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十六那年的夜晚就已心死,只是为了复仇,才苟且偷生至今…
那个曾是我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被我亲手处决。
他想要置我于死地,但他始终敌不过我。
我乃大夏的公主,他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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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想不通,云婉舒竟能蠢成这样,在我的生辰宴里下药害我。
莫非她误以为,只要我一失名节,她所挂念的宋公子便会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
真是天真。她难道不知,宋家为京都世家,家中儿女的姻缘早已定好,她想与宋宇承成亲,不过是白日做梦。
若宋宇承真心为云婉舒复仇,只怕他除了谋反,也别无他法。
若他是将军府的少爷,或许还有些希望,若是丞相的嫡子,情况也没这么糟糕。
他宋宇承不过是个无权势的世子罢了。
他想为心尖尖上的人儿复仇,简直难如上青天。
而我,身为皇后亲生的嫡公主,自幼侍于太后左右,更得皇上深宠,亲弟为太子,哪怕是整个云家,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
「你,向她赔个罪......」
他这般说时,他的好妹妹正裸露着双肩,靠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宋宇承急忙将外袍盖在云婉舒身上,尽管面色如冰,但眼中难掩怒气。
云婉舒见他如此,哭声愈发哽咽。
我捡起桌上的茶碗就朝他头顶砸去。
「你也敢!要本宫为她赔罪?她企图害我,今受其报,还让我向她道歉?」
「宋宇承,你凭何胆敢如此放肆,竟敢对本宫作此无理之言?」
宋宇承身边的人企图伤害我,按理来说,他绝不能推脱其连带之罪。
然而他现在不但不向我请罪,反而高声要我向他的白月光赔个不是?
真是荒诞无稽。
难道我,身为大国之嫡公主,还要对一个贱婢道歉?
他是不是假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
「你我心知肚明,非她所为!」他抬起头来,平日冷静的双眼此刻满是痛楚与哀伤。
「若不是她,莫非便是你?」我手上玩弄着戒指,语气冷漠地逐字逐句道来,目光更是冷若寒冰。
我轻轻一挥手,殿内的侍卫便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我当然知道他武艺超群,但一旦他敢反抗,那他谋反的罪名便无法洗脱。
宋宇承与云婉舒被下了大狱,在我的命令下,两人都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我毫不掩饰对他的恶意,恰如父皇所期望的。
「宋宇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本宫对你一直不薄。可到头来,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害我?」
我紧紧捏住宋宇承的下巴,迫使他直视我。
「若非本宫早有所觉,将云婉舒的酒与我的调换,此刻被众人非议的只怕就是我了。」
他被悬吊在铁架上,从头到脚无一处完好。
他努力张开嘴,口中的鲜血沿着下巴滴落,染红了我的指尖。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否认错?」我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中充满了怒气。
「你们宋家的人真是,硬骨头一个接一个,固执的很。」
他紧紧闭上双唇,一副决不低头的模样。
我冷冷地笑了。
「好,真是好,宋宇承,你真有种。」
「给本宫狠狠地打,直至他求饶。」我对狱卒冷声下令。
再命令狱卒将云婉舒送至军营,供将士们娱乐,
随后我便带着宫女离开了地牢。
与他相知已久,却没想到他为他人对我起了害心。
够了,真的是够了。
与本宫对抗,他宋宇承还嫩得很。
宋宇承,你若还能活着出来,那本宫这名字就倒过来写。
在我的「关怀」之下,宋宇承当然得到了「特别的待遇」。
但归根结底,他仍是世子,若真出了事,即使我身为公主,事态也不好收拾。
父皇向来宠爱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盲目地纵容我。
「珺宁,你与宋宇承自小相伴,儿时常常跟在他身后,如今怎会闹到这一步?」父皇慵懒地坐在榻上,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那戴有玉戒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桌。
这声音似乎既有些询问,又带有些训诫。
面对被病魔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父皇,我默然低头。
思绪如潮水般涌起,每一个画面都感觉如此荒诞。
对,我们从儿时的亲昵到现在的决裂,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