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语似乎有些不服气，小声囔囔。
“凭什么她能喝，我不能喝。
我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说着怄气似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酒还没到胃里，明清语就猛地咳嗽起来，将酒尽数吐在了陆淮之身上。
明清语见自己又惹了祸，顿时小脸通红，眼里全是雾气，委屈巴巴的。
陆淮之并没有责怪，而是温柔拍着明清语的背帮她顺气，满眼心疼。
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此刻就连心脏剧烈的疼痛似乎都已经麻木。
陆淮之有洁癖。
从前，就算是衣物上沾染了我的气味，他也是一定要大骂我一顿，将衣服换掉的。
可如今，满身的污秽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满心满眼全是明清语。
季宴礼终于识趣离开。
我再也忍不住，近乎逃跑似的冲进了卫生间，一阵恶心，吐到天昏地暗。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分不清是生理性还是心理性的泪水糊了整脸。
我笑了笑，五年，就算是一条狗是不是也会有感情？
转头时，发现陆淮之手里拿了杯还在冒烟的水站在外面紧张张望。
忽然，心脏的收缩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一股暖流包裹了过来。
陆淮之心里还是有我的。
还未来得及抬脚。
明清语就从我身后小跑了过去，撞进了陆淮之怀里。
“让你逞能，不能喝酒别喝。”
虽说是责怪，可言语里的心疼和宠溺显而易见。
陆淮之将手里的开水吹了吹，亲自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喂明清语喝下。
“以后这种事让秦书意做就好，她是交际花，你可是我的宝贝。”
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温柔，生怕怀里的姑娘惊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陆淮之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珍视，小心翼翼。
从来都是我尽心尽力为陆淮之准备好一切。
宿醉时的醒酒汤。
胃不舒服时的粥。
不想喝的酒。
而他给我的，只有颐指气使了，甘之如饴享受着我的一切付出。
想要了，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我推倒。
“书意姐姐好像不舒服呢，剩下的水，给她喝好不好？”
明清语软糯的声音响起。
听着好像是关心，我却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挑衅。
赤裸裸的侮辱。
好烦，心脏的疼痛没完没了。
现在的我只想离开。
可转身之际，陆淮之拦下我，将剩下半杯已经凉透的水递到我面前。
“没听清语刚才关心你吗？
把水喝了，别让清语难过。”
我看着陆淮之一阵沉默。
看来，爱与不爱真的有区别。
“你只是我陆淮之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不。
财务部不想去了？
嗯？”
陆淮之的语气极其不耐烦，降到了冰点。
闻言，我一把接过那杯冰冷刺骨的水，一饮而尽。
将水杯倒扣在陆淮之面前：“陆总，您满意了吗？”
本就疼痛的心脏加上凉意的突袭，血喷涌而上，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刺目的红无声瘫软在地上，散开了花。
陆淮之没说话，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转身搂着明清语离开。
“书意姐好像生气了，怎么办？”
“没事，一条狗还养出脾气来了。
活该吐血。”
声音混杂着脚步越走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