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毕业后就没回过学校,猛地一下扎进书堆里还有点不适应。
但谢允并没有给她足够的缓冲时间。
时间紧任务重,他雷厉风行地帮资料全丢掉的苏雨眠办了入学手续,就开了项目组会。
谢允在学校里完全变了个人,冷酷,严厉,数据稍有不对就能把学生骂哭。
因为苏雨眠相对来说有实操基础,谢允更不允许她偷懒,对她比对自己实验室的其他学生下手更狠。
一般来说男人当牲口、女人当男人用已经到顶了,但谢允是个谢扒皮。
他直接把苏雨眠当牲口用,给她的大课题至少是博士团队要花1年才能做完的。
但他只给苏雨眠3个月。
苏雨眠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然后就被强行拖起来查资料、做分析、推演公式、画趋势曲线。
不得不说,这些学术方面的数据分析,可比她在明和那些更看重人情的工作难搞多了。
但不得不承认,苏雨眠还有点享受这种被知识吊打的感觉,又累又好玩。
难得一个阳光很好的周末,谢允被他自己的导师拽去家里吃下午茶,没办法监工。
但临走还不忘威胁苏雨眠。
“不许偷懒,回来我要看到报告over。
否则……”他的目光略带倾略性,意味深长。
苏雨眠想起昨晚被他折腾的腰酸,不由地想再骂一声“谢扒皮”。
谢允前脚走,她后脚就溜到了甜品店。
她买了个蛋糕坐在街边张嘴就啃,一个肉嘟嘟的混血宝宝跑过来,紧盯着苏雨眠不放。
苏雨眠顿时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宝宝的脸蛋。
她正准备继续啃蛋糕,突然感觉左肩被人狠狠捏住。
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哭腔。
“雨眠,真的是你……”苏雨眠浑身一震,困惑抬头。
结果她盯着眼前的人足足看了半分钟,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居然是龚季泽。
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眼睛比兔子还红,眼睑下面一片明显的淤青。
连着脸也凹了进去,头发乱七八糟,手臂在空荡荡的袖子里动来动去。
“雨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以为你死了我有多难过……”他靠得更近,一把将苏雨眠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雨眠吃了一惊,心里嘀咕。
他在说什么古早言情文里的段子?
“你先放开……”龚季泽手不自觉又使劲,像是怕一撒手苏雨眠就飞了。
他自顾自说下去,“你航班出事以后警察给了我那个银首饰,我睡觉都不放手,因为梦里也许还能见到你。”
“你……撒手!”
苏雨眠奋力抖了抖肩膀,好不容易才把那只爪子抖松了点顺便平复心情,困惑道。
“什么银首饰?”
龚季泽赶忙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来,献宝一样托在手心。
苏雨眠瞪着那个小玩意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有一次出差因为安检过不去,她就顺手塞旅行箱里走柜台托运。
后来也一直忘了拿出来。
“你说这个啊,我只是忘了扔……”龚季泽突然爆发,他泪流满面冲苏雨眠吼。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你,还差点死在医院!
现在你就这么不咸不淡吗?!”
看苏雨眠还是没反应,龚季泽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委屈非常。
“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联系我?”
苏雨眠彻底没了耐心,反唇相讥。
“你是什么VIP我一定要联系你?
以及现在你希望我做什么?
跟你抱头痛哭?
有必要吗?
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