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相处了十八年,面对庄建仁的卑微伺候,沈修文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婉拒了对方擦皮鞋的动作。
“张婶不用的,这点儿灰不影响的。”
沈修文礼貌拒绝,对于保姆过分的殷勤,他一贯是这种态度。
见状,庄建仁也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但保姆并不想这样简单地放过他。
沈修文刚入座,保姆就眼尖地注意到了他的额头上有一处小小的红痕。
“天哪!
小姐,少爷怎么突然受伤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搞得?”
语气里含着她都没有查觉到的责怪之意。
“他试衣服时不小心磕到了。”
我淡定地讲出了原因。
这一讲,保姆顿时气炸了。
她愤怒地扯着庄建文的耳朵,想都没想地甩给对方一耳光。
“贱骨头,谁让你请假的!
要是你在,少爷怎么可能会受伤!”
昨天,庄建仁高烧不退,顶着39度的高温还待在沈修文的身旁伺候。
沈修文实在不忍,瞒着保姆给他放了假,让对方赶紧去医院治疗。
保姆知道后,跑去医院当着众人的面将还在病床上打着吊水的庄建仁好一顿打。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待在医院!
贱骨头,你看看你是配治病吗?
也不想想你有没有这种命!”
现在,在看到沈修文磕到后,保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拎起棍子直接往庄建仁的身上打,嘶哑着声音。
一下子,庄建仁疼地直接倒在地上。
“贱骨头,你想想,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是不是说过你要寸步不离地照顾好少爷!
啊!”
一时间,斥骂声,隐忍的哭声,顿时充满了整栋别墅。
沈修文对此情景早就闭眼不敢再看。
而我也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语。
我爸回家后,看着倒在一边蜷缩着身子闷不作声的庄建仁气得直哼。
“张婶,我不是说过了吗,教训孩子就关上门教,不准在我家闹。”
一下令,保姆便立马心领神会拖拽着快失去意识的庄建仁离开了别墅,去了专属于她们母子俩的小房里。
很快,时间来到了沈修文成人礼这天。
这天,我爸将宣布沈修文是企业继承人这一事。
我家作为市内首富,成人礼这天自然是受到万人关注的。
为了体现我家对沈修文的重视,我提议可以在晚宴前举办一个直播,请来各大记者报导。
向大众公布沈氏集团下一任继承的事实。
见到我对沈修文的事如此上心,我爸乐的合不拢嘴。
当天直播记者会上,台下坐满了乌泱泱的人群。
这其中除了记者,也不乏其他合作公司的人员在场。
我爸刚刚说完他对集团未来五年的规划,便马不停蹄地笑着让台下一旁站了许久的沈修文上了台。
“这位,就是沈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话未说完,乌泱泱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抱错了!
抱错了!”
“我的儿啊……孩子抱错了!”
人群里,保姆拉着鼻青脸肿的庄建仁冲出一条道来,来到这我和我爸面前。
一见到我们,保姆“呯”地一声当着众多记者的面跪了下来。
哭得涕泗横流。
“老爷,抱错了抱错了,孩子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