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薛然然,是在她爸妈的葬礼上。
为了替薛文哲申诉,薛父薛母在一中校门口贴横幅,污蔑那些被霸凌的小孩罪有应得,被看不下去的家长一脚油门当场撞死。
事后,经济窘迫的薛然然收了十万块钱,便答应对方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葬礼现场,她瘦到脸颊凹陷,穿着廉价的地摊货,憔悴到仿佛老了十几岁,哪还有一点曾经富太太的气质。
“海洋,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递上五百块份子钱,平淡回复道。
“嗯,节哀顺变。”
她突然用手扒紧我的衣袖,不肯让我走。
“等等……海洋,我现在明白了,除了你,不会再有人对我这么好了,原谅我好不好,我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
离不开我?
我看她是离不开我的钱吧?
离不开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爱,毫无底线的包容和忍耐吧?
我硬生生扯下了她的手臂,语气毫无波澜。
“薛然然,我们早就结束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薛然然的眼泪夺眶而出,脚底一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可是,你曾经明明对我那么好,怎么会说变就变呢?你求婚的时候答应过我的,会宠我一辈子的,你都忘了吗?”
“海洋,不要走好不好,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你告诉我啊,告诉我……”
我对她的忏悔无动于衷,像在冷眼旁观着一个陌生人。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
“薛然然,爱一个人也是会累的,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刘叔,我们走吧。”
我坐上迈巴赫后座,随着车子缓缓驶向前方,她的声音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洪流中。
“海洋,你再回头看我一眼,海洋……”
后来,在一次寻常的出差中,我结识了现在的妻子婉晴。
在飞往法国的航班中,我们的座位紧紧相邻。
聊天中无意了解到,原来她是长期合作的供应商家的千金。
回国后,婉晴接替她爸爸,和我商讨今后的合作事宜。
在日复一日的工作接触中,我们越来越默契,心有灵犀。
她的热情,智慧和勇气,无一例外感染着我这颗尘封已久的心。
终于,我在浪漫的游轮上,对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婉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虽然我离过一次婚,但我发誓,会像第一次恋爱那样,毫无保留地对你好。”
婉晴身着白色连衣裙,被玫瑰花海簇拥,笑容比糖果还要甜美。
“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