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这半年来不爱回家,我倒是经常收到酒店的开房信息。
甚至连她在酒店买了计生用品,消费记录也会传到我手机。
许棠人不在我身边,心也不在我身上。
霍深扶着脑袋往后倒,直挺挺地倒进许棠的怀里。
许棠担心地皱眉,又把黑锅甩在我身上。
“宋州,都怪你总让我生气,我都快忘记阿深晕血了。”
“反正你一个人也能等救护车,我就先送阿深回去休息了。”
还没等我答应,许棠就搀着霍深的手离开。
一路上,她关心霍深的话语不断飘进我耳中,特别讽刺。
我头昏脑胀,意识昏昏沉沉,连眼皮也在打架。
晕过去的那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许棠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白月光,承诺会一辈子爱我。
可她却因为竹马,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我。
如果许棠腻了我,她完全可以直说。
我会毫不犹豫地潇洒离开,给霍深腾位置。
等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
手腕上沉甸甸的,我费力去看,看见手被包扎成粽子。
病房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试图做出拿画笔的动作,却发现只是徒劳。
只要轻轻弯曲指节,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再也没办法画画了。
医生走进来,望着我悲哀地摇摇头。
“年轻人,你这个手怕是以后都不能进行运动了。”
“可惜啊,你年纪还这么轻,未来一片光明。”
我这才想起,国际绘画比赛已经出了初赛结果。
如果我没过初赛,说明是我没天分没机遇。
我用尽全部力气,拿到手机,最新的短信赫然是四个大字。
“恭喜晋级。”
我的心轰然倒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许棠急匆匆进病房。
看见我醒过来,她眼底有一瞬惊喜。
可下一秒说出的话,却将我彻底打入谷底。
“宋州,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听医生说,你这辈子都不能画画了。”
“正好阿深哥哥要进军绘画界,我把你的初赛名额给他了。”
我的喉间涌动着一股腥甜,转身吐了口血。
“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我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给霍深。”
我声嘶力竭地质问,问许棠为什么要把我的梦想踩得粉碎。
可许棠只是轻笑,她不屑地睨我。
“宋州,差不多就行了啊。”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继续去比赛,你可是要做家庭主夫的男人。”
“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干什么,有伤风化。”
许棠的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在我心脏上划拉。
我失望地低下头,勾起唇角嘲讽自己。
许久,我才慢慢抬头:“许棠,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