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溪程鹤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行简知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杏儿,你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的那几间铺子,午膳后你替我去跑一趟,将那几间铺子也都买下来。“奴婢知晓。”陆明溪指尖点着桌面,秀眉轻蹙,“切记不要让旁人看到了,还有,待拿到房契后,寻个由头送到丞相府交由兄长保管。”见她神色凝重,杏儿也跟着紧张起来。杏儿出府后,屋里便只剩了陆明溪与那只小松鼠。直至傍晚,两个小丫鬟才回来,好在事情很顺利,杏儿还带了陆明溪最喜欢吃的糕点。陆明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两个小丫鬟有说有笑。而老夫人那边就没有这般和谐了。程老夫人一脸愁容的望向正翻着账本的程鹤州,“鹤州,你看——”“母亲,儿子不知,明溪掌家的这两年,府中竟这般挥霍无度,”程鹤州将视线从账本上收回,看向座上的老夫人,“府中日常开销便罢了,怎...
《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完结文》精彩片段
“杏儿,你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的那几间铺子,午膳后你替我去跑一趟,将那几间铺子也都买下来。
“奴婢知晓。”
陆明溪指尖点着桌面,秀眉轻蹙,“切记不要让旁人看到了,还有,待拿到房契后,寻个由头送到丞相府交由兄长保管。”
见她神色凝重,杏儿也跟着紧张起来。
杏儿出府后,屋里便只剩了陆明溪与那只小松鼠。
直至傍晚,两个小丫鬟才回来,好在事情很顺利,杏儿还带了陆明溪最喜欢吃的糕点。
陆明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两个小丫鬟有说有笑。
而老夫人那边就没有这般和谐了。
程老夫人一脸愁容的望向正翻着账本的程鹤州,“鹤州,你看——”
“母亲,儿子不知,明溪掌家的这两年,府中竟这般挥霍无度,”程鹤州将视线从账本上收回,看向座上的老夫人,“府中日常开销便罢了,怎的您还找明溪拿劳什子头面?”
他眉头紧蹙,声音冰冷,许是上过战场的原因,周身布满了戾气,一时间竟将老夫人吓住。
见气氛诡异,周云儿忙从中打着圆场,“将军也莫要责怪老夫人,她老人家也需得接见来客,若不收拾的体面些,那也是落了您的颜面啊。”
老夫人只觉手上一紧,收回视线的一瞬,便对上周云儿的眼睛。
她猛地回过神,一脸委屈的望向程鹤州,“你父亲倒是去的轻松,这偌大的将军府全靠老身撑着,虽你得了圣旨带兵出征,但所得的俸禄如何够养活将军府的百余号人。”
“且你凯旋归来时,所得的赏赐也屈指可数,还没有陆氏——”
不等她说完,程鹤州便开口打断了她,“母亲,儿子领兵出征不是为了俸禄,而是为了功绩,若是养不活那么多人便遣散些,只留些人手照顾着几个院子就行。”
老夫人一听便不愿了,“你可知若非下人犯错,主家万不可随意将人遣散,这要是传出去了,叫老身和你的脸往哪搁啊?”
“且府中大多下人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还有一些是家生子,这不行。”
程鹤州将账本重重的砸到桌上,“那母亲说说该当如何?”
难得见他这般生气,老夫人身子一怔,在周云儿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依老身的意思,不如你去跟你陆氏说道说道,这掌家权还是给她。”
程鹤州也知,以他的俸禄仅能勉强养活一府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母亲再这般挥霍下去,但他不愿去求陆明溪。
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周云儿适时开口,“将军,既然老夫人都这般说了,那您就委屈一下自己,去郡主说一说。”
程鹤州虽百般不愿,但府中上下确实需要有人掌家,且这两年陆明溪确实将府中管的很好。
周云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这陆明溪手里的银钱看来确实很多,也难怪她的兄长能送那么一大箱子宝贝给她,等她将银钱全都拿到自己手中后,再让程鹤州将人休了。
刚沐浴完的陆明溪坐在窗前绞着头发,房门被推开时,她满脸不悦的看向来人。
似是早就料到了程鹤州会来一般,陆明溪唇瓣微弯,“不知将军深夜闯入本郡主房间,是有何事?”
她转回身子,示意杏儿继续绞发。
程鹤州走到桌前斟了盏茶,自顾自的喝着,也不开口。
半晌,陆明溪拂开杏儿的手,不悦的站起身子走向他,“将军有事便说,无事就走吧,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指尖微顿,抬眸看去。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陆明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瀑的乌发随意散落在腰际,行走间,竟透着一股他从前不曾注意到的美感。
见他不语,陆明溪侧头看着桌前的男人,“将军,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忙回过神,轻咳一声,“那个,我来是想同你说掌家一事——”
“不必说了,既然我都将账本交出去了,便不打算再收回来,将军若是怕自己管不好便交由老夫人,亦或者云儿姑娘”陆明溪弯起眸子,继续道:“她那般温柔贤惠,定能把将军府管理的妥帖得当。”
言罢,她收起笑意,道:“翠竹,送客。”
程鹤州只觉颜面尽失,亦不敢多做停留,起身跨出屋子。
待人走远后,杏儿才将被褥铺好,埋怨道:“将军真是,竟能有脸开口让小姐继续掌家,他不知小姐这两年都往里边贴了多少银子。”
陆明溪毫不在意的坐到床边,随即轻松一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无所谓,那些银钱便当这两年买的教训,若他们安分些,本郡主便不追究,若是不安分,迟早有一日本郡主会将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要奴婢说啊,小姐还是心善,若不然定将那周云儿撵出府去。”
陆明溪弯起眸子,侧头看向她,“撵出去又如何?就能得夫君欢心么?”
她收起笑意,认真道:“杏儿你记住,凡是变了心的男子便不要再留恋,与其使尽手段得来那一丝怜悯,不如早些放手,自己也能舒心些。”
杏儿虽有些听不太懂她说的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嗯,你二人去歇着吧。”
房门阖上之际,陆明溪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阖上了眼,她的呼吸逐渐平缓。
在府中歇了几日,她便带了两个丫鬟去了宫中。
宫门处的侍卫将她的车拦住,“无令者不得入内。”
陆明溪在杏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即将腰间的令牌递过去。
侍卫在看过令牌后,便将主仆三人放了进去。
此次前来,并无人接应,陆明溪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带着两个丫鬟缓步走在宫道上。
再次来到承乾宫,陆明溪心中百感交集。
通传的宫人很快出来,“长乐郡主请跟奴婢来。”
坐上之人面色苍白,厚厚的口脂依旧遮不住她憔悴之色。
“明溪见过皇后娘娘。”
裴皇后笑了笑,声音温和,“起来吧。”
随后又示意李嬷嬷将人扶到身边坐下。
“回去这么些天了,才想起来看本宫。”
陆明溪对上的眼神,也跟着勾了勾唇,“明溪前几日有些抽不开身,故而来的晚了些,娘娘莫怪。”
“今日给娘娘带了一物,据说此物放到寝宫有助眠功效。”
她说着便让人将匣子打开。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吴嬷嬷大步跨进屋中,随即道:“夫人,老夫人有请。”
陆明溪将趴在一旁的旋风挪开了些,理了理皱了的衣裳,依旧靠在美人榻上,面上因方才被吵醒而带着一丝不悦,“老夫人寻本郡主,你不叫人通传,直接推门而入是何道理?”
她看了眼吴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轻轻勾了下唇,随即起身端起主母的架势,“本郡主从前是放任你们惯了,这般礼数都不知?”
“许是本郡主从前太好说话了,叫你一个下人都敢肖想拿捏本郡主。”
她丝毫不给程老夫人情面,这般疾言厉色唬住了眼前的三人。
但吴嬷嬷跟随了老夫人几十年,也知晓眼前的夫人性子柔软,仅一瞬,她就恢复了从前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夫人也知道,老奴跟随老夫人多年,老夫人曾说这将军府老奴可自由出入,不必通传。”
陆明溪心中冷笑,这吴嬷嬷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连察言观色都不会,今日她必不会去老夫人院中。
“本郡主不知从前老夫人给了你什么特权,但日后若想再踏进本郡主的院子必定得通传,否则莫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杏儿,送吴嬷嬷出去。”
杏儿忙唤来几人要将吴嬷嬷“请”出去。
吴嬷嬷早已被气的脸色铁青,“将军府可是还有老夫人在的,郡主这般不怕外人说您不孝么?”
谁知陆明溪根本不接她的话,只朝杏儿使了个眼色,吴嬷嬷便被推着出了门。
快跨出房门时陆明溪将杏儿叫住。
吴嬷嬷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话吓住了她,谁知陆明溪接下来的话,生生将她心中冉起的得意浇了个彻底。
“劳烦吴嬷嬷转告老夫人一声,就说本郡主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言罢,吴嬷嬷便被‘请’了出去。
程老夫人见吴嬷嬷身后并未跟着陆明溪,在听了吴嬷嬷转述的话后,大掌扫过桌面,茶盏应声落地,屋中一片狼藉。
她用力将拐杖砸到地面,“好啊,如今用郡主之名来压老身了,她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啊。”
周云儿忙替她抚着后背,轻声安慰着:“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谁知此言一出,程老夫人怒意更甚,对程鹤州道:“那红珊瑚可是你带回孝敬老身的,这回门都赠了一株百年人参了,怎的还盯着老身的东西不放?”
周云儿瞥了一眼抿唇不语的程鹤州,意有所指的说道:“会不会夫人在娘家说了什么惹的家中父母生了心思?”
程老夫人苍老的眸子盯着程鹤州,“是陆明溪今日在丞相府说了什么吗?”
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度,程鹤州只觉头痛欲裂,“明溪她就是提了一下,岳丈并未索要,是孩儿说改日送去丞相府的。”
程老夫人拍着大腿哭闹起来,“这不是要老身的命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之物,老身还没捂热乎呢,怎的就要拱手送人了。”
周云儿曾在老夫人屋中看到过那株红珊瑚,颜色极其艳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前些时候老夫人还说待日后她与程鹤州成了亲,便将那株红珊瑚给她,如今却要平白送去丞相府,她万般不甘心,因此对陆明溪的恨意更甚。
屋中正在逗弄旋风的陆明溪听着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连杏儿都不自觉的笑弯了眼眸。
待那小丫鬟说完后,陆明溪才抬眸看向她,看起来比杏儿年纪还小些,一脸天真的模样倒是难得。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翠竹,是前几日刚入府的丫鬟。”
“你日后便跟着杏儿在院中伺候吧。”陆明溪收回视线,起身走向床榻。
“奴婢谢过郡主。”
陆明溪脚步微顿,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翠竹,轻勾了下唇角,并未再说什么。
待翠竹退出去后,陆明溪才开口道:“近些时候你注意一下她,若有异常立即同我说。”
“是。”
怀里的旋风跳到地上,随即跳出了窗户。
陆明溪唤住杏儿,“由它去吧。”
她躺在床榻,看着顶上的薄纱帐幔,心中盘算着经商一事,需得再见一次兄长才可。
现下只有一个丫鬟,若日后真成事了恐人手也是不够,那翠竹倒是个机灵的,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极快,只是需得费些时候观察观察。
这般想着,困意逐渐袭来,她强撑着眨了几下眸子,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天色渐晚。
陆明溪伸了个懒腰唤来了杏儿。
“小姐可要用些吃食,奴婢命小厨房做来。”杏儿打着帐幔,轻声问道。
“嗯,随意些便好,”陆明溪扭了下脖颈,双眸微张,似没睡够,“旋风回来没?”
“还未。”
杏儿替她捏了会肩颈才退出房门,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几碟吃食。
许是天气炎热,陆明溪胃口也不大好,只随意用了几口便不愿再吃。
简单梳洗过后又躺回了床榻。
府中经程老夫人一闹,程鹤州也未再来寻她。
但偏偏有人不叫她舒心,巴巴的跑来触霉头。
周云儿身后跟着个丫鬟,手里托着一壶凉茶,两人径直走到陆明溪所在的凉亭中。
“云儿给郡主问安。”
陆明溪斟茶的手一顿,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你有何事?”
“郡主这话,倒叫云儿不知如何回了,无事便不能寻郡主了么?”
陆明溪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随即道:“既然来了,便坐吧。”
话音刚落,周云儿便直接坐到了她对面,满眼含笑的看着她,“郡主大度。”
丫鬟将凉茶放到矮桌上,跟着杏儿退了出去。
“周云儿,程鹤州又不在此处,你这般矫揉造作给谁看?”陆明溪继续压低声音,“同为女子,这般演的累不累啊?”
她眸中的嘲讽几乎要溢了出来。
周云儿方才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即刻沉了下来,“郡主身份高贵,自然不知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心酸,你在京都受百姓供养,却不知将军上阵杀敌之时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将军早已死了。”
“然后,你想说什么?”陆明溪勾起唇角,声音极淡:“身为将军,上阵杀敌实乃本职所在,既你救了他,他带你归京,让你住进府中,安排丫鬟婆子照顾你,也让你享受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云儿姑娘还有什么不满?”
她记得书中所写,西洲民风开放,对女子也异常宽容,甚至还有不少女子行商。
但阶级却十分严格,陆明溪方才所说亦是律法所写,郡主对非皇亲国戚之人皆可不行礼。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从前百依百顺的人,如今竟然敢这般直接拂了她的面,她气急了,“你,你!”
见此,周云儿忙上前几步替老夫人轻轻抚着胸口,遂又看向陆明溪,言语中尽是责怪之意:“将军夫人说话未免过于难听了些,老夫人是您的婆母,都是一家人,您怎能这般同她老人家说话?”
程鹤州此时也沉着脸看了过来,声音冰冷如寒潭:“明溪,你太不孝了。”
“我不孝?”陆明溪扶了下头上的发簪,抿唇笑道:“将军大可出府去问问,你征战沙场之时,本郡主几乎每日都早早的出门为老夫人买新鲜出炉的桂花酥。”
她的眸子看向椅中有些气急败坏的老夫人脸上,“只因老夫人说了每日都要吃本郡主亲自买的一包桂花酥,本郡主便不论夏炎冬寒的日日出府购买。”
陆明溪带入原主,越说越气,袖中的手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攥成了拳。
她唇边扯出一抹淡笑,收回视线,遂又对上程鹤州的双眸,“本郡主的父亲母亲都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将军觉得本郡主过分吗?如今你们为了一个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女,便如此待本郡主?”
老夫人见陆明溪疾言厉色,顿时火冒三丈,如同炸了毛的猛禽一般,拄着拐杖便要扑过来。
陆明溪只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三人。
她知道,老夫人从前因妾室出身受尽了其他出身高贵的妇人冷言冷语,其这般折磨原主便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叫外边的人瞧瞧,高贵如丞相府中的郡主,在她面前也只能卑微求怜。
可如今的她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再任由其随意拿捏。
老夫人涨红了脸,苍老的双眸死死盯着陆明溪,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最后咬牙切齿的道:“我是你婆母!你怎敢?”
见状,程鹤州也厉声呵斥道:“明溪,快给母亲赔礼。”
“绝不!”
陆明溪话音刚落,衣袖便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一道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您还是不要激怒老夫人了,一会她又——”
话未说完,便听得周云儿一声惊呼:“老夫人!”
原本还在张牙舞爪的老夫人,此刻已经稳稳的倒在了程鹤州怀中。
看样子是晕过去了,从前在老将军还未仙逝时就惯会用这些手段,如今面对自己的儿子,只要其觉得无理反驳便会装晕。
程鹤州紧咬牙关,似忍着极大的怒意深深的剜了一眼陆明溪,随即将人抱到床榻上,又对身后的丫鬟道:“去请大夫来。”
陆明溪立在屋中只冷眼看着那忙前忙后的几人。
在将老夫人安排妥当后,程鹤州大掌捏住陆明溪的手腕,将人带回院子。
“嘭!”
房门被人用力踹开,陆明溪被甩到屋中,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她丝毫不惧的迎上程鹤州的目光。
颈间突然多出一只大掌,遏着她的咽喉,她依旧固执的抬眸对上程鹤州的眼睛。
程鹤州声音冰冷,“陆明溪,本将看在幼时一同长大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你莫要不知好歹。”
“本郡主亦是看在自幼一同长大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可你不知好歹。”
从方才在老妇人院中起,她便自称“本郡主”,程鹤州不知为何,总觉着她同从前不大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但是一想到她将自己母亲气晕,程鹤州的手慢慢收紧,双眸死死盯着她的脸,怒道:“若不是你让陆丞相求来赐婚圣旨,本将根本不会娶你。”
陆明溪被他掐的憋红了脸,却依旧冷眼看着他:“但为了能上战场立功,你不也娶了本郡主么?对你来说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程鹤州气急败坏的将她甩开,“陆明溪,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陆明溪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却看到他因怒意而猩红的眼睛。
她自然知晓自己在说什么了,原主的父亲陆丞相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一生清廉,也是他在山海关战乱时,力荐程鹤州带兵前去支援。
不过圣上生性多疑,自然不愿将好不容易从老将军处收回来的兵权再放手给其儿子,故而另派他人带兵前去。
但山海关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京都,且朝中已无可用之人,彼时的圣上依旧疑心程鹤州,即便是陆丞相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圣上也不愿让其带兵。
最后不知陆丞相与圣上在御书房密谈了什么,当日便有一道赐婚圣旨传到丞相府。
第二日,程鹤州草草拜堂后,便得了令带兵十万前去山海关。
原主本就心悦程鹤州,求圣上赐婚亦是其向陆丞相提了多次。
即便书中未写明御书房所议之事,估摸着也是圣上想让程鹤州在京中有所牵挂,才将自己亲封的长乐郡主赐婚于程鹤州,若其敢有异心,京中便会有拿捏他的两名人质,也能叫世人唾骂他不念圣恩。
而陆丞相赐婚的请求正中圣上下怀,此局既能拿捏程鹤州,亦能将陆丞相牵涉其中,原本要告老还乡的老臣便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在朝中继续为圣上出谋划策。
只是可怜了原主,心心念念的男子视她如草芥。
陆明溪敛起思绪,不禁笑了笑,声音极其轻柔,“怎么?本郡主说中你的心思了?”
“程鹤州!当年若不是赐婚一事,你现在最多只是空有副将头衔,困于京都,连带兵都是不能的,更何况上阵杀敌?”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毒刺般,深深的扎进程鹤州心间,但他却不愿放下那所谓的尊严,怒道:“陆明溪,你别太过分了,从前明明是你逼迫我娶你的,我上阵杀敌与娶你有何干系?”
不等陆明溪开口,一道柔弱造作的声音自院中传来:“将军。”
“夫人,醒醒,将军凯旋归来了。”
陆明溪手臂上忽的多出一双小手,侧眸看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
见她愣神,小丫鬟忙在她面上挥了下手,一脸好奇的唤道:“夫人?”
陆明溪猛地起身,“什么夫人?”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在加班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而且眼前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小丫鬟吞了下口水,忐忑的说道:“自然是将军夫人。”
将军?
陆明溪大脑飞速运转,声音中带了几分忐忑,问道:“将军是?”
“将军是夫人最喜爱的男子啊,夫人曾说西洲男子唯大将军程鹤州能入您眼的,”杏儿声音逐渐变小,“夫人是不是还在气恼将军成亲当日就出征了?”
“所以,所以才故意不记得他的?”
程鹤州?
这名字好熟悉,陆明溪记得是看过的某本小说的男主,但看的书太多,记不清了。
她索性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开,“他凯旋而归了?”
杏儿眼神闪躲不敢再看她,半晌才嘟囔道:“将军还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
这么狗血?
陆明溪猛地就想起了原书内容,书中的女主和她同名,因此她看书的时候被里面的绿茶和渣男气得够呛。
这下,她连丫鬟的名字都想起来了。
陆明溪收回思绪,看向杏儿,“将军现在何处?”
“在老夫人院中。”
话音刚落,陆明溪便大步跨出房门,她倒要去领教一番这渣男绿茶的本事,想欺负她?恐怕还不够格。
但她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看向杏儿,轻声道:“带路。”
她提着有些长的裙摆快步跟上前面的杏儿。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到杏儿所说的老夫人院中。
刚跨进房门,几道视线便直直扫射过来。
座上之人是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妇人,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铠甲,一副男主人的姿态,一看就是程鹤州。
至于他身边的女子......不就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了么?
陆明溪唇边扯出一抹笑,双眸毫不避讳的对上他们的眼睛。
程鹤州身侧的女子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立即往程鹤州身后躲了躲,随即小声道:“将军夫人安好。”
陆明溪端着正室的气魄,只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理会,不禁嗤笑出声,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这程鹤州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见她这般,那女子又抓住程鹤州的衣袖,一脸恐慌的说道:“将军,夫人怎的看起来不似你说的那般温柔啊?”
她怯懦的声音仿佛受了旁人的欺负,只有看过书的陆明溪知道此人擅伪装,表面一副柔弱模样,背地里不知给原主使了多少绊子。
原书中,原主便是心善同意她入了府,结果却被其设计害得小产。
也正因为这次小产程鹤州并未给原主讨回公道,并且在原主娘家人上门讨要说法、让其交出绿茶以命抵命之际,力保绿茶,甚至道貌岸然的说出“孩子日后还会再有,云儿也不是故意为之”这种话。
如此杀人诛心的话,更是要将一个刚失了孩子的母亲打入无尽深渊。
陆明溪只觉心痛不已,既是心痛原主,亦是心痛原主那未出生的孩子。
看着不远处面上怯生生望向自己的绿茶,陆明溪只觉一阵恶心。
事实上,此女乃老夫人的远房侄女,在她嫁给程鹤州前两人便有私情,也是老太太牵的线。
只不过彼时的将军府早已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躯壳,老夫人才将让程鹤州娶周云儿的心思藏了起来,转而对与自家儿子一同长大的原主笑脸盈盈。
可惜那时的原主被老夫人骗得团团转,直至入了将军府被老夫人万般打压,竟还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如此蛇鼠一窝的白眼狼一家,如同附于身上吸人鲜血的水蛭一般,着实叫人无比厌恶。
“哟?”陆明溪轻轻勾了下唇,看向绿茶的眼神似腊月寒冰,“你便是将军带回来的孤女?”
“本郡主还什么都未说呢,你怎的就觉着本郡主不温柔了?”
她往前跨出一步,但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她开口前用力杵到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陆氏,见到婆母不行礼,看到凯旋而归的夫君也不吱声,从前我儿出征战场你在府中娇蛮任性也就罢了,如今我儿回来,你还这般不知收敛!丞相府未教你礼仪么?”
这话同小说中所写的如出一辙。
娇蛮任性?
陆明溪觉着好笑,原主在自己夫君离开两年多的时间里,对婆母百般顺从,即便是其想要圣上赐予她的东海明珠发钗,原主都丝毫不见犹豫,直接从屋中取来双手奉上。
倒是这老夫人,从前只是婢女,因得了自家主子的垂怜而生下程鹤州,仗着自己是府中唯一一个生下儿子的妾室便嚣张跋扈起来。
原本好好的将军府被她搅得鸡犬不宁,就连程鹤州唯一的嫡姐也在程鹤州父亲仙逝后,被其设计嫁给了一个行商之人,如今这老夫人的好大儿凯旋而归之际,又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而书中,原主也是太好说话了,面对如此刁难,依旧好脾气的认下这是自己的问题。
程鹤州更是从未替原主争辩一句,可怜原主还一直将其当做自己的崇拜对象,任由其随意拿捏。
陆明溪不禁攥紧了袖中的手,既然她穿进来,必不会叫其再被欺辱,像书中所写的那般早早死去,化成一捧黄土。
再说,她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见她呆愣的立于原处,程鹤州似有不悦,沉声道:“明溪,快给母亲赔礼。”
陆明溪立即开口反驳:“我何错之有?我是圣上亲封的长乐郡主,享有封邑千户,即便是见到二品诰命夫人本郡主都无需行礼。”
她话锋一转,又道:“敢问程老夫人,您一非皇亲国戚,二无诰命在身,本郡主为何行礼?”
“这位大哥,我家公子想寻白鱼村的村长,请问村长可在家中?”
翠竹说着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到他跟前,“这是京都贵人让我家公子带来的,说是交给村长即可。”
中年男人将信打开看了下,黝黑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来,随即往旁边挪了一些,“二位请进。”
主仆二人跟着男人进了院中,在她二人打量之际,男人忽然开口,“不知你二人寻我作何?”
陆明溪看向他,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面对他们这些靠种植粮食为生的百姓,拐弯抹角也许会适得其反,不如直接些。
听完她的话,男人眉头紧皱,一脸为难道:“公子若是早些来便罢了,如今我们村的粮食都定给了京都的粮食铺子。”
陆明溪不禁蹙起了眉,半晌才开口道:“你们可有立下字据?”
“这倒是没有,不过若是想要一直有人收购的话,口头应下也是做得数的。”
“那——可否分在下一些?我给你们比那人高一成的价格。”
男人一脸为难,大掌紧紧的攥着那封信,半晌也不见开口。
此时,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妇人抱着孩童从里边走出来,扫了一眼陆明溪主仆二人后,才对男人道:“赵成哥,既然有人愿意多出一些银钱买咱们的粮食,你就同意了吧,那京都的粮食铺子年年压咱们的价格,他们拿过去便能翻倍的赚。”
“咱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粮食卖给他们,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若是两位公子真能收了我们村的粮食也是好的,大家也都能多拿一点银子。”
陆明溪本就是为了,不叫那些个粮食铺子从中捞银钱,才多番打听后,亲自前来交涉,以彰显自己的诚意。
她道:“若是赵大哥担心日后无人收你们村的粮食,那我现在便可应你,日后只要你们种粮食,只要有我一天,便会照单全收。”
唤作赵成的男人依旧沉默。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若两位公子不忙的话,可在此处等我一下,我去跟村民商量商量。
陆明溪勾了勾唇:“好。”
不多时,有几十个村民跟着赵成回到了家中。
在看到赵成口中所说的贵人,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时,不禁蹙起了眉,脸色也都沉了几分。
其中一人道:“赵成,你若是拿我们取乐的话就算了,我们家中还有活计要做。”
“就是,这看着像是半大孩子一般,他夸下的海口你怎能当真呢?”
不等赵成反驳,陆明溪便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家若是不信,在下可在此立下字据,在下也可向大家承诺,只要白鱼村一直种植粮食,在下便一直来收。”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似不信她所言。
“若你们不信,在下可先将此次购买粮食的银钱支付一部分。”陆明溪说着便让翠竹取出今日带在身上的那张银票,交到赵成手中。
见此情景,院中的百姓便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会,便有一人道:“我愿意将家中粮食卖给你。”
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附和起来,“我也愿意。”
“还有我,我也愿意。”
“好,大家若是愿意便到赵村长这处报个名,到时候称完重量,也是到赵村长这处取银钱。”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涌向赵成。
还有方才出门去报消息的村民,此刻也都聚集到了此处。
陆明溪立在院中看着他们挨个去报名,白日里轻蹙的眉心,现下才舒展开了。
待赵成将所有报名的人都登记在册后,已是深夜。
他起身扭了扭胳膊,笑道:“天这般晚了,公子可要歇在寒舍?”
妇人将孩子哄睡后,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家还有间客房,素日都是关着门的,待我收拾一番,你们可在此处将就一晚。”
“多谢二位,在下府中离此处算不得多远,便不留宿了。” 陆明溪笑了笑,朝赵成夫妻二人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要托赵大哥帮忙。”
赵成正收着册子,疑惑问:“不知公子所言为何事?”
言罢,他的手一顿,又郑重道:“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定赴汤蹈火为公子去办。”
陆明溪忙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在下只是想让赵大哥帮忙问一问,这白鱼村附近的村子,以及更远些的地方,看看百姓能否将粮食卖于在下。”
赵成知晓自己不该多问,但心中顾虑良多,他也曾接触过不少粮商,从未有人如眼前的年轻公子般,一来就大肆收购。
陆明溪瞧出了他的顾虑,随即道:“赵大哥尽管放心,在下确实是生意人,京都的贵人既然愿意向在下推荐你,那定是信任你我二人的人品。”
想起她带来的那封信,赵成稍稍放下心来,“附近几处村子的村长我都认识,我明日就去问,说服他们将今年新收的粮食卖给你。”
陆明溪淡笑,“有赵大哥的这句话,在下便放心了,不过赵大哥路上所需银两,在下可预先支付。”
她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随即告辞离开。
车中的两人,相顾无言,与杏儿相比,翠竹确实是稳重些,在这般情景下,也不见丝毫慌乱。
马车赶回京都已是寅时末,刚好是宵禁结束的时候,在说明晚归的缘由后,城门处的士兵并未阻拦。
但马车刚驶进城中没多久,便听得一阵马蹄声从城门处传来,随着策马之人的一声“吁”,马儿缓缓停在了她们车前。
陆明溪心中一紧,手心也被渗出的冷汗浸湿了,她紧紧的攥着身侧的衣裳,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车帘被一柄长枪挑起,四目相对之际,陆明溪一脸坦然,但额间的细汗早已暴露了她此刻的慌乱。
“你二人是去上香了?”来人沉声问道。
陆明溪捏着衣角的手渐渐收紧,若她开口,定会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
若是不回话,那如何躲过去?
正当她踌躇着如何开口口时,翠竹往前挪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回大人,我家公子因贪玩了些,最后在寺中睡着了,故而耽误的入城的时间。”
程鹤州深邃的目光似夜间觅食的豺狼,紧紧的盯着车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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