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前几天下几场大雨,温度骤降,夜里温度只有四五度。
池铖咬着牙关游到池边,仰头看陈宛:
“我查了那天的监控,人不是你推的,是我误会了。”
“我的错,我认。”
“今天决定权在你手上。你要是气消了,我就上来。你要是不解气,我就在水里面等你解气。”
众人恍然,松了口气。
上次在泳池边上,池铖堵着陈宛让她道歉,这是在为上次的事赔罪呢。
池铖什么脾气,这圈人再熟悉不过,什么时候见他跟人低过头呀。
何况是哄女人。
一时间,众人看陈宛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周元笑:“你这是放水啊,你让陈宛决定,她能舍得你冻着……”
池铖没说话,只盯着陈宛看。
从刚刚起就一言不发的陈宛,忽然抬脚转身就走。
在所有人诧异的神色中,冷冷丢下一句:“那你就在里面泡着吧。”
走出酒店大门,陈宛在风中裹紧了风衣,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吧,男人并非看不清是非曲直,他们也清楚什么事会伤人心,他们不作为,只是因为不在意。
当天晚上,周元发来好多消息。
说她走后,池铖又把自己沉下去了。后来他让人拔了泄水阀,还被池铖给踹了一脚才罢休。
夜里,又说池铖发烧了。
陈宛一概没回。
隔了三天,陈宛接到警局电话说导师那边撤销了对她的控告。
“可我依然要控告他猥亵骚扰,暴力伤害。”陈宛说。
警员说她当然可以坚持,但也委婉告诉她,因为取证困难很可能最后不了了之。
傍晚时,师兄过来帮她出谋划策,聊到天黑,陈宛说请他吃饭,两人一起下了楼。
“陈宛。”黑暗中有人叫她,声音有点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陈宛转头过去,看到了靠在一棵树下吸烟的池铖。
陈宛并不意外,得知导师撤销时她就知道,是池铖的手笔。
池铖按了烟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在她身边的师兄身上扫过。
“你想走程序告那个狗教授未必能成功,不用花那个力气。要收拾他我来办,你……”
“不用。”陈宛断然拒绝,“如果走正规法律程序不能治他的罪,这就是我所能得到的结果,我认。”
池铖被堵住话头,默了一瞬。
“……我们走吧?再晚餐厅要关门了。”一旁的师兄对陈宛说。
“好。”陈宛转身要走。
“你想出国是要跟这家伙一起吗?”池铖突兀开口,“是不是只要能结婚,跟谁都无所谓?”
陈宛皱眉:“你别扯上其他人,我跟师兄是单纯的同学关系。”
池铖冷笑:“单纯的同学关系用得着在进你门之前,对着手机整理头发,往嘴巴喷清新剂?我都不知道跟你做同学得这么讲究呢。”
被拆穿小心思的师兄面红耳赤。
陈宛有些诧异,她之前并没察觉师兄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池铖一想到面前这男人往嘴里喷清新剂时对陈宛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就怒火中烧。戳着他的胸膛厉色:“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想泡?”
师兄狼狈后退,陈宛有些不忍,推开池铖的胳膊:“池铖!”
池铖见她护着,憋了许久的郁气上扬,一把按住陈宛的后颈,没头没脑地亲了上去。
陈宛的后背“咣”一声撞上宿舍的铁门,声控灯照得雪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