李夫人急得直冒冷汗,不停地摆手拒绝。

可偏偏李静姝依然狂吐不止,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李夫人气得脸都黑了。

魏沅箬抿唇,压着上翘的嘴角和眸底的冷色。

没有人注意到她刚才动的手脚,自然也不知道李静姝这狂吐不止是人为的。

想要止住,当然只能等府医来了。

“是啊,李夫人,你瞧令千金这副模样,怎可就此离去,最起码,得让府医过来替她止吐吧。”

一些看戏的贵妇们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我瞧李小姐这脸色属实不好看,就这么回去,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好?”

“李夫人,人命关天,若真是吃坏了肚子可不是小事。”

“……”

李夫人见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求助般地看向男宾区坐着的兵部尚书李肇,见李肇同样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凸起,显然气得不轻。

可偏偏,眼下这个处境,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李夫人,令千金毕竟是在我国公府吃坏了肚子,那就是我国公府的责任,李夫人几次三番拒绝,是想陷本夫人于不义吗?”

秦绵语气慵懒地开口,可眼神确实犀利无比,容不得李夫人有半点置否的余地。

“不,不,国公夫人您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小女这番情况只是小事,我们带回去自己找大夫就行了,不敢劳烦您,又怕坏了大家的兴致。”

“兴致不兴致的,哪有人命重要,只是让大夫给令千金稍稍做个检查罢了,真要是没事那自然最好,若真出事,也能及时治疗,以免错过了时机。”

秦绵的话刚说完,下人已经把府医给带来了。

李夫人整张脸都白了,大脑飞速运转着,想要找借口拒绝。

此时,魏沅箬将盘中最后一块糕点缓缓用完,用边上备着的湿棉布轻轻拭了拭嘴角,视线落在男宾区。

裴烨的脸色同样煞白,放在矮桌上的手用力攥紧拳头,双眼紧紧地盯着李静姝。

眼底除了惊慌和恐惧,丝毫没有半点对李静姝的担忧和疼惜。

更甚者,他是在害怕一旦李静姝跟他珠胎暗结的事被当众揭发,他又会被御史弹劾到皇帝跟前。

魏沅箬幸灾乐祸地挑了一下眉,而后从他身上收回目光。

府医刚一到,李静姝正好止住了呕吐,见府医过来给她把脉,她吓得连连后退,慌乱摇头拒绝道:

“我没事,不用把脉了,我没……呕……”

李静姝的话还没说完,又吐了出来。

魏沅箬悄悄擦了擦手指,装作无事发生。

只淡淡地看着李静姝再一次狂吐不止。

“李小姐为何这般害怕就医,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便为外人知晓?”

李静姝刚要说话,可勉强压住的呕吐劲又冲了上来。

魏沅箬继续道:

“大家都知道,李小姐不日就要入我侯府为侯爷平妻,侯府如今就昭儿一个孩子,李小姐嫁给侯爷后,自然是要为侯爷开枝散叶的”

“毕竟,老夫人一直嫌弃我商户出身,昭儿也觉得流着我这位商户母亲低贱的血侮辱了侯府的门第,只盼着李小姐能为侯爷诞下高贵的血脉。”

“若是李小姐身患隐疾,即便我和侯爷答应让妹妹进门,怕是老夫人也是不愿意的。”


裴烨,你想风风光光娶妻,那我就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有多风光。

既然想要用我的钱,就别怪我把你的脸皮撕下来。

翌日。

繁华热闹的京都城,人流如织,车马喧嚣。

忙碌的小贩早早起来在街上叫卖,各大商铺陆陆续续开业,迎来送往,贵客不绝。

各家夫人小姐们在店铺里挑选着金银首饰,酒楼内,宾客们举杯畅饮,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此时,京城最大的瑞祥钱庄内,一名侍女打扮的姑娘正声色俱厉地指着钱庄掌柜大声怒骂。

“我们大小姐可是安平侯府夫人,当年她嫁到侯府,上百台嫁妆堵了多条街,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大小姐信任你们钱庄,才把所有嫁妆都存入你们瑞祥钱庄,如今不过只是想取个几万黄金供我们侯爷娶平妻进门,你们竟敢推三阻四,是不是想吞了我们大小姐的钱?”

蒹葭的声音很响,几乎使出的吃奶的力气,尤其是提到安平侯裴烨娶平妻这件事,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年,魏沅箬嫁到落魄的安平侯付,那上百台嫁妆的事羡慕红了多少人的眼,谁不知道侯府从落魄到如今的金碧辉煌,靠的就是他娶的江南巨贾之女。

现如今,听说他要娶平妻了,八卦之心骤然升起,谁不想听一嘴。

于是,随着蒹葭这一声叫嚷,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围了上来。

见状,蒹葭的戏演得更卖力了。

“大家来评评理,我们大小姐可是瑞祥钱庄的大主顾,现在想取点金子都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掌柜的在一旁不停地对着蒹葭作揖赔不是,“姑娘,不是我们不给,实在是您要取的太多了,得提早几天跟我们约好,我们才能将金子备好,今日实在是没有啊。”

“才几万两黄金而已,怎么会没有,你少在这推三阻四,你知道我们侯爷要娶的平妻是谁吗?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你今日不让我取钱回去交给我们侯爷,耽误了尚书千金进门,你担待得起吗?”

蒹葭说得义愤填膺,一副生怕耽误了裴烨娶平妻的事,越说越气。

说完,她用眼神往人群扫了一眼。

紧跟着,人群中便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不会吧?听这姑娘的意思,裴侯爷要娶平妻进门,还要花原配夫人的嫁妆啊?这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啧啧啧!这裴侯爷听说一表人才,当年侯府落魄,欠了很多钱,就是因为娶了巨富家的千金,侯夫人进门后,用自己的嫁妆给侯爷还了债,没想到如今娶平妻还得用正房夫人的嫁妆啊。”

“这侯府可真是不要脸啊,娶平妻竟然把手伸到正房夫人的嫁妆上,也不知道平时侯府这风光的模样,得用多少侯夫人的嫁妆去补贴哦。”

“我还记得当年,侯夫人嫁进门的时候,侯爷还指天发誓一辈子绝不纳妾,只要侯夫人一个呢,如今才过去多久,就要娶平妻,嘿~还得用正房夫人的钱,这裴侯爷真是厉害。”

“不愧是裴侯啊,能娶到这么大度的夫人,替他还债不说,还愿意花自己的嫁妆给裴侯娶平妻呢,真让人羡慕。”

“娶什么平妻?说好听点是平妻,说难听点,不就是纳妾吗?不要脸,用正房夫人的嫁妆纳妾。”



裴昭又急又气,这些话,一股脑地从嘴里喊出来。

魏沅箬却并不生气,只是红着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昭,脚下因为站不稳而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她颤抖着声音看着裴昭,“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刻意强调了“小小年纪”,有意提醒着什么。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孩子才五岁,哪能懂这么多,肯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

“这要不是有人在他耳边天天灌输这些,他能说出这些话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小小年纪能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

裴昭却没想这么多,见魏沅箬这般伤心,还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打击到了她,眼底染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祖母说得对,你满身铜臭味,就是配不上爹爹,我是侯府的长子嫡孙,静姝姨姨身份高贵,才配当我母亲。”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裴烨骤然白了脸。

他显然也没料到裴昭会当众说出这番话,甚至直接把裴老夫人给卖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

他脸色铁青,待裴昭还想说什么,他的巴掌已经招呼了上去,“放肆!”

裴昭又一次懵了。

他怎么都料不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也会动手打他,还是为了那个帮别人赢了游戏的坏娘亲。

裴昭懵了一瞬,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裴烨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而原本还想借机挑衅魏沅箬的李静姝,见此情景也识相地不敢多言。

“我说呢,这孩子才五岁,哪能懂这些,原来是有人教他的。”

“当年上门求亲的时候,怎么没嫌人家商户身份低贱呢。”

“当年家里揭不开锅,可不得骗个商户回去给他们还债吗?现在这是过河拆桥?”

御史夫人戚氏和武安伯夫人“低声”私语,但又恰到好处,能让周边的人都刚刚好能听到。

裴烨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别哭了!”

裴烨低吼了一声,吓得刚刚嚎啕大哭的裴昭瞬间噤了声,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裴烨。

魏沅箬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角,让原本猩红的双眼,此刻更红了。

“侯爷,今日是镇国公老夫人的寿宴,我们自己的家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她说着,咬了咬下唇,将委屈求全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也让在场那些宾客对于裴烨越发鄙视了。

尽管在他们眼中,商户确实没什么地位,但他们不至于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还将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摆在明面上,可真是让人不耻。

“魏妹妹,你别难过,今日之事并不是你的错。”

性格直爽的戚氏率先上前安慰魏沅箬,而后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裴烨。

“侯爷若是觉得魏妹妹不配为令郎生母,我回去让我家老爷去问问圣上,像侯爷这般君子,该什么样的贵女才能配得上。”

说是“问圣上”当然是夸张了。

但裴烨听得明白,戚氏这会儿提起御史大人,就是明摆着告诉他,她回去就让御史大人再去皇上面前弹劾裴烨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虽然裴昭说的是“祖母”说的,可若不是裴烨默许,这种言论怎会这般轻易影响一个五岁的孩子。

可见,这种话,在侯府并不罕见。

戚氏的话,让裴烨脸色大变,慌忙上前作揖辩解道:


面对众人的疑问,裴烨心中连连叫苦。

他显然没有想到,今天不过就是来参加一场寿宴而已,会让自己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想到这,裴烨禁不住怨起李静姝来了。

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非要来这种场合凑热闹,现在还要连累他。

魏沅箬看着裴烨眼中对李静姝毫不掩饰的谴责,嘲讽地笑了笑。

看吧,裴烨这人,谁都不爱,最爱的是他自己。

李静姝对他有用的时候,便是他的真爱,可一旦坏了他的事,他照样会怨上她。

这都还没成亲了,就要成怨偶?

那可不成!

这辈子,他们必须得牢牢绑在一起,一起烂进泥里。

“府医,快给李小姐瞧瞧,老身看着这李家丫头的脸色真是越来越差了,要是在老身的寿宴上出了事,老身这罪过就大了。”

就连国公府老太君都这般开口了,李静姝若是再拒绝府医的诊治,今日一旦离开国公府,明日整个京都城都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李姑娘放心,老朽的医术还不错。”

府医朝李静姝走了两步,李静姝却吓得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

“不……不……”

此时的府医,对李静姝来说,就如同一个将要吞噬她的恶魔,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

“走开!滚!”

李静姝怒吼出声,眼看着自己的拒绝并不起作用,李静姝竟病急乱投医,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晕厥过去。

“姝儿!”

李夫人惊呼一声,上前紧紧揽住李静姝,想趁机带李静姝离开。

“李家妹妹!”

魏沅箬快步冲上前去,在李静姝身边蹲下,紧张地拉着她的手,用焦急地眼神看着李夫人,道:

“李夫人,李妹妹都晕过去了,你还要拒绝让府医为她诊治吗?”

“如果一开始你不阻止的话,李妹妹的情况也不会加重到晕过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家侯爷怎么办?”

“他日日夜夜盼着李妹妹能早入嫁入侯府,我也盼着能有妹妹作伴,李妹妹要是出了事,我和侯爷都会伤心死的,呜~~”

说着,她捂着脸,痛哭出声,而这一番谴责,直接把李夫人给说懵了,竟也忘了回嘴。

魏沅箬趁机拉过府医,“大夫,麻烦您快给李妹妹瞧一瞧,需要用什么药材跟我说,只要我能有的,什么千年人参,百年灵芝的,我都愿意给妹妹服用。”

魏沅箬说得情真意切,将一位体贴大方的正室表现得十分全面,很快便收获了一众好评。

“侯夫人真是一位难得的贤妻,裴侯能娶到侯夫人,真是好福气。”

“是啊,是啊,裴侯真是好福气。”

“……”

魏沅箬垂着眸,敛去眼中的笑意,看着府医的手指,落在了李静姝的脉搏上。

李夫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而装晕的李静姝,此刻怕是不想装也得继续装下去了。

魏沅箬,你这个贱人!

府医的脸色变了又变,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不敢置信。

甚至出现了开始怀疑人生的表情,生怕自己医术不精给诊断错了。

不多时,府医将手收回,表情凝重地看了看李夫人,又看了看四周,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李静姝“昏迷”着,李尚书和李夫人面如死灰,裴烨缓缓闭上眼,同样满是绝望。

魏沅箬假装没有看出来,见府医表情凝重的模样,低低抽噎起来——

“老先生,您为何这般模样,是不是李家妹妹的情况很严重,您可一定要治好她呀,我家侯爷还等着娶她进门呢。”


可御史一旦弹劾,裴烨做的事那是一弹一个准。

尤其是,裴烨是皇帝刚刚才封了没多久的探花,这才多久就传出作风不正的事,这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皇帝能这么暴怒,并不是因为他对一个臣子家的风流事有多关注,而是因为,为了对抗摄政王那一派,他亲政后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心腹。

而裴烨便是他率先想要培养的那个人。

可现在,裴烨干了这种龌龊事,不被发现也就罢了,他还丢人丢到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上去了。

满朝文武都见到了,他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

裴烨打皇帝这张脸的力道可谓是重如千斤,直接把皇帝的脸给打得肿肿的,他能不生气才怪。

再加上,御史弹劾的事,她也是暗中做了一把推手。

除了与她交好的御史大夫夫人之外,其他几个御史她都暗中做了打点,为的就是今日让他们在朝上疯狂弹劾裴烨。

和离的事已经迫在眉睫,她连一息都不想跟裴烨再扯上关系。

她只能步步紧逼,趁现在裴烨正焦头烂额,无法喘息之际,让他心甘情愿和离。

“还有你,李肇!”

瑞文帝盛怒地看向兵部尚书,吓得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李肇整个身子剧烈颤抖不停。

“臣知罪,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

李肇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你确实该死!”

大殿上,静默无声,大臣们皆屏息凝神,静默不语。

生怕皇帝的雷霆之怒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瑞文帝盛怒不减,“传朕口谕,兵部尚书李肇之女行为不点,伤风败俗,尔为父,养而不教,难辞其咎,然,朕念你赤诚忠君,罚俸半年,稍作惩戒。”

行为不点,伤风败俗。

这几个字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不仅仅李静姝的名声彻底毁了,整个兵部尚书府的女子的名声全毁了。

李肇脸色煞白,闭上眼,满脸的绝望。

“谢主隆恩。”

眼下除了磕头谢恩之外,他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

瑞文帝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额头渗血的裴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安平侯裴烨,言而不实,行而不端,身为天子门生,不思修身养性,尽干些龌龊狂悖之事, 降职为翰林院检讨,罚俸一年。”备注:翰林院检讨为从七品官职

裴烨脸上的血色一并褪尽。

罚俸还是其次,可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也就只是一个七品官,还没等他大展宏图,就又被贬了一级,还是因为那点风流韵事。

这传出去,多少人会在背后笑话他。

他更怕的是,因为这件事,他以后的官途会越发得坎坷。

一想到这,裴烨的背上便冷汗淋淋,额头上被茶盏砸到的痛此刻也算不得什么了。

“谢……谢皇上隆恩。”

原以为事情就此揭过,却听瑞文帝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出了这档子事,朕也看明白了,裴爱卿跟李姑娘是真的情比金坚,朕也不会因为这事拆散你们。”

听皇帝这话,李肇率先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不然,他女儿如今名声尽毁,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敢要她?

要么找个一穷二白的人家当正头娘子,要么就只能去勋贵人家当个妾室,怕是连继室都轮不上。

如今能入侯府当平妻,他也是满足了。

好歹,裴烨如今是探花郎,只要有他这个岳父在,等时间一久,这点花边丑事过去,裴烨一定会起来的。


李静姝的母亲李夫人当即白了脸,在众人投来目光之际,赶忙挡在了李静姝身前,僵着嘴角,道:

“这孩子,吃得太凶, 吃坏肚子了。”

这些自诩身份尊贵的贵女们,向来高贵自持,进食也讲究礼仪和仪态,吃东西的时候,小口小口,细细咀嚼。

即便真的吃了不少,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吃得太凶。

李夫人明显是心虚了,心急之下自然也没想那么多。

吃得太凶顶多只是仪态问题,可要是让人知道她未婚先孕,李静姝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别说是李静姝完了,整个兵部尚书府那些尚未婚配的姑娘也会因为李静姝毁了名声。

李夫人宁可承认李静姝没有吃相,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有孕的事被发现。

可她越是这样欲盖弥彰,就越是会引人遐想。

尤其是李静姝这下意识护住肚子的模样,在场生过孩子的贵妇们有经验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之前京中就一直流传着裴烨跟李静姝之间的青梅竹马的“深情厚谊”,又说裴烨为了娶李静姝甚至要原配出钱。

这件事本就让人十分不齿,哪怕裴烨在圣上面前极力否认,可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再结合他们的儿子那样亲近李静姝,不惜三番四次贬低自己的亲母,想来这两人早就暗度陈仓,珠胎暗结了。

大家看李静姝的眼神越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来人,快喊府医过来,给李家姑娘瞧瞧。”

发话的是镇国公夫人,秦绵。

镇国公霍徵和夫人秦绵相识于微末之时。

那时,老镇国公与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霍徵当时为少将军,与先帝同为先锋。

当时,天下大乱,战场上供给常年不足,士兵们缺衣少食,天寒地冻时,更是死了不少人。

是当时刚及笄便接管了秦家的秦绵捐赠了秦家几乎全部的身家,亲自运往战场。

两人在战场上日久生情,情投意合。

待太祖登基时,霍家得封镇国公,世袭罔替。

秦绵有太祖亲笔题词的“女中豪杰”,并册封一品诰命。

秦绵的诰命是她自己挣来的,地位之尊贵。

如今,大齐建朝不过几十年,镇国公夫人还健在。

这些自诩身份尊贵的高官贵族们却忘了,镇国公夫人曾也是商贾出身。

镇国公夫人当年行事作风便杀伐果断,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公正不阿,大义凛然,自然是见不惯李静姝和裴烨这种令人不齿的小人行径。

虽然不至于明面上刻意针对二人,但拐弯抹角地做点什么那也是应该的。

李夫人一听秦氏要喊府医过来,当即变了脸色。

因为紧张,她的声量也不自觉地拔高——

“不用了!”

见众人望过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只能讪讪地开口道:

“多谢夫人,小女只是闹肚子,我这就让人送她回去。”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李静姝的随行婢女,“还不快陪小姐去换身衣服。”

“是。”

婢女同样急得直冒冷汗,刚要扶李静姝离开,却听秦绵淡淡地开口道:

“且慢。”

李夫人脸色微变,眉头微拧地看向秦绵,面露难色,“国公夫人……”

“今日老太君的寿宴是由本夫人一手操办的,李小姐在我府中吃坏了肚子,那本夫人定是要负责到底的,如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令千金回去了,这路上若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国公府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怕嫌不够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裴昭又加了一句,“就像爹爹想姨姨一样。”

此时,国公府门口早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贺寿的宾客,自然也听到了裴昭这话,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

魏沅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裴昭啊裴昭,你可真是你爹和你静姝姨姨的好大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和静姝姨姨早已私相授受,勾搭在一块了。

“看来流言都是真的,瞧这一家子,丈夫不像丈夫,儿子不像儿子,那兵部尚书家的姑娘,都还没过门,就上赶着给人当娘了。”

“这安平侯可真是不像话,哪有半点读书人的风骨,连他儿子都这副德性,可真是……啧啧啧”

“看这李小姐的打扮就不成体统,这哪是正经官家嫡出的姑娘,这老太君大寿的日子,她穿着一身白衣是想咒谁呢。”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

周围那些议论声陆陆续续地传入裴烨三人的耳中,让原本还洋洋自得想要挑衅魏沅箬的李静姝,瞬间白了脸。

她也不敢再在这个时候跟裴昭过分亲近,将他从自己面前拉开了。

“昭儿,你快跟你爹娘进府吧。

李静姝的眼底布满了不耐,只是裴昭没有注意到,还是紧紧抱着李静姝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裴烨上前,一把将裴昭拉了回来。

“昭儿,我们先进去。”

裴昭原本还是不肯,可在对上裴烨不悦的目光时,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回头看到魏沅箬的时候,又高高地扬起了下巴,用稚嫩的嗓音道:

“我可不想跟你一道,我……”

可不等他说完,魏沅箬已经带着随后抱着礼物跟上来的蒹葭一起,率先踏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裴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魏沅箬这个举动给狠狠噎住了。

最后,气恼地狠狠跺了跺脚,抬头对身旁的裴昭道:

“爹爹,你快点娶静姝姨姨过门吧,我太讨厌娘亲了,我再也不想让她当我娘亲了。”

裴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魏沅箬远去的背影,加深了目光。

这个魏沅箬……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因为是给老太君贺寿,顶着安平侯府的名义,魏沅箬即便再不愿,也还是等着裴烨前来,再一同去见镇国公老太君。

国公府正堂前,老太君一身暗红色绣金线暗纹长袍,额间戴着一条帝王绿翡翠镶嵌的抹额,庄重又典雅,且不失威仪。

“晚辈裴烨携妻魏氏,见过老太君,祝贺老太君福如东海,福寿绵长。”

裴烨同魏沅箬来到老太君面前,二人施礼后,蒹葭抱着一个盒子上前。

“久闻老太君慈悲为怀,素日礼佛,晚辈请了一尊观音菩萨像,还请老太君笑纳。”

檀木盒打开,是一尊通体水润,冰感十足的冰种翡翠观音菩萨像。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样水种的翡翠,哪怕只是一小块,都价值不凡。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尊毫无瑕疵的观音像,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在场看到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明白,魏沅箬送出来的礼有多贵重。

但不怎么接触翡翠的人,并不了解这翡翠的价值,因而,魏沅箬送的礼贵重却低调,恰到好处又不会抢风头。

镇国公是武将出身,年轻时一直戍守边疆,老太君担心镇国公的安危,常年在府中茹素礼佛。

年年重金为佛像、菩萨像塑金身。

魏沅箬这礼物,可谓是送到老太君的心坎上去了。

“好孩子,好孩子,真是让你破费了。”

老太君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也听到了外头那些流言,对于裴烨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很是不耻。

也知道区区侯府送不出这么贵重的观音像,这礼,肯定是魏沅箬用私房出的,送出来的,却是以安平侯府的名义。

可真是笑话。

老太君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那一句“让你破费了”,而不是“让侯爷破费了”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了。

老太君夸的是魏沅箬,而不是裴烨。

“老太君您言重了,您老人家喜欢就好了。”

一旁的裴烨哪里听不出老太君话里的意思,心,立即沉了下来。

可又不好当众摆脸色,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这几日,因为魏沅箬,他已经受尽了冷嘲热讽,却又毫无反击之力。

魏沅箬稍稍跟老太君等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很自觉地提出告退。

走出大堂,她便听到裴烨冷哼了一声,“魏沅箬,你是故意的吧?”

魏沅箬佯装不知,“夫君这话是何意?”

裴烨这会儿一肚子火,哪有心思在这跟魏沅箬拐弯抹角,他目光阴沉,表情森冷地开口道:

“你送这么一份贵重的礼物给老太君,谁不知道是你私人送的,你存心的吗?你想置我于何地?”

魏沅箬惊得瞪大了双眼,似乎是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从裴烨的口中说出来。

“夫君,你可真是冤死我了。我是听说郑大学士是你的顶头上司,我得知老太君常年礼佛,就想送点合她老人家心意的寿礼,私心想着她老人家高兴了,就能在郑大学士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我一片苦心,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看待我的,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为你操这份心。”

说着,她用手绢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裴烨被魏沅箬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口中的郑大学士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确实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镇国公的妹婿,老太君的女婿。

魏沅箬这话说得无懈可击,放到谁跟前说这句话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越是这样,裴烨心里头越是憋屈得厉害。

明明好处,名声全是魏沅箬的,受气的全是他,结果反过来,倒变成他不知好歹。

裴烨心里头哪能高兴得起来。

偏偏他还没理由去指责魏沅箬。

毕竟,由始至终,她都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行了,别哭了,是为夫误会你,把话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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