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会家常后,安氏总算是按捺不住,说出了来我这里的目的。
婳儿,你有所不知,今年天旱,下面的庄子里也没什么收成,布匹铺子的收益也很是一般。
咱们虽是勋贵之家,但家底却不是那么丰厚。
你爹爹他不管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可你在裴府定然是有看过账本的。
这一大家子连主子带下人,吃穿用度,样样都费钱。
若是府中尚有余钱,你带着些婆子,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她面露为难,意思却很是明显。
我捂住嘴:天呐,家中竟然已经困难到这种地步了吗?
安氏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咬牙称是。
为了女儿,她必须要想办法将这些婆子赶出去。
只是我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提出要将这群人遣回裴府。
而是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母亲不必担忧,临行之前,夫君给了我三千两银子。
养活这些婆子,不用侯府掏钱。
我这就去和父亲说声,让他拿上银票去钱庄支钱。
安氏哪敢让我将这事捅到父亲面前?
这么大一个侯府,哪里就是掏不出钱来了?
她就是想糊弄下我这个外嫁女,好让我身边没那么多人,方便下手罢了。
安氏想要拦住我,但我身边的婆子得了裴靖之的吩咐,不会让人轻易靠近我。
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
不是,婳儿,你误会了!
见我真要推门进去,安氏是真的急了。
母亲何出此言?
方才不是母亲说侯府有些困难吗?
我故作困惑。
安氏恨不得撕了我,却也只能赔笑:我跟你说笑呢,哪里就困难到这种程度了……我推门的手放下了。
安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听到我们动静的爹爹从书房里出来。
怎么都在这里?
见到我和安氏站在门外,爹爹很是诧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无事,爹爹,母亲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说侯如今银钱周转不开,我就吓得赶紧来找您了。
爹爹愣了下,有些生气:这种玩笑怎么能随便开?
今年庄子收成极好,说这种晦气话做甚!
他瞪了安氏一眼,也明白是这妇人在从中捣鬼。
安氏没想到我见到了爹爹还是会告状,往日和善的表情都差点没能绷住。
她咬着牙向我道歉:婳儿莫怪,是我思虑不周了。
我知道安氏一向会装模作样,也没想着这一个玩笑就能把她扳倒,大度原谅了她。
她更是气得帕子都要拧碎。
母女两人轮番上阵,都没能让我把那些婆子带走,也只能就这样看着我每天在这些魁梧女子们的簇拥下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