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不知道该去哪,也不敢回家。
浑浑噩噩般,我走到了外婆所在的医院。
现在不是能进ICU探病的时候,但我还是上了楼,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她苍老的脸。
这些年周景森也给过我不少钱,虽然大部分被我用来找侦探调查妈妈的死因和当年的事,但我勉强还能负担得起医药费。
可是想给外婆转院,肯定会惊动江家。
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紧握着拳,只觉嘴里一股血腥味。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周景森打来的。
我定了定神接起,勉强装得若无其事:“怎么?周总不去陪你的心肝未婚妻吗?”
周景森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言简意赅道:“过来。”
我其实不太想这个时候见到他,可没等我想出拒绝的理由,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太子爷那个脾气我是知道的,要是现在我再打过去说句不,他恐怕就真不要我这么个金丝雀了。
我只能打车赶过去他家。
刚走进别墅,我就看见他冷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眼神裹着寒意,似乎心情不佳。
谁惹他了?
我凑过去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怎么了周总?这是想我了吗?”
周景森绷着唇一语不发,忽然伸手箍住我手腕,将我扯进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直接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忍不住痛呼一声:“轻点——”
周景森充耳不闻,大手直接扯开了我的裙子。
刺啦一声响,我的肌肤紧贴他冰冷的西装,忍不住浑身战栗。
他将我捞进怀里,直接走向房间踹开了门,将我丢到床上。
我痛得打了个寒噤。
大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累得昏死过去。
……
令我意外的是,我再次醒来时,周景森竟然坐在落地窗前抽烟。
天色已经亮起鱼肚白,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我莫名有些恍惚。
周景森极少有这样的时候,这里只是他跟我厮混的别墅,跟着他的这五年,我们做过无数次,他却很少在这里过夜,哪怕有,也不会特意在房间待着等我。
可现在……
我靠过去,刚想开口,就被他身上的烟味呛得咳嗽。
他回头看我一眼,漫不经心掐了烟蒂,起身打算离开。
从昨天叫我过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噢,所以见了一趟未婚妻,我们就成了单纯的炮,友,聊天都大可不必了?
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鬼使神差般,我故意刺激他:“我家里让我相亲了。”
周景森终于顿住脚步看向我,轻启薄唇道:“蒋家那个?你不是把人打了一顿么?”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
然后我才想起来,周景森也持有百悦会所的股份,昨天他回来时,我还听见他跟人打电话约在那边谈事。
所以今天我相亲的时候,他也是在的,甚至可能亲眼看见我进了包厢。
蒋明宽是什么名声,他很清楚,可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叫我过来,都没想过要问一问。
睡了那么多次,我都不配他出一次面吗?
我定定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无所谓吗?”
周景森淡漠看我一眼,语气平静:“那是你的事情。”
我掐紧了掌心,很想问他我在他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又想到了昨天他那句自取其辱。
于是我又觉得,压根就没有问的必要。
我就是一个听话的宠物,供他泄欲的玩意,在他那里哪有什么所谓的地位。
我没在说话,低头捡起衣服打算离开。
周景森拧眉,伸手拽住我手腕:“你在生气?”
我看他一眼,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有些夹枪带棒:“我怎么敢?”
周景森面无表情看着我,半晌才放开手。
等我洗澡出来时,他往我面前丢了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还挺惊人,整整六百万。
“我没时间搭理你那些小情绪,你也应该知道,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他冷冷扔下句话:“别再跟我置气,我不喜欢。”
我拿着支票,又勾起了那副惯常的笑:“我说过了,我哪敢生您的气。”
周景森定定看我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仔仔细细将它收进了包里。
能被他用钱打发,我该开心,本就是被包养的金丝雀,还肖想别的做什么?
我离开别墅打车回家,刚进门,就看见江申德和李琴湘坐在沙发上,面色难看。
见我回来,他直接将手边的茶杯砸了过来。
“混账东西!不是让你去跟蒋家少爷相亲吗?!你跑到什么地方去鬼混了!”
我侧身躲开了杯子,但碎片还是溅了我满身,几块锋利的小瓷瓶划破了我的脸,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李琴湘看着我,阴阳怪气:“你爸爸想着总归给你一个好归宿,你竟然又不知检点夜不归宿?脖子上这些又是哪个野男人弄出来的?要是让别人知道,又要说我们江家家教不好了。”
说完,她装得忧心忡忡看向江申德:“老公,咱们家语晨马上就要嫁给周少了,要是她姐姐名声不好,说不定周家要嫌弃的,得赶紧将她的婚事定了才行。”
江申德看着我,一双老鼠眼露出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