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诱爱热门小说顾江年姜慕晚》,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争锋相对,谁、更甚一筹?顾江年的心狠手辣与姜慕晚的残酷无情有着鲜明的对比。双峰并峙,比的是谁更为阴狠。倘若姜慕晚此行入驻c市,未与顾江年见面到也罢,偏生见到了。每每见到顾江年这么号人,她心底总会痛恨这人当初的多管闲事。机会一旦丧失,你想再反手杀回去,得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亦或是,不止。既然如此,那便怎么着都要让对方陪着一起痛的。澜庭酒楼的大厅内,初时还好,渐渐的、有三五成群的商界人士从包厢出来,人声肆起,姜慕晚冷冷睨了顾江年一眼,俯身提着包,转身离开。隐隐的,转身离开的她能听见后面有人在与这人打着官腔问好。姜慕晚将出澜庭酒楼大门,便见付婧从前方过来。快走两步,迎上她,话语温温:“如此快?”“中途碰见顾江年,对方提前走了,”她淡淡开...
《诱爱热门小说顾江年姜慕晚》精彩片段
争锋相对,谁、更甚一筹?
顾江年的心狠手辣与姜慕晚的残酷无情有着鲜明的对比。
双峰并峙,比的是谁更为阴狠。
倘若姜慕晚此行入驻c市,未与顾江年见面到也罢,偏生见到了。
每每见到顾江年这么号人,她心底总会痛恨这人当初的多管闲事。
机会一旦丧失,你想再反手杀回去,得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亦或是,不止。
既然如此,那便怎么着都要让对方陪着一起痛的。
澜庭酒楼的大厅内,初时还好,渐渐的、有三五成群的商界人士从包厢出来,人声肆起,姜慕晚冷冷睨了顾江年一眼,俯身提着包,转身离开。
隐隐的,转身离开的她能听见后面有人在与这人打着官腔问好。
姜慕晚将出澜庭酒楼大门,便见付婧从前方过来。
快走两步,迎上她,话语温温:“如此快?”
“中途碰见顾江年,对方提前走了,”她淡淡开口。
付婧恩了声,细长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漫不经心:“c市哪家姑娘能攀上顾江年,此生便是无忧了。”
“若能与顾江年喜结姻缘,即便是联姻,也能给对方打开半壁江山。”
猛然间,前行的人步伐一顿,侧眸望向付婧。
后者疑惑,似是不知晓她为何停下来如此瞧着自己,讪讪问道:“怎么了?”
姜慕晚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淡淡收了视线,温温道了句:“没什么。”
得顾江年者得c市,这话、本身不假。
夜晚,温凉的风从巷子口吹进来,夹着淡淡的花香送过来,姜慕晚一手提包,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往前去,身旁,付婧拿着手机在查看短信,修长的指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似是在回短信。
而姜慕晚,此时早已游神太虚。
华众实权一手握在姜临手中,而姜薇,身为财务总监更甚是一手把控整个华众的财政大权。
从内,有什么动作必然瞒不住她。
从外,姜临只怕是早已有所堤防。
姜慕晚此时的境遇,说句前有狼后有虎不为过。
四月的风缓缓吹过,不暖不凉,但却足以让人醒脑。
这不算长的巷子里,姜慕晚与付婧二人在前,顾江年与萧言礼在后,两拨人距离不远不近。
直至行至路边,姜慕晚步伐微微顿住,暂停了数秒。
侧身回眸。
就着巷子里昏黄的路灯深深忘了眼顾江年,仅是这一眼,让后方的三人停住步伐。
未曾言语,仅是一眼,便让空气凝滞了。
片刻,只待姜慕晚上车,萧言礼才温温开口:“听说姜临花大价钱找私家侦探去首都准备查她一番,却空手而过,你说、如此人,养在身边,只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姜慕晚这些年在首都的生活是空白的。
无迹可寻。
虽说萧言礼很奇怪付婧为何会跟在姜慕晚身边,可好奇又如何?
不依旧是查探不出?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顾江年冷嗤一声,算是对这件事情做出回应。
这日晚间,姜临应酬结束,未急着归家,反倒是将车停在了城北路,等了许久。
那跳动的双闪在马路边颇为耀眼,不久,一男子上车,不过数分钟,又下车。
来去之间极快。
身后,一辆出租车内,姜慕晚与付婧看看前方车辆的动静。
直至结束,二人仅是对视一眼,那一眼、看穿所有。
“真被你猜中了,”付婧撑着脑袋靠着车窗,缓缓揉着鬓角,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星眸流转。
“意料之中,”后者回应。
如果是她,会做的更过。
“找人盯着杨浒那边,一有动静就通知我。”
次日清晨,被降职的杨浒一进办公室,便被招商办的人拦住了去路,二人来势汹汹,因着先前打过交道,是以都认识对方。
对方未曾多言,一开口便是城东和市北街的案子,杨浒显然是没想到,他都被降职了,招商办的人还来找他。
周旋一番才得知这二人已经找过姜慕晚,被姜慕晚以不清楚为由给推过来了。
如此,杨浒显然是未曾想到。
“姜副总那边如何说的?”杨浒冷声询问。
“姜副总说,杨总虽说离了总部,但还在华众旗下,这个案子,从哪处起便该从哪处落,”招商办的人开口。
姜慕晚这话无疑是在将锅赤裸裸的甩给自己。
杨浒若不计较便不是杨浒了。
当日下午,杨浒便直奔梦溪园,彼时,杨珊正与梦溪园的几位太太喝着下午茶,见杨浒气冲冲来,显然不悦。
但梦溪园的太太各个都是顶顶识相的人,见眼前气氛不好,起身,告了辞。
哪怕眼前的咖啡才上上来,哪怕甜品未动一口。
且临走时还不忘深深瞧了眼这个急匆匆而来的人。
杨珊今日约着梦溪园的太太来,不过是想借着姜太太的身份去传播传播姜慕晚的是非,可这是非还未传出去,便被不请自来的杨浒给打断了。
总归是有几分不高兴。
“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杨珊不轻不重的将手中咖啡杯搁在玻璃桌面上,没什么好语气。
杨浒看了眼一旁的佣人,后者会意,转身离开。
见人离开,杨浒才拉了拉裤腿坐在沙发上,望着杨珊没好气道:“那个姜慕晚将上任就反将我一军,这事儿能在电话里说。”
一听闻姜慕晚的名字,杨珊便没了什么好脸色,正襟危坐,望着杨浒:“你好好说。”
杨浒言简意核的将今晨之事道了一遍。
杨珊听闻,面色明显不佳,端着咖啡杯的手狠狠抖了抖。
“她倒是厉害,”杨珊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行。
“我被降职明显是为了给姜慕晚让位子,我这位子如今都让出去了,她还不放过我,这不是赶尽杀绝吗?”杨浒想想就气愤难耐。
一个分公司的老总哪里比的上一个总部的副总?
处在姜慕晚的位置上,生个气跺跺脚下面的人都要抖三抖,现如今好了,仰仗他人鼻息生活。
杨浒怎能不气?
“再如何你还是这姜家的主母,她姜慕晚一回来就给我们杨家下马威,这不是抓着我们把我们按在地上打脸吗?”
杨浒这话,无异于煽风点火了,且这煽风点火正好压到了杨珊心头。
大抵是知晓此事的人都觉得姜慕晚回来是送死来了,可顾江年偏偏不信。
一个能在年少时就对旁人痛下杀手的女孩子成年后不见得会变成好人。
萧言礼那话,顾江年嘴上没回应,但在心里念叨了句:“万一她是反杀回来弄死杨珊的呢?”
不不不、不是万一。
是一定。
顾江年说姜慕晚是孬种,实则呢?
并非。
姜慕晚这般有心机的人怎会空手而归?
且不管车祸是不是姜家人所为,姜慕晚都要让它是姜家人所为,且都要让老爷子明白,我要的,你必须给我。
这日上午,爷孙二人站在树荫下静默良久,姜慕晚望着老爷子只道了如此一句话:“既然姜家既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又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我不是不能姓宋。”
言罢,未曾多留,扔了车,转身离了c市,回首都。
老一辈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儿孙换祖宗,而姜慕晚这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老爷子,换祖宗实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姜慕晚放了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了,可姜家不太平了。
她前脚走,老爷子后脚进了医院。
一进一出,这让刚刚松了口气的姜临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怕老爷子再来个病危,华众股票顶不住。
一时间,姜家乱做一团。
姜薇站在病房外气的破口大骂,虽未言明,但话语之间无疑就是在赤裸裸的指责姜慕晚。
有意无意的说她将老爷子气病了。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顾江年说姜慕晚孬,孬不孬,暂且不好下定论。
三月底,华众股票又一轮跌宕起伏,伴随而来的还有华众执行副总调离总部的消息,一时间,众人猜测纷纷。
老爷子出院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张旗鼓的查集团内部账目,风火凭空而起,干这一行久了,谁手上没点灰色地带?
这若是查起来,一查一个准儿。
当日晚间,老爷子将一摞文件丢到姜临跟前,让他自作决断,这个决断是何决断,只怕是无人不知。
杨珊虽心有怒火,可自家弟弟贪污集团内部资金之事属实,不能有任何反驳。
只能认。
老爷子一句话明了:“若非看在你杨珊的面子上,他现在应该去的地方是监狱。”
老爷子都放狠话了,杨珊岂敢再言?
华众的风雨刮了十一天整,这十一天,有人身处漩涡中心,亦有人在外围看好戏,而看好戏的人少不了姜慕晚。
四月初,老爷子出席华众季度会议,且还带来了华众执行副总----------姜慕晚。
一时间,诺大的会议室内一片哗然,最为震惊的应当是姜薇与姜临二人。
而紧随而来的,还有c市各大版块财经报纸在报道华众执行副总之位易主之事。
姜慕晚高调上任。
会议室内,她客气有佳同众人招呼,一番自我介绍可谓是滴水不漏。
且明晃晃的告知她是姜临的女儿,此番,无疑是堵了姜临的嘴。
倘若往后姜临有何异样,大家只会说他连亲生女儿都容不下。
董事长孙女儿,总裁女儿空降而来,谁敢有意见?有意见谁敢言明?
姜临办公室内,气压一度低沉,临了,姜临忍无可忍,冲着老爷子近乎咆哮开口:“父亲为何要把慕晚送进集团?您这么做到底是在打谁的脸?”
离了婚,跟了母亲,便不该在回来。
且不说当年还发生了那般事情。
偶尔回来小住联络联络感情还好,可若是来分家产,面谈。
老爷子怎会不知姜临的想法?
但知晓又能如何?
他姜家的子孙后辈,得回姜家认祖归宗。
“我姜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这话,老爷子当初也对宋蓉说过,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对象。
此话一出,姜临喷涌而出的怒火被生生摁灭了一半。
但那一肚子火气仍旧还在:“您可以让她进集团,但您不该让她坐上华众副总的位置,您让杨珊如何想?让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坐上副总高位,您让我还怎么服众?往后人家只会说我们华众瞎搞。”
啪嗒、老爷子将手中茶盏不轻不重搁在茶几上,抬眸望向姜临,语气不善::“我一手打下的江山还不能让我孙女进来了?”
那不轻不重的一搁,搁的是一个上位者的威严。
姜临被狠狠的噎了一口。
周身的火气临近压不住。
老爷子临了起身离开时,冷着面庞提点了姜临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本就亏欠他们母女的,别到头来让人揪着你的过往不放,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女儿,尽管去造。”
“尘世间人人都想儿女双全,你若不想,我无话可说。”
话都放在这里了,姜临即便是再如何,也不会去姜慕晚跟前说什么。
老爷子这话无疑是在间接性的告知姜临,让姜慕晚回来一切都是为了他。
另一方,华众执行副总办公室内,有一女子在这间不小的办公室里来回渡步,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好似在统观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这日的慕晚,穿着不算正式,但也不休闲,一身黑色西装内搭一件浅粉色衬衫,低调中略显张扬。
裸色高跟鞋踩在地盘上咚咚作响。
一个富有心机的成年人,知晓何时该敛去锋芒,更知晓何时该锋芒毕露。
姜慕晚无疑是深谙此道。
“这里往后就是你的地盘了,”倚在门边的女子望着她的指尖缓缓划过那张实木办公桌,开口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恭喜之意。
姜慕晚在办公桌前缓缓渡步,从办公桌的这头走向那头,而后、步伐微顿,目光落在桌前的铭牌上,顿了片刻、、、、、伸手,哐当一声,将刻着别人的实木铭牌丢进了垃圾桶。
随之而来的,是隐着张狂的话语,她说:“不够。”
仅仅一个华众副总的位置,怎能满足得了她?
若她姜慕晚就这般野心,便不该回c市这个狼窝里来。
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将老爷子逼着做了决定,若目光如此短浅,岂不枉费她一番心机?
这日清晨,顾江年陪着顾母用完早餐离开梦溪园,离去的步伐一改往日的急切,倒是多了分轻快。
晨间来接人的徐放觉得怪异,多看了两眼。
昨夜晚间,徐放询问顾江年为何突然留宿梦溪园,后者慢慢悠悠告知他:“有大事要干。”
彼时,徐放不解。
可这日清晨,他懂了。
这便是顾董所言的大事。
徐放昨夜恍惚以为顾江年变仁慈了,可此时才知,痴心妄想。
徐放拉开车门上车,姜慕晚视线落在了缝隙之间的男人身上,后者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且颇有心情的放下车窗,朝她望来,唇角微勾,带着挑衅的笑容。
车内,顾江年好整以暇靠在后座上,面上儿端的是浅笑嫣然。
“说什么了?”男人轻声开口询问。
徐放抿了抿唇,不敢言。
毕竟、姜慕晚那话,不是什么好话。
许是见他不敢言。
这人大发慈悲道了句:“但说无妨。”
徐放沉吟片刻,望着顾江年小心翼翼开腔:“姜小姐说,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到此,男人恩了声,示意他说。
瞧的出来是心情极佳的,若是往常他这般扭扭捏捏,只怕是早该走人了。
顾江年等了半晌儿没音,才道:“无碍,原话说。”
徐放抬起眼,端详了几秒这人的神色,随即咬牙开口道:“姜小姐说,给你家顾先生带个话,老娘c他祖宗十八代。”
话落,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片沉默。
开车的罗毕险些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须臾,正当徐放以为这人要发火时,只见他停下来的手又继续动作起来,冷不丁的呲了声:“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
徐放未接话,不敢接。
只得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毕竟让人将自家祖宗骂进去了,真不是什么好话。
姜慕晚生于沿海c市,长于首都,因此,这人有着南方姑娘的温软面容亦有北方姑娘豪放狠辣的性子。
就刚刚那番话语,徐放或许觉得诧异。
而于姜慕晚而言,并不算什么。
顾江年清晨送上一份大礼,姜慕晚照收,不仅照收且还戏剧化了一番。
姜家老爷子急忙奔赴出来时,便见姜慕晚站在一旁树下的阴凉之地望着他。
白色s级奔驰打着双闪停在路中间,车屁股整块脱落,看起来,很惨烈。
老爷子话语焦急询问:“怎么回事?”
姜慕晚呢?她神态恹恹满面不高兴,冷幽幽道了句:“不知道。”
“报警,”老爷子话语中气十足,显然是刚刚历经了一番心惊胆颤。
不知道?不行。
他姜家还没败落到让人欺负的地步。
身后老管家闻言,嗳了声,急忙照做。
姜慕晚立在树荫之下,眸底阴光一闪而过,话语冷冷淡淡,带着提醒之意:“想清楚了再做。”
树荫下的人凉飕飕道出这么一句话,让老管家将拨出去的电话又给挂断了。
神色凝重望着老爷子。
她这一句想清楚再做太有深意。
姜慕晚回c市,撼动多方利益,尤其是老爷子的子女,若是今日之事是哪个不孝子做的,警察来了,丢的是自家的脸。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一时间,那个一心一意想将姜慕晚弄回c市的老人家犹豫了。
再疼爱她又如何?
她从一开始便知晓,在姜家这群商人眼里,永远都是利益为上。
否则,姜家怎会有现如今的成就?
梦溪园本就是c市的富庶之地,来往不是商界大咖便是业界名流,这日清晨姜老爷子与姜慕晚站在小区门口的消息,遮掩不了多久。
中午时分,君华国际顶楼总裁办公室内,徐放将手中文件递给顾江年,男人头也未抬,仅是恩了声,表示知晓。
徐放望着顾江年,默了两秒:“姜小姐回首都了。”
男人签名的动作猛然一顿,抬眸望向徐放,后者再道:“十一点半的飞机。”
话语落地,顾江年侧眸望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仅是片刻之间,徐放明显感受到屋内气压骤低。
签了一半的名就如此戛然而止。
顾江年微眯眼,将视线落向窗外,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徐放看不懂的情绪。
“原以为、、、、、、、、、、、罢了,忙去吧!”
顾江年这话,未曾说完整。
他原以为姜慕晚是个狠角色,二度反杀回来必然要血洗姜家,可不曾想,临阵逃脱了。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般孬,不值得他多言。
说是罢了。
可如何能罢?
姜慕晚就好比凭空给他烧了把火,火烧起来了,人跑了。
顾江年万分期待她能搅弄风云,不曾想,临阵脱逃。
这个孬种,这个孬种。
下午时分,徐放明显感觉自家老板心情不佳,但起源在哪儿,他摸不透。
直至临近下班时分,顾江年好友萧家公子爷来时,这气氛才稍稍好转半分。
萧言礼其人,与梦溪园那一众公子哥儿不同。
这人的人生经历与顾江年有那么几分相像,具体如何,暂且不论。
萧言礼来时,见顾江年站在窗边出神,指尖的香烟已过半截,灰白的烟灰留在上面要掉不掉的。
萧言礼迈步过去时顺手将烟灰缸递了过去。
将正在沉思的人惊醒。
顾江年侧眸望了眼人家,而后伸手,就着萧言礼递过来的烟灰缸点了点烟灰。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顾江年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
萧言礼接过,拨开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反正不是龙卷风。”
“早上去梦溪园见姜家老爷子站在路旁跟一姑娘说话,好像还出了车祸,”梦溪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提起谁即便是不相熟,也会知晓那么号人物。
“你猜那姑娘是谁?”顾江年半开玩笑问了声。
“谁?”萧言礼不知。
“姜慕晚,”顾江年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连带着烟雾一起。
飘向空中,许是抽着烟,叫萧言礼忽略了那话语之中隐藏的旖旎与婉转。
萧言礼愣怔了片刻,倒也没多想,只道了句:“她怎回来了?就不怕姜临老婆弄死她?”
当初姜慕晚杀人未遂这事儿在梦溪园不是什么秘密。
夜半三更闹的沸沸扬扬的且还惊动了警察,众人心里虽不言语,但心里都道这个姑娘是个狠角色。
姜慕晚不为所动。
“我让你跟我上来,”老爷子话语高涨了些,严厉的面容上带着无尽怒火。
见她不动,老管家在一旁劝着:“大小姐,老爷刚出院。”
她依旧不动。
稳如泰山。
“我还喊不动你了?”咆哮声再度升起。
姜慕晚的心有多狠?
大抵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老爷子喊她算什么?
她要等的是姜临开口亦或是姜家其他人开口。
不管老爷子是否怒火中烧,她依旧面容坚定,没有半分动摇之意。
一旁,姜临望着气的面红耳赤的老爷子,再将目光缓缓移向稳如泰山的姜慕晚身上,前者是刚出院的父亲,后者是与自己感情不和的长女。
姜慕晚此时给人的姿态是绝不向姜家人低头。
不管老爷子如何咆哮,她好似都没瞧见。
“慕晚,爷爷才出院,”良久,姜临在抉择之中开口。
他这句话,无形之中将姜慕晚往前推了一步。
在老爷子的身体与姜慕晚的算计中,他显然选择了前者。
话语落地,姜慕晚视线落在姜临身上,好似在询问,你确定要让我跟他上去?
而后者,似是懂,再道:“爷爷身体不好,身为晚辈,要尊老。”
听得此言,姜慕晚在心中冷笑了声。
她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杨珊身上,俯身,放下手中杯子,面上端着的是及其不情愿。
可心底,一股子大获全胜的快感蔓延而来。
只要是她姜慕晚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转身,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抹邪笑取代了她面上的不情愿。
书房内,燃着怡神的木质檀香。
老爷子坐在实木太师椅上望着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许久。
姜慕晚静默站在跟前,与其对视,目光坚韧。
毫无退缩之意。
“你比你母亲厉害。”良久,老爷子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刚刚她在下面的把戏,早已被其看穿。
不仅看穿了,且还陪着她演完了整场戏。
思及此,姜慕晚笑了。
“这么厉害还不是被你们算计了?”
这是一句讽刺之言。
老爷子闻言,抿了抿唇,良久未作声,显然,不愿提及当初之事。
姜慕晚就这么静静望着他,无喜无恨。
但眼底的汹涌之意,掩盖不住。
那是痛恨,是不甘,是岁月带给她的无限委屈。
“我牵你进华众,能不能上高位,凭你本事。”老爷子思忖良久,道出了如此一句话。
“凭我本事?”姜慕晚浅笑了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淡淡柔柔的嗓音叫人听不出其中深意。
她冷嗤了声:“绕那么一大圈跟我提条件,也不过如此啊!”
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姜家家产有她一份的人,今日真正面临这个问题时,倒是只能凭她本事了?
凭本事?她何苦要扎进华众?
世上有哪处不能让她凭本事立足了?
“姜家平静了二十多年,我牵你进来,无疑是亲手搅乱风云,慕晚,人生行至我这般,只愿安度晚年,但我却愿意为了你去改变,只因你身上流着我姜家的血脉。”
老爷子这话,说的明白,干脆。
也在理。
可这理,在姜慕晚这里,不存在。
“你牵我进来,不仅仅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姜家的血脉,还有你对我们的亏欠,也有你晚年想赎罪的愿望,何必把当初的不堪说的那么伟大。”
一时间,空气凝滞了,老爷子望着姜慕晚,深邃的眼底泛着波澜。
落在扶手上的手背缓缓往下压了压。
布满皱纹的脸面上是看不尽的深邃。
这是一份独属于老年人的沉默。
“凭我本事,也能站在华众的对立面,一旦您登了极乐,姜临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为敌为友,您自己选。”
姜临其人,空有抱负,没有手段。
这点,不用说,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说心狠手辣,他恐难比过姜慕晚。
更何况,姜慕晚后面,还有人。
她此番来势汹汹,是一定要得到些许什么的。
不然,白跑一趟,不像她的风格。
一个晚辈,站在长辈面前,让他做抉择。
且还是一家人,却问出了为敌为友这般话,老爷子的心,只怕都是颤的。
越到晚年,越是希望家庭和睦,可这般想法,极有可能成为肖想。
他沉吟许久,才问道:“你想要何位置。”
姜慕晚答:“执行副总。”
老爷子一惊,望着姜慕晚,半晌才道:“执行副总有人坐。”
不仅有人坐,且还是杨珊的弟弟在坐,她怎会不知呢?
“你有办法让他下来。”
这是一句肯定性话语。
她相信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有办法让那位置上的人下来。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急剧下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满面寒霜望着姜慕晚,而后者,面色平静。
好似老爷子的窥探与审视都不足以令她畏惧。
“为什么?”
“因为我要得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如果得不到呢?”
“宁毁之,”姜慕晚回答,而后再道:“这是您教我的。”
彼时她尚年少,老爷子正在商场上大杀四方,每每喜欢同她说起商场那些事儿,姜慕晚也算是在老爷子耳濡目染之下有所习得。
如今,不过是现学现用。
楼下,一干人等如坐针毡。
楼上,二人极尽算计。
“你明知晓我此番回来不会空手而归,却还将我引进姜家,无疑是间接性的认同我的所做作为,华众放在姜临手中,迟早有天得跟着你入土。”
姜临其人,没有老爷子大杀四方的魄力,亦没有诡计多端的算计。
他是个实打实的商人,所以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商人。
可商场这种地方,没有手段与谋略,有几个是能长久的?
姜慕晚用及其平静的语气道出这段话,老爷子闻言半天未曾作声,她也不急。
面含浅笑静静站在他跟前。
似是在等他做决定。
楼下,杨珊坐立难安,目光频频望向姜临,许是知晓姜临不会给她太多言语,望向姜薇道:“薇薇不着急吗?”
姜薇闻言,端起的杯子在半空中缓缓落下,笑道:“我没嫂子着急。”
“我是个嫁出去的姑娘,老爷子能给我的也就这么多而已,再损、也损不下去多少,嫂子可就不一样了。”
杨珊想让她去当出头鸟。
姜薇没那么傻。
眼下,姜慕晚一旦回来,撼动的是她的利益。
她亏能亏的了多少呢?
何必当这个出头鸟去惹老爷子不快?
思及此,姜薇浅笑看着杨珊,脸上挂着淡淡袅袅的笑意。
许是怕这火烧的不够浓烈,她在道了句:“慕晚从小有主见,嫂嫂要小心了。”
姜慕晚有没有主见,杨珊万分清楚。
毕竟是看着姜慕晚长大的人,怎会不知?
那姑娘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如今长大成人,手段只怕是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上,一阵凭空而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静寂,慕晚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掐断,放回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老爷子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即似是思及什么,突兀开口:“君华撤资跟你有没有关系?”
“?”慕晚不解。
见她疑惑,老爷子再问:“顾江年临门一脚撤资与你有没有关系?”
1990年初,c市刚刚下了场大雪,将梦溪园的美景都捂在了雪景之下。
那日傍晚时分,她贪玩扎进雪地里。
被姜家老太太抓回来一顿打,那毫不留情的模样好似恨不得打死她。
得亏宋蓉及时赶回,救了她一命。
在那为数不多的记忆力,姜慕晚记得最清楚的,是姜家老太太那隔三差五的辱骂与殴打。
还有母亲宋蓉抱着她的痛哭声。
也是在这个宅子里,在这个客厅里。
尽管家具早已更换,可那些不好的岁月如泉涌一般哗哗的涌上来。
只因杨浒这一巴掌。
尽管岁月已去,人已入黄土,可姜慕晚仍旧痛恨着那么些人。
生为女子,她何错之有?
“大小姐,”老张伸手递了杯温水过来,轻轻地放在慕晚跟前。
而后者,顺着跟前的杯子望向他,清冷的目光让他后脊发凉。
他正欲起身,只听姜慕晚凉凉开口:“这么多年了,张管家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未变。”
这个一如既往,丝毫未变是什么意思,旁人不懂,可老张懂。
是以,有那么一瞬间,他端着托盘的手狠狠抖了抖。
姜慕晚冰凉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上,清浅的扯了扯唇角,带出一个凉飕飕的笑意。
“这杯茶是庆祝还是安抚?”姜慕晚再问。
阴沉的视线紧紧所在张叔身上不放过他一分,而后者,抖抖索索不敢言。
耳顺之年的老管家被姜慕晚三言两语逼得瑟瑟发抖,可见,那段过往确实是不美好。
久等不来人言语,姜慕晚修长的指尖端起跟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用及其阴狠的话语开腔:“张管家当知晓,我这人--------,”说着,她伸手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视线从木质茶几上换换移至老张脸面上,阴凉再道:“脾气不好。”
姜慕晚脾气好吗?
不好。
老张比任何人知晓,一个脾气好的人是干不出来杀人放火之事的。
可姜慕晚,全干齐了。
楼下客厅气氛沉硬,二楼书房也好不到哪里去。
书房内,杨珊立于书桌前,老爷子站在窗边,双手落在拐杖上,深邃的视线落在窗外,望着远方后湖波光粼粼的水面。
气氛一度僵硬。
杨珊是惧怕老爷子的,那种惧怕埋藏与骨血里,大抵是早年间她入这姜家门时,被老爷子狠狠修理过,至今都记忆犹新,难以忘却。
“父亲,”杨珊斟酌许久,才颤颤巍巍喊了句。
“恩、”老爷子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断没有在继续开口之意。
反倒是一副等着她开口的架势。
“今日之事是杨浒不对,不该打慕晚,改日我让他当面给慕晚道歉,一定不让慕晚受委屈,”杨珊这话,说的温婉,特别是最后一句一定不让她受委屈,显然是顺着老爷子的话说的。
“杨珊,你进我姜家多少年了?”老爷子用及其平淡的嗓音问道。
杨珊微愣,如实回答:“十六年。”
“这十六年,你是不是都在盼着我早点死?”
“父亲,”杨珊惊恐,似是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甚是未曾想到老爷子还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
“没有,”她急切开口,开口的话语都带着轻颤,这话若是让姜临听见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记住,只要我在一天,我姜家的子女,容不得外人欺辱,慕晚也好,司南也罢。”
姜老爷子及其护短,这份护短,也只针对姜家人。
杨浒今日登门入室撒泼,无疑是触到了老爷子的底线。
老爷子话语落地的一瞬间,她知晓,杨浒今日之事,不是道歉这般简单。
杨珊下楼时,见姜慕晚坐在沙发前,跟前放着一杯清茶,许是因茶水上来时太过满当,是以此时,她压根儿敲不出来这杯茶水是否有被动过。
姜慕晚皮肤白皙,她极小时,曾有长辈说过,这姑娘的长相,一看就有大家风范,若论精致,稍差些,若论温柔,算不上,姜慕晚的长相偏向端庄大气的高贵美,无声而立,便能给人一种碾压之感。
今日,她无声静坐于此,杨珊立于楼梯之上细看她。
仅是那一眼,杨珊在姜慕晚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宋蓉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消失在她抬眼之间。
姜慕晚的目光、清明之中带着些许锐利,仅是一眼,好似能看穿一切。
“爷爷让你上去,”她下来,是喊人来了。
姜慕晚闻言,撑着双膝起身,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清晰的指印,行至杨珊身旁时,步伐微停,挺直背脊从她身旁而过。
杨珊在回眸时,这人已经消失在书房门口。
“哗啦-------,”姜慕晚将进去,一杯温热的茶水迎面泼来,那本该漂浮在茶盏里的茶叶悉数挂在她脸面上,毁了她的妆容,瞧起来颇为狼狈。
“砰------,”老爷子伸手,将茶渣丢回桌面上,圆形的茶杯在桌子上滚了几圈又掉回地面,落在地毯上,“没用的东西,人家打你你不知道还回去?在自家地盘上还能让人伤着,你就这么点本事?”
老爷子压着嗓音冷嗤她,没了与杨珊谈话时的平静,反倒是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姜慕晚不气,反倒是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水渍,话语较之以往更为阴寒了半分:“看不出来吗?我想让您给我做主。”
“你还手难道我就不给你做主了?”老爷子冷声质问,好似听了什么混账话。
姜慕晚抬手擦脸的动作僵在半空,略显惊讶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只听后者在道:“平日里看你呲牙裂目的跟个炸了毛的老虎似的,怎今日焉儿了?你记着,会为你讨公道的人即便你是杀了人也会站在你这边,不会为你讨公道的人,你隐忍致死他都觉得你错了,身为女子,求败都不能求中。”
老爷子愤愤的声响在这间不大的书房里环绕开来,直击姜慕晚心灵。
好似困惑她几十年的谜题在此时迎刃而解。
爱你的人,何须你委曲求全?
“蛮蛮、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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