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顾川泽怒吼着,一字一句像是淬了毒的刀锋直往我身上戳。
一颗心猛地沉入水中,带来窒息般的闷痛。
我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语去反驳他。
可以反驳的前提是信任。
可他对我,向来吝啬到百分之一的信任都不肯给。
而白青青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真相,依仗的不就是顾川泽全部的信任和偏爱吗?
见我沉默,顾川泽以为自己戳中了我的痛点,更加笃定我是因为说谎而心虚到无话可说。
他冷嗤一声,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把字签了。
青青和你不一样,她本身就爱美,还是俱乐部的门面,脸上留不得疤。
明晃晃的偏爱让我的心脏骤然涌上痛楚。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只要白青青想,他都会逼我妥协。
包括双人对抗赛那天,白青青以想堂堂正正和我赛一场的理由,执意要换掉我原本的对手以及更改路线。
这本身就是不符合赛场规定的。
车队为了保障赛手的安全,都会提前定好比赛的路线让赛手熟悉。
白青青的这个要求等同于将我置于危险之中。
而顾川泽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不顾我的拒绝理直气壮地叮嘱我要让着她一些。
我正低着头在翻看手里的路书,闻言也来了气,略带不满地反问道,既然说要堂堂正正赛一场,让又是哪门子的说法?
顾川泽不再说话,看着我的目光却沉了几分。
可比赛开始后,事情开始失控了。
路程行至一半时,白青青开始疯狂飙车,在拐弯处直接踩足油门朝我撞了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们俩直接冲下了山坡,车子连滚了几圈才被石头拦停。
最后,她面容大面积损伤,而我左腿粉碎性骨折,这辈子都无缘赛车了。
可我没想到,醒来面对的不是顾川泽的关心和心疼,而是一份给白青青的植皮同意书。
想到这里,我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顾川泽,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许是我眼里的悲切太重,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但那一丝愧疚在听到身后白青青喊疼的声音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动作轻柔地给白青青盖上被子,安抚了几句后就强硬地拽着我往外走。
回到我原本的病房后,顾川泽拿起被我丢在病床上的文件,塞到我手里,你倒也不必摆出这副样子,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伤了别人就赎罪,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厌恶和威胁,我没那么多的耐心等你,如果你再敢耽误时间,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妈留下的公司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