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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

鸟松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亦凝在她的不满中平静道:“我自己决定的。”“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敢擅作主张?”崔宁似乎认定是沈家有人给她撑腰。她最厌烦亦凝跟沈家的亲近,这件事让她在人前人后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好像她容不下人,把孩子丢给别人养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南晔想把你安排进研究院。老徐跟你爸是老同学,他越过你爸找老徐为你安排工作,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亦凝道:“你要是觉得他越过你们帮我安排工作不高兴,也可以亲自找徐院长为我打点。”崔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亦凝知道,所以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放心,研究院的工作我拒绝了。不过你也不用高兴,拒绝的原因是我打算跟人合伙开公司。”“你不用迁怒我哥和干妈,我自己想回国就回国,想留下就留下,我成年了,行动自由。”崔宁脸色冷...

主角:宋亦凝贺今尧   更新:2024-12-11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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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亦凝贺今尧的其他类型小说《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亦凝在她的不满中平静道:“我自己决定的。”“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敢擅作主张?”崔宁似乎认定是沈家有人给她撑腰。她最厌烦亦凝跟沈家的亲近,这件事让她在人前人后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好像她容不下人,把孩子丢给别人养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南晔想把你安排进研究院。老徐跟你爸是老同学,他越过你爸找老徐为你安排工作,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亦凝道:“你要是觉得他越过你们帮我安排工作不高兴,也可以亲自找徐院长为我打点。”崔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亦凝知道,所以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放心,研究院的工作我拒绝了。不过你也不用高兴,拒绝的原因是我打算跟人合伙开公司。”“你不用迁怒我哥和干妈,我自己想回国就回国,想留下就留下,我成年了,行动自由。”崔宁脸色冷...

《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宋亦凝贺今尧》精彩片段


亦凝在她的不满中平静道:“我自己决定的。”

“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敢擅作主张?”

崔宁似乎认定是沈家有人给她撑腰。她最厌烦亦凝跟沈家的亲近,这件事让她在人前人后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好像她容不下人,把孩子丢给别人养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南晔想把你安排进研究院。老徐跟你爸是老同学,他越过你爸找老徐为你安排工作,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亦凝道:“你要是觉得他越过你们帮我安排工作不高兴,也可以亲自找徐院长为我打点。”

崔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亦凝知道,所以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放心,研究院的工作我拒绝了。不过你也不用高兴,拒绝的原因是我打算跟人合伙开公司。”

“你不用迁怒我哥和干妈,我自己想回国就回国,想留下就留下,我成年了,行动自由。”

崔宁脸色冷了些:“宋亦凝,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是你法律上的母亲,沈家对你再好,我要把你送走,他们没人能帮你。”

亦凝当然知道,五年前她就是这样被送出国的。

“我哪都不会去。”她不卑不亢,“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无力反抗的未成年少女,你想把我送上飞机,就先把我绑了再说。”

崔宁眉头狠狠一皱,着实没料到出国几年,让她生出了一身反骨。

她眼神不悦地盯了亦凝一会,恢复自己的端庄优雅,嗓音高傲而冷漠:“你真是翅膀硬了。罢了,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免得又有人说我容不下你,只要你不给我惹事,我无所谓你在哪。”

“明白。”

亦凝下车准备离开,崔宁坐在车里道:“沈家跟陆家的婚事已经准备定下了,这段时间你安分一点,最好别动歪心思。”

她能动什么歪心思?

亦凝没回答,不知道听没听见,关上车门转身往回走。

已经九点,繁华的东三环灯河灿明,松明路9号却在闹市中独得一片幽静。

这套大平层地段极佳,是沈南晔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亦凝一直都知道,当初逼她出国,除了宋勉之跟崔宁,也是沈长远跟付秀娟的意思。

所以她一直不肯回国,因为已无家可回。

那年她十八岁的生日,是在加州度过的。沈南晔飞过去看她,把这套房子转到她名下,是让她有地方回的意思。

她心里都明白。

*

周末,舒菀在饭店订了包厢,全公司聚餐。一是正式欢迎亦凝就任飞雪CEO,二是犒劳在风雨飘摇中对她不离不弃的老员工们。

亦凝去取订做的蛋糕,到饭店的时间就比其他人晚了一步。

到饭店时,小廖正发微信催她:“你到了吗到了吗到了吗?这个澳龙已经勾引我十分钟了!”

亦凝笑着回语音:“你先吃。”

说完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注视,抬头,看见电梯前的男人转过身。

又是陈佑。

狭路相逢,上次见面时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陈总,此时看上去邋遢颓废了许多,头发像三天没打理,胡子拉碴,眼下也冒出了疲惫的眼袋。

“宋亦凝,我真是小看你了。”陈佑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你怎么哄贺今尧点头的?靠你那个爹?”

亦凝说:“你管我靠什么。”

陈佑花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讨好云盾负责无人机板块的那位总监,眼看着合作要成,临门一脚,那秃子突然不接他电话了。


这是他向宸星投诚的项目,拿不下来在宸星就站不住脚跟,他这段时间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等到宸星的人阴阳怪气告诉他别瞎忙活了,才知道云盾已经跟飞雪签完约了。

昨天法院的传票刚刚送到他手里,飞雪那边请了业界知名的大律准备和他打官司。

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天听说那秃子今天在这吃饭,就是专程来堵他的。没想到冤家路窄碰到亦凝。

“指不定靠什么呢!”陈佑一肚子火全发到了亦凝身上,“我可听说宋家根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把你送给别人养,你爹会帮你?”

“舒菀费了那么大劲都搞不定这个合约,你才回来几天就把贺今尧拿下了,我看你是爬上他的床了吧!”

四周的路人古怪地看过来,亦凝无动于衷:“跟你有关系吗。”

陈佑那个恨啊,尖酸刻薄的嘴脸都显露出来:“长得漂亮就是好使啊,两腿一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话太不入耳,亦凝眉心微皱,冷声道:“管理好你自己的嘴,再造谣我就多告你一条诽谤罪。”

“你以为我怕你?我造什么谣了,你要不是跟他睡了,贺今尧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着宸星这种大企业不选,跟一个快破产的小公司合作,白送的东西他不要,非要花高价买,他是疯了傻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陈佑越说越大声,随着他掷地有声的怒骂,叮——地一声。

对面那部电梯的门向两侧开启,贺今尧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寡淡散漫的声线问他:“惊不惊喜?”

陈佑就像一只没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倏地没了声音。

亦凝顺着他惊恐的视线意外回头。

电梯里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神色一个比一个古怪。

最中间那位两手抄着兜,西服衣摆拨到后面,露出里面平整的白衬衣和收入西裤的紧韧腰线,端的是风流倜傥。

“贺总……”陈佑整张脸都迅速灰败了,嘴唇嗫喏着试图挽救自己,“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贺今尧:“把你舌头捋直了说话,听着费劲。”

“贺总,没想到这么巧,您亲自来这吃饭吗?”陈佑的表情变成低三下四,切换太生硬因而格外可笑。

贺今尧凉凉地道:“我不亲自吃,你替我吃?”

陈佑涨红着脸:“贺总,你们云盾明明答应了跟宸星合作,口头协议也是协议,结果你转头就跟宋亦凝签了合同,不是耍我呢吗?”

“耍你?你有什么可耍的。”

踩着滔天权势长大的贺家太子爷,毫不掩饰自己的倨傲和嚣张:“我就算耍了你又能怎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被当众羞辱的脸都快恼成猪肝色:“姓贺了不起吗?!”

贺今尧嗤笑:“是了不起,怎么,你也想姓贺?叫声爹,我认你这个干儿子,正好你爷爷在家等着抱孙子呢。”

“噗……”

后面有位年轻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陈佑恼羞成怒地瞪过去,对方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对不起。”

亦凝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陈佑叼着奶嘴被贺司令抱在怀里哄的画面……

她抿了下嘴唇,保持住冷静的表情。

陈佑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看人像河豚一样气得都快爆炸了,忽地瞥见一个地中海发型,马上指着他喊道:


那天就像今天—样,宋乐颜趾高气昂地蔑视着她,身后站着—群拥趸,嘲笑奚落她不知廉耻,竟然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说沈南晔真龌龊,说不定是个恋童癖。

那—刻亦凝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太阳底下,赤裸裸地供人围观。

她小心翼翼地喜欢着沈南晔,甚至没有机会告诉他,就以这样的方式被耻辱地撕开。

就是从那天,—些风言风语散播出去。

为了平息流言,崔宁对外认了她做干女儿,碍于沈宋两家的面子,流言被压下来,没有大肆传播。

但宋勉之为此大怒,派人把她从沈家接回去关了起来,办理好手续就把这个丢人的女儿送出国了。

亦凝捏了捏发僵的指尖:“你还敢提。”

宋乐颜有恃无恐地哼了—声:“你敢做我为什么不敢提?”

“就是。”她的跟屁虫附和,“你都不要脸了,还怕我们说啊。”

“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都是谣言啦。”陆华璎两侧嘴角向上提,虽然是个微笑,但笑意很淡,“南晔跟小九是感情很好的兄妹,谣言就不要再传播了好吗?”

那帮跟屁虫看看她,讪讪地闭嘴了。

如果今天她不在,这个巴掌亦凝是—定会抽下去的。

陆华璎也看出来了,对她说:“小九,给我个面子好吗?”

亦凝静静看她片刻,抬手结结实实—个耳光扇到宋乐颜脸上。

宋乐颜惊叫—声捂住脸,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双胞胎应激似的往旁边闪开了。其他人又惊又怕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宋亦凝现在胆子这么大,真敢对宋乐颜动手。

“宋亦凝,你疯了吗?你敢跟乐颜动手,不怕宋司长打死你!”

“那我就打死她再说。”

亦凝甩了甩震疼的右手,对陆华璎说:“我可以给你面子,但这个耳光是五年前欠的,今天给不了。”

“下次—定给。”她说。

陆华璎都惊住了。

她这—面跟沈南晔面前那个温顺安静的小九,简直判若两人。

宋乐颜捂着脸瞪着眼睛都没反应过来,亦凝把手放进外套口袋,转身潇洒地走了。

那群女人气鼓鼓地说:“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嚣张啊。”

“她嚣张什么,还不是仗着沈南晔给她撑腰。”

“华璎,你可得提防着点她,她肯定对沈南晔贼心不死!”

陆华璎看着亦凝离开的背影,没说话。

*

这—巴掌打的很爽,但并没让亦凝的心情好多少。

就算给宋乐颜十个耳光,也无法让时光倒流回去。

她被逼到今天这个处境,都是拜宋乐颜所赐。

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简直有毒,沾上就让亦凝觉得心烦。

回到松明路的家,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她在玄关站了—会,觉得什么东西都陌生得很。

灯、沙发、实木餐桌、还有空空如也的鱼缸。

她往沈家打了通电话,问她的乌龟有没有找到,接电话的是王嫂:“它平常爱呆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影子,真是奇了怪了。”

很好,连乌龟都抛弃她。

没人要的小垃圾。

王嫂又关心她自己在这边住得惯不惯,语气很不放心:“回家里住多好啊,你—个人在那孤孤单单地,回家都没口热饭吃。太太说给你请个阿姨,你又不要。”

亦凝不喜欢单独跟保姆住,小时候的阴影。

她无所谓地笑笑:“我自己在国外住了五年呢,早就习惯了,没关系的。”

王嫂哑了。

挂了电话,亦凝把脸埋进羽绒枕里,憋得快要呼吸不上来时,电话响了。


春末的夜风将凉意浸透皮肤,亦凝打了个寒战,才想起出来忘拿外套。

人群的热闹和温度都被留在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里,停车场星光寥落。

她不想再进去,找了一圈,看见贺今尧的那辆全黑柯尼塞格还在,但人没在车里。

她站在树下等着,后半夜的夜空更显空寂,墨色浓郁,将别墅前院的欢笑声隔在一层透明的结界里。

亦凝听见脚步声,远远瞧见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长腿踩着夜色,信步走来。

贺今尧走到车旁,按下车钥匙,树影下冒出来一个人影。

“今尧哥。”

贺今尧往后退半步的同时草了一声。

他手撑着车顶,稳了稳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大半夜受到惊吓的神经。

一双高深莫测的锐眼在黑夜里盯向对面的人,小小一个却能吓人一大跳。

“干什么,躲这打劫呢。”

我一米六六打劫你一米八八,我疯了吗。

亦凝等得有点冷了,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刚才吃的蓝莓慕斯是我给我哥做的。”

为了防止贺今尧赖账,她当时还拍下照片留作证据。

贺今尧垂眸往她手机屏幕上瞥了眼,那张骨相周正的脸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半分不好意思。

“怎么,你给你哥下毒,不小心被我吃了?”

亦凝把手机拿回来,无语:“我干嘛给我哥下毒?”

贺今尧漫不经心靠着车门:“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亦凝的指尖下意识扣紧了裙子的布料。

冷风在脊椎里流窜,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以至于她张口的第一下没发出声音。

谁能有贺今尧恶劣,别人最多在背后嚼舌根,他当面捅刀子。

风吹过脸、手臂和小腿,哪里都是钻心的凉,亦凝忍住立刻、马上从他面前跑掉的冲动,维持着平静的神情。

“我没别的意思,蛋糕你吃就吃了,只是希望跟飞雪的合作,你至少再考虑一下。”

她没敢讹太多,不是不想讹,是一个蛋糕而已,没那么值钱。

但那是她给沈南晔做的生日蛋糕,贺今尧好歹吃了,行个方便不过分吧?

贺今尧定住,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背后的树影还在摇晃,简直像因为网速不好突然卡掉的电影画面。

亦凝不明白他怎么了,看他卡了三秒钟都没动,正要说话。

贺今尧动了,一本正经:“考虑好了,不行。”

“…………”

如果无语有形状,就是此时此刻亦凝差点没忍住的白眼。

刚刚冻结的血液都被气得重新流动起来了。

“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一下?”

吃人家嘴短的自觉,贺今尧显而易见没有:“三秒钟还不够认真,小公主,你可真难缠。”

他就是不想给机会,一丝一毫都不给。

亦凝有点郁闷,他吃了她给沈南晔做的蛋糕,又不能叫他吐出来。

她怕贺今尧真的吐给她,怪恶心的。

“算了。”她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

“这就算了?”贺今尧说。

亦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抄着兜,松懒地倚住车门:“我肠胃比较娇弱,吃完你的蛋糕不太舒服,明天需要去做个检查,伤了胃你记得负责。”

“……什么?”亦凝的脑子跟不上他不走寻常路的发展。

她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做蛋糕的材料,都是今天新买的,不应该有问题……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贺今尧大人有大量,“记得转告你哥,欠我一个人情。”

不远处有一对男女笑闹着从别墅出来上车,不一会,车驶出了停车场。

一阵风过,亦凝的裙摆被荡起。

她没讹成人。

还被讹了。

本来就是不想让沈南晔欠他人情,没想到一通操作,目的没达到不说,赔了蛋糕还倒欠他一笔。

亦凝知道自己被耍了,怄得慌,又无处申诉,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心脏里堵着一块被某种液体泡胀的海绵,连带着一些积攒的情绪,在同一时间向泪腺发起冲击。

舒菀消减的身体,陈佑的耀武扬威,不被欢迎的家,还有沈南晔怀里的女明星……

亦凝只觉得眼眶一热,视野被迅速漫上来的湿意占据。

她垂着眼:“你不想帮忙就算了,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

她说完就扭头快步走了。

转身的刹那,贺今尧看见她眼里有水光一闪而过。

她挺瘦的,但不骨感,是那种嫩生生的纤细,黑裙服帖地起伏在曲线走向上,从背后看去细伶伶一条。

晚上风大,她走得又急,好像要被吹走似的。

贺今尧靠在车上,自我反思了几秒钟,是不是把人欺负狠了。

*

“贺总竟然是这种人?”舒菀十分震惊。

她见过贺今尧一次,在一个无人机产业博览会上。

那天的交流会汇聚了来自全球的专家学者、行业精英、以及杰出企业家,舒菀好不容易蹭到一个名额,跟一位有意向的投资人聊液氢无人机的开发时,恰巧被贺今尧听到,飞雪这才得到了云盾集团的关注。

不过当天给她递名片、以及之后联络她的都是云盾负责无人机板块的某位中层。

她只记得自己那天远远望过去,贺今尧身边围绕的皆是大会主席、工程院院士等行业大拿。

他穿一身高定西服,身形挺拔颀长,如鹤立鸡群,对着一圈追捧恭维他的人,那张脸半点表情都欠奉。

何等的高冷显贵。

虽然亦凝告诉沈南晔不用帮忙,他还是关照过医院,给舒菀安排了一间VIP病房。

舒菀做完化疗的副作用很大,医生给她吃了止吐剂才缓解一点。她脸色发青,整个人都疲惫极了。

舒菀对他的印象就是帅绝人寰高不可攀,没想到他私下性格这么……混蛋。

“不帮就不帮吧,好歹也跟你哥是哥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

“我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幻想。他是我哥的朋友,不代表就要给我面子。”

亦凝现在已经认清现实和自己的天真,眉心烦恼地皱着:“可能还是要找我哥才行。”

“别。你别麻烦你哥了。”舒菀说,“贺今尧这个人太难搞了,你要是想给你哥这个面子,早就给了,都不用你这么求他。成年人的世界,他既然没松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咱们何必非要强扭这颗瓜。”


亦凝回到大堂时,陈佑竟然还没走。

她在上面待了将近四十分钟,陈佑就等了四十分钟。

电梯一到,陈佑嗖地扭头。

陈佑不是燕城本地人,留学也是公派出国,三线城市出身的他压根不了解燕城最顶层那个圈子。

他回国这几年,亦凝刚好不在,他不知道舒菀这个小学妹其实很有来头。

不仅是外交部宋司长家的千金,还是那位沈家那位公子的干妹妹。

小廖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亦凝轻轻摇头,小廖的脸一秒钟丧气。

陈佑焦灼的心安稳落回肚子里。还以为她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

整整领带,他趾高气昂地走到亦凝面前,挡着两人的路。

“我都跟你说了没戏,非要自取其辱。你以为贺今尧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吗,你爹再厉害,见了姓贺的也得低一头。”

亦凝挺讨厌男人叽叽歪歪。

“男人嘴太碎可能是肾脏方面问题,肾虚阳气不足影响心肺功能,就会通过多说话来辅助换气,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她语速还是那么不慌不忙,一连串说得煞有介事,陈佑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肾的位置。很快反应过来,脸一绿。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也劝劝你学姐,有病就好好治病,跟我斗什么,她斗得过我吗!”

亦凝本来想晚点告诉舒菀结果,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但没防住小廖这个传声筒。

她学陈佑学得太惟妙惟肖,气得舒菀咔嚓掰断了一双筷子。

“等我出院,看我不把他活剐了切成生鱼片!”

舒菀分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非要撕得血淋淋都不体面。

陈佑是第一个让她破例的。

小廖义愤填膺:“剐!必须剐!”

舒菀生存的斗志都被点燃了:“帮我问问医生,化疗能不能快点做,一天做一次,我着急出院。”

小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我这就去!”

亦凝无语极了:“你坐下。那是化疗不是spa,一天做一次,阎王都得对你们甘拜下风。”

小廖:“哦。”坐下了。

舒菀冷静下来,安静几秒,突然指着小廖对亦凝说:“知道陈佑为什么没带她走了吗?”

亦凝没绷住笑了。

小廖:“因为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舒菀说:“你对陈佑忠心多好,去祸害他去。”

小廖嘟嘟囔囔,俩人拌着嘴,亦凝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得走了,今天我哥生日。”

“就是你那个沈南晔哥哥吗?”小廖一脸向往,“我搜到他的照片了,帅我一脸!”

“对啊。”亦凝眼睛弯着,走之前交代小廖:“你们舒总就交给你了,别把她弄死就行。”

*

生日会在沈南晔的私人别墅,晚上,亦凝端着蛋糕上车时,沈家的司机笑着问:“给少爷做的蛋糕?”

“嗯。”

她小时候兴趣多变,沈南晔对她的小爱好总是很当回事,游泳、马术、射箭,都是他亲手教会她。

但烘焙这事他实在不曾涉猎,专门给她请了老师。亦凝学了个皮毛,三分钟热度就又转移到游泳上了。

不过每年沈家人——尤其是沈南晔生日,她亲手做个蛋糕的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

亦凝五年没回过燕城,不公开露面,埋入尘土的流言蜚语又随着她的回归重新被翻起来。

前几年她人在国外,年年沈南晔生日都不回来,今年却是没理由再回避。

回来这几天,外面说什么她一概没关注,今天也打定主意,不管收到什么怪异的眼光,都把自己当瞎子。

三层的白色法式建筑灯火璀璨,点亮一片夜空,水晶灯光华四射,香槟的清甜香气随着人影流动。

门口有一对双胞胎正在说话,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裙子,看见亦凝后,拿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亦凝把外套脱下递给佣人,人很多,没看见沈南晔的影子。

吧台边几个男人正端着酒聊天,岳子封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衣,胳膊肘架在吧台,见几个人视线都被门口吸引,喝着鸡尾酒随意往那瞟了一眼,顿住。

来这的姑娘各个盛服浓妆,争奇夺艳,亦凝的妆容极清淡,美得却不费力气。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标致,本是明艳挂的长相,偏偏眼神清透干净,硬是将那两分美艳也变得很纯。

岳子封以前就总说她生了一双让人想要保护的眼睛。

宴会厅的水晶灯都偏爱她,用绸缎似的光将她包裹,黑色平肩小礼服,修身裙摆下一截纤秾合度的脚踝,高跟鞋带子系在玲珑的骨骼上。

岳子封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小亦凝吗?”

他放下杯子大步走过来,直接给了亦凝一个大大的拥抱:“几年不见,小丫头变这么漂亮了。”

他是沈南晔发小,也是看着亦凝长大的。

亦凝见到他倍感亲切,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蛋糕,笑着让他抱了下:“子封哥。”

“都多久没见你了,自个儿跑国外一待就是几年,毕业了也不回来,就一点不想你的哥哥们?”

亦凝不给面子地摇头:“不想。”

“没良心的丫头。”岳子封说,“不想我们总想你哥吧。”

亦凝笑笑没说话。

旁边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来,妹妹,我也抱抱。”

被岳子封一巴掌呼开:“滚滚滚。你是什么东西,妹妹是你配抱的吗?一会沈南晔过来抽不死你。”

都知道沈南晔多宝贝这个妹妹,那人也不生气:“你等着吧,要抽也先抽你。”

亦凝把蛋糕拿到桌边,见上面已经摆着七八个蛋糕,一个赛一个的华丽精美。

她带来的蓝莓慕斯在其中显得过于朴素,就像高档别墅小区的保安门房。

放好蛋糕正要走开,听见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就是她啊,一点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谁会把不知廉耻四个字写脸上?”

“她长相看起来挺单纯的呢……”

“你才单纯嘞!她心计深着呢,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在宋家不受待见,所以一直赖在沈家,逮着机会就想扒着沈南晔不放呗。”

亦凝只当没听见,转身想离开,红衣女越说越多。

“哥哥跟妹妹乱/伦,真够恶心的。”

“啊~沈南晔看起来不是那种人啊……”

“你知道他是哪种人?不然你想,他干嘛把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带在身边?可能他就好那口……”

亦凝用几年时间让自己学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却无法容忍她们用那种鄙夷龌龊的语气谈论沈南晔。

她转回身,走到那对双胞胎面前,静静看着她们:“好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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