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绯容苍的其他类型小说《搬出王府后,战王求和被她婉拒楚云绯容苍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明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春三月,桃花盛开。清香透过窗子拂进来,丝丝缕缕沁入心脾。一袭绯裙的楚云绯坐在梳妆台前,怔怔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白皙娇嫩,充满着明媚的朝气和活力。她好像重生了......砰!房门毫无预警被推开。一个侍女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啪地把休书拍在梳妆台上:“王妃娘娘,这是王爷给你的休书,请你过目一下!”“休书?”站在左边的侍女宝蝉脸色刷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王妃,“好端端的,王爷为什么要给王妃休书?王妃做错了什么?”站在右边的侍女盛夏眉头一皱,硬邦邦说道:“王爷应该是吃错了药。”王爷王妃夫妻恩爱,阖府皆知,王爷怎么可能写休书?“废话少说。”送休书的侍女一脸鄙夷不耐,“王爷有令,待用完早膳就滚出王府,别死赖着不走,免得大家脸上都难看!”丢下这句话...
《搬出王府后,战王求和被她婉拒楚云绯容苍大结局》精彩片段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
清香透过窗子拂进来,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一袭绯裙的楚云绯坐在梳妆台前,怔怔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白皙娇嫩,充满着明媚的朝气和活力。
她好像重生了......
砰!
房门毫无预警被推开。
一个侍女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啪地把休书拍在梳妆台上:“王妃娘娘,这是王爷给你的休书,请你过目一下!”
“休书?”站在左边的侍女宝蝉脸色刷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王妃,“好端端的,王爷为什么要给王妃休书?王妃做错了什么?”
站在右边的侍女盛夏眉头一皱,硬邦邦说道:“王爷应该是吃错了药。”
王爷王妃夫妻恩爱,阖府皆知,王爷怎么可能写休书?
“废话少说。”送休书的侍女一脸鄙夷不耐,“王爷有令,待用完早膳就滚出王府,别死赖着不走,免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绯回神,冷冷开口:“容苍在哪儿?”
侍女转过头,面露不屑:“王妃娘娘还是识趣一点为好,王爷不想见你——”
“我问你,容苍在哪儿?”楚云绯盯着她,嗓音冷得刺骨,“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如此跟我说话?”
侍女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心头一悸,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王爷他......他在书房......”
楚云绯抓起桌上休书,起身往外走去。
“王妃!王妃!你不能去。”侍女追出来,继续大呼小叫,“王爷已经休了你,你不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子,有什么资格踏进王爷的书房?”
“盛夏。”
“奴婢在!”
“银翘以下犯上,对本王妃不敬,掌嘴二十!”楚云绯吩咐完,冷冷加了一句,“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是!”
盛夏走过去,一把抓着银翘的衣襟把她朝墙角拖去。
银翘又急又怕:“你干什么?我是奉王爷之命而来,你敢......啊!”
盛夏抬起一脚把银翘踹跪在地上,不顾她的惨叫,抬手噼里啪啦开始掌她的嘴。
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
“啊啊!你......你放......唔唔,放肆!”
“你才放肆!”盛夏啪的一巴掌甩过去,表情杀气腾腾,“小刁奴胆子不小!也不看看我家王妃是什么身份,就你这个伺候人的小贱蹄子,也该对王妃大呼小叫?不打死你都是我家王妃仁慈,要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积福,你还真以为是自己命大啊?我呸!”
盛夏边打边骂,左右开弓,疾风骤雨般狂乱的巴掌不停地落下,只打得银翘眼前一阵阵发黑,嘴角很快破裂,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二十巴掌迅速打完,毫不拖泥带水。
盛夏甩了甩手,转身跟上自家主子而去,只留下被打得一张脸看不出原形的银翘风中凌乱,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王妃娘娘。”盛夏疾步追上自家主子,“您慢点,当心肚子里的小主子——”
砰!
楚云绯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发出震天巨响。
书房里正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受了惊似的,不约而同地转头看来。
楚云绯自然也看到了书房里的一幕。
这座王府的主子——楚云绯成过亲拜过天地的夫君,大楚战神王爷容苍,此时正握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站在书案前不知写诗还是作画。
眼前这一幕看起来真是美好而和谐,多么像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见了她来,竟完全没有流露出心虚的样子。
“王爷好雅兴,这是在教妹妹写字吗?”楚云绯倚着门框,表情冷漠,嘴角却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不过妹妹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府,我怎么不知道?”
女子名为楚云皎,正是楚云绯同父异母的庶妹,户部侍郎的庶女。
看见楚云绯过来,楚云皎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嫉恨,随即挣开容苍的手,走过来请罪:“姐姐生气了吗?是我不好,没提前跟大姐姐知会一声,还望大姐姐息怒。”
“提前跟我知会?”楚云绯眼神骤冷,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知会我什么?你跟王爷在书房幽会,知会我过来捉奸?”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人心头一跳。
楚云皎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缓缓抬眸,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震惊:“大姐,你打我?”
“怎么,我打不得你?”楚云绯冷眼看着她,“身为嫡姐,我有权教训你这个庶出的妹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身为战王府当家主母,我更有权教训不知廉耻勾引王爷的贱人!”
话音落地,书房里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楚云皎脸色刷白,死死咬着唇,眼底是浓浓的屈辱和怨恨。
该死的楚云绯,竟敢如此羞辱她。
等回家之后,她一定告诉父亲,让父亲好好惩治她。
然而......
楚云皎随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王爷怎么还不过来帮她说话?
他不是说要休了楚云绯吗?
楚云皎转头看向容苍,脸色苍白,眼眶发红:“王爷。”
开口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像是受了百般委屈似的。
“楚云绯。”容苍终于开启尊口,态度冷漠至极,“本王已经给了你休书,你赶快收拾一下离开王府。”
休书?
楚云绯慢悠悠抬脚走过去,走到容苍面前:“王爷确定?”
“当然确定。”容苍语气冰冷,“你别死皮赖脸——”
啪!
楚云绯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吓得楚云皎当场僵住。
“王爷!”楚云皎惊呼一声,疾步走过去,抬手抚着容苍的脸,满脸心疼,“王爷疼不疼?姐姐怎么如此跋扈?”
楚云绯没理会楚云皎,一双眼紧紧盯着容苍:“王爷还确定吗?”
“当然确定。”容苍震怒地咬牙,“立刻给我滚出——”
啪!
楚云绯反手又是一巴掌,声音更加清脆响亮,力道更大。
楚云皎简直要疯了。
她不敢相信楚云绯竟如此张狂,敢当着她的面连扇王爷两个耳光。
她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父亲应该不想让今日之事被传出去。”楚云绯敛眸拂了拂袖子,语气格外平静,“我已经是皇家媳妇,楚家名声有没有损坏,对我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但云皎尚未出阁,大哥还没入仕,父亲眼下正是竞争户部尚书一职的关键时候,若此刻传出不利于楚家的传闻,只怕......”
只怕什么?
楚云绯没有把话说完,但楚元忠听懂了。
他冷冷盯着楚云绯,眼底似有一道锋利的冰刀划过。
他终于明白,她今日回家发狠是仗着什么底气了,原来早料准自己奈何她不得。
好狡猾的算计。
竟把这一套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楚元忠缓缓转头,看着一身狼狈凄惨的云皎,再看正在哭哭啼啼的陈姨娘,最后目光落到端坐主位的楚夫人脸上,眼神晦暗,脸色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他才冷声开口:“就算搂搂抱抱不合时宜,那也不是皎儿一个人的事情,战王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楚夫人皱眉,这老不死的是想把战王拖下水?
“父亲说的没错。”楚云绯面色镇定,语气从容,“此事两人都有错,所以都必须接受惩罚。”
楚元忠眯眼,不发一语地盯着这个嫡女,突然发现,她似乎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语气沉沉:“你想如何惩罚战王?”
“请父亲亲自进宫,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
“什么?”楚元忠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你让我去参你的夫君?”
陈姨娘也僵住了,看着楚云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她疯了吧?
哪个女子会主动要求弹劾护自己的夫君?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父亲没听错,女儿确实是这么说的。”楚云绯表情冷凝,显然不是说笑,“于私,容苍身为我的夫君,不懂得与庶妹避嫌,对我和楚家都极不负责;于公,他身为亲王,手握兵权,本该以身作则,为皇族声誉和军誉着想,可他却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难道不该受到一点惩罚?”
“你疯了!”楚元忠伸手指着她,气得颤抖,“你简直是疯了!”
弹劾自己的丈夫,亏她说得出来。
楚云绯眉梢微挑:“父亲觉得他不该被参?”
楚元忠怒道:“就算战王做错了什么,他也是你的丈夫!你难道还要大义灭亲不成?”
“不是我要大义灭亲,而是父亲亲自去参他,才能体现您大义凛然的风骨,正直无私的官风,也能在皇上面前展现一番勇于认错的担当。”楚云绯语气不卑不亢,波澜不惊,“皇上看到父亲痛心愧疚,便不好过多苛责,只会责罚容苍,对父亲反而会轻拿轻放。”
楚元忠脸色阴沉,不发一语地看着这个女儿。
他实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就算她说出一千一万个理由,那也不能她由来对付自己丈夫,传出去像什么话?
参容苍一本对她有什么好处?对楚家又有什么好处?
让人以为今日不合时宜的行径是容苍主动?让人以为云皎是被迫?
还是说,楚云绯只是气愤容苍背叛她,以为容苍被皇上惩罚一顿,以后就能收敛?
“父亲若是不去,我就让人散布消息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云皎背着我勾引容苍,让她这辈子再也没脸见人。”楚云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冷漠,“楚家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议论指点,父亲肖想的尚书一职只怕就是别人的囊中物了。”
“你放肆!”楚元忠暴怒抬手,眼看着就要朝楚云绯脸上扇去。
然而巴掌刚挥到半空,冷不防对上楚云绯那双清冷狠戾的瞳眸,楚元忠心头一悸,硬生生僵住了动作。
“父亲想打我?”楚云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动手啊。”
楚元忠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她,忽然手下一转,一巴掌甩到离他最近的陈姨娘脸上:“看你教出的好女儿,真是丢尽了楚家的脸!给我打!狠狠地打!”
丢下这句话,他愤然甩袖走了出去。
陈姨娘被一巴掌扇飞出去,尖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啊!”
厅外奴仆们骇得脸色发白,一时噤若寒蝉。
楚云绯不疾不徐地走到厅门处,遥遥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
方才是她故意安排人把消息透露给了父亲,所以他才赶回来这么快,并且只回来这么一会儿,就宣布陈姨娘母女的完败。
这样的结果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男人心头排第一位的永远不会是妻子和子女,当然也不会是他钟爱的小妾,而是权势地位。
只要事关仕途利益,他可以舍弃任何东西。
所以宠爱又如何?
楚云绯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母女二人沉默地对视着,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分外可笑。
正妻和嫡女地位不可撼动,可她们偏要无脑挑衅,认为得了男人一点宠爱就能为所欲为,以至于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却让人觉得......胜之不武。
“绯儿方才说了再打二十。”楚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皎,“把二十藤杖打完,带她去祠堂跪着反省,陈姨娘一并去陪着。”
说着举步往外走去。
楚云绯转头瞥了一眼陈姨娘。
一直以来趾高气昂,以为可以母凭子贵扳倒正妻的陈氏,这会儿脸颊红肿,嘴角破裂,头上的发钗被父亲一巴掌打落在地,头发披散而下,看起来那么狼狈而又难堪。
楚云绯细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转头跟上自己的母亲。
站在厅外的奴仆丫鬟们齐齐低头恭送,没人敢开口说话,等楚夫人和楚云绯远离视线,才心有余悸地散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今日这一出立威,楚夫人把多日不管家丢失的主母威严完完全全地找了回来,即日开始,陈姨娘和楚云皎再也别想回到往日的风光。
母女两人往内院海棠居走去,楚夫人问道:“今晚回王府吗?”
楚云绯犹豫一瞬,才缓缓开口:“回。”
楚夫人嗯了一声,眉心微蹙:“绯儿,真的要让你父亲弹劾容苍?”
楚云绯看起来很平静:“真的。”
“为什么?”楚夫人面上多了几分担忧,“万一容苍记恨你,以后你们夫妻之间生了隔阂,还怎么相处?”
“楚云绯!”楚云皎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气得连姐姐都不叫了,“王爷已经把休书给了你,希望你识相一点赶紧让位!娶我虽是贵妃娘娘之意,却也是王爷心甘情愿,我跟王爷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若识相就赶紧滚出王府,否则别怪王爷对你不客气!”
“盛夏。”楚云绯听够了苍蝇嗡嗡叫,冷冷命令,“把本王妃这位庶妹带出去。”
“是!”盛夏走进来,轻而易举钳制住楚云皎,强行把她拽出去,“庶二小姐,奴婢冒犯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楚云皎回过神来,扯着肿胀的嘴叫嚣,“楚云绯,你居然敢打我!我——”
盛夏拖着她走出去,宝蝉体贴地把房门关了起来,只留下王爷和王妃两人。
楚云绯眯眼,视线落在容苍脸上。
俊美贵气的脸上左右各一个手指印,清晰红肿,对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来说,显然还是生平第一次。
书房里平静得可怕,像是凝聚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王爷当初求娶我时,可不是这般说法。”楚云绯语气平静而漠然,浑然没有方才的嚣张跋扈,“成亲仅一年就变了心,王爷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容苍冷冷看着她:“楚云绯,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楚云绯微眯眼,嘴角浮现一抹嘲弄弧度,“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我们夫妻一场,就当是我负了你。”容苍移开视线,声音漠然,“这两巴掌算是我还你的,拿着你的休书赶紧离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楚云绯死死盯着他,眼底渐渐浮现悲怆:“王爷曾说这辈子不会负我。”
“情深时说的话怎能算数?”容苍声音冷漠,全无往日情意绵绵,“你就当我欠了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来。”
“王爷不欠我,因为休书我不会接。”楚云绯眯眼,“并且以后王爷每提一次休书,都会挨一巴掌,不信可以试试看。”
容苍俊颜一沉,咬牙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他拂袖往外而去。
“我有了身孕。”楚云绯站着没动,只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王爷当真想让我带着你的孩子另嫁他人,让你的亲生骨肉喊别的男人一声爹?”
容苍脚步倏地一顿,闭了闭眼,抬手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如果我接了休书,今日离开这座王府,立刻就找个地方撞死。”楚云绯转过头,漠然看着容苍颀长挺拔的背影,“你能接受一尸两命的结果,大可以继续往前走。”
容苍双手死死攥紧。
“最多午时之前,记得替我收尸。”丢下这句话,楚云绯从容地越过他身侧,先一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然而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她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
“楚云绯。”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拿孩子威胁我?”
楚云绯被他钳制在怀里,并不反抗,只淡淡纠正:“是用我自己的命威胁你,毕竟只有我活着,孩子才能活着。”
容苍俊美的脸上如罩寒霜:“你就想死赖在王府不走?”
饶是楚云绯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仍然被这句话刺痛了心扉。
她跟容苍成亲仅仅一年。
当初是他非她不娶,是他每每降下身份哄她开心,是他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也是他,在外人面前冷得像是煞星,唯独在她面前温柔得让人无法招架。
这样的男子,会在短短数月之内就变了心?
楚云绯深深吸了一口气,逼回眼眶里的热气,声音漠然而疏离:“既然王府已容不下我,我自然不会死赖着不走,王爷放心便是。”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开。
容苍僵在原地,怔怔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再次攥紧。
“王爷。”贴身侍卫长青探过脑袋,满脸担忧之色,“王妃要是想不开,做了傻事该怎么办?”
容苍偏头,阴沉沉地盯着他。
长青心头一凛,连忙缩回脑袋站好,嘴里仍是小声咕哝着:“女子本弱,有了身孕的女子更娇弱,万一王妃被休之后想不开......”
容苍指尖一颤,迟疑片刻,还是抬脚追了上去。
然而刚穿过回廊,就听到楚云皎阴冷的声音响起:“楚云绯,你已经是王府弃妇,识相一点就赶紧拿着休书滚出王府,别死皮赖脸让人看不起!”
容苍脚步就这么一顿。
“你母亲在楚家不受宠,却霸占着当家主母的位子不放,你不会跟你母亲一样厚脸皮吧?”楚云皎声音阴冷,听着像是毒蛇的信子,“做人应该有点骨气,王爷都不要你了,你还死赖着干什么?”
“我有没有骨气,都不影响我是容苍明媒正娶的王妃这个事实,妹妹看不上我和母亲,是因为你跟你那个下贱的姨娘一样,专门喜欢勾引别人的丈夫,所以大贱人生出一个小贱人!”
楚云皎脸色涨红,气急败坏:“楚云绯,你——”
“既然你如此渴望嫁进王府,本王妃可以成全你。”楚云绯冷眼看着拦在面前的楚云皎,声音冷硬沉定,“让王爷纳你为妾好了。以后每日晨昏定省,好好伺候我这个当家主母。”
“你做梦!”楚云皎暴怒之下,抬手就要打她。
楚云绯抬手攫住她的手腕,嗓音冰冷刺骨:“楚云皎,是你在做梦!”
“楚云绯,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楚云皎果然被她气得失控大怒,“我嫁给王爷是要做正妻的,你这个下堂妇赶紧拿着休书滚出王府,否则我定让王爷把你赶出去!”
正妻?
楚云绯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眼神里带着怜悯:“先回去求你的好父亲给你做主吧,别没名没分就与人私通,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像知书达理的官家贵女,反而更像那些个倚门卖笑的青楼娼妓!”
说罢,她冷冷一哼,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楚云绯,你敢骂我是娼妓?”楚云皎脸色铁青,大怒之下,猛地从背后一推,“你去死吧!”
“我让你跪下,你听不懂?”楚夫人表情冰冷,眉眼尽显当家主母的威严,“需要我喊人过来帮你?”
陈姨娘咬着牙,面上划过愤怒。
她虽是妾室,可老爷平日里宠着她,纵着她,她在府里的地位明面上不如夫人,但待遇样样不差。
她还给楚家生了唯一的儿子,是楚家后继有人的大功臣,连老爷都每每感激她肚子争气。
她的地位,比起当家主母又差在了哪里?
而姬氏连个儿子都没有,只有一个嫡女,就算被她嘲讽两句都只能受着,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摆出她主母的架子?
陈姨娘攥紧双手,怨恨地盯着楚夫人。
“陈姨娘这是在与我叫板?”楚夫人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语气冷漠至极,“平日里我不怎么爱管你,你就真以为我是不敢治你?”
陈姨娘嘴上没说话,心里却鄙夷。
一个没有儿子傍身的当家主母,不过是个空壳子,还真敢在这里嚣张声势?
“原来楚侍郎家里一直是这样的规矩。”站在楚云绯身侧的熊嬷嬷皱眉,表情不善地盯着陈姨娘,“一个庶女敢勾引自己的王爷姐夫,一个妾室敢跟主母抗衡,今日算是让我开了眼界。”
陈姨娘心里咯噔一下,不悦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战王府的掌事嬷嬷,姓熊,以前是有品级在身的女史。”熊嬷嬷说着,冷冷一笑,“当然,现在也有品级在身,不过这个不重要。”
熊?
陈姨娘脸色骤变,捏着帕子的手倏地一紧。
太后身边也曾有个嬷嬷姓熊,据说战王成亲那天,熊嬷嬷被拨给了战王府......
“重要的是,楚侍郎府里的规矩似乎不太行,老身抽空会跟各大王府的嬷嬷们通个气儿,以后有机会可能也会进宫在太后面前提上两句,或者让人捎个话给朝中御史,把楚家的情况与他们说一说。”
陈姨娘脸色逐渐变得青白僵硬,像是突然间被浇灭了所有的气焰,终于咬牙强笑:“嬷......嬷嬷误会了,我没有不尊主母,方才只是......只是太震惊,我......我这就跪......”
陈氏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
户部尚书上个月告老还乡,尚书一职暂时空缺,户部左右两位侍郎都是有资历有经验的老臣。
那位右侍郎的年纪比老爷还大。
这个节骨眼上,但凡有一点对老爷不利的风声,都会让他晋升尚书的希望就此破灭。
哪怕陈姨娘如何恃宠而骄,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扯后腿。
“王妃娘娘。”熊嬷嬷转而看向楚云绯,微微屈膝,“夫人是楚家当家主母,您是楚家嫡出大小姐,还是当朝战王的原配王妃,不管基于何种身份,夫人和王妃都有绝对的权力处置一个僭越的妾室,和一个私德败坏的庶女。”
“多谢熊嬷嬷秉公直言。”楚夫人先是道了谢,随后转头吩咐,“海嬷嬷,你亲自去听雨楼走一趟,看看二小姐在不在。”
“是,大小姐。”
“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外面忽然响起一个丫鬟急匆匆的禀报,“战王也来了,是跟二小姐一起回来的。”
话音落地,厅中顿时一片死寂。
楚夫人脸色难看,看向陈姨娘的眼神像是一把刀,锋利冰冷。
陈姨娘脸色刷白:“夫人明察——”
“陈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楚夫人厉声怒问,“你不是说楚云皎待在后院没出去过吗?难道是绯儿派人绑她去的战王府?”
陈姨娘眼神一闪,强自辩解:“可能皎儿只是去看望姐姐,没成想被大小姐生了误会,大小姐独自回家,战王他......他看在自己王妃的面子上,才把皎儿送了回来,这是对王妃的尊重。”
她的辩解很可笑,简直是强词夺理。
然而心里在鄙夷,楚云绯自己没用,抓不住男人的心,还怪战王喜欢旁人吗?
何况权贵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她要真如此善妒,早晚还是被休的份。
战王既然亲自送皎儿回来......
“你们不去做事,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楚云皎的声音在厅外响起,带着傲慢的命令,“都散了!”
众人转头看去。
一袭锦袍的容苍面无表情走了过来,容貌俊美逼人,气度冷峻不凡,他的身侧跟着趾高气昂的楚云皎,看起来确实是亲自送她回来的架势。
下人们齐齐跪下行礼,并朝后退了退,让出一条路给战王通行。
“庶二小姐好大的威风。”熊嬷嬷走了出来,冷冷看着楚云皎,“楚家现在竟由一个庶女发号施令?”
楚云皎闻言皱眉,下意识地想质问她是谁,可一转头才发现楚夫人和楚云绯都在厅里。
而她的生母陈姨娘,此时正低头跪在地上,俨然一副被问罪的架势。
“姨娘!”楚云皎脸色一变,急急走上前,“这是怎么了?”
熊嬷嬷低头朝容苍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指责:“王爷此番作为,实在不像话。”
容苍沉默抿唇,面无表情地走进厅里,冷峻的眸子缓缓扫过厅里众人,很快明白了楚云绯摆出这个阵仗的目的。
“见过战王殿下。”楚夫人行礼。
“岳母大人不必多礼。”容苍语气淡淡,“云皎方才在王府落水,本王已经命人给她换了衣服。”
落水?
厅外聚集的下人纷纷抬头,看着楚云皎明显换过一身的衣服,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落水?”陈姨娘一惊,转头看向楚云皎,“皎儿,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落水......你的脸怎么了?”
最后一句骤然加重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火。
厅中几双眼睛落到楚云皎脸上。
只见她素来娇嫩白皙的脸上,一边脸颊明显红肿,仔细看去,分明就是印了一个巴掌印。
楚云皎听她这么一问,心头顿时生恨,转头看向楚云绯。
新仇旧恨加一起,她忍不住想好好教训楚云绯一顿——反正有王爷在场给她撑腰。
然而......
“楚云皎,你给我跪下!”楚夫人转头看向楚云皎,目光冰冷如刀。
楚云皎神色一变,下意识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敢问?”楚夫人眉目沉厉,再不是往日不问世事的态度,“身为庶女,不敬嫡姐,以下犯上,此乃罪其一;勾引自己的姐夫,唆使战王休妻,其心歹毒,此乃罪其二;身为女子,不守礼教,不知检点,辱没门风,若是传到圣上面前,让人以为楚家私德败坏,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是楚家的罪人,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此乃其罪之三!”
一番话如雷霆般砸下,楚夫人冷声命令:“来人,把二小姐按倒了打!本夫人今日就当着熊嬷嬷的面,好好治一治这混乱的家风!”
容苍瞳眸骤缩,正要上前,却见楚云绯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利落地一个侧身躲过楚云皎袭击,再顺势抬脚一踹,砰地一脚把楚云皎踹进了湖里。
扑通!
水花四溅。
容苍脚步僵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楚云绯展露行云流水一般的身手,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啊!救命啊!”楚云皎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来......来人!啊......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楚云绯站在湖边冷眼看着,待楚云皎在湖里挣扎得差不多了,才扬声命令:“盛夏,捞她上来。”
“是!”盛夏飞身一跃,足尖点着湖面,利落地伸手一捞,把呛了好几口水的楚云皎从水里捞了起来。
回到湖边,盛夏抬手一扔,直接把落汤鸡一般的楚云皎扔到了地上。
楚云绯在她跟前蹲下身子,笑意寒凉:“楚云皎,庶妃之位虽说委屈了你,然而你若真那么喜欢自己的姐夫,又何妨为了他而委屈自己一下?”
说完这句话,楚云绯站起身,冷冷吩咐:“盛夏,宝蝉,立刻收拾东西,本王妃要回家省亲。”
“是,王妃!”
“咳咳!咳咳咳咳......”楚云皎半撑起身体,咳得撕心裂肺,“咳咳咳......楚云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小姐!”丫鬟担忧地蹲在她身侧,焦灼地看着她,“小姐您没事吧?”
楚云皎正要怒吼一句:“你眼瞎吗?!”
抬头却看见一袭黑色袍摆。
伴随着一双质量上乘的黑色绣祥云纹的鹿皮靴,缓缓映入眼帘。
楚云皎怒气顿时全消,委屈而痛苦地轻捂着心口,低低地咳着:“咳咳咳......”
容苍低头注视着她许久,才伸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俊美容颜泛起一片阴郁之色:“此事本王会早点解决,你先别急。”
“王爷!”楚云皎脚下一个踉跄,顺势倒入他怀里,眼眶泛红,哭得梨花带雨,“呜呜,臣女方才差点就淹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春日里湖水犹带寒凉之气,楚云皎冻得脸色青白。
容苍忍着厌恶,轻拍着她的肩膀:“本王会为你讨回公道——”
话未说完,楚云皎忽然身体一歪,软软地晕了过去。
容苍动作僵了僵,薄唇抿紧,眼底戾气横生。
转头看向楚云皎的丫鬟,他漠然道:“带你家小姐去皓月楼换衣服,稍后本王送她回去。”
说罢也不等丫鬟回应,把楚云皎往她怀里一推,径自转向离去。
“二小姐!”丫鬟桃月担忧地扶着她,“您怎么样?”
装晕的楚云皎睁开眼,发现容苍已离开,恨得咬牙切齿:“楚云绯,我跟你不共戴天!”
......
楚云绯回到霜华院,径自吩咐盛夏和宝蝉收拾东西:“带几件换洗衣物就行。”
“是。”
楚云绯走到窗前,怔怔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回忆如浪潮翻涌而来。
她阖眼轻靠着窗棂,思绪回到前世。
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容苍忽然一改往日温柔,坚决要休妻,原因就是为了迎娶楚云皎,要她这个正妃兼嫡姐给她腾地方。
她不知道容苍怎么会突然变心,不明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楚云皎,可彼时她性情孤傲,不愿低声下气挽回,遂一怒之下怀着身孕离开了王府。
拿着休书回到楚家,她父亲大骂她丢尽楚家门风,说她定是心胸狭隘,私德败坏,做了让战王不能忍之事,才被休弃回家。
决口不提他最宠爱的庶女抢了自己姐夫一事。
陈姨娘日日奚落嘲笑,讥讽挖苦,说云皎才是最配得上战王的女子。
为了掩盖楚云皎的下作行为,陈姨娘不遗余力地败坏她的名声,说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所以才被战王休弃。
一夜之间她身败名裂,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母亲对包括父亲在内的一大家子早就失望透顶,在她身陷困境之时,终于下定决定跟丈夫和离,为他最宝贝的姨娘腾地方。
之后她们母女连夜离开京城,奔赴千里之外的琅琊城。
恩爱夫妻一朝反目,丈夫薄情寡义移情别恋,外面流言蜚语句句如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楚云绯痛苦郁结。
再加上舟车劳顿,抵达琅琊城那日,孩子没了。
那一日,楚云绯心里生出了滔天恨意。
鲜红的血,刺目的红,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的感觉......那样刻骨铭心,让她无法忘怀。
后来几年里,她在琅琊城里疯狂地学习各种本领,医毒之术,骑射和音律。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暂时忘却帝都那些事,忘记自己怀着身孕被休弃的悲凉,忘记被负心薄情之人背叛的痛苦,忘记失去孩子的撕心之痛。
她迫切地想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愿再把命运交到旁人手里,她盼着有朝一日回到帝都,亲自收拾那对渣男贱女,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然而当她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容苍宫宴上突发狂躁之症,大逆不道弑君,情急时刻,他一母同胞的六皇兄宸王和战王妃楚云皎同时扑上去替皇上挡刀。
宫变让人措手不及,却无法避免地引发帝王震怒。
容苍被御林军当场射杀,宸王救驾有功得了圣宠,很快被封为太子。
战王妃楚云皎因救驾有功可免受牵连,圣旨赐予他们和离,允许楚云皎再嫁。
再后来......
陈姨娘在那一年被抬为正妻,楚云皎理所当然成为楚家嫡女,甚至被赐给了新太子为侧妃,引起天下非议。
战王府一夜之间被诛杀殆尽。
昔日的战王麾下将领和战王府相关之人几乎都被连根拔起,唯独战王的对手,一个个不是升官就是发财。
而最终最大的利益者,自然是顾贵妃母子和楚云皎。
可事实上,宸王和战王都是顾贵妃的儿子,一个儿子刺杀皇上,一个儿子负责救驾?
且顾贵妃不但没受丝毫牵连,还如愿以偿成了太后。
还有楚云绯那个八面玲珑的父亲也升了官,掌握着财政中枢,成为朝中正二品户部尚书。
楚家鸡犬升天,成为朝廷新宠。
楚云绯脑子里浮光掠影般闪过前世一幕幕,眉心蹙起,心头浮现熟悉的悲痛,却又莫名的觉得讽刺。
真是很荒唐拙劣的一出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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