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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刚白起全文小说赵括王龁最新章节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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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全文小说赵括王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

《硬刚白起全文小说赵括王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

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

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

“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

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

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

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

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

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

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

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

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却还是忠君爱国,让大半部队回援,并且折箭为誓,以后要灭掉魏国。

看得出来,赵括还是有些本事,短短时间就收服了手下将领的人心。

对于赵王来说,不管是谁让部队回来的,进攻大计算是黄了。

这才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君王,是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也不容许自己的意志得不到执行的。

特别是他其实才刚刚亲政,之前的朝局都被太后把握。

此时武将最前列的一位老将军出列,高声说道:“魏军集结一事,倒是确有其事。

自从我大军前往长平以后,魏军就在邺城、大梁集结人马。

依臣之见,魏军应该是要等我们和秦军分出胜负以后,捡个便宜。”

说话的人正是颇有威望的老将庞煖,他说完以后众人纷纷点头。

被夺去帅位的廉颇接口说道:“我看这分明是赵括小儿平常夸夸其谈,牛皮吹上天了,到了前线,吓破了胆,所以找个理由,避敌不战。”

“此言差矣。”

上卿虞信出列说道:“赵括乃是将门之后,虽然没有独立领军过,但是之前跟着其父南征北战数年,怎么会到了前线惧敌惧战。

我记得之前,赵奢攻打齐人麦丘城的时候,久攻不下,还是赵括献了攻心之计,才迫使齐军杀掉主帅献城头像。

而后阏与之战,赵括跟着他父亲,直面秦军,斩首无数,如此智勇双全的将军,怎么会怯战。”

武将群中一名年轻将领也站出来说道:“马服子出征前说过,对面如果是白起,他还未必能全歼秦军,但对面是王龁而已,他一定会杀穿秦军,纵马函谷关。

哪里像有些人,王龁都打不过。”

说话的人叫做司马尚,也是和赵括一样被平原君举荐的年轻将领,正是血气方刚看不惯先辈迟暮作风的年纪,看见廉颇竟然说赵括畏战,立刻站了出来。

“军国大事,岂有你这种黄口小儿说话的份。”

廉颇已年近六旬,但仍然脾气暴躁,看见有年轻人敢指责自己,当即怒发张冠,司马尚却毫无畏惧,与之对视。

另一名年轻将领扈辄,一直视廉颇如师,立刻站了出来,挡着司马尚前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这是朝堂,是来议事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赵王却是看不下去,愤怒的一拍桌子。

“王上恕罪。”

“王上恕罪。”

赵王却不理会,望向田单。

田单会意,开口说道:“马服子乃是求战欲望最强的人,而且我听说此人和马服君不同,信奉慈不掌兵。

非但不重视士兵的性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颇有视征战如儿戏的意思。

说他贪功冒进,我是相信的,但是说他怯战避敌,别说我不信了,全邯郸城没有人会相信。”

乐毅也在一旁说道:“马服子的兵法造诣在座的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不然之前大王也不会派他领兵出战。

此事当众必然有什么误会。

我看此时更不能急着换帅,应该立刻将赵从拿下,问真相,还马服子一个清白。”

另一名相国触龙却发表了不同意见:“我听说马服子不仅撤军,还把整个长平大营给让了出来,哼,这可比廉颇将军退得还多啊。”

这话可就杀人诛心了,赵括得到的命令是进攻,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非但没有进攻,反而丢失了更多的土地,这当然让赵王愤怒。

触龙和赵豹一样,是主和派,本身就反对进攻,赵括又是平原君举荐的,他们当然不希望赵括继续当主帅了。

此时的赵胜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站了出来,拿着一张麻布,高声说道:“昨日臣收到赵括血书一份。”

“血书?”

众人皆极为惊讶。

赵胜继续说道:“马服子说他已准备完全,只待踏破秦军大营,活捉王龁,却被赵从用魏军进攻邯郸的事活生生拦下。

他悲愤万分,但是依然觉得要以王上和国都安全为重。

但是他在心中立誓,就算手头只有二十万人马,他也要守住长平,让来犯秦军有去无回。”

赵豹在一旁说道:“血口喷人而已。”

赵胜却没有和赵豹多加纠缠,继续说道:“在信中马服子说他也怀疑魏军进攻消息的真假。

他说赵从和秦国质子赢异人过从甚密,说不定是被赢异人收买才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

秦国质子向来老实,半点逾矩的事都不敢做。”

赵豹回应道。

赵胜还是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一开始臣也不信,但是臣的门客追查赢异人的时候,竟然被他家里的几名高手所杀。”

“竟有此事。”

赵王震惊。

“非但如此,臣立刻派遣门客前去抓人,并且通知城卫军封锁城门,没想到赢异人带着老婆孩子在一个叫吕不韦的商人帮助下竟然直接逃跑,还拿出六百斤金贿赂守城官吏逃出赵国。

城卫军派人追杀,竟然在半路碰到甲士袭击。”

听到这里,赵王说道:“这个赢异人肯定有问题。”

“非但如此,臣的门客在赢异人家里搜出账本、册子无数,其中详细记录了我军部署的情况还有政局情况。

一些我军的机密情报,臣下自己都不知道,而赢异人竟然知道。

王上,臣下以为这个赢异人必然是秦国细作。”

“想必就是如此。”

“赢异人和赵从过从甚密,邯郸城内也是都知道的。

赵从是臣的同族,也是臣一心栽培的,臣负有失察之罪,请王上严惩。”

说完,赵胜跪拜在地。

赵豹却在旁边说道:“就算赢异人是细作,那也不能说明赵从一定有问题,疑罪从有,我看还是早日换帅为好。”

此事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信使,拿着军报。

“秦军奇袭长平关,长平关守将献城投降,长平关落入秦军之手。”

“啊?”

赵王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廉颇听见这事也是满脸愁容:“长平关既失,我军后路被断了一半,现在别说进攻了,能够全军退回来就不错了。

王上,臣请命,往前线替下赵括小儿。

臣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要求换帅,而是为了我赵国的二十万军队啊王上。”

廉颇单膝跪地,泪流满面。

前线的很多部队,可是他的老部下啊。

廉颇虽然是赵胜举荐的,但是一直防守为主,符合赵豹的想法。

见此情景,赵豹说道:“兵者大事,安能寄托在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黄口小儿身上,不管撤军的事是赵括被骗还是赵括怯战,现在长平关有失,万千将士性命寄托在三军统帅身上,此时再不当机立断,恐怕我大赵的精锐就要全部葬送了。”

触龙也说道:“廉颇将军乃是宿将,不拘泥于兵法,用兵稳重,正是为帅者不二人选。

我儿舒祺,久在黑衣卫当值,同样熟读兵法,不在赵括小儿之下。

举贤不避亲,臣下愿保举我儿为廉颇副将,领军在故关口接应大军撤回,保全我赵国有生力量。”

有人鄙夷的看了一眼触龙,却没开口,毕竟长平关丢失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不管是不是赵括假传王命,捏造了魏军攻打邯郸的事。

赵括丢失疆土的事,是板上钉钉的。

就算这次大军撤了回来,赵括侥幸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带兵。

千年以后,大家提起他来,还是觉得他纸上谈兵而已。

“廉将军速速准备,还有舒祺,快点整顿人马,前去接应。”

赵王无力的摆摆手。

却又有信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报,上将军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

啊!?

赵王听到这个消息,当场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此事必定是赵括小儿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胡编乱造的。

哼,他连魏国进攻邯郸的谎都敢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触龙不屑的说道。

赵豹也盯着赵胜,阴恻恻的说道:“哼,斩杀秦军主帅,他怎么不说他把秦国大王杀了。

我看这件事一定是假的,魏国进攻邯郸的事也和赵从无关,就是赵括捏造的。”

赵胜有心回嘴,但却终于叹了口气,垂下头了。

赵括是他最看好的年轻将领,兵法娴熟,只是这件事以后,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带兵了。

田单、乐毅、司马尚等人也低头无言。

“报!

上将军赵括已派人将王龁战甲、军旗、仪仗送到邯郸。

王龁的首级待传阅三军后立刻送来。”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部队,我是主帅舒祺,快把你们带头的叫来,全军集结,迅速送我去邯郸。”

“军情紧急,你们领头的怎么还不来。”

“怎么回事,耽误了我的大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舒祺在廉颇的军营内色厉内荏,不断让这些军队立刻护送他回邯郸。

“领头的是我。”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竟然是廉颇刚到,实在气不过,一鞭子直接甩在舒祺的脸上。

“不想活了么,敢打我,我一定要把你...是廉将军啊。”

舒祺脸色涨红,立刻收敛了起来。

“要把我怎么样!

你这个抛弃自己军队的懦夫。

就你这个臭虫都不如的东西,还有脸自比马服子。

你的士兵们还在战斗,你怎么敢自己逃出来。”

廉颇边说边骂,手中马鞭不住朝着舒祺抽去。

“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父亲触龙的面子上,我当场就杀了你。

现在谁在军营里面主持。”

廉颇生气的问道。

“不,不知道。”

舒祺逃得匆忙,连虎符都没带,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要你何用!”

廉颇愤怒的一甩鞭子,他早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立刻下令,突击正在反复冲击赵军大营的秦军。

此时的秦军统领司马鞍,心里暗自叫苦,此次突袭一开始十分顺利,赵军明显猝不及防,接连逃串。

但是在司马鞍带人冲击赵军帅帐的时候,遭到了赵军极其顽强的抵抗。

这让司马鞍心里十分诧异,按照情报,赵军统帅舒祺是一个无能的无胆鼠辈,碰到这种情况,肯定第一时间逃跑。

难道说和之前一样,情报又错了。

秦国先误判了赵括的决死心,又误判了舒祺凝聚军心的能力?

他这样想,完全是冤枉了兢兢业业的秦军密探驻邯郸办事处。

舒祺确实跑了,但是有人站出来了。

在赵军遇袭的第一时间,那个一直以赵括作为自身榜样,多次说自己今生最大遗憾是未能效力于赵括麾下的裨将司马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挺身而出。

他本来最不受舒祺喜欢,被安排负责夜间巡逻。

袭击发生以后,忠于职守的司马尚立刻带人向帅帐靠拢,同时竖起将旗,尽力让周围部队向自己靠拢。

随后他跑进帅帐,却惊讶的发现帅帐空无一人,盔甲也被留在原地,只有一个没有合上的空荡荡的箱子,像是张开了嘴,在嘲笑着什么。

是之前舒祺用来放赏赐的箱子。

很明显,主帅舒祺卷款逃跑了!

王八蛋!

司马尚恨恨的砸向桌子。

主帅不在,没法号令全军,失去指挥的赵军大营眼看就要被赵军冲击得七零八落。

长平关攻略眼看就要成为泡影。

赵括的一番苦心即将付诸东流。

司马尚极其不甘。

自从赵括故关大胜以后,司马尚就把赵括当作了自己的偶像。

虽然按年龄算,司马尚还比赵括大一岁。

如果赵括在,他会怎么做?

司马尚心想。

赵括肯定不会抛下自己的士兵逃走的!

而且,他还会带头杀出去,激励自己的士兵们。

此时的司马尚并不知道赵括千人突袭秦营的事,但是他对故关之战十分感兴趣,对那一战赵括的神采十分向往。

司马尚下定了决心,他也不会退。

正当他准备出去拼命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桌上,赫然放着赵军的虎符。

舒祺慌忙出逃,连虎符都没带。

天不亡我!

司马尚大喜,手握虎符,出了帅帐。

此时已有许多赵军汇集在他身旁。

他拿出虎符,大声说道:“舒将军有恙,由我代行主帅之职。”

虎符在手,又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主持工作,众人一时只能听从司马尚的指示。

“秦军主力被拖在长平大营,出来袭击的部队不会很多,大家不要慌乱,向我靠拢!

聚集在一起,秦军就拿我们没办法。”

“今天刮的是西南风,沿着主营西南方向一圈,放火!

所有地方,包括营门,女墙、瞭望塔,全部放火,注意火势不要波及到营内。”

司马尚指挥道。

“外面还有我们的兄弟们在啊。”

有人问。

“没办法等他们了。

万一秦军跟在他们后面进来,我们整个大营都会乱起来,留几个人在营门前。

告诉他们绕路走北面的营门进来。”

司马尚一脸决绝,他继续下令。

“所有人立刻披甲,随后去东面。

叫几十个大嗓门的兄弟在甲士后面喊,让跑过来的兄弟们辛苦一下,从北方的营门进来。

如果不听从的,一定要从东面营门进来的,不管是秦狗还是赵人,直接射杀。”

“弓箭手分一半到北门,只要由秦军跟过来,不管有没有混杂自己兄弟,直接射杀。

把攻城弩推到门口,一旦秦军借机冲门,直接击发,不用管有没有裹挟我军袍泽。”

“所有责任,我司马尚一力承担。

违抗军令者,杀!”

司马尚手举虎符,高声命令。

这一刻,他心里最大的想法,就是希望赵括知道自己做得这一切后,能给自己一个正面的评价。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比如说擅自动用虎符,命令手下射杀袍泽等等,导致自己即将被弹劾甚至被处死,司马尚顾不上了。

不这么做,赵军必然会全军大乱,如果因此发生营啸,甚至会全军覆没。

这样做的措施极为有效,王陵在拔除赵军大营外面几个辅营以后,竟然发现自己被一条火海阻挡住了去路。

火借风势。

王陵竟然无法再带兵向前突击半步,只能选择绕路。

而司马鞍在轻松拔除赵军大营后方的辅营后率先冲向了辎重营,肆意放火。

他这次突袭,主要的战略目的有两个,一是尽量消灭赵军的有生力量,如果做不到,起码要借机烧掉赵军的辎重,增加赵军的后勤压力。

因此他在第一时间只派出了小队人马继续攻击赵军主营,自己的主力则冲向了赵军大营后方的辎重营。

一时辎重营里火光冲天,蔺相如竭尽全力准备的粮草被烧成了灰末。

但这也给了赵军司马尚完成部署,重新整顿兵马的机会。

等秦军司马鞍集结手下,准备冲击赵军大营的时候,赵军大部分都完成了披甲,竟然还反冲了出来。

随后,廉颇的骑兵朝着秦军发起了进攻。

猎人在一瞬间成为了猎物。

司马鞍终于感受到了和舒祺一样的感觉。

但是等到天明,廉颇清理战果,发现昨晚杀了七八千秦军以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赵军进攻长平关部队的粮草辎重,基本都被烧光了。


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轻声安慰。

随后,他走到毛遂身边,开口说道:“毛先生站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处处是战场,一片白地,满目苍夷吧。”

“正是,上将军征战辛苦。”

“那里,原本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如果没有打仗,本该是鸡犬桑麻、炊烟坎坎。”

赵括看向远方,看得出神。

“秦人残暴,欺压百姓,实在该杀。”

毛遂还没理会赵括的意思,接口说道。

赵括摇摇头:“我军军纪,也就那样。

奸淫妇女,抢夺财物。

那些老百姓有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还不放过。

兵荒马乱的,人比你牵来的那匹马还不如。”

赵括越说越激动:“上个月,有几个跟我一起去过故关的骑兵,巡逻的时候看见羊头山里有个猎户,背着收获,见财起意,一路跟了过去,摸到了人家家里,杀人劫货,还把人家里大娘糟蹋完一起杀了,回来说那是秦军。

我一开始还信了,还害怕秦军从羊头山那里摸过来了,亲自去查探,那几个骑兵知道害怕,才从实说来。

我当时就想直接杀了那几个骑兵。

结果,你猜怎么着!”

毛遂看见赵括脸色不好,不敢应答。

赵括直接走向自己的部将,从王容开始,包括司李牧、苏射、缚豹一个一个指了过去:“你!

你!

还有你!

每个人都告诉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士兵在外面辛苦,需要发泄,不然会出事。

这种事很常见,稍微训斥一下就好了。”

“就连你,宋意,你一个老百姓出身,都觉得这种事没什么。

你别争辩,你有没有做我不知道,但是经常看见肯定是有的!”

赵括脸色铁青,指着周围的士兵喝骂道:“那些世袭的军官就算了。

你们谁他妈不是泥腿子出身。

自己手里有剑了,身上有甲了,就可以随便抢夺那些和自己一样的泥腿子的财货,奸淫人家的妻女是么。”

“还有你们几个军官,自己说说,这些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你们都能视若无睹,算人么?

难道你们出来当兵打仗,就是为了发财,为了升官,为了赏赐,为了封侯?

没人想过要不要为这些辛辛苦苦劳作,给你们纳粮,供你们吃饭的泥腿子打一仗。”

“今天大家都在,我赵括把话放在这里。

贪生怕死勿入我处,升官发财请往他去。

我赵括打仗,就是希望有一天全天下都可以不打仗,那些泥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家里生活,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猪油拌饭,下田回家的时候可以喝上一口热汤。”

“你们自己看看,能这样想的就留下,我赵括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手下。

想不通的,趁现在我军占优,该滚蛋滚蛋,我不强留。”

赵括说得慷慨激扬,王容等人纷纷红着脸低下头。

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离开赵括的想法。

反而李云和司马越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赵括死忠,亲自结果了那几个骑兵。

赵括还让人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赏赐,寄给了那几个被他处决的骑兵的家里。

随后,赵括转头,看向毛遂,继续说道:“毛先生刚才说秦人条件苛刻,不愿意议和,王上想让我继续打下去。

我并不是怕打仗,也不是怕死。

我亲自带一千人奇袭秦军后方,全天下也没有人敢说我畏战。

但是长平这里,久经战事,老百姓民不聊生,难以为继,再打下去,苦的都是老百姓。

我恳请毛先生回去,劝劝大王,不要再打了。

老百姓,真的受不了了。

就算打赢了,这些老百姓,也同样没有好日子过。

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也苦。

这是什么世道!”

赵括这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大部分世家贵族,甚至毛遂这样的高级门客,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底层百姓感受的。

宋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括要强迫自己这些泥腿子识字了。

不识字,根本听不懂赵括话里的意思,根本没办法思考,从而一代一代的,都是睁眼瞎了。

毛遂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听到赵括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眼前一亮。

他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全赵国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完成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历程,此时却有了和赵括详谈的兴趣。

只见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王容、李牧看见他,竟然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来。

“阁下何人?”

赵括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那男子开口,李牧便急忙过去行礼,开口介绍:“这位是我们赵人的骄傲,鼎鼎大名的荀况,学问极高,我们都尊称他为荀子。”

“子”原为天子所属的卿的尊称,到春秋中期以后,诸侯的卿就普遍称“子”。

但是到春秋、战国之际,“子”便成为著名学者和老师的尊称。

能被称为子的,都是极富盛名的大学问家,比如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孟子等中年男子,也就是荀子朝着赵括笑道:“我准备去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临行前特地想来看看我赵国最厉害的将军,以了心愿,不知将军能否和我,私下一叙。”

“有何不可。”

两人走到旁边空旷的地方,荀子笑着说:“不怕上将军笑话。

吾最近准备去齐国教学,了却心愿。

但缺少盘缠,又不想跟别人开口,于是便让人去出售宅子。

本来已经有人愿意出价买我这处宅子。

不成想我隔壁那处位置更好的宅子也要出售,价格没有比我贵多少,因此那买主最后回绝了我,买了那处房子。

对了,那处宅子,是上将军挂帅之前,强行买下的。”

“哦?

实在抱歉,害荀子卖房不成。”

赵括拱了拱手,摸不清荀况讲这句话的意思。

荀子继续轻笑:“些许阿堵物,算不得什么。

吾略有薄名,不管去到哪里,当地的官员文士,总会认真接待。

不过吾对上将军突然卖房这件事,有些好奇。

在此吾先跟上将军告个罪,吾便让朋友跟随了为上将军操持卖房一事的门客。”

“哦!”

赵括此时已经握住了剑柄,横眉冷对。

荀子只是当作没看到,笑着继续说道:“吾的朋友身手不凡,想必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追踪。

他回来以后告诉我,原来上将军让人把几处宅子都卖了,换来的钱,都让人送去给那些死难军士的家属了。

要是赵王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秦军大营,灯火通明。

士兵们私下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其实十分看好。

在他们看来,之前的小挫折完全是由于前任主帅王龁的愚蠢导致的。

而且他们也只是没有攻下店上壁垒和故关而已。

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被秦军拿下了。

现在百战百胜的白起来了,秦军上下普遍认为击败赵军只是时间问题。

几个胆大的裨将甚至说了,老秦人运粮辛苦,这些粮食可不能便宜了赵军俘虏。

战后干脆不要俘虏,直接杀了埋坑里。

白起此时,却心烦意乱。

长平大营就像是一颗包着毒药的糖果,一开始含在嘴里甜甜的,时间一久,就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

长平关是守不住的。

那个地形,赵国只要派出一个水准之上的将领带兵,加上赵括从一旁夹击,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更别说现在秦军所面对的空前的后勤压力。

赵括就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长平的老猎人一般,知道这里每一条羊肠小径,蚕丛鸟道。

小股赵军往往就埋伏在那些最不起眼的地方,等着秦军运粮队一来,直接放箭杀人,然后烧了就走,毫不恋战。

偶尔也有赵军贪图钱财,想要从秦军尸体上扒拉些财物,才会被巡逻的秦军黏上,然后一个不留。

白起心里很犹豫,长平之战打成这样,自己不败名声被毁是小事,秦国的国运可能会就此走向衰落,那么自己真的是秦国的罪人,百死难赎。

但是如果此时撤军,且不说被赵括追击,肯定损失惨重。

毕竟赵括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秦国策划十数年的东出战略,估计也会就此中断,秦王和无数秦人这十数年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

白起正在犹豫,帐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他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准备等来人自报姓名。

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谁,敢不通报就进来。

白起治军极严,愤怒的抬起头,但随即,他就离开胡床,起身行礼。

“王上,您怎么亲自来前线了。”

原来是秦王,竟然在深夜,只带着几个贴身护卫,亲自来到了白起帅帐。

秦昭襄王,嬴稷,嬴姓,赵氏,他的皇位还是靠着赵国的武力威胁才得到了。

这场长平之战,对他来说,是决定他有生之年能否一统天下最关键的战役。

他看见白起一脸忧愁,心里明白了许多。

白起心里忧虑的,其实就是眼前不上不下的战局。

嬴稷当了几十年的秦王,知人善用,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有自己的见解。

他笑着招呼白起坐下,开口说道:“武安君这些日子辛苦了。”

“臣下殚精竭虑,只为我大秦能够东出函谷,威震中原。

没想到赵括神机妙算,棋高一着,我军未能完成战略目的,臣下寝食难安。”

“武安君言重了。

你善于野战进攻,战必求歼。

但是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嬴稷自己也坐在胡床上,却没有正襟危坐,而且半躺半坐,全无往日威严的形象,这个动作让白起看得心里暖洋洋的。

大王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白起内心感动,开口问道:“大王所言何事。”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大王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长平关会被赵军攻陷,此为攻城。”

秦王开口问道。

“大王慧眼如炬,所言甚是。”

“白起你是我秦国,乃至这乱世第一名将,举世无双,每战流血成川,沸声若雷,是为伐兵。”

秦王笑着点评白起。

白起低头,没有言语。

秦王笑着拍了拍白起,开口说道:“一切战争,都是庙堂的延续。”

白起好奇,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合纵连横,既帮了我们老秦,也让我们老秦在东出的时候,要面对其余六国的合力。

难得现在,赵国胡服骑射以后军力旺盛,山东其余五国对其心有忌惮。

恰逢那小小韩国,不自量力,竟然将上党进献给赵国。”

说到这里,秦王站了起来,言语愤怒:“之前我们攻下了韩国野王,把上党郡与韩国的联系完全截断。

那小小韩王十分惊恐,派阳城君到我这里谢罪,说把上党献给我。

谁知道他们私下却行了驱虎吞狼之计,把上党郡转头献给赵国。

赵王那个毛头小儿,乳臭未干,不知进退,竟然真的敢要上党。

他也不想想,有了上党,他赵国西方无忧,不断发展,其他五国哪里睡得着。”

“大王说这些的意思是?”

白起是纯粹的军人,对这些政治上的弯弯绕绕虽然略有了解,但是总像隔了层窗户纸一样没有彻底明白。

“所以这次我们和赵国开战,其他五国作壁上观,实际上都是存了黄雀在后的心思。

等着我们哪家赢了,他们会一拥而上,跟以前一样,合力攻打胜利者。

而我们之前需要做的,是需要你白起,尽量吃掉赵国有生力量的同时自己不至于损失大多,后面才能守住上党,随后东出中原。”

“白起惭愧,辜负大王厚爱。”

秦王摆摆手,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再次僵持,其他五国又会观望,但是如果我们拿出足够的代价,还是可以换来其他国家倾向我国。

甚至,我军稍微有点挫折,其他国家可能都会在我国给予的好处和对赵国的忌惮下,攻打赵国。”

“我们老秦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取其他国家攻打赵国呢。”

白起问道。

秦王霸气的一甩袖子,昂首道:“哼,那小小韩国身上,可有许多其他国家想要的东西。

我老秦兵锋之下,他敢不给么。”

“大王英明。

弱韩以为假意投靠我们,可以得到我们的庇护,然后看我们老秦和赵国厮杀,自己再图发展。

真是不自量力。”

白起本来就是极为聪慧之人,立刻有了茅塞顿开之感。

秦王笑了笑。

开口说道:“此为伐交,但是,我之所以相信,我老秦必胜,是因为我老秦为了一统天下,团结一心。

新法以后,我老秦国力强盛,此为阳谋。

赵国朝堂纷争不断,赵王刚刚亲政,其朝堂中,平原君、阳文君内斗不断。

我还听说,赵王竟然喜欢男宠,宠信建信君这个奸佞小人。

真是昏庸无能。

赵国朝堂上下内斗不断,贪墨成风。

之前我老秦想办法利用这点,让赵括替换了廉颇。

此为阴谋。

没想到赵括竟然如此出人意料,骁勇善战。

那也无妨,我已经让人携带重金前去邯郸,贿赂赵国重臣,让他们再选一个庸才带兵攻打长平关。

这就是上兵伐谋。”

听到这里,白起激动的站了起来:“按大王的意思,我们这仗,还有全胜赵国的机会。”

“那是当然。

我军占领长平城以后后勤压力巨大,而且长平关一破,我军必危。

这长平城犹如鸡肋一般,得失都难。

但是从大局看,我老秦现在先拿下长平,死守一段时间,拖到赵国强弩之末的时候,我们再退回丹河以西。

那时赵国得胜,其他五国就会蜂拥而上,攻打赵国,邯郸必危。

我们再见机行事。

只要赵括离开长平守卫邯郸,这长平还不是我们老秦的囊中之物。”

“大王英明。”

“只是自古以来,进军容易撤军难。

到时唯有依靠武安君,尽力减少我军损失。”

“白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至于武安君所忧我军后勤之事,传我王命。

自如河内发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负责保障我军粮食。

我军凡入长平参战者,皆晋爵一等!”


电光火石之间,蔺相如又拿出了看家本领,装作扭捏的开口说道:“不瞒大王说,赵括这次,把邯郸城里的房子都变卖了,送到臣下这里,想让臣下帮忙说道一下,扩大一下封地。

他觉得自己的封田,太少了。”

“这赵括,竟然,哎。

寡人就是纳闷,怎么一个没打过败仗的将军会上书议和,原来是为了暗示寡人给他加封地啊。

话说起来,打了胜仗,这个封地确实应该加的。

这不是要等打完了,一起给他嘛。”

听完蔺相如的话,赵王对赵括的观感又重新好了一些。

他还以为,赵括就是想要封地还想要名声,但每次都拐弯抹角不直说,又当又立的。

不过赵王想到自己给被赵括生擒的郑安平封了君加了封地,赵括心里会不平衡也不足为奇。

当兵打仗为了啥,升官发财呗。

赵王都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赵括增加封地,而只是送了匹马过去。

不然说不定赵括也就不会委托毛遂上书建议议和,自己也就不会烦恼元帅的人选了。

不过,王,不会错,也不能错。

看见赵王正在沉思,赵胜赶紧也为赵括说话:“大王,马服子的母亲可还在邯郸啊。

他平常是以孝顺和兵法闻名我赵国的,断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了他母亲啊。”

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郑安平,这让因为投降导致全家被杀的郑安平心中萧索,面红耳赤。

他在投降的时候就明白这个结果。

但是当时,对于自己生命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没错,马服子也是宗室的旁系,他的利益和赵国息息相关。

他绝对不会干出出卖赵国利益的事的。”

虞信也说道。

“没错,不然赵括将军怎么会在之前,冒着生命危险,只带了一千人就敢去袭击秦军呢。

都是为了我们赵国他才这样做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呢。”

以为自己收了赵括贿赂的建信君也遵守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开口说道。

郑安平的脸更红了。

赵王听了这些话不断点头,开口说道:“让赵括守护我军后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寡人准了。”

赵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文钱的礼都没送过,却成为赵人眼中的行贿大师。

用金钱攻势,让蔺相如、建信君等人都为自己说话。

“关于我军主帅一事,臣有话说。”

秦国重点贿赂的对象楼昌看见赵括守护后路,廉颇挂帅,心里直叫不好。

万一赵国赢了,秦国给他的贿赂不就少了。

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利益远远大于国家利益。

“楼卿有何话说。”

“回禀王上,臣下听说,廉颇在前线,多次抱怨我王没有给他充分的后勤保障,导致粮草不继。

而且对于此次出战,他也是反对的,他认为我赵军先前获胜主要是依靠赵括的超水平发挥。

此外就是我军采取了守势,依靠了工事。

除了部分精锐之外,我军单兵素质远不如秦军,此战堪忧。”

“岂有此理!”

赵王大怒。

“千真万确。”

另一名秦国重点公关对象上卿赵郝往前一步,开口说道:“廉颇是最早守卫长平的将领。

结果一路打下来,接连丢失空仓岭防线、光狼城等重要地点,手下裨将和都尉都被斩了好几个。

上次让他去替换舒祺我就是反对的。

我看他就是被秦军吓破了胆,不敢和秦军正面作战。

如果要不是赵括将军亲自出手,我看长平关他也是攻不下来的。”

“廉颇将军久经沙场,岂是你这样的小人可以随意评价的。”

还没等赵王发话,一旁听得无比愤怒的宗室赵禹就站出来指责赵郝。

以往,这时候会开始一场犹如菜市场一般的对骂,随后上升到人身攻击,甚至还有过全武行的经历。

但是今天,意气风发的赵王眼看局面即将失控,直接将桌上装蜜浆的青铜爵摔到地上。

砰!

朝堂里一片寂静。

赵括打败秦国两次以后,赵王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说话更有自信了。

而且,他说话有人听了。

因为之前让赵括替换廉颇,正是出于他的决策。

于是,赵国朝堂,奇迹般的恢复了秩序。

“有话说话,就事论事。

不要扯远,再有下次,统统滚出去。”

“臣知罪。”

“臣知罪。”

平阳君赵豹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臣下以为,廉颇继续带兵追击秦军,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

廉颇说过,要以赵括将军马首是瞻。

之前让他挂帅攻打长平关,是希望他和赵括将军密切配合,不至于互相扯后腿。

眼下我军要进行战略进攻,虽然任用赵括守护后路。

但是也怕赵括心中有怨,影响了廉颇,导致功败垂成。”

赵豹说的义正言辞,但是他实际的想法却是不希望平原君赵胜的势力继续加强。

毕竟赵括和廉颇都是赵胜举荐的。

“平阳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赵王沉吟。

刚刚秦国回来的使者郑朱小声提议道:“庞煖将军屡立功勋,是否可以为帅。”

“庞煖长期守卫邯郸,宛如镇国柱石。

眼下魏国、韩国态度暧昧,随时有可能偷袭我国。

庞将军此时,绝不可轻动。”

庞煖可是赵王最信任的武将,绝对不会被赵王放出去。

不然赵王晚上就不要睡觉,通宵抱着剑看着门口会不会有人来加害自己了。

“乐毅、田单呢?”

宗室赵禹问道:“乐毅推弱燕之兵,破强齐之雠,屠七十城,天下无双!

田单驱强齐之众,报弱燕之怨,收城七十,迎复襄王,威名赫赫。”

这两人确实是十分适合挂帅的人选。

如果年轻二十岁的话。

但是如果两人年轻一点的话,之前也不会有赵括什么事了。

赵王一声长叹。

乐毅和田单已经是随时可能故去的风烛残年了。

如果带兵到一半,突然有个三长两短,那赵国除了退兵,还能怎么办。

“臣这里,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建信君开口说道。

不用说,他又是收钱办事了。

这次非但秦国给了不少,那位他口中的人选也给出了满意的价格。

可怜赵国,主帅的人选经常都是被秦国用金子砸出来的。

“建信君举荐何人啊。”

赵王问道。

“臣下举荐的此人,和赵括一样,也是弱冠之年,同样是宗室中人,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此人长期奉命在塞外驻守。

在赵括击败秦军的同时,此人多次击败了匈奴人对代州的进攻,斩首近万,稳定了我国的北疆。”

“宗室中竟然有此俊才,他人现在何处。”

赵王大喜。

但是谁都知道,赵王此时是在表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人就在殿外,此人乃是我赵国宗室,赵葱。”

话音刚落,一个英武的男子高昂着头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不畏艰辛,也不怕死,敢于进攻的将军。

他的名声和战绩确实不错,众人对于他担任主帅,心里基本都是认可的,纷纷点头。

只有蔺相如、庞煖等少数几人内心忧虑。

北方是一片平坦,赵军骑兵和战车兵可以充分发挥优势而长平那里,山路崎岖,擅长进攻的赵葱在那里,会不会水土不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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