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带着白月光搬进儿子家时,我没做任何阻拦。
他们不知道,我刚从末世的噩梦中醒来。
梦中他们对我的百般挑剔、见死不救,还历历在目。
上辈子,我和儿媳都被丧尸撕咬分食。
这辈子,我要努力保护好我们娘俩。
*傍晚,我猛然从噩梦中醒来。
卧室里一片宁静,我抚着胸口安慰自己。
都是梦,别自己吓自己。
什么被丧尸分而食之,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我拿起手机看时间。
2025年9月22日。
我心里一个咯噔。
在梦中,也是这天,我的老公吴庆和儿子吴奕,偷偷摸摸把容月母女接来家里。
我气得破口大骂。
吴庆也拍案而起。
老子看你一辈子脸色,还真以为我没地方住了吗?
说着,他们父子带着容月母女搬去了C104。
那是我买来给儿子当婚房的别墅。
徒留我一个人在家气得要死要活。
更不幸的是,第二天上午,市里就传出有“疯狗咬人”的传言。
直到五天后全球丧尸病毒爆发,人们才知道,这是预兆。
从那时起。
我们小区,以别墅为单位,成了一个个“孤岛”。
不到一周,家里的食物就全部消耗完了。
吴庆和吴奕,每天轮流出去找物资。
可他们宁可让容月拿纯净水洗脸,也不愿意分一些给我喝。
吴奕还在对讲机里嘲笑我:妈,你不是跟兰兰说我现在变了个人吗?
你不会以为,变了之后,我还要孝敬你吧?
吴庆也是尽显小人姿态。
你好好低头,给容月道个歉,吃的喝的我都给你。
危急关头,儿媳姜兰拼着命从老家回来给我送物资,却在家门口被丧尸分而食之。
我生无可恋,主动打开大门,迎接丧尸的攻击。
想到这,我又是一个寒颤。
从楼上下去,家里特别安静。
我正在发愣,大门便打开了。
吴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只热情地推开门。
快,就拿这当自己家,进来吧!
接着两个女人走进来,我只看一眼,便如同坠入冰窖。
是容月母女!
我颤抖着声音问:你们,这是干嘛?
这时,他们才齐齐抬头朝我看来。
吴奕在最后面推着两个行李箱。
他扯着嗓子说:妈,容阿姨和琪琪妹妹说过来玩一段时间。
三十岁的男人,管二十七岁的女人,叫“琪琪妹妹”!
我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有了姊妹?
你什么时候多了手足?
容月这才怯怯地说:于姐,我们只借住几天。
吴庆不满地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又是这句话。
这十年,只要我有情绪、有意见,吴庆就会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的人听来,似乎我是一个习惯于无理取闹的人似的。
可是,每次我的情绪,都逃不开这个叫容月的女人!
她说是吴庆年少时的同学。
实际上,是吴庆当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们多年未见,直到十年前她老公死了,才在同学会上和吴庆再次相遇。
吴庆一脸怜悯:她一个女人,多不容易?
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
又不是孩子还小,她女儿都二十七了。
她跟我一样,十年前也是年过五十的人。
在这个岁数,生活早已定型,要经历的风雨早就过了。
纵使有些遗憾,但对生活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又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几十年没见过面的老同学,去嘘寒问暖?
更让我寒心的,是我儿子吴奕。
他很快就一口一个“容阿姨”,一口一个“琪琪妹妹”。
对我的不满,他总一脸不耐烦。
妈,你都五六十了,还搞什么争风吃醋啊!
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