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明天是父母的忌日。
往年这时候,他都会来贴心地告诉我明天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毕竟父母对他沈家有恩情。
曾在沈家产业处境艰难时雪中送炭。
这才有了现在沈家的如日中天。
可惜,直到夜尽天明,沈行舟的脚步声也没有在走廊响起。
我穿戴好,迎着寒风走进了院内。
“车都开不利索,去做什么!”
沈行舟的声音突然传来。
别墅门口,沈行舟紧锁的眉眼间流淌着几分责备。
叶奕欢挽着他,贴心地拭去头发上的雪花。
那个位置,我以为从来只属于自己。
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幻想一寸寸撕裂。
我鼻子一酸,别过头去。
“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是奕欢的随从不小心。”
沈行舟声音清冷。
叶奕欢轻描淡写地解释。
“让他们随便放一下,没想到把你的卧室当衣帽间!”
“我会说他们的。”
我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被授意,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不过我还是强忍住对质的冲动,毕竟名义上她是将来的小婶。
“那请问什么时候能把东西搬走。”
“我东西太多了,要不怀夕你先搬到别处吧,反正那里要装修做儿童房了。”
儿童房?
难道他们已经……沈行舟轻咳一声,打开了车门,示意我上车。
见我不为所动,叶奕欢轻笑一声。
“还有那根破秤对吧。”
说着,她拿出药秤,用胶带随意的粘了起来。
我错愕地看向沈行舟。
“你知道药秤对我意味着什么的。”
父母车祸,许家大宅大火,药秤是许家最后的寄托。
叶奕欢却这么轻描淡写地毁掉。
沈行舟深邃的黑亮双眸闪过淡淡的不耐。
“已经发生的事,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
见我还不肯上车,语气重了几分。
“以后奕欢会小心些的。”
我明白,若再不上车,便是我不懂事了。
不论如何,沈行舟总归没有忘记陪我去墓园。
我只能又一次妥协。
地方在郊外。
那里是我家发迹的大山。
我和沈行舟在一辆车上,只不过,曾经副驾的我坐在了后排。
嗅着微微刺鼻的味道,我选好的熏香被换掉了。
至于摆在副驾前面的大头贴,也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那是高考出成绩的那晚,沈行舟和我在游乐场拍的。
努力冲刺一年,我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
沈行舟表现得比我自己还要高兴,包下了夜晚的游乐场。
照下大头贴后,我和沈行舟一起贴在了副驾。
“以后想你时,看这里就好。”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让我沉溺其中。
的确,这些年沈行舟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
不少门当户对的女子投来橄榄枝,他却全都拒绝。
尤其那一晚的疯狂与美妙,我以为自己注定是他身边的唯一。
直到叶奕欢突然从天而降,破灭一切。
“之前的风格太幼稚,现在好多了。”
刺耳的话语将我从回忆唤醒,叶奕欢将我放着的卡通摆件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