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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逆袭录傅倾禾傅倾棠全章节小说

翊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夫君,你怎么才来!”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阿禾,你这是去哪儿?”“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她长得极美。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只是,曾经以为能...

主角:傅倾禾傅倾棠   更新:2024-12-17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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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傅倾棠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逆袭录傅倾禾傅倾棠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夫君,你怎么才来!”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阿禾,你这是去哪儿?”“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她长得极美。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只是,曾经以为能...

《主母逆袭录傅倾禾傅倾棠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

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

“夫君,你怎么才来!”

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

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

“阿禾,你这是去哪儿?”

“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

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

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

——她长得极美。

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

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

只是,曾经以为能够相守一生的人,终究在临近婚期时爬了宴辞的床,让他成了京中的笑话。

傅倾禾虽不知时安远心中所想,可瞧见他细细敛起的眉眼,不由得想到他执掌大权时的模样。

——他算计政敌的时候,也喜欢敛眉。

虽然,她并不畏惧如今的时安远,可被这样的疯狗盯上,总有些脊骨发凉。

瞧见二人隐隐的对视。

傅倾棠眉头一拧,侧身挡在时安远面前,隔绝了二人的视线,朝着傅青霖嘟囔。

“二哥,殷姨娘最近逮着谁骂谁,二妹妹虽是她的亲女儿,怕也不能避免,你送她过去。”

“你倒是会使唤人!”

傅青霖细着眼睛瞥了傅倾棠一眼。

他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行动却也不慢,有说有笑地领着傅倾禾离开正屋。

直至带着傅倾禾走出老远,他这才停下脚步,脸上强撑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阿禾,你素来懂事乖巧,莫要和你大姐姐计较。”

傅青霖说话时,神色略显无奈。

他那妹妹瞧着是一个机敏伶俐的,可却做一些无意义的蠢事,刚才那拉踩的话过于明显了。

当着时安远的面,刻意强调三妹妹庶出的身份。

——颇有几分上不得台面!

“我并不在意,毕竟她说的是实话。”

她父亲有四个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庶出,而且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

“阿禾……你身上流着的是父亲的血脉,是文昌伯府名正言顺的姑娘,不用这样轻贱自己。”

“我是父亲的血脉,可父亲在哪?”

瞧着傅青霖瞬间僵住的脸庞,傅倾禾忽然笑了起来,既苦涩又自嘲。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压根不想见我。”

傅青霖终究是放弃了劝说。

他亲眼见识过,父亲等待大妹妹回门时的紧张,也曾看见过他对待二妹妹回门时的冷淡。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说假话。

他的父亲一大早便离开府邸,和好友垂钓去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夏风刮过似乎都不起一点波澜。

而就在这时,偏院忽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二丫头呢?她莫不是成了世子夫人,便瞧不上我这个身份低贱的生母?”

“瞧着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一手将她拉扯大,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

“那贼丫头是一个不安分的,居然抢了大姑娘的良婿,这是想要害死我不成?”

“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害!”

庭院内的咒骂没完没了,像是唱戏一般。

站在门口的傅青霖,尴尬的折扇都快摇不动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反观傅倾禾气定神闲,好似挨骂的不是她一般,甚至还朝傅青霖发出了邀请。

“二哥,你可要进去坐一坐?”

闻言,傅青霖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若是往常,他定会进去给傅倾禾镇场子,可今日这风向明显不太对劲。

他隐隐感觉到,她并不希望他跟着进去。

目送傅青霖离去。

傅倾禾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跨进庭院,一步步朝着殷姨娘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她的生母。

一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还经常让她下不了台的女人。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长裙,面相娇艳,身形凹凸,像极了熟透的蜜桃,处处散发着魅惑。

奈何,长了一张刻薄的嘴!

殷姨娘看到傅倾禾的那一瞬,原本坐着的人瞬间弹了起来,劈头盖脸便是好一阵责怪。

“你怎么才过来?又到顾氏那里卖乖去了?”

“呵……你再孝顺她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指望她偏疼你不成?”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天生卑贱,注定就是庶女的命。”

傅倾禾眉头紧锁。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生母不喜欢自己,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何生了她?

见她木着臭脸一声不吭,殷姨娘低骂了一声晦气,不大情愿地问了一句。

“世子呢?”

“没来。”

“……你,白瞎了一张好脸,连男人都勾搭不住?早知如此,何必上赶着去爬床?”

殷姨娘的声音猛地拔高,原本隐藏的忌惮瞬间消散。

“若不是你不要脸,大姑娘与世子爷定然能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你瞅一瞅自己干得是人事?”

“那不是有您言传身教吗?”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不出爬床的事情,可用来反刺她这个生母也是好的。

——免得,让她以为自己是面团,可以任意揉搓。

“……傅倾禾,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

殷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揭她的老底儿,让她如此难堪。

这是要倒反天罡?

“您既然不是慈母,又何必要求我当孝女?”

为了让她多看一眼,自己也曾伏低做小。

可结果呢?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的疼爱,那么又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傅倾禾,你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孽种,如今富贵了,居然不认我这个当娘的 ?”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如此对我吗?”

她一边捂着胸腔,一边大声斥责。

“我要去镇南侯府走一遭,让亲家给我评一评理!”

傅倾禾在不绝于耳的谩骂中,歇斯底里的怒吼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压根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有那位不动如山的嫡母在,她就算再闹腾,也不过是文昌伯府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宴辞怪异地瞥了傅倾禾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她有这样的觉悟。

——朝堂大势,可不是一个闺阁女郎能看懂的。

所以,她这一份敏锐的洞察力从何而来?

居然能猜出换亲背后的猫腻。

“你猜得不错,那晚的事情闹大之后,我便已经想到了甩掉顾家的办法——放弃傅倾棠,迎娶你过门!”

闻言,傅倾禾的双手猛地紧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线飙升。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上一世。

傅倾棠不得宴辞的欢心,恐怕不仅是因为她的脾气,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身份。

镇南侯府,不需要顾家的血脉!

正是因为,宴辞偏爱越瑶的缘故.

那位登基之后,对他没有一点怀疑,甚至重用有加。

镇南侯府,用一场内宅戏骗了所有人。

只是。

顾家作为旻朝文脉之首,可不是轻轻松松便能甩掉的,这里面又有多少算计与妥协?

“我的嫡母和父亲,为何会答应换婚?顾家难道没有插手此事?”

“你的父亲和嫡母,意料之外的好说话;至于顾家,他们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宴辞言语稍顿,就在傅倾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见后者轻嗤了一声。

“可以让顾家伤筋动骨的东西。”

闻言,傅倾禾的指腹轻轻摩挲。

这天底下的权贵,没有哪一家是干净的,所以被人要挟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瞧着傅倾禾似乎没有追问的心思,宴辞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倒是挺识时务,知道自己不会细说!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镇南侯府的后宅必须干净。”

“嗯。”

兰氏虽然将青雅轩交给她打理,却也并非百分百的信任,否则今日便不会有曹嬷嬷的随行。

可以说,她现在正处于考察期。

回府后。

宴辞驾轻就熟地去了青雅轩,而傅倾禾回到院落后也没闲着,将春华唤到了跟前。

“我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既然跟了我,那么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世家大族收录奴仆,素来喜欢打小培养。

傅倾禾身边若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也断然不会将春华带回来,以免徒增麻烦。

“奴婢明白。”

她曾也在豪富之家为奴为婢。

自然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甚至也猜出,傅倾禾带她回来的理由。

看中了她孤身一人,身无累赘。

“从明日开始,你便开始收拢库房,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要登记在册。”

“诺。”

“此事若是办得好,便在我身边当一个管事吧!”

“诺。”

春华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办事却相当的利索,短短两天的时间便将库房重新登记在册。

甚至,还将新旧账簿做了对比。

傅倾禾详细地看了一会儿。

新旧账簿虽有细微的出入,却也都不是罪无可恕的大事,后宅这地方水至清则无鱼。

只是,该敲打的还要敲打,免得让她们觉得自己懦弱可欺。

“将两位嬷嬷唤进来。”

那两位管事嬷嬷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到傅倾禾的声音麻溜地走了进去。

她们也不说别的,‘噗通’一声便跪到傅倾禾面前。

“世子夫人,老奴也是……”

两个人满脸的愧色与难为情。

当她们得知,傅倾禾买了一个外人回来盘账,便知道有些事情纸包不住火。

这些年占着‘便利’二字,确实克扣了不少东西。

虽然都是一些小物件,可这位新鲜出炉的世子夫人若是计较,她们恐怕也讨不到好。

傅倾禾眸光微敛,瞧不出喜怒。

二人虽然不了解她的性情,可证据已经被人死死捏在手里,她们只能服软求饶。

“世子夫人,是老奴鬼迷心窍,这才做出这等人嫌狗厌的事情,还望您高抬贵手!”

她们都是镇南侯府的家生子,所以当初就算交出钥匙,也不曾有多大的惶恐。

只要盘账的人还是镇南侯府的人,那么她们必然能钻空子。

可谁能想到,世子夫人居然寻了一个油盐不进的春华,让她们的打算彻底落空。

傅倾禾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认认真真地倾听。

直到两个人赌咒发誓,愿意一辈子忠心随侍,日后定然肝脑涂地等效忠地誓词。

这才抬起了眼睑。

“这本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初来乍到,也并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

两个人虽然跪着,可她们的唇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动。

若是没有刚才言之凿凿的效忠誓言,她还会将这事情当成小事吗?

她们不敢赌,也不能赌。

只能硬着头皮感谢她的宽宏大量,甚至还为了表忠心,将几个店铺的掌柜推出来挡祸。

“哦……也就是说,那几家铺子的掌柜,大多数都是越瑶在对接?”

“是!”

这事情,她们本不想多言的。

毕竟,明眼人都瞧得出,世子爷对那位宠爱有加,唯恐日后被清算。

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她们都明白。

“是。”

听到二人笃定的语气,傅倾禾心中也明白,此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那些游离在外的铺子,确实存在极大的问题。

“你们怎么知道,账目出现了问题?”

“最近两年的生意虽然不甚兴隆,可几家铺子都在主街,断然不可能少下三成的收益。”

这两年,私库的进账越来越少了。

“世子可清楚此事?”

“世子素来不喜欢管理这些小事,恐怕对此事也不甚清楚。”

她们那位世子爷,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宝贝疙瘩,自然不会被权钱所恼。

所以,平时鲜少过问私库之事。

傅倾禾眉头微皱。

从几次交锋来看,宴辞并不是那种不通俗务的贵公子,他未必不知道此事,只是不愿意计较。

自己若是将事情闹大,当是显得没有格局。

“店铺的账目,我日后自有计较,至于你二人便继续当差吧!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二人得了傅倾禾的准信,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至于傅倾禾,则将注意力放到了春华身上,见她神色平静,才仔细叮咛了一句。

“此事做得不错,你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只需要对我负责就行。”

“奴婢明白!”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傅倾禾的目光又落到了夏荷身上。

“纸屏阁安排的匠人,可到了?”


可制止的声音尚未发出,那花瓣已经从天而落。

一旁的兰氏也微微有些傻眼,只是她情绪收敛的极快,倒是言不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郡主赤子之心,怪不得陛下偏宠。”

宁王妃尴尬的脚趾扣地,可碍于场合也只能抿唇轻笑,状似轻松地嗔怪了一句。

“这丫头,就喜欢搞这些乱七八杂的花样,不过陛下倒是喜欢的紧。”

不管兰氏还是宁王妃,都提及到了圣人。

在座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场面异常的和谐。

安宁郡主瞧着这么多人夸奖,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

她就知道。

凭着自己打遍后宫无敌手的美貌,再加上如此高调的出场方式,定然能将那庶女踩在脚下。

京城第一美人,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不管内心多么开心,面上却始终克制,好似将优雅内敛刻在骨子里面一般。

宁王妃生怕她继续作妖,忙忙让人给她举办及笄礼。

等她两个小啾啾被打散梳在一起,宁王妃才松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叮嘱。

“今晚过后,你就是大姑娘了,日后要谨言慎行。”

“皇伯父说了,李家的闺女没有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

宁王妃很想怼她一句,有能耐去皇宫行及笄礼,可帝王金口玉言的话,她也不敢辩驳。

只当是没有听到!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日后要学着如何管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贪玩了。”

“王兄说,她会送给我很多管账的婆子,我只管人就好,不需要管账!”

宁王妃的笑容,逐渐龟裂。

若不是场合不对劲,她都想拎着这丫头的耳朵教训,平时疯便罢了,今天怎么还这么疯?

“母妃,结束了吗?”

“结束了!”

她觉得继续叮嘱下去,她有可能会被气死,所以还是私下给她耳提面命为好。

“那么,我可以带着姐姐妹妹们,去看我后院的花圃吗?我可是准备了好久。”

“去吧去吧!”

宁王妃眼不尽心不烦,挥手让小辈们自便,不必留下来陪她们这些长辈唠嗑。

“对了,王兄在外院还准备了好多节目,我可以带着她们过去凑热闹吧!”

“嗯!”

这本就是今晚的另一个目的——给京中未婚男女们一个相看的机会。

宁王妃自然不会拒绝。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小祖宗会顺利退场时,她忽然跑到了兰氏身边,抱住了后者的胳膊。

“兰姨,我还不认识宴辞哥哥的新夫人呢!您,不给我介绍介绍?”

安宁郡主软糯的声音,散开的那一瞬。

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尤为精彩,目光或明或暗地飘向傅倾禾,想要瞅一瞅她的神色变化。

却见其像是庙里的塑像,脸上不见丁点波澜。

兰氏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傅倾禾身上,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也颇为满意。

——也算是稳重自持。

“禾儿,这是安宁郡主,我一直将其视作半个女儿,你日后也要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

听到兰氏的介绍,傅倾禾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站起身子朝着她行了一礼。

“母亲放心,儿媳定然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

兰氏亲自站队,傅倾禾应对得体,众人看戏的神色瞬间淡了一些。

真是一场无聊的宴会。

安宁郡主也没想到,兰氏会如此回护傅倾禾,一点添油加醋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不自然地瘪了瘪唇角,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兰氏的胳膊,声音甜美而又软糯。


傅倾禾一边懊恼,一边探着脑袋想要瞅一瞅沈悬,却被宴辞狠狠瞪了一眼。

只见后者,一个错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傅倾禾:“……”

查探无果,傅倾禾只得继续垂眸敛眉,充当无感情的泥塑,可那耳朵却不自主地调动起来。

沈悬从始至终都背向宴辞。

所以,并未瞧见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宴小三,你啥意思?怀疑我?”

听着他略带愤怒的声音,宴辞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敏感,只得放缓了音调。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看星星,看月亮,碍着你了?”

“……说人话!”

宴辞刚才缓和的面容,被他三言两语再次攻破,额头上的黑线也不自觉加深。

“我本来,想尾随一个花前月下的爱情故事。”

感觉到宴辞逐渐危险的眼神,沈悬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忍不住嘟囔抱怨。

“没想到,喂了那么久的蚊子,居然看到了两根漂亮的木头桩子。”

宴辞和傅倾禾的眉毛,同一时间轻挑。

二人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稍稍碰触了一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别过。

瞧着沈悬一个劲诉苦,阐述他与蚊子大战三百回合的遭遇,宴辞终于忍无可忍。

“你想到湖里洗一洗脑子?”

“……我真没看见!”

宴辞本想继续逼问,他身后的宴清漓却一声接一声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比。

“三哥,我好冷!”

虽然——

傅倾禾将宴辞的外袍,全部裹在宴清漓身上,可她打小体弱多病,这会儿脸色和白纸一般。

宴辞心疼她,倒也没有继续审问沈悬。

“你去催一下罗遇!”

听到宴辞的声音,沈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兰氏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

傅倾禾与宴清漓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姜汤也喝了好几杯,没了刚才的狼狈模样。

可就算如此,兰氏看到宴清漓后仍旧怒火焚天。

“让人去查了吗?

“我亲自去看得。”

宴辞将人送厢房后,便亲自去宴清漓落水的地方查看,却没有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

“清漓,你可看见是谁做得?”

“我……我不知道!”

宴清漓虽然是侯府的嫡女,性格素来柔软,只是这性格在兰氏看来,终究是懦弱了。

她也不清楚,强势的自己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娇宝贝!

“我们先回府,此事定然要彻查到底!不管幕后是谁,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镇南侯府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随意算计的。

宴辞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找到幕后真凶的希望极其渺茫。

可不管作为兄长,还是镇南侯府的世子,这都是他必须要做得事情。

回程途中,兰氏一直搂着宴清漓。

傅倾禾本想和年氏搭一个伴儿,却被兰氏唤到了她的跟前,上了她的马车。

“今晚若不是你,清漓怕是更加遭罪。”

“夫君就在不远处,就算没有我,他也能及时援手。”

“他若是下水,你怕是要救两个了。”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那儿子自打幼年坠湖之后,便对水尤为恐惧。

所以,是一只典型的旱鸭子。

“清漓的身子骨,似乎有些弱。”

镇南侯府众多女眷,年氏和宴清漓的身子骨,似乎都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

“我怀她的时候动了胎气,这孩子便一直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一直也不见好。”

她在这个女儿身上,付出的心血远远超出两个儿子。

可是,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捉弄她,她这闺女不仅身子骨弱,性格也不强势。


不到片刻的功夫。

原本躺在榻上纳凉的宴辞,便懒散地斜靠在门框上,像极了倚门拉客的郎倌。

只是那口气却不带温言浓语,反而夹杂着淡淡的嫌弃。

“你怎么来了?”

“怎么,夫君不欢迎我吗?”

当着一众丫鬟小厮的面,傅倾禾自是给足了宴辞颜面,甚至还带着女儿家的哀怨。

“……找我有什么事情?”

瞧着她挥手即来的情绪转变,宴辞眉头拢得更紧。

他迎娶的不是纯洁如玉的女子,而是满腹算计的恶女,时刻都要提高警惕。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傅倾禾浅笑着应了一句,环顾四周不见越瑶的踪影,又重新接续了话茬。

“只是想问一问夫君,准备什么时候纳越姑娘为妾,我也好早早准备。”

傅倾禾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正屋传来茶盏落地的声音。

宴辞听到这声音猛地掉头折返。

傅倾禾紧着脚步跟上,正好看到他扶着一个女子的手,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便让人去唤府医过来!”

女子相貌只算清秀,甚至比不得夏荷娇美。

只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婉娴静的气质,一双眼眸格外的明亮,很有特点。

越瑶看到傅倾禾的那一瞬,脑袋像是被巨石击中了一般。

被广袖覆盖的双手逐渐扭曲,只是她表情管理的极好,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来。

甚至身体一个趔趄,歪倒在宴辞的怀中。

原本清秀的容颜,沾染了一层清晰可见的红晕,就像是醉酒了一般,带着难掩的娇羞。

宴辞倒是没有瞧出来,以为她崴到了脚,眸色比刚才紧绷的更厉害。

“可是歪到脚了?”

一旁看戏的傅倾禾,终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不是崴到了脚,这怕是羞到了心!

看到宴辞警告的眼神后,傅倾禾这才稍稍收敛,指了指一旁的越瑶。

“这便是越瑶姑娘,你要纳的妾室?”

傅倾禾看似询问.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笃定的语气,也不期望言辞能回答,自顾自地靠近二人。

坐到了主位后,这才居高临下地望着越瑶。

“越姑娘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我见犹怜,怪不得夫君心心念念,想要纳你为妾。”

傅倾禾每说一个字,越瑶的脸便难看一分。

最后。

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朝着她磕头,唯恐为宴辞惹来乱子。

嘴里,一个劲推辞。

“世子夫人,奴婢不会碍着您和世子爷,奴婢打小便照顾世子爷的起居,只希望一直照顾他。”

宴辞见她这般卑微,狠狠地瞪了傅倾禾一眼。

傅倾禾略显无辜地摊了摊手。

瞧着没心没肺,可若是细瞧便能发现,她看向越瑶的眸光更显慎重。

原本以为。

她已经足够重视越瑶了,所以今日才有了亲自上门。

可见了人才发现,她还是不够重视。

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她貌似没有!

她当初——

之所以顺势答应宴辞的纳妾之请,便是想将越瑶拴到自己身边死死盯着。

可越瑶显然深谙后宅之道,并不愿意离开青雅轩这个避风港。

近距离待在宴辞身边,她才是青雅轩的越姑娘;可若是坐实了妾室的身份,那么她只能是妾。

傅倾棠上一辈子打生打死,不肯让宴辞纳越瑶为妾。

如今看来,倒成了笑话。

“世子夫人若是觉得奴婢言辞有假,奴婢现在便以死明志。”

“瑶儿,你说什么胡话?”

听到越瑶言语过激,宴辞皱着眉头制止。

他本意是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内宅生存,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左了。

——或许,她并不需要妾室的名分。

傅倾禾的目光,在宴辞和越瑶之间反复横跳,端详了半晌才笑着开口。

“你虽不想为妾,可我和夫君却有约定在先,你难道想让我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奴婢……”

越瑶瞬间张慌无措,一双像是墨染的眼眸落在了宴辞身上,隐隐带着些许求救。

宴辞瞧着她的目光,直接翻脸不认账。

“你我的约定就此作罢!”

“夫君,我素来是一个认死理的人,答应了你的事情,岂能随便毁约?”

“……那么,你想做什么?”

宴辞咬牙切齿地问出几个字来。

他虽然不谙后宅琐事,却不是愚蠢之辈,自是瞧得出傅倾禾醉翁之意不在酒。

“夫君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不过是觉得内宅无聊,这才想让越姑娘陪我做个伴……”

还不等,她继续长篇大论。

宴辞已经从衣兜里拿出了私库的钥匙,铁青的脸色像是被人鬼画符一般。

“拿着它,滚!”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夫君了!”

傅倾禾顺手接过他手中的钥匙,二话不说离开了青雅轩。

好似,每逗留一息都是对她的毒害。

面对她那满载而归的兴奋劲。

宴辞的手掌一点点成拳,狠狠砸在案几上。

他怎么觉得。

在傅倾禾的眼中,他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库?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相比较满载而归的傅倾禾,神游天外的宴辞。

越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重生这么久的布局,终究是因为傅倾禾的到来彻底粉碎。

傅倾禾与傅倾棠身份互换的真相,已经被她抹掉。

可为什么,她还会嫁给宴辞?

若是傅倾棠那个蠢货嫁进来,她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可面对傅倾禾终归是底气不足。

——毕竟,她才是宴辞的发妻。

她重生后谨言慎行,甚至模仿傅倾禾的一言一行,力求抓住宴辞的心。

可如今,正主来了。

见她垂眸不语,宴辞以为自己擅作主张引起了她的不喜,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瑶姐姐,我那堂兄一直惦记着你。”

见越瑶身形一僵,宴辞深知自己说错了话。

当初,她险些被那人借酒轻薄,每每提及那人,她便恨不得撕碎了他。

“我原本想让你早早嫁人,可你又不愿意。”

宴辞对越瑶并无男女之情,可因为他那堂兄的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成为我的妾室,你或许无法拥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却不用一直提心吊胆提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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