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刚刚拿错卡了。”
方明逸的声音有些随意,似乎心不在焉。
“刚刚筱筱和我说想见识一下高尔夫俱乐部,我刚刚花钱帮她预约上。”
“筱筱她爱好换得真快。”
男人带着宠溺地感慨了一下,这才说:
“明天,等明天把钱给你转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用多高的分贝说话,只感到喉咙撕裂一样痛。
“你现在就给我!方明逸,爸马上要用,你现在就给我!”
方明逸被我吼得一懵,反应过来生气道:“鬼叫什么?”
他骂道:“人晚一点会死吗?你闹个屁!”
电话又被挂断,那头秒关机。
方明逸看来是完全不想再和我说话了。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望着空荡的回廊发呆。
明明外面是白天,阳光映着树的影子洒在地上,透着温暖无比的橘黄。
我却只感觉到浑身发冷。
医院里没有绝对空旷的角落,我能感觉到身边人来人往的匆匆脚步声。
所有人都有事情做,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趴在地上哭到干呕,手术室都没有亮起绿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抽噎。
完全止不住的,浑身发着抖。
机械式地敲着林筱筱的家门。
林筱筱家里有人。
但是在我把门拍响后,隐约的说话声和钢琴的音色都停了下来。
我等了很久,门里像是装了两个死人,没有半点声响,更没人开门。
我重新拍门。
还是没有动静。
就在我控制不住想要用脚踹门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电话那头的护士语带歉意,和我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我在凑钱了。”
我的语气十分冷静。
护士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姜女士,您的父亲抢救无效,刚刚……去世了。”
我没有听清。
我捏着手机的手机械地伸到自己的面前,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是护士。
“你说什么?”
我问了一遍。
手机屏幕映出我的脸,似乎泛着恐怖的白色,模糊不清。
护士重复了一遍。
“请您晚点过来送老人一程吧。”
接下来手机又传出了什么声音,我统统没有听见。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已开门。”
面前门上的密码锁发出声音,方明逸的脸映入眼帘。
“你刚又在那鬼叫什么?很扰民你知不知道?”
我望着他的脸,呆滞又麻木。
我听见自己低声说:“我爸刚刚去世了。”
方明逸眉心一跳。
随即嗤笑道:“嗯,所以呢?”
“你拿你爸来卖惨,还哭着来找我,我想想,你应该不是来求我回去这么简单。”
他推测了一下,有点好笑:“你不会是还想跟我说你想跟我离婚?”
我点点头。
“是啊,我就是来离婚的。”
方明逸的脸色猛然一沉。
“姜可意你到底恶不恶心,还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