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他头上，像是长了白头发。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下楼时，雪地里只剩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圣诞节。
去年这个时候，我爸妈下葬没多久，我病倒了，还在医院休养，浑身发冷。
今年，伏栩正拉着我，让我和未来的公婆视频，屋子里温暖如春。
正讨论婚礼细节的时候，伏叶的电话来了：“茉茉，你快打开电视看看！”
手机里突然收到一条短息：入账200万。
我打开电视，江云扬正在直播。
他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
“周茉，原谅我。”
“你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搬到了别的地方，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道歉。”
户外很冷，每说一句话就呼出一股白气。
大雪纷飞，他对着镜头，缓缓地跪了下来
“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是我辜负了叔叔阿姨对我的期待。”
“我已经把她开除了，以后，不会再和任何人暧昧。”
“我会给你一个你梦想中的完美婚礼。”
“周茉，真的对不起。”
“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等你，求你，给我一个当面道歉弥补的机会。”
附近有商场圣诞歌声响起，衬托得他有些凄凉。
我关掉了电视。
伏栩从背后抱住我，声音闷闷的：“那你要去吗……”
我拍了拍他的手，干错利落地说：“不去！”
伏栩满意地亲了亲我的额头。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是周茉吗？有位叫江云扬的先生出了车祸，他不肯配合治疗，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你是她家属吗？快来一趟北院！”
“我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
揉了揉眉心，我无奈地看了伏栩一眼：“放心，我不去。”
伏栩却已经掏出车钥匙，对我说：“走吧，去看看也好。有些话，还是适合当面说。”
江云扬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睡梦中都紧皱着眉，他瘦了很多，仿佛一碰就碎。
医生说他撞断了腿，后续需要要很久才能完全恢复了。
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江云扬蓦地睁开眼，一脸惊喜，“周茉，你来了！”
发现一旁的伏栩时，江云扬神情又迅速颓丧了下去，苦笑：
“我在咖啡馆里等了你好久。”
“要是时间可以回到我们第一次相遇就好了。”
我看着他的神色从明到暗，对他说：
“钱我收到了，多的部分给你转回去了。”
“还有，你的歉意，我接受。我想……”
江云扬屏住了呼吸，等我说下去。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结束了。”
“下个月十八号，我的婚礼，请柬放桌上了。”
江云扬的手指死死攥住床沿，指节发白，神色可怜至极：
“周茉，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牵着伏栩的手，离开了医院。
没过多久，网上传出了一些关于我的谣言。
被公司开除后，裴月自己开了个账号，在直播间里神神秘秘，让大家吃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