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放顾静姝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凶猛完结版陈放顾静姝》,由网络作家“饭饭不吃米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案子发生在一年前。算起来跟现在的谭延东自杀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谭延东死后。这个案子一定会翻出来。因为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叫高闯,他生前的身份是长鸣县政府司机班司机,还是谭延东的专职司机。高闯是被谋杀的吗?不是!他是出的车祸。出事的那天晚上十一点钟,高闯开着市政府的车,停在一条偏僻的乡间小道上。一辆渣土车从后面直接撞了上来。不用说也知道。在那样的冲击力之下,高闯当场死亡。车祸发生之后,渣土车司机说当时没有路灯,而自己开车分神了,才导致了车祸。这件事之后。他因为交通肇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至今还在监狱服刑。而死者高闯在后来的尸检中也发现身体里含有大量的酒精,已经到了醉驾的状态。当时的他,很有可能是停在路边休息的。后来警方也跟司机班核实过...
《官道凶猛完结版陈放顾静姝》精彩片段
案子发生在一年前。
算起来跟现在的谭延东自杀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谭延东死后。
这个案子一定会翻出来。
因为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叫高闯,他生前的身份是长鸣县政府司机班司机,还是谭延东的专职司机。
高闯是被谋杀的吗?
不是!
他是出的车祸。
出事的那天晚上十一点钟,高闯开着市政府的车,停在一条偏僻的乡间小道上。
一辆渣土车从后面直接撞了上来。
不用说也知道。
在那样的冲击力之下,高闯当场死亡。
车祸发生之后,渣土车司机说当时没有路灯,而自己开车分神了,才导致了车祸。
这件事之后。
他因为交通肇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至今还在监狱服刑。
而死者高闯在后来的尸检中也发现身体里含有大量的酒精,已经到了醉驾的状态。
当时的他,很有可能是停在路边休息的。
后来警方也跟司机班核实过了,当天晚上,高闯并没有任务,也就是说,他是公车私用,喝完酒之后,才引发了这样的一场交通事故,跟政府之间,是没有任何瓜葛的。
这个案子。
后来也是以交通肇事结的案。
可这样的一个案子,为什么会让陈放在谭延东死后有了危机感呢?
因为事发的那天晚上。
陈放见过高闯,而且还是在谭延东的家里。
一个是谭延东的养子,另外一个是谭延东的专职司机,两人之间肯定是熟悉的。
自从工作之后。
陈放便自己租了一个房子,搬出去住了,很少去谭延东的家里了。
偏偏那天晚上突然降温。
陈放想着回谭延东的家里拿点御寒的衣物。
跟往常一样打开家里的门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谭延东正跟高闯在喝酒。
一个县长跟司机喝酒,这种场面,连陈放都觉得很奇怪,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谭延东只是他的养父而已。
现在想起来。
当时谭延东的情绪也不太正常。
他对陈放回来拿衣服没有提前打声招呼似乎很生气。
不仅不让他进门,还当场没收了他的钥匙,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回这个家了。
就这样。
陈放被赶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
他在单位就听说了高闯出事的事情。
虽然也觉得这里面多少是有问题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仅仅只是一场车祸,毕竟一个县长,也不会费尽心机去除掉一个司机吧,逻辑上也说不过去。
这件事过后。
高闯的父母就找到县公安局要个说法。
他们说儿子从不喝酒,还说儿子很本分,绝对不可能私自开公车出去的。
甚至一口咬定,是谭延东害死了高闯,因为高闯在家里说过,他知道了谭县长的一个大秘密。
因为拿不出证据来。
公安局没有受理。
高闯父母不服,跑到市委去上访。
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后来因为越级上访的问题,还被拘留过十五天。
现在谭延东突然跳楼自杀。
高闯的父母,一定会再次提起这件事的。
当时谭延东在位,也没有人会相信谭延东会对高闯出手,可现在谭延东出事了,所有的嫌疑也有了成立的可能。
这个案子要是挖下去。
陈放在当天晚上见过高闯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毕竟他是打了出租车去的,小区的熟人也跟他打过招呼。
就算这个案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死无对证,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法律讲究疑罪从无,可在官场,一个捕风捉影的污点,都有可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如果卫生局的工作保不住,他多年来的努力,真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
陈放不由得有些烦躁。
刚才的燥热,此时也是荡然无存了。
回到家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还是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在这件事上,谭延东的确是有嫌疑的,毕竟当天晚上他见过高闯,可是在后来的案情公布上,却没有反映出这一点来。
要么是警方主动将这个情况给排除了。
要么就是谭延东说谎了。
跟谭延东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可陈放依然笃定,他不是一个会去杀人的人。
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下午,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他还是接到了罗岚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专案组。
刚在反贪局的门口下车。
陈放就看到罗岚将一对老夫妻送上车,临走的时候,还一本正经说道:“二老放心,你们儿子的案子,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陈放虽然不认识这两人。
但是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就是高闯的父母,这么说的话,这个案子,果然又被拎了出来。
他的最大危机,还是来了。
“你,跟我进去!”
罗岚送走了那两人之后,对着陈放说道。
“姐姐,专案组找我什么事情啊?”
陈放故意嬉皮笑脸问道。
罗岚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小声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市里来的公安同志要见你,也是咱们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之一。”
“市公安局也介入了?”
陈放心里一凛问道。
罗岚点了点头:“事情有些复杂了,谭延东可能还牵扯到了一桩谋杀案。”
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一样。
陈放虽然心里很紧张,可他表面上还是很坦然的,这些反贪局的人,都是人精,稍有不慎,自己可能也会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了。
跟着罗岚。
陈放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
现在的陈放,对罗岚来说,还是一枚定时炸弹。
她必须要叮嘱一声。
“放心姐,弟弟还能害你不成?”
有了这个回答。
罗岚也放心多了。
怀着忐忑的心敲了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请进!”
女人的声音?
这个副组长居然也是女的?
陈放也没心思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很干净的办公室。
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套沙发。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写着点什么。
“坐吧。”
女人没抬头,直截了当说道。
陈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女警官也放下了手里的笔,站起身来问道:“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是你?”
看清了女警官的脸之后,陈放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长鸣县卫生局,公共卫生科办公室。
哐当一声。
办公室的门猛地就被打开了。
红着眼握着拳头的陈放出现了在了面前。
“好一对狗男女!”
陈放咬牙切齿说道。
苏莉说道:“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又没结婚,你管得着吗?”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陈放说道。
苏莉噗嗤一笑。
说道:“陈放,你是不是该清醒一下了,谭延东跳楼自杀了,你靠山都倒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跟你订婚吗?”
提到谭延东三个字。
陈放的心里紧绷了一下。
18岁那年父母双亡,他成了孤儿,父亲陈治国跟时任杨梅镇党高官的谭延东当年是战友,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将谭延东带到了身边亲自抚养。
在谭延东的安排下。
24岁那一年,他进入了卫生局工作。
三天前的晚上,县长谭延东突然找到他,塞给他一个公文包,让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一周之后他就会来取。
可是当天半夜,他就听说了谭延东跳楼自杀的消息。
料理完后事的今天,他又亲眼目睹了女友跟死对头的偷情。
这个时候。
张维安的烟也抽完了。
他将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开始缓缓地扣起衬衫的扣子。
动作悠然自得,完全没有被捉奸在床的窘迫。
“陈放啊,我听说你们两个谈了好几个月,她一直都不让你碰啊?看来还是你不行啊。”
“小陈啊,整个卫生局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咱们是死对头,你小子就是废物一个,若不是因为谭延东,我会输你一头?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抢走你的饭碗,然后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无助?是不是很绝望?哈哈哈——”
张维安的笑声未完。
陈放的拳头终于挥舞了出去。
噗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张维安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极猛。
张维安直接从沙发的靠背上摔了出去,来了一个人仰马翻。
踉踉跄跄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多了一抹嫣红。
这么大的动作。
也让办公室的走廊上,迅速聚集了一批看热闹的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我都敢打,我看你在卫生局是不想混了,来人,把这条疯狗给我扣住!”
如果是以前,没有人会出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谁不知道陈放已经失势了?
几个年轻人主动冲了进来,将还欲动手的陈放放倒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将他死死按住了。
余怒未消。
张维安走到了挣扎的陈放面前,抬起了脚,刚准备一脚踩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突然有人喊道:“顾局来了。”
接着。
聒噪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人群分开了一条道。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姿娉婷的女人走了进来。
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让人望而生畏。
美目在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脸上环视了一圈。
淡淡说道:“你们两个,取消本年度奖金,每人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今天下班前放我桌子上,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张维安还欲争辩。
顾静姝压根没给他机会,踩着高跟鞋拧身离开了。
张维安有气没地方撒,只能对着顾静姝的背影啐了一口。
局长都发话了。
谁都不敢造次。
呼啦一下,全部都散开了。
顾静姝回到办公室,刚准备关门,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看清了来人之后,居然是刚刚动手打人的陈放。
眉头一皱,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听,回去写检讨吧。”
陈放不慌不忙,说道:“顾局,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我对你的任何交易都不感兴趣。”
顾静姝厌恶地说道。
陈放微微一笑道:“你会感兴趣的,如果你想跟冯栋梁离婚的话。”
听到这个话。
顾静姝原本嫌弃的表情立刻转变成了惊讶。
短暂的错愕之后,顾静姝问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情绪的变化虽短,可也被陈放捕捉到了,心头一松,看来谭延东留下的那个公文包里的东西是真的。
此时的顾静姝,虽然大大方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再也没提赶陈放出去的事情了。
陈放悠悠走到了顾静姝的旁边。
顾静姝刚准备挪开,陈放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顾局,我猜你也不想你跟你老公的事情被同事们听到吧?”
这句话还是有威力的。
“陆明宪?你说的是前几天大闹县政府的陆明宪?”
陈放问道。
蓝绿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
“他跟安监局有什么关系?”
陈放的话音刚落。
蓝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有些同情地说道:“兄弟,看你这年纪,应该比我大,你作为记者,情报网不行啊。”
“嘿嘿,那你就是我的前辈了。”
这句话对蓝绿似乎很受用。
她得意地说道:“那是。”
说完之后。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
说道:“陆明宪被人打了,很严重,最近一段时间都下不了床了。”
“那跟安监局有什么关系?”
“就是安监局的人打的。”
蓝绿的话,让陈放吃了一惊。
前几天他的确在办公室听说了有个叫陆明宪的大闹县政府,后来被警方给带走了,原本就是办公室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没想到居然跟安监局是有联系的。
“具体细节是什么?你给我说说。”
陈放表现出了请教的姿态。
蓝绿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陆明宪是长鸣县本地人,今年27岁。
以前一直跟着师傅学电工。
现在师傅年纪大了,他打算出来单干,于是,他就想着考一个电工作业证。
这个证件,就是安监局发的。
于是他就到安监局报了名。
对于一个17岁就开始学电工的人,安监局的考试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可他没想到,第一次考试没过,第二次考试也没过,第三次考试再次落榜。
这就让陆明宪有些想不通了。
其他人水平还没他高都能考过,他偏偏就过不了。
找了一个熟悉的人一问才知道,考这个证,不是能力强就行的,中间还缺了一个环节,那就是给领导送红包。
一本电工证两千块。
只要把这个钱交了,电工证就能拿到手。
陆明宪是个倔脾气,认为自己是有水平的,凭什么要交这个钱,于是就跑到了安监局申请复查他的考试成绩,没想到被安监局的人给轰了出来。
他气得不行。
于是就跑到县政府去告状。
大闹了县政府。
最后被警方带走教育了一顿。
陆明宪不甘心,大肆宣扬说县里没有说理的地方,那就到市里去告。
可是这个大话放出来的当天。
一伙人在半夜冲进了他的家里,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肋骨骨折了三根,手臂骨折一处,至于满身的皮外伤,就不用提了。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
按理说应该学聪明了。
陆明宪没有。
他在病床上给闻安晚报打了电话,想要求助媒体。
那天恰好是蓝绿值班,所以她就过来了。
听到这里。
陈放已经明白了七分了。
他问道:“你这次过来调查,报社并不同意对吗?”
“你怎么知道?”
蓝绿的表情紧张了起来。
陈放微微一笑,说道:“就算是暗访,最少也需要两个人,而且,你是实习记者,这种事情,报社不可能派你来。”
“那你不也是一个人?”
蓝绿不服气地说道。
陈放也不争辩,问道:“所以,你这次过来,是准备偷陆明宪的试卷?”
蓝绿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临时起意。”
她告诉陈放,她今天来安监局的打算就是报考电工作业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暗箱操作,没想到安监局今天放假。
本来她都打算先回去再说,没想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了院子,然后又打开了大楼的后门进去了。
趁着这个间隙。
她偷偷跟了上去。
关于安监局今天放假的原因,他也是从那一男一女的聊天中偷听来的。
悄无声息进入安监局大楼之后,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想要把陆明宪的试卷给偷出来,这样一来,真相也就昭告天下了。
“档案室就在这个走廊的尽头,可是那一男一女进了旁边的房间,我不敢过去,只能等他们走了我再过去。”
蓝绿说道。
事至于此。
陈放算是搞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了。
他观察了一番储物间,然后搬开了几个箱子,这才发现,箱子的后面有一扇窗户。
朝着窗外看了看,他转身问道:“你敢不敢翻窗户?”
蓝绿扒拉在窗户口一看。
只见窗户外面,有一条大约三十公分的腰线。
陈放的意思是,两人从腰线上过去,就能直达档案室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我可是暗访的记者。”
似乎是怕陈放瞧不起,她努着嘴示威一般说道。
陈放笑了笑。
一个纵身翻出了窗户,稳稳落在了腰线上。
看到陈放已经出去了。
蓝绿要是不敢动那就丢人了。
在陈放的帮助下,也翻到了窗户的外面。
两只脚刚刚落在腰线上,她的表情就开始变得慌张了。
“害怕?”
陈放问道。
蓝绿还是不服输,说道:“我才不怕呢!”
陈放看出了端倪,说道:“你要是害怕的话,一会就扶着我的腰。”
说完。
便沿着腰线开始一点一点前进。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安监局大楼的三楼。
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蓝绿虽说不害怕,可是往下看了一眼,双脚就开始颤抖了。
一把拉住了陈放的手。
“我可不是害怕,我是怕你害怕。”
即便这样,依然还表现出自己很能的样子。
两人走了大概五六米的样子,就到了有人的办公室了,陈放本想低下头穿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了靡靡之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放慢慢探出了头。
这才发现,窗户是留了一条缝隙的。
“看什么呢?”
身后的蓝绿轻轻嘟哝了一句。
也把头伸了上来。
陈放本想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不行,我必须要控制一下了。”
可是理智告诉她。
她不能那样做。
站起来身,拿起了水壶,刚准备倒水,却不料脑子乱糟糟的手一抖,只听见哎哟一声,冒着热气的开水,泼洒到了大腿上。
“嘶……烫死我了。”
顾静姝连忙放下水壶,退到床边。
好巧不巧,烫伤的位置很尴尬。
陈放见状。
立马进入了卫生间,放了一盆冷水出来。
说道:“顾局,烫伤的位置,必须马上用冷水降一下温,要不然的话,是会起水泡的,到时候更疼。”
“可是……”
顾静姝看着裙子上的一块水渍。
“我……我自己来。”
顾静姝想了想,接过了陈放递过来的毛巾。
可是当冰冷的毛巾从裙底探进去,冷不丁的接触,又让她疼得抽搐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
陈放也不犹豫。
从她的手里将毛巾又拿了过来。
罢了罢了。
烫伤如果不及时处理。
接下来肯定是有罪受了。
顾静姝一咬牙。
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
“顾局,还好,有裙子挡了一下,不是很严重,现在我给你冷敷一下,应该不会起泡。”
“嗯……好。”
陈放的动作很轻,当毛巾接触上去的时候,虽然还是有些疼,比起自己的操作,不知道轻柔了多少倍。
随着陈放不停往毛巾上淋水,十分钟之后。
烫伤的疼痛,居然神奇般消失了。
“陈放,我记得你爸妈都是咱们闻安市有名的中医是吗?”
“对。”
“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的话处理不及时,肯定会留下伤疤的。”
顾静姝说道。
陈放微微一笑。
说道:“顾局这话说的,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这么白皙的皮肤上要是留了伤疤,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这是在夸自己吗?
不知道为什么。
顾静姝听到这个话,心里美滋滋的。
陈放揭开了毛巾,仔细看了看,说道:“行了,基本没问题了,回去买点烫伤膏涂一下,应该明天就能痊愈。”
说完。
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猛地站了起来。
从治疗烫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
这十几分钟时间里,陈放一直都是蹲在床边。
这突然的起身。
让他脑袋一阵昏厥,整个人晃悠了一下。
顾静姝一看,也是连忙扶住了他。
本来陈放是能保持平衡的。
可顾静姝这一碰。
陈放突然就失去了重心。
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了顾静姝,朝着床上倒了下去。
“顾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
放下电话。
她着急忙慌地。
说道:“专案组的人找你,让我马上找到你带你过去。”
听到这个话。
陈放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慌。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
谭延东在长鸣县官场混了一辈子,关系网错综复杂,这些年经过他手的工程、升迁数不胜数,要说一点猫腻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突如其来的跳楼自杀背后,必然是为了掩盖些什么。
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
陈放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虽然从没参与过他的事情,可作为养子,专案组找上门,那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县长的自杀不是小事情,要是没个说法出来,也是搪塞不过去的。
与其被动等着被调查。
倒不如主动出击。
他知道,今天一拳打在张维安的脸上,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跑到专案组举报自己也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晚上八点。
两人走进了长鸣县检察院反贪局的大门。
专案组既然是由反贪局主导,那就说明,上面有人想要给谭延东定畏罪自杀,这样一来,自然也就人死案消了。
既然是畏“罪”自杀。
那总要罗列几条罪名的吧。
没有人会傻到主动牵扯出自己来。
陈放的工作,本就是谭延东安排的,如果往这个方向靠,肯定对某些人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
他成为替罪羊,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既然是查他工作的问题。
顾静姝这个直接领导肯定是绕不开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只要她说自己的工作能力没问题,专案组那边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这么想的话,今天晚上跟顾静姝的“对手戏”,上演得真是太及时了。
果然。
他们两个进门的时候。
张维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充满了得意,眼睛一瞟,好像是在告诉陈放,你小子死定了。
到底谁死,现在还不知道呢。
接着。
顾静姝被告知去一趟组长办公室。
陈放则被两个工作人员,带进了一间小黑屋里。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之后。
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深蓝色领带的女人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女人的年纪,看起来比顾静姝稍稍大一点,应该也在三十岁左右。
留了一头齐肩短发,戴了一副薄薄的眼镜。
而在眼镜片的后面,却是一双极具诱惑力的桃花眼。
如果说顾静姝是一朵冷艳的芙蓉。
眼前这个女人,就好比曼陀罗了。
这个女人叫罗岚。
去年才升的长鸣县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
陈放在全县年轻干部会议上见过她一次。
不过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
而她,也是这次谭延东跳楼案专案组的组长。
“罗组长。”
看到她进来。
盯着陈放的两个工作人员纷纷站起身来。
罗岚微微颔首。
在陈放的面前坐了下来。
板着脸问道:“陈放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过来对吧?”
他抡起一拳,狠狠地甩在了陈放的脑袋上。
这一拳力道很大,若不是陈放被固定在审讯椅上,人可能已经飞出去了。
“我不敢打你?开什么玩笑?陈放,你以为你还是科长吗?我告诉你,今天过后,你特么屁都不是了。”
本以为陈放见识到了他的厉害会屈服。
没想到,陈放只是啐了一口。
冷声问道:“原来警察打人也是轻飘飘的,跟没吃饭一样。”
还敢嘴硬?
杜淮怒由心生。
转身取来了电警棍,打开之后,电光四射。
“你现在跟我道歉的话还来得及?”
杜淮说道。
面对陈放的不屑。
他终于还是动手了。
电警棍第一下捅到了陈放的手臂上。
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全身,那一刻,陈放几乎昏厥。
即便这样。
他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杜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连续两次将电警棍探到了陈放的身上。
这两次下来,陈放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臂上也留下了黑黝黝的烫伤伤口,看起来还是挺恐怖的。
“服不服?”
杜淮咬着牙问道。
陈放晃晃悠悠抬起脑袋。
眼神早就有些迷离了。
接着,他呸的一声,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就吐到了杜淮的警服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
就在他再一次抡起棍子的时候。
咔嚓一声。
审讯室的门直接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面色焦灼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正是卫生局局长顾静姝。
“住手!”
顾静姝暴喝一声。
直接冲到了杜淮的面前。
“你谁啊?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杜淮皱着眉头刚要发飙,这才发现,她的身后,派出所所长关向阳也跟了出来。
“关所,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到纪委告你们刑讯逼供。”
顾静姝的眼睛在奄奄一息的陈放身上扫了一眼,义愤填膺说道。
关向阳一听也是急了。
瞪了杜淮一眼。
问道:“怎么回事?”
杜淮不慌不忙,说道:“我带人去万丽私汤例行检查,发现这小子嫖娼,我们带回来之后,他还死不承认……”
“嫖娼?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
顾静姝就厉声反驳道。
杜淮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派出所还会冤枉好人不成?”
顾静姝嗔怒道:“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现在还是我们卫生局的人,你们马上把人放了,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验伤。”
“顾局,按照规定的话……”
关向阳为难地说道。
顾静姝问道:“按照规定?按照规定能动手打人吗?怎么?我们卫生局好欺负?关所,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评评理?”
对方毕竟是卫生局局长。
而他只是街道派出所的所长。
两人的级别还差了半级。
犹豫了一下,刚准备答应,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顾静姝同志,你这么做合适吗?”
这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循声望去。
赵守江已经背着手站在门口了。
杜淮一见。
喜上眉梢。
凑了上去,假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汇报了一遍。
听完,赵守江点了点头,说道:“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明明证据确凿,却还故意抵赖,罪加一等,警方有警方的办案手段,其他人也就不要干预了。”
作为县领导。
这句话等于是定性了。
也是给顾静姝警告的意思。
看了看近乎虚脱的陈放,顾静姝刚要开口,赵守江马上说道:“顾局长,我奉劝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个下属的违法乱纪影响了自己,你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
语气加重了三分。
已经有了威胁的意思。
赵守江的现身,已经让这件事无力回天了。
杜淮有了副县长撑腰。
顿时也多了几分底气。
对着顾静姝说道:“顾局长,不好意思,警方的办案区,闲人免进,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很想救陈放。
但是这一次,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当着众人的面。
杜淮撸了撸袖子。
说道:“陈放,情况你也看到了,没人救得了你,你若不想吃苦头的话,我劝你还是招了。”
陈放缓缓抬起头。
用凌厉的眼神看向了杜淮。
一字一顿说道:“你这是屈打成招,你会后悔的。”
“是吗?我很想看看,你一个嫖娼犯,是怎么让我后悔的?”
杜淮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
走廊上突然有了密集的脚步声。
很快。
一身警服的温眉带着几个民警,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她径直走进了审讯室。
扫了一眼陈放,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把他解开。”
同行的民警刚要去打开手铐。
杜淮一把拦住了她,问道:“你哪个单位的?”
“623专案组组长温眉。”
“你什么专案组的也不能到我们所带人,有手续吗?”
“手续?你问的是这个吗?”
温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拍在了杜淮的面前。
杜淮打开纸张一看,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是县公安局检验科刚刚出具的报告,另外,宋兰若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48小时内,她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杜副所长,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呢?”
温眉问道。
轰!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聚集在审讯室里外的所有人,表情全部都僵硬住了。
尤其是杜淮,很明显能看出来,他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拿着检验报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了。
虽然心里一直喊着不可能。
可眼前的报告是真的。
也不可能做假。
换句话说,现在轮到他死定了。
栽赃陷害,刑讯逼供,无论哪一条,都足够他脱掉警服了。
“赵……”
猛然想起了赵守江。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当他看向门口的时候,赵守江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派出所怎么办事的?证据都没有也敢抓人?关向阳,这件事你们所里必须给个说法出来,要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
他走了进来。
来到了陈放的面前。
一本正经说道:“陈放同志,你放心,既然这件事我碰见了,就一定会给你个说法,对于施暴者,县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一定严惩不贷。”
这个话,让杜淮手脚都抖索了起来。
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他要成为牺牲品,成为替罪羊了。
心里一片哀嚎的时候。
陈放挤出了笑容,说道:“赵副县长,杜所长身为警察,也只是秉公执法,他肯定是被人忽悠了,那个给杜所长报假警的人,才是最可恶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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