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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全局

徐京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姐姐在想什么,这般出神?”姜宴一张俊脸凑了过来,打断思绪。他的眼眸极漂亮,似是要摄人心魄。我推开,有些不敢看。“今天……真是多谢王爷,两次替我出头。”“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您离家多时,还不回府?”姜宴一拍脑袋,“说的对,差点忘了正事。”风风火火的扛着弯刀离开。四下又是空寂。我瞧着他远去的身影,竟莫名有些惆怅。但那可是临安王。也是我梦里最为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高不可攀。……因着这两日的琐事,及至大天亮,我才准备出摊卖面。门外一阵喧哗。我的面摊被各色奇珍异宝堆的水泄不通。姜宴还在带着人,吭哧吭哧的往我院里搬东西。他的小厮对旁人道:“颜娘子是我们临安王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我们王爷的心意。”我粗略一看,各色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房产地契都有...

主角:徐京墨赵老侯   更新:2024-12-05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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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京墨赵老侯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全局》,由网络作家“徐京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在想什么,这般出神?”姜宴一张俊脸凑了过来,打断思绪。他的眼眸极漂亮,似是要摄人心魄。我推开,有些不敢看。“今天……真是多谢王爷,两次替我出头。”“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您离家多时,还不回府?”姜宴一拍脑袋,“说的对,差点忘了正事。”风风火火的扛着弯刀离开。四下又是空寂。我瞧着他远去的身影,竟莫名有些惆怅。但那可是临安王。也是我梦里最为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高不可攀。……因着这两日的琐事,及至大天亮,我才准备出摊卖面。门外一阵喧哗。我的面摊被各色奇珍异宝堆的水泄不通。姜宴还在带着人,吭哧吭哧的往我院里搬东西。他的小厮对旁人道:“颜娘子是我们临安王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我们王爷的心意。”我粗略一看,各色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房产地契都有...

《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全局》精彩片段

“姐姐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姜宴一张俊脸凑了过来,打断思绪。

他的眼眸极漂亮,似是要摄人心魄。

我推开,有些不敢看。

“今天……真是多谢王爷,两次替我出头。”

“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您离家多时,还不回府?”

姜宴一拍脑袋,“说的对,差点忘了正事。”

风风火火的扛着弯刀离开。

四下又是空寂。

我瞧着他远去的身影,竟莫名有些惆怅。

但那可是临安王。

也是我梦里最为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

高不可攀。

……因着这两日的琐事,及至大天亮,我才准备出摊卖面。

门外一阵喧哗。

我的面摊被各色奇珍异宝堆的水泄不通。

姜宴还在带着人,吭哧吭哧的往我院里搬东西。

他的小厮对旁人道:“颜娘子是我们临安王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我们王爷的心意。”

我粗略一看,各色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房产地契都有。

连金丝楠木床,檀木桌,珍奇异兽什么的,都往我院子里送。

他甚至把临安王府的腰牌,都摸来送我了。

看得街坊邻居们一片倒抽凉气。

我也跟着掐人中。

姜宴怕不是把整个王府都腾空了……我颤巍巍的开口:“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在这修王府?”

“您告诉我一声,我好给您腾地儿……”姜宴不开心的皱眉。

“姐姐,怎么叫得这么生疏了?”

末了又盯我半晌,恍然大悟:“我说姐姐怎么瞧见这些东西一点不高兴,原来是没送对东西。”

“不过要想修个和王府一样规格的宅子有点难,我得先问问陛下。”

我扶额。

“倒也不必。”

“王爷您……把这些东西,全送我了,姜老将军和姜老夫人……没意见?”

其实我更想问,没打断他的腿?

姜宴毕竟还没恢复记忆,能做出这些荒唐事不奇怪,但临安王府……“你就是颜娘子?”

“快快收了我们家玉安罢!”

正说着,姜老将军和姜老夫人便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眼里放光。

一人手上抓了两只鸡,一人牵了三只鹅。

大公鸡和大白鹅脖子上,还都挂了大红绸花。

然后……统统塞给我。

看得出来,府上确实没什么能再搬的了。

疯了……都疯了…………姜父和姜母是来提亲的。

姜宴的身份被认出来后,再加上昨日徐京墨闹的那一出。

现在大家都知道,临安王对我一见钟情。

姜父姜母这才闻风赶来,想着尽快提亲,必不能让我名声受损。

只是睡醒一看。

天塌了。

王府都被人搬空了。

我有些汗颜。

“王爷是昨日为了替我打抱不平,才不得已这么说的。”

“王爷今日着实胡来了,这些礼我会请人送回王府。”

“临安王金尊玉贵,我…只是一介村妇,哪能相配?”

姜父姜母忽然朝我跪下来,老泪纵横:“颜娘子若是不愿——那便做一对契约夫妻可好?”

“求求颜娘子救救我们玉安!”

姜玉安,是姜宴的本名;宴,是表字。

所以此前,我一直没认出姜宴的身份。

我与姜宴,确实不是第一次相见。

我也是那时才知,姜宴在京都遭遇暗杀不是巧合。

是陛下的手笔。

姜宴功高震主,陛下已然动了杀心。

我连忙把姜父姜母扶起。

说起来,姜宴救过我两次。

我与徐京墨以前住的村落,隔三差五遭山匪打劫。

我的父母也是被山匪杀害。

姜宴那时奉旨剿匪,戴着狐狸面,从土匪窝把我抱出来。

墨发铁甲,银月弯刀。

端的是一身少年风流意气。

后来他又在京郊替我震慑贼人,再救我于水火间。

如今姜宴大难不死。

临安王府必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弃官罢职,散尽千金。

我的出现,刚刚好。

姜宴搬完了东西,气吁吁的走过来。

狐狸眼笑得弯弯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见姜父脸色不佳,立马把我和一屋子礼品护身后。

“老头,管家说这些东西都是我用军功挣的。”

“我既说了送颜姐姐,那便没有反悔的道理啊。”

“……”
再次见到徐京墨,是在赵老侯爷的寿宴上。

迫于礼数,我与姜宴不得不赴宴。

这一日风雪正大。

徐京墨站在老侯爷身后,面容枯黄,神情痛楚。

也如这凄风苦雨一般。

再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

我送了礼金,与姜宴略坐片刻,便准备告辞。

临别前瞧见林嫣儿的身影,自后院一闪而过。

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

瞧着那身形,竟似怀孕有七八月的样子。

徐京墨与我同日结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不过才五个月。

听闻他中间还有两三月都在准备殿试。

这……姜宴撑着下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徐京墨八成是被侯府和相府下套了。”

等我们准备上马车,离开侯府时。

姜宴被昔日同僚所绊,拉着吃茶。

徐老娘趁机找上我。

蓬头垢面的往我身上扑。

我忙闪开。

“颜安,你可算来你救的夫君了!”

“我们京墨被林嫣那个小贱人害惨了!”

我莫名。

“我夫君是临安王,徐京墨与我何干?”

她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相处三年,那不就是至亲了么?”

徐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原来徐京墨根本不是赵侯府走丢的幼子。

那个幼子死了很多年。

赵侯府从徐京墨的身世下手,合起伙来诓骗徐京墨。

为了就是让徐京墨娶了,早已怀孕两月的林嫣儿。

“这侯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想当那绿头王八,他们就从入京赶考的学子们中,挑了我儿娶了那贱人!”

“还害得我儿殿试落榜!”

“京墨你是知道他的,连中双元!

怎么连会殿试最后一名都考不进。”

“一定是那贱人克他!”

徐老娘越说越激动,“哇”的吐了一口血,溅在满是补丁的棉袄上。

她身体一向不好,素日都是我卖面挣钱,替她买昂贵的补药,将养身子。

瞧这模样,从我的面摊搬出去后,竟是断药了。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诞感。

徐京墨心心念念的世家头衔和名门姻缘,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

而徐京墨为了这场骗局,不惜贬妻为妾,舍弃所有。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好一会儿。

徐老娘拉着我的裙摆,悄声问:“听说临安王把所有的财产都过到你名下了?”

我含笑“嗯”了一声,想看看她要打什么主意。

徐老娘的脸上顿时笑起一道道褶子。

“颜安,你不是一直放不下京墨吗,不然今天也不会来看他吧?

我其实一直都认你这个儿媳的,又贤惠又能干,不像那个假惺惺的婊子。”

“这样,我们也不嫌你嫁过人,你现在回来,京墨立马和离,往后你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等来年京墨高中状元,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怎么也比你待在过气王府强。”

她唾沫横飞,教我王府的钱应该怎么用。

最好给徐京墨买个大宅子,然后香车美婢,这样徐京墨和离后才不至于失了体面。

然后多余的钱用来人情往来,给徐京墨入仕铺路。

最后告诉我,我这些钱都不白花,将来徐京墨飞黄腾达后,百倍千倍还我。

我不知道该笑徐老娘天真,还是愚蠢。

在她眼里,她养子便是千好万好,全天下的女人都合该死心塌地爱他。

我也该为了他和离。

就是不知道,徐京墨敢离吗?

赵老侯爷贵为皇亲国戚,即便知道林嫣儿婚前失贞,有了身孕。

都宁肯大费周章的找人冒充儿子来娶了她,吞下这苦果,也不敢直接退婚。

林嫣儿真的会只是相府三姑娘,这么简单么?

我装作为难,随后眼含热泪道:“我当初也是不甘为妾,才一气之下休夫。”

“只要京墨肯和离,我当然愿意与他再续前缘。”

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那便让他们狗咬狗吧。

连赵侯府都不敢得罪的姑娘,也不知道徐京墨有没有胆子提和离。

其实我心底比谁都清楚。

徐老娘今天这番话,很有可能有徐京墨的授意在里面。

不然单凭徐老娘的身份,连侯府都进不来,更别说绕开姜宴见上我。

他比谁都渴望登科入仕,封王拜相。

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少时便文采斐然,惊才绝艳,人人都道假以时日,徐京墨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但寿宴一别后,徐京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

就像销声匿迹了般。


我怀孕三个月之时。

徐京墨终于忍不住来寻我。

彼时我正躲在小院偷喝冰酪。

他衣襟沾血,墨发散乱。

看向我时,眼圈泛红。

低哑深情地唤我:“阿颜,还好有你在。”

“我们这就回桃溪村,再也不要这些浮世荣华与功名利禄。”

徐京墨的性情转变的好生突兀。

明明几个月前还想着借我之势,平步青云。

我瞧着徐京墨半疯怔的神态,和不断滴血的衣襟。

心下警觉,不动声色的后退。

徐京墨神色一痛。

“阿颜,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我只是杀了破坏我们幸福的人。”

我眯了眯眼,“你杀了谁?

林嫣儿?

老侯爷?”

徐京墨勾唇一笑:“不止呢。”

气氛凝固之际。

我那肩宽腰窄的俏夫君,毫不知情地走过来。

拿走我手上的冰饮子,只顾着阴阳怪气:“夫人都怀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人还不安生。”

说罢,余光无意地瞟向面前僵站着的徐京墨。

徐京墨身形摇晃欲坠,在我与姜宴之间来回打量。

姜宴搂着我的腰,明目张胆的宣示主权。

徐京墨喑哑道:“所以你之前许诺,要和我再续前缘,也是假的么?”

姜宴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事儿我清楚,假的不能再假了。”

下一刻,徐京墨忽然举起藏在袖中的匕首,原形毕露。

狠厉地朝我刺过来。

“那你也该死!”

“阿颜,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你陪我下地狱吧。”

惶恐之际。

姜宴的弯刀破风而来,稳稳地击落徐京墨的匕首,直插地面。

姜宴毫不费力的将徐京墨摁倒在地,拿了麻绳将他捆住。

“小爷我十一岁就在战场厮混,你还想当着我的面,伤我娘子。”

“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制服徐京墨后,赵侯府的人很快赶来,将他扭送官衙。

他们个个披麻戴孝。

我顿感不妙。

据说,徐京墨趁夜,毒杀了赵老侯爷和他的发妻林嫣儿。

徐京墨被缚在地,声音凄厉:“阿颜,所有人都欺骗我。”

“为什么连你也——”姜宴顺手拿抹布,堵上他的嘴。

……后来,我从街上流传的戏折子那里,知道了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

徐京墨把他的故事写成了戏折子,大街小巷到处撒。

林嫣儿,是陛下养在外面的心上人,是个孤女。

陛下深谙皇后手段狠辣,早有废后之心。

他不敢贸然接林嫣儿入宫,此前一直让她借住在相府,谎称相府的三姑娘。

本想等废后以后,再让林嫣儿混入秀女之中,送入宫。

但是两人情难自禁,林嫣儿意外怀孕了。

这时皇帝更不敢接林嫣儿入宫。

皇后是不会让林嫣儿的孩子平安落地。

但林嫣儿也不能一直在相府待了,否则肚子凭白大了,难免引起有心之人怀疑。

于是陛下只能找信得过的人,来场假成亲,把谎圆过去。

赵侯府的儿子,便是倒霉人选。

于是这才有了徐京墨的出现。

徐京墨入京遭遇的一切,都是林嫣儿与赵侯府设计好的。

现在想想,那天清晨我差点遭地痞无赖绑架,也许并非巧合。

成亲后,徐京墨也确实没碰过她。

赵侯府的人把林嫣儿都当祖宗一样供着。

徐京墨初时只知道林嫣儿身份不同凡响,不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

原想着忍气吞声当了绿壳王八,换一世平步青云也是好的。

但就是赵老侯爷寿宴那次。

陛下借着由头来幽会林嫣儿,被徐京墨撞见了。

陛下道,本来今年的殿试,已经点了徐京墨为状元。

“可朕一想着那混小子与你成过亲,那怕明面夫妻,朕也气愤。”

“朕不想看见他。”

陛下还恶趣味道:“以后但凡是你夫君参加殿试,朕都不会让他过。”

寥寥几句,便是定了徐京墨的一生。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了。

可,他原本能前途无量的。

如果、如果他不为贪念所惑。

与我安安稳稳白头偕老的话。

于是徐京墨筹谋几月,在饮食中下毒,杀害了赵老侯爷。

林嫣儿也一尸两命。

只有公务缠身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府上饮食吃得少,侥幸不死。

戏折子句句没提陛下,却句句含沙射影。

在朝野上下,引起不小轰动。

陛下震怒。

帝后也逐渐互生猜忌。

徐京墨是必死无疑,可我只担心姜宴。

“谁能想到陛下竟是这般昏君,你如今交了兵符,日后万般当心。”

姜宴早已恢复记忆。

他在海棠树下擦拭宝刀,懒洋洋的。

“娘子,兵符从来都是死物,人心才是关键。”

“小爷沙场点兵多少年,总得留点后手。”

少年身形修长,侧颜映着薄薄的暮光,轮廓分明鼻高唇薄。

有时像谪仙,有时像杀神。

亦正亦邪。

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知道。

当初,没坠崖前的姜玉安,回京是想造反的。

我在他的兵书里翻到一行话。

“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我来做天道。”

不过最终,王室倾颓时。

姜宴还是率旧部,扶持了一位仁心德善的赵姓王爷为帝。

从此江湖逍遥,看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我问为什么。

姜宴含情脉脉:“江山如画抵不过你一丝不挂。”

“……正经些!”

他叹:“天下兴亡,苦百姓矣。”

而现在,身福来酒楼主厨的姜大厨,每日的日常是:“娘子,你盯了那桌客人许久,你不会跟人家跑了吧?”

“娘子我真笨,泡的茶都没隔壁柳先生泡得好,你天天去隔壁,他的茶艺一定很好吧?”

“公子请自重,我们阿颜家有娇夫,不便与您把酒言欢。”

而一转头就是:“小爷给你脸了?”

“离我娘子远些!”

然后再找一个最绝方位,像只花狐狸似的,抛我媚眼。

天天如是,乐此不疲。

我趁着没人时,悄悄勾住他脖子。

吧唧一口:“夫君,我不会跑的,你倒不必天天都这么勾人。”

(全文完)
回到面摊铺子时,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他。

我出声问他:“所以你要贬妻为妾?”

围观的人掩嘴笑:“颜娘子便是做个妾,日后也不必起早贪黑卖面了。”

“徐兄念旧情才把你们带入侯府,要懂得感恩。”

徐京墨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颜安,今时不同往日。”

“我是侯府嫡子,将来子承父业,便是赵小侯爷,势必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

徐老娘也跟着帮腔作势。

我将擀面杖往地上重重一摔:“当初你带着几乎要病死的徐老娘,扬言入赘颜家时,怎没想到要门当户对?”

“你如今脚下踩着的面摊尚且是我租赁的。”

“你上京科考的盘缠,你老娘穿的衣裳也是我一碗碗面卖出来的。”

“徐京墨,你枉作人。”

徐京墨耳尖绯红,一言不发。

我进屋取出笔墨,当着众人的面,龙飞凤舞写下一封休夫书。

“颜家今日休夫,众人为证。”

“待你还清徐老娘的医药钱和你上京的盘缠,你我便两清。”

徐京墨怔愣几许,拿着休书迟迟不走。

有围观的小娘子叹息:“真是个糊涂娘子,旁人挤破脑袋都攀不上的侯府!”

“放着享福的日子不要,要劳什子风骨。”

徐京墨抿了抿唇,清俊的面皮上沾了一丝恼意。

但语气软和下来:“我知道你一时抹不开面子,今晚回去且仔细想想利弊。”

“况你这面摊没了我与阿娘,自己也支撑不下来。”

“我徐京墨亦非薄幸之人,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依旧许你作贵妾。”

“林三姑娘出身相府,知书达理,将来也定不会为难你。”

我想的很清楚。

宁肯做农家妻,不愿当贵人妾。

冷冷道:“弃夫聒噪,速速离去。”

“你!”

关门谢客时,余光瞧见对街二楼下棋的林嫣儿。

锦绣罗衫,风雅无边。

我有些恍神,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林相府的婆子们送面。

那几个婆子惯是多嘴的,将主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讲个遍。

就连林大姑娘和林二姑娘,背上有几颗痣都要讲。

怎的没提到过这位林三姑娘?

……撵走徐京墨和徐老娘后,面摊人手紧缺。

我忙得飞起,也再顾不得林小姐、赵小姐的。

我做的面每天都要现擀,面汤用牛骨慢熬,浇头买的是便宜的牛杂,但配上红彤彤的鲜辣椒,香辣管饱。

一口弹牙鲜面裹着卤香软糯的牛肚,再喝口热腾腾的汤汁,香到吞舌头。

十文钱,一大碗。

附近很多伙计都乐意上我这点面。

我每天天不亮就开始送面。

只是今天总觉得与往日不同,周围鸦静。

身后却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过茅草丛生的小道时。

赫然瞧见里面倒着个浑身是血的受伤男子。

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面。

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救。

尤其像这种长得俊俏的。

我在面摊上听多了隔壁说书先生的话本子。

于是一脚将他踢回茅草丛掩着。

自求多福吧。

待我送完面回程时,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

但明明还没到受伤男子的藏身地。

除非……声音不是他发出的。

我忽然后背爬汗,惊觉一直有人跟着我。

身后的人发现端倪,索性不遮掩了,加快脚步朝我冲来。

一柄血淋淋的弯月银刀,忽然从茅草堆里掷出,横在我与贼人中间。

不见其人,但闻阴森低沉的嗓音:“这个女人,我要了。”

身后贼人被血刀震慑:“那便让与大侠!”

“小的……重新寻位娘子玩乐。”

待贼人走远后,茅草里俏公子早已力竭。

捂着胸口吐血不止。

他擦了擦唇边血渍,弯起好看的眼睛:“没事了姐姐,你赶紧回家罢。”

“我躺在这看看风景。”

我无语凝噎。

真是嘴比命硬。


徐京墨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老侯爷失散多年的嫡子。

并且还订有一桩绝世好姻缘。

他连夜回家,求我自请为妾。

我果断休夫,放他自由。

徐京墨觉得我是放不下脸面,结果等了大半年,我还没服软。

忍不住来寻我,我正躲在小院偷喝冰酪。

我那肩宽腰窄的俏夫君,酸溜溜地走过来:“都怀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人还不安生。”

说罢,余光无意地瞟向门外僵站着的人。

……我的夫君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侯府失散多年的嫡子。

长街上乌泱泱地跪了十来个人,将徐京墨团团围住。

“老侯爷找了您十几年呐!”

“您耳后那块胎记,老奴绝不会认错!”

奴仆们跟前还站了一名弱不禁风的美娇娘,含情脉脉道:“表哥,我是你的未婚妻。”

徐京墨被簇拥着,进了金碧辉煌的侯府。

而我,徐京墨的正牌妻子,此时正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在面摊前卖力吆喝。

“颜娘子别卖面了!

你夫君都成小侯爷了!”

有食客将长街上的事,绘声绘色讲与我听。

徐京墨确是我们村头的孤儿,无父无母,被徐老娘捡来养大。

我与徐老娘听了,都高兴极了。

夫君寻得亲人,终于不孤单。

徐老娘乐滋滋道:“赵侯府怕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们早早收了摊,去赵侯府外等着徐京墨。

与他一同出来,是一位弱柳扶风的贵女。

两人皆是锦绣华服,看着甚是登对。

徐京墨见了我们,下意识调转脚步,别过脸去。

但徐老娘大喊了一声,贵女目光投过来。

看我们一身粗布麻衫,裙边带着油渍,微微一笑:“表哥,这就是你的养母和……妾室?”

徐京墨看到我们的打扮,皱了皱眉目。

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妾室?”

我正要问清。

徐老娘善察言观色,不紧不慢地将我往后一拽,截住话头。

变脸如翻书:“我儿如今是高门贵子,登科及第又指日可待,有的人想当小侯爷夫人,也看如今还配不配。”

贵女笑容得体,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递给徐老娘。

俨然一番女主人言辞:“京墨流落在外的这十几年,多亏了徐夫人照顾。”

“我是京墨的未婚妻林嫣儿,按礼数也该称呼您一声伯母。”

徐老娘被玉镯子晃瞎了眼,连连称媳妇考虑周到。

却没注意林嫣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我立在他们三人中间,宛如外人。

声音平静无波,直直地看向徐京墨:“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谁?”

徐京墨不敢看我的眼睛,只道:“我与林表妹的婚约,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我与徐京墨成亲时什么也没有。

当时徐老娘大病初愈,家徒四壁。

只一块红布盖头,便算拜了天地。

他总说待他金榜题名时,要风风光光娶我一回。

不能让我委屈半分。

便是如此娶的。

林嫣儿见气氛不对,走到门口,便没再相送。

留足徐京墨体面:“表哥回去收拾一番,明日午后姑父会派车马接你回府。”

徐京墨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目送她远去。

转头对我凉声道:“没得在侯府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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