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的双眼缓慢睁大。
在她提出疑问之前,我堵上她的嘴。
现在新闻只是说有疯狗咬人,很快,就会有病人在医院发作。
媒体会说是莫名多发的狂犬病。
姜兰,我们没什么时间了!
正在这时,大门被人砸得“呯呯”直响。
姜兰从猫眼里往外一看,火气直冲地拉开大门。
你来干嘛?
门外面,是吴奕。
他正眼都没看我一下,伸手就去拉姜兰。
你回来了,不回自己家干嘛?
姜兰一下躲开他:我陪妈。
管你屁事?
吴奕皱起眉头:家里有客人……姜兰嘲讽地说:我知道,你那便宜姨和便宜妹妹嘛!
你自己认的,自己管,别沾我!
吴奕看了姜兰一会,咬着牙说。
行,你有本事就一直呆在这边,一辈子都别自己家!
我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畜生!
吴奕被我打得头一偏,他恶狠狠地看着我。
疯子!
姜兰难以置信地说:你在说谁?
我摇摇头: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生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不应该生他,更不应该这么宠爱着他。
直叫他把我、把姜兰对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应当。
直叫他把吴庆高高供起,只因为能从那边得到更多资源。
我一字一字地质问:你和你爸,对那母女抱着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少在我面前装!
说着,我一把将吴奕推出去,重重地摔上了大门。
回头看着姜兰,我已经泪流满面。
兰兰,是妈对不起你。
没有教出一个好儿子……姜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说:妈,是真的。
开始了!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上,上面正播放一个病人的爆料。
医院里,一晚上来了三个狂犬病人。
这养狗,是不得了呢……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桌边坐下。
姜兰拿出纸笔,对照着我的付款清单,快速写着。
我看着她例出了腊肉、蔬菜种子、药品等等东西。
然后,她重重地写上几行字。
电棍!
砍刀!
白糖!
我抬头看她:这是?
姜兰目光坚定:妈,我们囤粮,就怕别人囤刀。
我们要有能自保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防爆公司就来更换门窗。
工作人员表功劳:都是给你加急的,要不哪这么快有成品!
我心知肚明,一个大大的红包塞了过去。
吴庆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他看着一堆忙着拆门拆窗的精壮汉子,气急败坏。
你这是干什么?
好好的家,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我寸步不让。
要讲乌烟瘴气,谁又比得过你呢?
容月捂着鼻子:于姐,你犯不着为了跟我生气,就把家里搞成这样。
我冷笑一声,问姜兰:兰兰,你有没有听见鸟叫?
姜兰眼珠子转了又转:鸟叫就没听到,鸡叫好像听到了!
吴庆在我们婆媳的夹击中彻底疯了起来。
他拿起铁锤拦在工作人员面前:放下,放下,都给老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