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发来机票信息,在三天后,他们说要带我回家,连带这些年对许知宴的资助,都要一股脑的清算。
我用力地攥着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
回想着当年站在我爸面前,说着‘非许知宴不嫁’‘要与许知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誓言的自己,当真是有够愚蠢。
我揪紧被子侧躺在床上,直到眼泪沾湿了枕巾,许知宴才从书房回来。
即便许知宴刻意去浴室洗过澡,他身上那股女香仍旧在我鼻尖挥斥不去。
他如往常那般与我十指紧握,然后温柔的唤道:“宝宝,晚安。”
曾经我双眼失明,肢体的触碰便成了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只有缩在许知宴为我撑起的那一方小世界,我才能一夜好眠。
可今天,我知道他的怀中搂过另一个女人,他为我撑起的世界,从此也会阴雨绵绵不休。
许知宴的怀抱,现在让我恶心。
第二天一早,我才有闲心打量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放着许知宴和安许诺的合照,而被压在下面的,是我的照片。
我听到客厅许知宴的笑声,便摸着墙壁往外走,一眼看见身着紧身睡衣的安许诺,从厨房端出几碗皮蛋瘦肉粥。
他们吃饭也不老实,身体紧贴着,一口一口互喂。
许知宴把我接到位置上,笑道:“我亲手煮的粥,你尝尝。”
而听了这句话的安许诺,只有被抢了功劳的白眼。
我对吃食挑剔一些,结婚的四年,许知宴每早都会花心思做早餐讨我开心,每当我胃口不好,他就让我摸他的头发,烦恼地说:“多少吃一些,不然都要把我头发愁白了。”
我以为他对我的爱意是明晃晃的太阳,却没想到连这四年的体贴都是假借她人之手。
安许诺一早的好心粥沦落到我面前自然是不服气的,她气鼓鼓的将许知宴的手放到腰肢上,双手托起许知宴修长精致的脸,一下热吻上去。
许知宴帮她揉着腰肢,似是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自责于昨夜的自己不懂怜香惜玉。
我胃中的酸水在来回翻涌,也早就没了任何胃口。
“许知宴,我不想吃。”
我说出这句话,许知宴才抽空关注我。
我以为他对我的爱已成空,大概也就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敷衍。
可他没有,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为难道:“宝宝,我的心意没有被你接纳,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早上点外卖吧!
把宝宝的晚餐留给我来展示。”
他的手心是温热的,就如同他曾经向我赤裸裸展示的一片真心。
许知宴说公司有个大项目需要接待,就匆匆进屋换上西装,变成了他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模样。
我暗中打量着他,他的每张面孔都那样真实,也突然让我发现,我根本不曾认识真实的许知宴。
这时,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中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砰’的一声,陶瓷花瓶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随着我的一声尖叫,许知宴的呵斥声再度传来。
“诺诺,你怎么又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