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陆司年公司团建,让我在家大扫除,做了八菜一汤。
叫来公司所有高层,庆祝这次项目成功落地。
可饭好后,餐桌上仅剩的空位被他的秘书摆上了蛋糕。
苏月指着我的孕肚嬉笑开口:“珊珊姐肿得像个充气娃娃,这里实在挤不下啦!”
“不对,充气娃娃没有这么胖的,不然卖不出去。”
众人瞬间爆发嘲笑声,屈辱感让我可怜的自尊无地自容。
我强撑着让她道歉,陆司年却跟我当场翻脸。
“小月不过是开玩笑缓和气氛,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不想吃就滚出去,别在这甩脸!”
寒风刺骨下着暴雪的夜晚,他将只穿着睡裙的我赶出家门。
转头不屑道:“不用理她,都是我惯出来的,肿的跟球一样还好意思发火。”
“怀着孩子她也跑不到哪去,这天气,一会就得回来跪下求我给她开门。”
可这次他猜错了。
我转身下楼,毫不犹豫地打车去了医院,预约引产手术。
这种人渣,不配当个父亲。
值班的医生看完我的病历,听见我要引产,她谨慎道:“你月份已经很大了,引产跟生产差不多,确定不要这个孩子?
他父亲知情吗?”
“他父亲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医生眼里露出同情,本想帮我查查孩子父亲的信息,可陆司年从我怀孕到现在的产检从没陪同过,系统里也没有记录。
听见我连结婚证也没有,她终于放弃劝说,将手术约在了两天后。
回去时,医生看我穿的太单薄,好心借了我一件白大褂。
可还是挡不住外面的暴风雪。
寒风吹过,我浑身皮肤瞬间冻的发紫。
到家时几乎已经失温,又疼又痒。
陆司年坐在餐桌上刷着手机,甚至懒得抬头看我一眼。
听见开门声,就随手拿起面前的盘子砸在我脚下。
“林珊,小月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你知不知道今晚来的都是公司高层?
你是在打我的脸!”
“她刚毕业不懂事,你都快当妈的人了你也不懂事?
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说我肿的像球是开玩笑,说我像充气娃娃是开玩笑。
她嘴里羞辱我的话,在陆司年眼里全都是玩笑。
苏月刚毕业两年,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可他忘了,一毕业就跟他结婚的我,不过也就比苏月大了一岁。
怀孕八个月,这种恶意羞辱的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
每次我因为苏月生气闹情绪,他就义无反顾地站在苏月那边,跟她一起将我贬低到尘埃里。
“小月说的也是事实,小姑娘又没什么恶意,你太敏感了吧?
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我愤怒,我失望。
我不管不顾地跟他争吵,以求保全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可怜的尊严。
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可现在,我不想争了。
瓷盘的碎片划过冻伤的皮肤,鲜血流了一地,我连疼都感觉不到。
他以为我不回应,是默认了自己有错。
开口时像给了我天大的恩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