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以为他这样的一面只属于我。
原来,他也可以对其他的女子温柔缠绵。
我下意识躲开,想起他已与旁人有了孩子,我便心生厌恶。
我们苗疆的女子,一生只认一人,若是伴侣遭了背叛,余生便会斩断情根,再不相见。
成婚的当日我便与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当时拽紧我的手,“若有违背,夫人,你叫我天打雷劈。”
我心疼般捂住他的嘴,掌心里的余热好似还在。
我躲开他的触碰,问他,“你可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日你的承诺?”
他在我身边坐下,“何故如此严肃?”
他依旧还要动手动脚,见我真的动了怒,他才回道:“自然记得,夫人说若是我负了夫人,往后夫人便不要我了。”
“你记得就好。”
我推开他。
他也没再强求,只微笑看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除了我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我瞬间诧异看着他。
“你威胁我?”
宋砚临知道的,我来了中原那么久早和族人断了联系。
我们族人不许和外人结亲,我当时也是冒着大不韪才和他在一起。
甚至为此和族人们断了联系。
宋砚临知道的。
他心疼我的付出,承诺定会让我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我从前身体很好的,来了中原后时常因为水土不服大病小病不断。
又一次我一连吐了好几日,宋砚临不仅时时陪着我,甚至还亲自为我清理。
我问他不嫌脏吗,他却说,“我心里只想着你不舒服,哪还记得其他,阿鸢,你要快些好起来,说好了年节我们要去狩猎的。”
那一年的狩猎我还记得,他因为我身体不适也没有陪同圣上前去。
为此还挨了圣上一顿鞭子。
回来时他背上已是血肉模糊,我哭得止不住。
他却笑着安慰我:“阿鸢别哭,我不疼,见你哭我要心疼了。”
他过去种种,我早将与他的家作为最后退路,如今,他竟反过来算计我。
面对我的质问,他连忙上前安抚,“怎么会呢,阿鸢,你想多了。”
“我的意思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好了,不早了,我陪夫人歇息吧。”
说着,他正要弯腰帮我盖被子,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世子爷,出事了!”
宋砚临怒斥,“放肆!
这般没规矩,不知会扰了夫人休息吗?”
外头的管家声音为难,“世子爷,您临郊的房子走水了……”宋砚临一听,眉间立马皱起。
他放下被子大步往外走,一直到门口他好似才想起来什么,回头努力挤出笑容,“阿鸢,临郊的屋子里藏了我不少字画,很是珍贵,我去看看就回,你先睡,别等我。”
我沉默坐在床边看着他离开。
他大抵忘了,他从来没有收藏字画的习惯的。
我心口发堵,到底坐不住悄悄跟了过去。
到了我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屋子,简直堪比我们的世子府。
里头人影绰绰,灯火通明,说话声不断传来。
我靠近时才听清,是宋砚临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