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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被准夫婿夺走嫁衣

发表时间: 2024-11-16
大婚当日,准夫君谢淮安夺走我的凤冠霞帔,亲手穿在他恩师女儿身上。

说今日只能娶她。

只因他恩师得罪权贵,被朝廷问罪,三族之内凡未婚女子将统统被充为官妓。

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泪水滑落,乞求他不要这么对我。

“婉儿在狱中被人欺辱,险些名节不保,羞愤自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只是一个妾室身份,不会威胁你的地位,我心里只有你!”

他担心她声名受损,轻易夺走我期待多年的盛大婚礼。

经此一事,我在谢府之中,何来地位而言?

他似乎忘了,我等他这一天的承诺,足足等了十二年。

我的名节,早已在流言非议中尽毁。

今日他若执意娶云茉婉,就是将我的人生逼向死局。

最终,谢淮安还是甩开我的手,拂袖而去。

后来,我被他口中善解人意的妾室卖进青楼,供人取乐。

谢淮安寻到我时,看到我眼中对他再无一丝爱意,他后悔疯了。

1“青萝,你放心,我谢淮安答应娶你,必不会食言。”

“下个月初八也是良辰吉日,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一个月又何妨?”

谢淮安不顾我的哀求,将我推倒在地,捧着我绣织整整两年的大红嫁衣匆匆离开。

原本属于我的八台花桥,喧天锣鼓,也在我简陋的豆腐铺子前急急转了弯。

我痛不欲生,伏地而泣。

周遭赶来凑热闹沾喜气的邻里,看着越走越远的迎亲队,纷纷投来同情与不解的目光。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这谢家状元郎怎地突然变了卦?

不是说好今日迎娶陆姑娘的吗?”

“哎,陆姑娘幼时护他周全,后来又卖豆腐供他读书识字,以为他高中状元,陆姑娘的苦日子就算熬出头,果然无情最是读书人啊。”

“真是祸从天降,陆姑娘何其无辜,十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不说,以后让她如何为人啊。”

我和谢淮安算是苦命相连。

他是谢家不得宠,遗弃在外的庶子。

我是没有爹,靠阿娘常年卖豆腐养大的野孩子。

我从小就知道,软弱就会被欺负。

所以五岁的时候,我就会拿着煮黄豆用的烧火棍,追着口出秽言,欺辱我和阿娘的人打。

七岁那年,新搬来的谢淮安成了我的邻居,也成了被欺负的新对象。

他来的第二天,精致白皙的脸就被揍的跟猪头一样。

小小的我,提着裙摆,一路横冲直撞,把他护在身后。

提着烧火棍,霸气地朝对面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喊道:“滚开,以后他有我罩着,谁再敢欺负他,就别怪我棍子伺候!”

六岁的谢淮安哭哭啼啼喊我“姐姐”,问我为什么帮他。

我咧嘴乐了:“因为你长得好看。”

小淮安肿胀的脸颊染上绯色,似哭又似笑,说我比他更好看。

后来我知道,谢淮安的母亲死在谢府,他被赶出来时,只带了一个年老多病的乳母。

他酷爱读书,可每月的微薄月例只够勉强贴补饭食,连一条拜师礼束脩都买不起。

我便把攒了好久的两吊钱给了他。

“这是我给自己攒的嫁妆,等你功成名就,一定要还给我。”

小淮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除了姨娘,就姐姐对我最好,淮安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一番好意。”

自那以后,小淮安一下学就来豆腐铺子帮忙做杂活。

等到铺子打烊,才高高兴兴回家温习功课。

十二岁那年,阿娘和乳母被地头蛇逼着去山上挖矿,最后洞塌,埋在了山里。

只剩我和小淮安相依为命,我不得不接手豆腐铺子谋生。

每到冬天,我的双手冻得肿胀皲裂,十指不停往外渗血水。

可为了糊口,我还是咬牙坚持做豆腐、卖豆腐。

小淮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把我溃烂的双手捧在心口,眼泪簌簌落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青萝,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娶你为妻,不让你再受苦。”

那年,他十五岁,不再唤我“姐姐”。

也是那年,他为了考取功名,毅然决然去京城求学。

得了他的承诺,我对自己更加苛刻。

一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将卖豆腐攒下的银钱全部交给他。

一边撒泼耍横应对地痞流氓的骚扰和调戏。

苦等四年后,得知他如愿考取状元那一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流尽了多年的心酸和苦楚。

可我欢欢喜喜等来大婚这天,谢淮安却夺走我的嫁衣,转身迎娶他的恩师之女。

此时,一阵轻浮猥琐笑声在一片唏嘘声中格外刺耳。

“陆小娘子长得这般俊俏,谢状元不懂怜香惜玉,我们哥几个可愿为代劳,就不知陆小娘子愿不愿意……哈哈哈。”

耳边充斥着这些污言秽语,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刀,切割着我支离破碎的心。

泪水模糊了视线,浸湿了身下的泥土。

我羞愤难当,拼劲力气爬起来,关上大门,挂上门栓。

又用一根粗大的柱子死死抵住。

夜晚,一只只被束缚双脚的公鸡被扔进院来。

只因本地有不成文的规定,夜里往孤孀院里扔公鸡,若没遭退回,便是应允该男子进屋。

我抓起公鸡,一只只剪断翅膀,扔出院子。

大门被拍的“哐哐”乱响,院外是男人们调戏的淫词浪语。

我不敢进屋,抱着烧火棍蜷缩在墙脚,死死盯着门口,瑟瑟发抖。

默默承受着此刻的羞辱和绝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那个曾经给我无限承诺和期许的谢淮安,亲手将我推进了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