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只想着尽快逼沈溪苓就范。
沈溪苓皱起眉头。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要挟她。
先有萧泽晟,容钦,如今一个程元英也敢?
她配吗?
“程小姐说笑了,你都敢无媒无聘,住进侯府,以侯府主母自居。我就是再怎么不忠不孝,比起程小姐,还是差上几分。”
沈溪苓讥诮,正戳到程元英的痛脚。
“沈溪苓你什么意思?”
“你这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程元英被沈溪苓回怼,哑口无言。
她紧握着拳头,终于低下头。
“你不是就想让我认输吗?我认了,算你赢了。”
“只要你能给那几位夫人送去请柬,让她们参加二小姐婚宴。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你离开侯府,还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一辈子。”
“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口中说着服软的话,眼中却是滔天怒火。
等她进门,一定不会让沈溪苓好过!
“嘁。”
沈溪苓嗤笑一声。
既要就要的人多了,像程元英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从前与她来往时,她倒是没发现程元英还有这样的资质。
“这你都不满足吗?沈溪苓,你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溪苓懒得跟她搭话,站起身。
“小绿,小荷,送客!”
房门猛的关上,程元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荷拦住。
这丫鬟不知哪来的力气,手劲这么大,她一时挣脱不得,被推出了院子。
小绿顺势关上门,把程元英锁在了外头。
不管程元英在门外怎么叫嚷,她都巍然不动。
程元英在外面骂了一阵,都没得到回音。
她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院门,瞪了这院子一眼。
转头去找容钦。
她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沈溪苓!
容钦听到程元英的话,也是惊讶无比。
这真是她印象里那个软弱好拿捏的儿媳吗?
程元英还在诉苦,容钦只能差人去把沈溪苓给叫来。
沈溪苓不用想就知道原因,小绿在旁边担心的很。
“小姐,你这次去肯定又要受蹉跎……”
沈溪苓拍拍她的肩,“没事。”
容钦的手段来来回回就那些,除了罚跪和抄书,还能是什么?
萧泽晟已经回来,她在侯府待不了多少日了。
更何况,她早已有了对策。
沈溪苓连小绿也没带,孤身一人就去了容钦院里。
一进门,又是熟悉的茶盏。
沈溪苓早已清楚他的路数,侧身躲过。
“你个贱妇,还不跪……”
容钦顿了顿,“站好!”
沈溪苓站得笔直,想起上次萧泽晟一本正经的说谎话,容钦竟也信了。
看来她是真的老了。
“如今程丫头还没过门,你就是侯府主母,将事情都抛给她算什么?你身为长嫂,竟然偷奸耍滑,自己躲闲,认不认错?”
程元英这会儿也不哭了,就站在容钦身边盯着沈溪苓。
她倒要看看,沈溪苓敢不敢忤逆容钦的意思!
沈溪苓:“婆母的意思是,我自己为了清闲,擅自将事情交给程小姐?”
容钦:“不然呢?不仅克夫,竟然还如此惫懒,当初就不该把你娶回来!”
她这些天越想越悔。
京城里那么多贵女,怎么偏偏挑中了这么个不懂事的?
但凡找个听话好拿捏的,也不至于出现今日这般情况。
“婆母这话就说错了。”
沈溪苓:“自我嫁进来,日日都来向婆母请安,府里上下,年节送礼,哪些不是我安排的?婆母和萧瑜这几年的用度可曾短缺半分?”
“前几日萧瑜和程小姐一起过来,咄咄逼人,说是听了婆母的命,非要拿了我掌家权,又说要将我赶出府去,我纵使万般委屈,也不敢声张,尽数咽下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