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连接着海面笼罩了这座城市。
靠近医院的一座写有“执法队”牌子的建筑处......
“啊…真不知道天天守着这几个尸体干什么。”一个身穿执法队服的褐发男子瘫靠在椅子上抱怨。
在他所坐的一旁站着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讪讪笑着回应道:“还好吧,至少不用出任务,也比较轻松。”
褐发男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你呀,就是年轻人新来的不懂,看尸体这种工作好不自在,又没有多余的钱拿,还是巡逻的任务好啊,稍微走走就可以跑去喝酒。”
年轻男子表情诧异的问道:“不会被抓住私自离岗吗?”
他初来乍到,还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一些潜规则。
褐发男子狡诈的笑笑,向新人传授起经验:“这就是说你们年轻呢,就说发现什么异常去调查了,然后在巡逻时间结束前回来就行。”褐发男子的表情一下变得有点不耐烦,“切,不过新队长上任以后越来越不让不方便摸鱼了,你说他管那么严干什么。”
突然,建筑内传出咚咚的声音。
建筑内的环境本就阴冷,年轻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蝉:“前辈,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褐发男子看了年轻男子一眼:“啊?应该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吧,别太在意啦。”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差不多到交接班的时间了,我们走吧。”说着褐发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欸,还有半个钟头吧。”年轻男子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嗐,早一会走也没人会发现,你不走我先走咯。”褐发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外面走去。
年轻男子看着周围昏暗寂静,心中不免有点发毛,小跑着跟了上去,“前辈,等等我。”
就在他们离开以后,一个黑袍人从建筑上一跃而下,从三楼直接落到地面。
黑袍人打开门走到建筑内,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一个走廊走去。
清脆脚步回荡在走廊内,黑袍人走到一个有些生锈的门前,缓缓将门推开。
就在她推门而入的一刻,天花板上一个黑影突然就向她扑来,黑袍人只是轻轻转身就躲开了攻击。
黑袍人斜着头向黑影看去,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中年男子,浑身赤裸,不过眼神确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活着的生物。
充满血丝的眼睛异常的空洞,唾液也不断随着嘴角流下,身体佝偻着,皮肤也微微发绿,看起来已经开始变得腐烂。
中年男子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扭曲着再次张牙舞爪向黑袍人扑来,此时房间里放着的数张盖着白布的床上都发出了异响,尸体都像要复苏了一样躁动起来。
看着冲过来的中年男子,黑袍人只是伸手从黑袍下拿出一个三角形的银制符咒,举起手抵到中年男子面门前,一阵白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房间,中年男子的步伐一滞,伸出的手也停留在空中。
一阵强风从符咒处四散开来,将黑袍人的黑袍吹的猎猎作响,戴在头上的黑抛帽也是被吹开露出了黑袍人的样貌。
一头白色长发没有了帽子的束缚随着强风飘逸在空中,黑袍下是一个看起来不比楚洛雨大多少的少女,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银白的光芒。
只见她嘴唇微动缓缓开口,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凌冽还有一丝神圣。
“神宁”
随着一个单词从少女口中吐出,银制符咒在空中碎开,化作银白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那股强风也随着符咒的破碎消失了。
那个中年男子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栽倒在地上,其它床上躺着的尸体也没有了动静。
整个病房内又恢复了开始的寂静。
她蹲下身盯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好几秒,似乎是在辨认什么“到底是谁。”
她站起身来看见旁边有一张白布被掀开的床。
很显然之前这里躺着一具尸体。
白发少女将中年男子从地上抱起来放回了床上,缓缓的将白布拉上遮住了中年男子的身体。
“安息吧。”说完她帮男子合上了双眼,用白布将中年男子的头也完全遮住。
将帽子重新带回头上以后,她低着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地面上留在灰尘上的脚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拂去了,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此时,城市码头,楚景星的家附近......
四个人正鬼鬼祟祟走在码头的住宿区,避开了人多和很明亮的区域,正是楚景星四个人。
“你是说你有办法找到去大陆上的船?”沈月跟在楚景星后面问道
楚景星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在码头的生活区绕来绕去,他知道这种事还是避着点其它人。
“我也是无意只见认识他的,听说他当初没钱住,就来码头区租了一个廉价的房间。”楚景星解释道。
所谓码头的生活区不过就是各种在码头旁边空地乱搭起来的一些房子,有些就是那种四面铁皮的施工住房,大家其实默认把生活区当成贫民窟了。
“码头的人都挺看不起他的,觉得他有点游手好闲,一天到晚不干什么正事,我记得大家都叫他”
“那他怎么可以给我们找到去大陆的办法?”沈月听着楚景星说的有点疑惑。
“那一切不过只是假象罢了。”楚景星认了下路,“有一次在码头的餐馆门口遇见他的时候,我听见他在给别人说什么大陆上的事,嗯......记不到他当时说的什么了,大家都很忙,就在吃饭的时候当个闲谈听了就走了,我就去找他聊了一会,也就算认识了吧。”
沈月看了一眼楚景星,她发现有时候楚景星总是会在一些特殊地方有些奇怪的用处。
“后来呢?有什么隐情吗?”沈月追问道。
“我后来也经常去找他聊一些关于大陆上的事,发现他的有些描述不像是编造出来的,就像他自己去看过一样。”楚景星补充道,“我有一次去找他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去找他,让他帮忙去整一艘船过来。”
楚景星顿了顿:“那个买船人再那之后过了没多久,突然就像找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拿出了几个很老的艺术品,他说是家里面翻到的,估计是贿赂了执法队,居然没怎么调查,那个人借此发了一笔。”
“你是觉得是因为他去大陆上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吗?“夏寻在一旁问道。
楚景星又带着几人转过一个弯:“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总之先去看看吧。”
“刚才在店里明明说得那么自信来着。”沈月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几人又穿过两条阴暗的小道,在绕过两个转角以后楚景星停了下来。
“到了。”
前方一个有满是生锈铁皮覆盖表面的房屋映入眼帘,从窗户可以看见昏暗的黄色灯光。
“呼,看来他在家。”楚景星松了口气。
“什么意思?”沈月问道。
“这算他约定俗成的暗号吧,如果灯光是黄色就是在家,如果是偏红的橙色就是不在家,如果是很亮的光就是有危险。”楚景星解释道。
“那要是太多人知道,暗号不久没用了吗?”一旁的楚洛雨开口
“应该是由别的暗号吧。”夏寻推测道。
楚景星一边说着一边敲响了房子的门,过了一会儿,楚景星都以为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
“是我,楚景星。”
“哦,景星啊,进来吧。”随着话音落下,房门缓缓打开了。
他们看见一个头发邋遢的男子从门缝谨慎的探头出来:“还带了朋友来啊。”
“刘枭,好久不见,她是我妹妹,这两位都是我朋友。”楚景星介绍到。
刘枭戒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几人,又看了看楚景星,把门打开转身走向屋内。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