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清给的解释是,生日宴被毁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槿宁妹妹向来是孝顺的,她也是打着为您和母亲祈福的旗号去的普济寺。”
谢濯清脸色未变,回答滴水不漏。
屋内偷听的谢槿宁却心下一紧,手紧紧攥住门框。
心口越来越凉。
她就说,她被谢濯清关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怎么瞒过去的,原来她去普济寺“祈福”去了呀。
真是家里不重要的存在,竟无人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心里怒极,紧紧捏住的门框都发出声响来。
谢停是将军,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房门的响动,敏锐地眼睛盯上了房门。
“你这屋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他抬脚就要靠近这门一探究竟。
谢槿宁在缝隙里瞧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蹦跶,在大叫。
一个说,“快点,大声叫啊,让谢停知道你在这里,你就能解脱了。”
另一个说,“不行啊,不能被父亲知道,不要去赌他是不是心狠,会不会杀了你。”
争论不休,争得谢槿宁脑袋疼。
谢濯清的动作快了一步,他移身挡在谢停面前。
“我这院子向来清净父亲是知道的,房里能有什么东西,想来是风吹的声音吧。”
谢停狐疑地看了一眼谢濯清,又看了一眼门,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究的欲望。
谢濯清什么品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父亲随我来,咱们去书房细说。”谢濯清领着谢停,往书房走去。
谢停最后看了一眼谢濯清的房门,然后跟着谢濯清去了书房。
谢停的脚还有些跛,走起来有些不自然。
谢槿宁看着谢停走远都没有发出声来。
心底好像有个人在咆哮着,“别走,你推开门看看啊,你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最后又什么都没喊出来。
谢槿宁靠在门上,叹息了一口气,最后压抑的情绪,全都化作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等谢濯清开门进来的时候,谢槿宁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
她靠在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谢濯清。
谢濯清手里端着热腾腾饭菜,这些天都是他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让谢槿宁吃。
把饭菜放到旁边的案桌上,他在谢槿宁的身边坐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她淡淡开口,希望寻得一个准确的日期。
“在这里不好吗?”他压着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谢槿宁像听着什么笑话一般,“好,养狗都要天天拉出去溜一圈,养我呢?”
“宁宁别闹了,先吃饭吧。”他明显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喂到她唇边。
“我不吃,滚开!”
谢槿宁最烦他的就是这一点。
每次她说什么时,他不想正面应对,就会将话题扯开。
事情好像揭过去了,却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谢槿宁的动作有些大,啪嗒一声,筷子上夹的肉,落在了地上。
“呵……”
他轻笑着,冷冷淡淡的,好像有些生气了。
半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都掩盖住,他又端起了碗羹汤,递到她唇边。
谢槿宁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他却又递了上来,她退一步他就更进一步。
“砰!”
谢槿宁心里烦躁,想着这些日子的待遇,恶向胆边生,一挥手打在他手腕上,那精致的小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