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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小说江暖暖谢嘉辞

子木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嘱听清楚了吗?”浦应辛交代完所有事情,开始关电脑。林筱帆认真地看着处方单:“听清楚了。”“吃了这个药,一定要多喝水,你不喝你就没有尿可排,药效就不好。”浦应辛边说边凑上前,用手指了一下处方单。林筱帆感觉到浦应辛靠近自己的身体,又面红耳赤起来。“好的,谢谢。”林筱帆说。“要想真正治愈,就不能憋尿。”浦应辛继续说。林筱帆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很难规避这一点,就沉默了。这时,浦应辛脱下了白大褂,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把我拉黑了?”“呃......”林筱帆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肯定是误操作了,我检查一下手机。”林筱帆找到个借口。随后,林筱帆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假装检查,把浦应辛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我听王主任说,你这次在本院相亲...

主角:江暖暖谢嘉辞   更新:2024-11-14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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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暖谢嘉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小说江暖暖谢嘉辞》,由网络作家“子木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嘱听清楚了吗?”浦应辛交代完所有事情,开始关电脑。林筱帆认真地看着处方单:“听清楚了。”“吃了这个药,一定要多喝水,你不喝你就没有尿可排,药效就不好。”浦应辛边说边凑上前,用手指了一下处方单。林筱帆感觉到浦应辛靠近自己的身体,又面红耳赤起来。“好的,谢谢。”林筱帆说。“要想真正治愈,就不能憋尿。”浦应辛继续说。林筱帆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很难规避这一点,就沉默了。这时,浦应辛脱下了白大褂,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把我拉黑了?”“呃......”林筱帆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肯定是误操作了,我检查一下手机。”林筱帆找到个借口。随后,林筱帆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假装检查,把浦应辛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我听王主任说,你这次在本院相亲...

《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小说江暖暖谢嘉辞》精彩片段

“医嘱听清楚了吗?”浦应辛交代完所有事情,开始关电脑。
林筱帆认真地看着处方单:“听清楚了。”
“吃了这个药,一定要多喝水,你不喝你就没有尿可排,药效就不好。”浦应辛边说边凑上前,用手指了一下处方单。
林筱帆感觉到浦应辛靠近自己的身体,又面红耳赤起来。
“好的,谢谢。”林筱帆说。
“要想真正治愈,就不能憋尿。”浦应辛继续说。
林筱帆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很难规避这一点,就沉默了。
这时,浦应辛脱下了白大褂,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呃......”林筱帆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肯定是误操作了,我检查一下手机。”林筱帆找到个借口。
随后,林筱帆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假装检查,把浦应辛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
“我听王主任说,你这次在本院相亲了三个人,只有我,你不满意。”浦应辛语气里一股挑衅的味道。
林筱帆没想到自己要被这样公开处刑,一脸陪笑,尴尬得恨不得钻地洞:“有误会,呵呵。”
浦应辛一个上前,把她挤到办公桌和墙壁间:“什么误会?”
林筱帆脸红耳热,说不出话。
“在你眼里,我最差吗?”浦应辛语带不甘。
“当然不是。”林筱帆尴尬地笑着。
她感觉浦应辛的身体贴着自己,她看到他文雅帅气的脸庞离自己也就几公分,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听到了他呼吸的声音。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清爽干净,帅气迷人,很有吸引力。
“那是因为我看过你?”浦应辛的语气有点嚣张。
林筱帆大口喘气,心跳加速。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令她心慌不已,她这个大龄单身女青年,没跟什么男人亲密接触过。
浦应辛紧挨着她,一动不动,目光如炬,看她能使出什么花招。
林筱帆蜷缩在墙壁和浦应辛的身体之间,不敢动:“是你太优秀了,我高攀不上。”
浦应辛见此,微微笑了一下:“用药期间,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林筱帆边说边抓起报告单跑掉了。
第二天,在银行例会上,林筱帆又被张主任公开批评。
“有的员工,业绩业绩不行,考勤考勤不行,关键时刻就拖后腿掉链子。从来不为团队考虑,不思进取。”
林筱帆想起六年里自己无数个加班的日子,假期里独自值班,参加各种竞赛,即使得了荣誉,也依然不受领导赏识。
同事们有的旅游休假,有的婚假,有的产假,有的探亲假,只有她一直都在上班,很少休长假。这段时间因为自己没有完成规定的吸储任务,加上身体原因请了几次病假,就被批评成这样。
林筱帆起身说:“我辞职,不会再拖大家后腿。”
全场愕然,大家都没想到,老实敬业,从不抱怨的林筱帆居然有勇气辞职。
林筱帆回到工位,整理了东西,打印了一份辞职报告。
她把辞职报告甩在张主任面前:“你安排人跟我交接,我身体不好,最多工作到周末,交接不了的话,我就只能休病假了。”
张主任看到林筱帆性情大变,就虚伪地关心起她来。
“筱帆,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我们分行都是讲人情的。”
林筱帆冷冷地说:“不用讲人情了,现在讲法律就行,按劳动法给我办离职,该扣的钱你们扣了,我只要离职证明。”
“没问题,没问题。”张主任一脸假笑。
林筱帆本科毕业时,也想过读研深造,她看到她的同学出国的出国,考研的考研,非常羡慕。
当时她的母亲郭丽平托人给她找了这份银行的工作,美其名曰稳定。
其实是林筱帆因为从小学起就由郭丽平独自抚养长大,所以郭丽平用母女情深度捆绑了她。
无论是考大学,还是考研,还是就业。她首先考虑的都是要离家近,要方便照应母亲,不能增加母亲的经济负担,母亲有需要时,要能随叫随到。
郭丽平因为自己半生辛劳,觉得稳定是压倒一切的首要目标。所以她给林筱帆的规划就是在家附近的银行上班,嫁个事业编的老公,平平淡淡过一生。
林筱帆在今天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她一直认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是带着使命的,她的使命就是要让郭丽平后半生老有所依。
但是此刻,她突然想为自己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憋屈的工作和生活,换来的是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膀胱。
一次次跑向厕所的路上,她耗尽了所有的自尊和心力。
“我辞职了。”林筱帆在饭桌上说。
郭丽平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你吃饱了撑着吗?你知道现在找个这样的工作多难吗?很多硕士博士都在竞争。”
“不想干了,我会重新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林筱帆早就预料到了郭丽平的激烈反应。
郭丽平根本不听林筱帆说了什么,大声怒斥起她来。
“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起早贪黑供你读书,我求爷爷告奶奶帮你找工作,我现在还到处求人,就为了给你找个好人家。你都干了什么,你有没有为妈妈着想过。”
林筱帆不吭声,这是郭丽平的固定套路。只要哪次林筱帆想反抗她,她都要这么来一遍,最终林筱帆都会妥协。
但是这一次林筱帆不一样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换个方式生活。
“你听到没有,明天就去把辞职报告拿回来!”郭丽平拍着桌子。
林筱帆咽下了嘴里的饭,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郭丽平。
“妈,我已经拿到离职报告了,我身体不舒服休息两天,下周就去找工作。”
当天晚上郭丽平在家里又喊又叫,大哭大闹。除了指责林筱帆,还骂起了林筱帆的父亲。
“我这辈子就毁在你们林家了,他林国兴让我前半生苦不堪言,你林筱帆要让我后半辈子不得安宁。”郭丽平撕心裂肺地喊道。
林国兴是个企业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早已实现财务自由,二十年前就与林筱帆的母亲离婚,现在已经再婚,并育有一女,林夕妍。
林夕妍从出生起就衣食无忧,一直上的国际学校,两年前被送到了新加坡留学。
而这样的生活原本林筱帆也可以拥有。
当天晚上,林筱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她知道她母亲郭丽平还得闹个几天才会消停。
正当她想找个人倾诉时,浦应辛发来了信息,告诉林筱帆她的身份证掉在他诊室里了,明天约个时间他送来给她。
林筱帆同意了。

谢奕扬得知林筱帆昨天被救护车送了急诊后,开始秀起了他的优越感。
“你昨天到了急诊应该让他们联系一下我,我给你提供的方案肯定比他们急诊的要更适合你。”
林筱帆自从上次在泌尿外科吃了换医生的亏后,在这方面心有余悸,马上老老实实地表示一切都听他的。
谢奕扬听了很高兴,让林筱帆今天把急诊科开的药输液完后,就用他开的药。
取药的时候,林筱帆发现自己光吸入的药物就有四种,还有一大包其他口服药。
她看着一堆吸入装置,懵圈了。只能回到诊室再去找谢奕扬。
“谢医生,这几个药我要同时吸吗?”林筱帆皱着眉头。
谢奕扬马上很热情地拿出一支药剂装置,手把手地教起了林筱帆。
“这个160和320是剂量的大小,你稳定的时候用160这支,加重的时候用320这个。”
谢奕扬紧紧握着林筱帆的手,教她怎么旋转。
“这个异丙托溴铵你只要用一周到十天,这样喷。”
谢奕扬还是紧握着她的手,把身体也贴了上来,林筱帆感觉他身体靠得很近很近。
与浦应辛靠近她她会感到紧张兴奋不同,现在她感觉浑身难受,又恶心又别扭。
“沙丁胺醇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用法。”谢奕扬最后说。
他松开林筱帆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截然相反,林筱帆脸色极差,而谢奕扬喜形于色。
“等你恢复点,周末我请你吃饭。”谢奕扬一改往日的沉闷,热情起来。
“好的。”
林筱帆内心极不情愿,她觉得自己对谢奕扬有一种天然的生理厌恶。但是她还是听取了郭丽平的意见,试一试。
晚上,浦应辛回家看到了林筱帆的一大包药。
“去复诊了?”
浦应辛表情有点冷。
“嗯,挂完水顺便去了一趟。”林筱帆解释道。
她不希望浦应辛觉得自己是故意不告诉他复诊时间,毕竟他曾经提出过要带她去复诊。
“这些药是谢奕扬开的?”
浦应辛翻看了一下药盒,瞥了林筱帆一眼。
“是的。”
“你需要用这么大剂量吗?”浦应辛又问。
“我听医嘱嘛。”林筱帆一本正经的。
浦应辛笑了起来,马上吐槽。
“我给你治病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医嘱,现在你这么听话了?”
林筱帆有点尴尬,只能傻笑了一下,想混过去。
“你是不是谁的话都听,就是我的话不听?”
浦应辛可没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没有啊,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林筱帆解释了一下。
“懂什么?”浦应辛目光犀利。
“要听医嘱。”林筱帆轻声说。
“谢奕扬有没有告诉你这些药物剂量过大的话,会心动过速。”
浦应辛继续问。
“没有啊。”林筱帆惊慌了起来。
她现在在医学上对浦应辛已经产生了天然的信任,即使他不是呼吸科医生,她也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记住了,下次复诊我陪你去,这就是医嘱。”
浦应辛微微一笑。
“好的,浦医生。”林筱帆马上接受了。
此刻,夹在两个相亲对象之间的尴尬处境问题,她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
还是命更重要。
“你这次到底是怎么诱发的?”
浦应辛因为昨天太晚了,并没有了解这些细节。
“我去了猪圈。”
林筱帆很随意的一句话,把浦应辛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去猪圈干嘛?”
“浦医生,你做一下表情管理好不好,我是去工作的。”
林筱帆看浦应辛笑成那样就开始怼他。
“什么工作?你去养猪吗?”浦应辛笑得更欢了。
“哎呀,你别笑了。”
林筱帆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拍了一下浦应辛。
“好,我不笑,你说。”
浦应辛嘴上说不笑了,脸上和眼神里还是带着笑意。
“我现在在投资公司工作,去考察项目的,那个养猪场要环保改造,我去实地看一下能不能投资。”
林筱帆很认真地和浦应辛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就像和一个老朋友一样。
“以后别去了,你的哮喘反复发作会变成慢性疾病。”浦应辛严肃了起来。
“可是我工作总要做啊。”
“等你彻底好了再去。”浦应辛很坚决。
“那项目就错过了。”林筱帆急了。
“又不听医嘱了。”浦应辛给了她一个眼神。
“有没有变通的办法?”林筱帆一脸谄媚。
浦应辛笑眯眯地故意不回答。
林筱帆一看就知道他有办法不肯说,马上转变了态度。
“我们原则里有平等互利,浦医生,快帮我想想。”
“那得互利。”浦应辛笑了一下。
“你要我做什么?”林筱帆一本正经的。
“和我一起去听音乐会。”浦应辛也一本正经的。
林筱帆叉着腰,叹了口气,她真的是服了这个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几次三番地一定要去听音乐会。
“好,我和你去。”
“你去买个防毒喷漆口罩,带自动送风系统的那种,不然你会缺氧的。”浦应辛说。
“好的。”林筱帆很高兴。
“那只能是不得不去猪圈的时候才用,尽量别去。”浦应辛又叮嘱她。
“知道了,谢谢你,浦医生。”
林筱帆对着浦应辛明媚一笑,这一笑笑到了他心里。
浦应辛发现这个女人很可爱也很娇媚,只是平常喜欢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音乐会的时间我定。”浦应辛面露喜色。
第二天,林筱帆到君科返岗工作,关照马上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筱帆,身体比项目重要,我们君科是人性化的公司。”
“老板,是我自己疏于防护,公司已经很照顾我了。”林筱帆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初步整理了一些数据和材料,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分析报告,我这周肯定会做出来。”
“不急的,养殖业确实大家都不懂。”关照宽慰她。
关照本身是个海归,很注重公司的企业文化。再加上首次创办公司,并不急功近利,所以心态很平和,对员工的要求也不苛刻。
“筱帆,哮喘患者要多体育锻炼,我喜欢健身,等你病情稳定了,跟着我练一练吧。”关照突然说。

林筱帆不理他,她知道浦应辛喜欢拿彭清开自己玩笑。
而浦应辛心里想的却是,彭清和谢奕扬都能轻轻松松约到林筱帆,唯独自己不能。
他浦应辛从小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头筹,论才华论长相他也是凤毛麟角。
可是偏偏到了林筱帆这就失灵了,他妒火中烧。
周六一大早,林筱帆回了老城区的家。
郭丽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还知道回来。”郭丽平瞟了她一眼。
林筱帆本来想和郭丽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她想关心一下郭丽平这两周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沉默相对,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对对方的爱。
林筱帆在家平静地呆了一个上午。
下午,郭丽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扫除,她拿着清洁剂到处喷,房子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林筱帆刚刚缓解的胸闷症状一下子又发了出来。她躲进房间吸了口药,决定逃离这个地方。
“妈,我要回去了,我下周再回来。”
林筱帆胸闷气短,站在门口喘气。
“你这是回来充军的吗?不想回来以后就别回来!”郭丽平发起了火。
林筱帆不想解释什么,她也没法告诉郭丽平自己得了哮喘,她更不能说自己现在还借住在浦应辛家中。
“你照顾好自己。”林筱帆说完就跑了。
再不跑,她刚控制住的哮喘就又要爆发了。
林筱帆回到浦应辛家里时,浦应辛刚跑完步回来。
“你不是说周日才来吗?”浦应辛问。
林筱帆有点惭愧,这毕竟不是自己家,这样随意地来来去去,确实不礼貌也不合适,她觉得自己影响了浦应辛的生活。
“不好意思,浦医生,我忘了提前和你打招呼了。”林筱帆轻声说。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浦应辛走上前,他有着医生独有的慧眼,敏锐而又专业。
“有点。”林筱帆撑着桌子。
“怎么回事?”
浦应辛一边问,一边拉着林筱帆,让她坐到了通风处。
“我闻了点刺激性气味。”林筱帆吹着风觉得舒服了些。
“你按呼吸科的医嘱用药了吗?”浦应辛又一次蹲在她身边,目光关切。
“用了,已经舒服多了。”林筱帆擦了擦额头。
“如果很难受,要去急诊。”浦应辛说。
“知道的,谢奕扬跟我说过。”林筱帆答道。
林筱帆心情沮丧,这样一来,她周日出去看房的想法又落空了。
她根本闻不了刺激性的味道,她目前的状态也根本看不了房,如果看的那个房子有问题,她发现的同时,哮喘也爆发了。
“你这样明天还能出去吃饭吗?”
“能。”林筱帆很坚决。
浦应辛一听,心头妒意就升了起来。
“你就不怕有危险吗?”浦应辛说。
“谢奕扬在,我怕什么,反正他能救。”
林筱帆对浦应辛的妒意毫无察觉。在这方面她是个迟钝的女人,她没什么恋爱经验。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浦应辛语气不太好。
林筱帆发现了浦应辛的变化,她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去理解了他。
“谢谢你,浦医生,我不会有事的。”林筱帆笑着说。
“我们医生最怕的就是不听医嘱的病人。”
说完,浦应辛就悻悻地走开,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周日上午,林筱帆感觉自己恢复了很多。
彭清打来电话关心她。
“筱帆,你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你到底住哪个酒店?”
因为住在浦应辛这,这几天林筱帆已经无奈地拒绝了彭清好几次探望要求。
“不用了,我很快就恢复了,到时候我们再约。”林筱帆又一次拒绝了他。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说。”彭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中午,林筱帆和谢奕扬在一个粤菜馆如约相见。
“你怎么会租到这种房子的?”谢奕扬问。
“太着急了。”林筱帆答。
“谁介绍你去租的,真缺德。”谢奕扬又说。
林筱帆没法接话,默默地吃菜。
“你还在和彭清、浦应辛联系吗?”谢奕扬突然问。
林筱帆整个都无语住了,心里很反感,她觉得谢奕扬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非常别扭。
“浦应辛我是比不了,他是人中龙凤。”谢奕扬来了一句。
“这彭清,哼。”谢奕扬很不屑地笑了一下。
林筱帆尴尬地都快坐不住了,相亲时她只觉得谢奕扬有点木讷,现在她觉得谢奕扬是情商低。
心里想着难怪他33岁了还没有对象。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林筱帆心情极度压抑。
谢奕扬时不时地就要说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自己挽救了多少病人,收了多少锦旗。
还要说一些不听话的患者的离奇故事。
林筱帆觉得患者也有隐私,不应该这样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她不喜欢听这些。
谢奕扬看到林筱帆一直很沉默,就开始询问她的病情。
“你控制得怎么样?有没有反复。”
“还不错,就是昨天不小心闻了点刺激性味道,有所反复。”林筱帆如实说。
“出现这种情况,我开的药你就马上加吸一次,吸了半小时内减轻就没问题,不减轻马上到急诊。”
谢奕扬说起诊疗,又变得十分专业自信。
“好的,谢谢。”林筱帆客套道。
“不用客气,我火眼金睛,彭清也是我手上诊断的。”谢奕扬突然说。
林筱帆愣了一下,追问道:“彭清也有哮喘?”
谢奕扬转着他精明的小眼睛,说出了他蓄谋已久的话。
“强直性脊柱炎,遗传病。”
林筱帆神色大变,她很吃惊,她没有听媒人提过,也没有听彭清提过。
郭丽平打听的小道消息里,也没有提到这个。
“他以前胸痛,来我这查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
谢奕扬看到林筱帆大惊失色,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林筱帆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她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整个下午,林筱帆坐卧不宁,她无法平躺,一躺下去呼吸会变得更为困难。
林筱帆顿时心生恐惧,甚至想着会不会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
她想打个电话告诉郭丽平,但是既怕母亲担心,又怕母亲责备,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周五傍晚时,浦应辛打来了电话,这一周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林筱帆。
“这周末你有空了吗?”浦应辛问。
“没有。”
林筱帆觉得胸闷气短,说话很费劲。
“彭清约你了?”浦应辛调侃道。
“没有。”
林筱帆有点生气,语气很差。此刻她的身体实在太难受了。
浦应辛很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马上关心她:“你有事吗?”
林筱帆犹豫着,说出了实情,她怕自己一个人哮喘发作,猝死在这酒店里都没人知道。
很快,浦应辛就赶到了酒店。
他拿起林筱帆的东西,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走,去我家。”
“啊?”林筱帆愣在那。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在这个不通风的房间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浦应辛一把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语气温柔而又霸道:“要我抱你走,还是自己走。”
“我自己能走。”
林筱帆慌乱中乖乖地做了这个选择题,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拒绝去浦应辛家的。
......
“你睡这个房间,通风很好。”
浦应辛推开次卧的门,用手指着房间自带的阳台。
“好,谢谢。”
林筱帆觉得环境确实比酒店里好太多了。
“如果晚上不舒服,随时喊我。”
浦应辛的目光很柔和,眼神里都是关切。
然后又指着次卧里的卫生间说:“洗澡不要关门,我怕你会闷到。”
“好。”
林筱帆很听话,她觉得生病的时候,还是听浦应辛的比较好,之前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林筱帆是被彭清的电话吵醒的。
林筱帆把出租屋和哮喘的事情告诉了彭清。彭清很震惊,表示马上会去找房东核实检测房子有没有问题。
“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关心道。
“我住酒店的。”林筱帆扯了个谎。
“哪个酒店,一会儿我来看你。”彭清说。
“不用了,我马上回家了。”
林筱帆匆忙挂断了电话,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浦应辛家里。
那天林筱帆在浦应辛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药物和心情的双重作用下,她觉得自己的症状减轻了一些。
她准备回自己老城区的家。
“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林筱帆对浦应辛挥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周一再出来上班吗?”浦应辛问。
这句话突然戳中了林筱帆的神经,她意识到自己如果回去了周一恐怕就出不来了。郭丽平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情把她关在家里。
那时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不但无法独立生活,也将失去君科的新工作。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茫然失措,就偏着头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为了躲我的话,没必要。我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以生命为重。”
林筱帆一听有点尴尬,似乎显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这里先住两天,等出租屋的环境检测报告出来了再说。”
浦应辛给了她建议。
“好。”
林筱帆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然而郭丽平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女儿回家,等了一上午没等到,气急败坏地打起了电话。
“你不是说周末回来的吗?怎么还不回来。”郭丽平催促道。
“我这周末有点事就不回来了。”
林筱帆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
“你能有什么事,找什么借口。”郭丽平咄咄逼人。
林筱帆一个头两个大,用尽力气大声说:“我要加班,你别打我电话了,我不回来。”
打完电话,林筱帆呼吸急促,喘息起来。
浦应辛见状马上把她带到了阳台。
“坐这,透个气。”
林筱帆坐在阳台上,弓着背,不停喘息。
“很难受,对吗?”浦应辛蹲在她边上轻声关怀。
“嗯。”林筱帆轻声应和。
与身体的难受相比,更难受的是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特别悲哀,居然一天之间就变成了连说句话都累的废物。
浦应辛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伸出手拨了一下她脸上凌乱的头发。
轻声问:“你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些?”
自从父母离异后,林筱帆这二十年一直像只刺猬一样生活着,从不对外展示自己的脆弱。
此刻突然被这样温柔以待,她那颗敏感的心融化了起来。
林筱帆发现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无助,浦应辛都知道,她觉得没必要再在他面前伪装。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父母离婚了,她独居。”
林筱帆声音很轻。
浦应辛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眼底升起了疼惜。
“这两天我照顾你。”
林筱帆的脸上掠过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开口拒绝。
“不要拒绝,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浦应辛堵住了她的话。
此后两天,林筱帆享受了浦应辛悉心的贴身照顾。
到周日下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说话已经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浦医生,像你这样的专家提供一对一医疗服务,要多少钱一天?”
林筱帆笑嘻嘻地问。
“一天?我是按小时计的好吗?”
浦应辛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是多少钱一小时?”林筱帆咧着嘴继续追问。
“那要看在哪里,在国内公立医院的特需门诊我的挂号费是1000,在美国安德森的话我咨询费一次大概3万。”
“这么贵!”林筱帆张大嘴巴,很吃惊。
“你以为呢?我很廉价吗?”浦应辛动了一下嘴角,开起了玩笑。
林筱帆笑嘻嘻地摇了摇手:“你可是舒兰医院的头牌,怎么会廉价。”
“那你付费吗?”浦应辛走到她身边。
林筱帆故意掰着手指,计算了一下。
“我付不起,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林筱帆走在上班的路上,给彭清打了个电话,她告诉彭清接触下来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
彭清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挽留,就匆匆结束了两人的通话。
林筱帆长舒一口气,一个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她要去君科资本解决另一个了。
平常,林夕妍在公司几乎把林筱帆当透明人,有什么事她都是找其他同事,完全不与林筱帆接触。
林筱帆时刻记着浦应辛说的那句话:你们是平等的。
所以她把心态调整得很好,她要做的是完成好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去在意林夕妍对自己的态度。
林筱帆为了弥补自己在银行荒废掉的几年,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经典投资案例,也主动联系了一些老同学交流经验。
她觉得在君科这段时间收获颇丰。
晚上,他们一起去了一家新加坡餐厅聚餐。
关照把菜单递给林夕妍。
笑着说:“夕妍,你来点菜,这是君科对你的第一次考核,把最能代表新加坡的菜点出来。”
“好的,学长。”林夕妍轻声细语,显得十分乖巧。
林筱帆低着头刷着自己的手机,她知道林夕妍平常在家娇生惯养,脾气大得很。
“筱帆,饮料酒水你来点。对你的考核是,你得点得刚刚好,喝不掉不行,不够喝也不行,想喝的不能没有,点的都得想喝。”
关照就像说了一段相声。
林筱帆觉得这个老板太有意思了。
马上反问:“老板,你想喝什么?”
“你猜,哈哈,别想作弊。”关照爽朗地笑着。
林筱帆翻了一遍酒水单,很快就做好了选择。
她给不喝酒女同事点了薏米水和清凉马蹄水,喝酒的女同事点了新加坡司令,喝酒的男同事老虎啤酒,不喝酒的男同事是无酒精的根汁啤酒。
关照看到林筱帆精准出击,出手果断,非常欣赏。
“筱帆,你去过新加坡吗?”关照问。
“没有。”
林筱帆有点不好意思,她完全没有出过国。
“你点的都是在新加坡最受欢迎最有特色的饮料。很不错。”
关照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林夕妍听到后,虎起了脸,她是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林筱帆给比下去的。
林夕妍马上哐哐哐一阵点单,把各种口味的辣椒蟹全部点了个遍,肉骨茶,彩虹鱼,鱼子酱,黑松露自然也不能少。
大家呼啦啦一顿吃完,结账的时候一算每桌七千多。
关照自然是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员工们都在私下议论纷纷,觉得林夕妍作为一个实习生,失了分寸。
聚餐结束,林筱帆心情大好。
她一回家,就笑吟吟地对浦应辛说:“浦医生,谢谢你,昨天你说的两件事都圆满解决了。”
浦应辛笑了笑适时出击:“那你要不要谢我。”
“可以啊,你要我怎么谢?”
林筱帆掩饰不住地开心,站在那像朵风中摇曳的玫瑰。
“我今天做了六台手术,现在很累。”
浦应辛流露出些许疲惫。
“你不会要我帮你按摩吧?这个违反五项原则的互相尊重条款了。”
林筱帆自从签了租房协议后,底气十足。
“你帮我去那个架子上挑一张黑胶唱片,放给我听。”
浦应辛用手指了指他的唱片收纳墙。
随后,浦应辛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也只比林筱帆早几分钟到家,当一个外科医生不单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
林筱帆没想到浦应辛的要求这么简单,就跑到了音乐墙边去挑唱片。
林筱帆知道此刻浦应辛需要放松,不适合听太嘈杂的声音。所以她放弃了摇滚和流行乐,她先是翻了一遍民谣和乡村音乐,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了古典乐和爵士乐上。
随着唱机里缓缓流淌出巴赫的钢琴曲,浦应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林筱帆觉得巴赫的音乐,既有人性又有神性,她曾无数次在下班的路上听着巴赫的音乐,洗涤自己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的灵魂。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听音乐会。”浦应辛闭着眼睛,轻声问。
林筱帆无奈地笑了,她发现这个男人真执着。
“为什么一定要去听音乐会呢,听唱片不也一样吗?”
林筱帆也靠在沙发的另一头,闭上了眼睛,聆听起来。
静静听了一会儿后,林筱帆觉得自己身心愉悦,心情清朗,她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浦应辛文雅帅气的脸庞。
浦应辛正两个手撑着沙发,俯身注视着她,目光灼人。
林筱帆一下子想起了两人缠绵缱绻的那一晚,这个男人也曾这样注视着自己,
林筱帆马上坐了起来。
“浦医生,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为什么躲着我?”浦应辛并未松开撑在沙发上的手。
“我没躲啊。”林筱帆感觉自己呼吸有点急促。
“是吗?那你怎么睡完我就跑了?”浦应辛眼神迷离,语气暧昧。
林筱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面红耳赤。
“我当时有点忙。”
“你忙什么了?”浦应辛继续问,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甘。
“找房子。”
林筱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老实,浦应辛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现在找到了,为什么还躲着我?”浦应辛声音也开始变得炙热。
林筱帆觉得自己的脑子快宕机了,她感觉局面好像要失控。
她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句借口:“浦医生,我现在是病人。”
浦应辛听到此话,收起了眼神里的欲望,站了起来。
柔声道:“你什么时候去呼吸科复诊?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
林筱帆一想到到时候要同时面对浦应辛和谢奕扬,急得不停拒绝。
“那我来问谢奕扬。”浦应辛说。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
林筱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每次浦应辛一给她压力,她就急得手忙脚乱,失去了脑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浦应辛伸手捧住了林筱帆的脸。
“是这样吗?”他一低头吻了上去。

很快林筱帆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今天先放过你。”
浦应辛松开了她,眼神依然带着热烈迷乱。
林筱帆杵在那大喘气,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哮喘没好,还是因为太激动。
“去休息吧。”
浦应辛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林筱帆的鼻子,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林筱帆也迅速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她心脏突突地跳,内心有渴望也有克制,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芳心纵火犯。
但是林筱帆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与浦应辛差距太大,他们并非一路人。与其这样纠缠不清,不如不要开始。
睡前,郭丽平打来了电话,她从媒人王主任那得知林筱帆拒绝了彭清,心里很高兴。
“筱帆,妈妈知道你还是听话的,那个彭清不可惜,你先跟谢奕扬接触着。”
林筱帆没有把彭清可能患有家族遗传病的事情告诉郭丽平,她觉得既然是个过客,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妈,我实在不喜欢这个谢奕扬。”
林筱帆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他马上就升副主任了,再过几年就是主任,哪里配不上你?”郭丽平马上语气严厉起来。
林筱帆知道自己如果再反驳,郭丽平肯定会继续打压自己的自信心,她干脆选择了沉默。
“看男人要看本质,不出去勾三搭四,能挣钱养家,其他都没用。”郭丽平继续教育她。
“妈,我知道了,我要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林筱帆一阵烦躁,赶紧找借口挂掉了电话。
虽然林筱帆已经二十九岁了,可是在内心深处,她一直不清楚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婚生子。
郭丽平从小就对她严格管教,她也从来没在校园里谈过恋爱。
与浦应辛的一夜情,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但是现在郭丽平又急于求成,希望毫无恋爱经验的她,能马上找到个好对象。
她压根就没有尝试过,她自然就不了解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第二天一早,浦应辛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睡得好吗?”
“早,挺好的。”
林筱帆有点害羞,因为她睡前满脑子都是浦应辛在吻她。
“什么时候去复诊?”浦应辛再一次问道。
“还没想好,最近请假太多了。”林筱帆依然选择了回避。
浦应辛因为急着赶去医院查房,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
林筱帆觉得松了一口气。
“筱帆,今天我们要去看个项目,你马上跟我走。”关照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
林筱帆很意外,正常一个项目应该是由她自己去挖掘,而不是由老板来指派,即使要指派也不会这么着急,没有任何准备。
林筱帆只能抓紧时间在汽车上翻看资料。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要去看的项目居然是一个养猪场。
林筱帆和关照在臭烘烘的养猪场,只呆了半个小时。
他们先是听了场主的介绍,然后大致察看了养猪场的设施配置,最后看了经营日志和财务数据。
这个养猪场其实一直经营得还可以,但是现在因为污染环境,被政府勒令整改。
他们需要上一整套价格高昂的环保设备,场主迫于经济压力,寻找起了投资方合作经营。
回公司的路上,关照问起了林筱帆的意见。
“筱帆,你怎么看的?”
“这个养殖业我完全不了解,我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林筱帆很认真地说。
“这个场主快撑不住了,我们要尽快给答复,否则他就卖了。生猪都要出栏,时间不等人。”
关照也一筹莫展,他一个富二代,也从来没见识过养猪场。
“好的,我一定加快速度。”林筱帆说。
回到公司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林筱帆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猪屎的味道,她都不好意思靠近同事。
一到下班时间,她就赶紧跑回了家,她要洗个澡。
林筱帆打开门的时候,浦应辛推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检查自己的证件。
“浦医生,你要出门吗?”林筱帆主动打了个招呼。
“对,我陪老师参加会议。”浦应辛收起了证件。
“一路顺风!”林筱帆笑着挥了挥手。
“你每天睡前要记得检查水电和天然气的开关,有事跟我联系。”
浦应辛很细心地关照她。
林筱帆因为觉得自己身上有臭味,就躲得远远的。
“好的,你放心。”
“为什么又躲着我?”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绕着自己走,脸色不悦。
“我怕熏到你。”林筱帆有点尴尬。
“过来。”
浦应辛正色道,他以为林筱帆是在开玩笑找借口。
林筱帆看他很严肃,乖乖走了过去。
“这里是红外感应装置,如果检测到有人闯入是会报警的。”
浦应辛指着房屋的几个角落。
“好的,知道了。”
“偶尔有虫子出没,也会触发感应,铃声可能比较大,你不要害怕。”
浦应辛像个大哥哥一样,关怀备至。
林筱帆因为从小缺乏父爱,她从来没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顿时思绪万千,恍惚了起来。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神色伤感,凑上前,低声说:“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林筱帆站在屋子里,看着浦应辛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她需要冷静冷静。
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随时都可以突破她的心防。
晚上林筱帆认真研究起了养猪场的信息。经过整理详细的历年数据,她发现养殖业的市场行情波动很大。
生猪价格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波动,养殖收益极其不稳定。而且初期的设施改造工程历时长、所需资金多。
林筱帆认为这个项目恐怕不适合新成立的君科去投资。
但是关照既然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她,而且又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她并不想放弃。
左思右想,林筱帆决定次日自己再独自去一趟养殖场,她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第二天傍晚,林筱帆独自出门,去找浦应辛取身份证。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和母亲郭丽平汇报自己的行踪。
“浦医生,谢谢你了。”林筱帆接过了身份证,放进了包里。
在医院外面的林荫道上,梧桐树沙沙作响,昏黄的路灯照在她头顶。
浦应辛见她郁郁寡欢,神情落寞。便问:“你吃了两天药有改善吗?”
“改善了。”林筱帆简短一答。
浦应辛笑了下:“一起吃个晚饭?”
林筱帆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还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不了。再见。”林筱帆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浦应辛伸手拉住了她:“我邀请你吃个晚饭,聊聊天。”
林筱帆与浦应辛一有肢体接触,立刻又脸红心跳起来。
“如果换成是彭清和谢奕扬,请得动你吗?”浦应辛调侃道。
林筱帆听浦应辛报出了另外两个相亲对象的名字,更为尴尬。
“你怎么知道他们?”林筱帆想给自己解围。
浦应辛淡然说道:“吃饭时慢慢聊吧,你在我们舒兰医院也算名人了。”
一个本帮菜馆里,林筱帆静静地坐在浦应辛对面,低着头吃桂花糖糕。
此刻她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她觉得自己最难堪的样子这人已经见过,自己最难堪的事情憋不住尿这人也清楚。
既然狼狈不堪的样子早就无从遮掩,那也就不用装模作样了。
“我在舒兰很有名吗?”
林筱帆根本不在意答案,她只是太失落,找个有存在感的问题问问。
浦应辛看出她情绪不佳,用玩笑的口吻说:“舒兰单身的男医生,你都相过亲吧?”
林筱帆笑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厚了起来:“是啊,嫁不出去,我妈急啊。”
郭丽平只想着赶快找个合适的人,把她嫁出去,从来没有想过女儿有没有尊严。
浦应辛因为刚回国,所以起初并不知情,他也是相亲完才发现自己是舒兰医院这个池里刚出现的活鱼,所以被郭丽平给逮到了。
“你为什么跟王主任说跟我聊不来?”浦应辛还是要追根究底。
林筱帆笑而不语,她觉得浦应辛是明知故问。
浦应辛又说:“我记得那天我们没聊。”
“那今天聊吧,你想聊什么?”
林筱帆自从辞职后,发现自己生出了很多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浦应辛愣了一下,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平常工作时是什么样子的?”
“失业了,刚辞职。”林筱帆苦笑了一下。
浦应辛轻轻一笑,心中被挑起了男人的战斗欲。他觉得林筱帆是在故意终结话题,以证明他们俩聊不到一起去。
“你喜欢吃甜食?”浦应辛看了眼她盘子里的桂花糖糕。
林筱帆嫣然一笑,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小女人之态。
除了她的爸爸林国兴,没人关心过她喜不喜欢吃甜食。
“你不会要跟我说吃多了血糖会高吧。”林筱帆开起了玩笑。
浦应辛看她放下了些许戒备,打趣道:“那倒不至于,你又不是被泡在蜜罐里。”
“我小时候有一次一天之内吃掉了一公斤奶糖。”林筱帆突然笑得很开心。
“牙没蛀吗?”浦应辛也笑了。
林筱帆露出俏皮之态:“让你失望了,我到现在都没有一颗蛀牙。”
“在我们医学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基因对健康的影响比后天生活方式更重要。”浦应辛笑眯眯地说。
林筱帆憨憨地笑着:“浦医生,我要反驳你,我爸妈都是很年轻的时候就一口烂牙。”
浦应辛并未与她争锋相对,而是顺着她接话:“那就恭喜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林筱帆突然脸色晦暗,这句话是上次她去林国兴那玩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夸奖林夕妍的话。
她林筱帆从九岁那年开始就再也没人夸了。
“浦医生,我这个病不好是不是不可以喝酒?”林筱帆问,她忽然很想一醉方休。
“最好不喝,酒精会影响人对括约肌的控制。”浦应辛答道。
林筱帆乐了:“你别说医学术语,不然这饭我要倒胃口的,上次有个医生在饭桌上和我说我一口吃下去了多少细菌。”
浦应辛看她如此直接,也不再避讳:“你就专门跟医生相亲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相过的老师可一点都不比医生少。”林筱帆自嘲道。
浦应辛笑了笑不说话。
“我妈给了任务,一年之内必须得把我嫁出去,不然我就是她眼里过了保质期的过期货了。”林筱帆又继续自嘲。
这些残酷的话,她第一次亲口说出来。她觉得反正浦应辛见了她最差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我觉得你还很新鲜。”浦应辛悠悠地说。
林筱帆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她听出了这句话有歧义。
浦应辛看着这个刚刚还大言不惭、不停自嘲的女人,突然又因为一句肯定而羞红了脸,觉得很有意思。
“我也是大龄,我的很多同学都成家了,而我才参加工作。”浦应辛说起了自己的生活。
“你那是因为书读多了,科研做多了。”林筱帆笑着说。
那顿晚饭,他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地聊了三个多小时。
等到他们意犹未尽地离开餐厅时发现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天气预报,这两天有台风啊。”林筱帆嘀咕了一句。
浦应辛指了指停车场:“我的车在那,我送你回去。”
“好。”林筱帆也没推辞。
浦应辛撑着伞,搂住林筱帆的肩膀,两人快速向汽车跑去。
跑到一半,伞就被风吹散架了,浦应辛把林筱帆搂在怀中,两人艰难跑到汽车边,爬了上去。
浑身湿透的两人坐上汽车,一边抱怨这鬼天气,一边找纸巾。
林筱帆一低头发现自己就像穿了透视装一样,胸前的内衣在湿漉漉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浦应辛也是被雨水浇透了,透出了T恤下的胸肌和腹肌。

“那就欠着吧,打个欠条。”
浦应辛伸手从桌子上拿了张便签纸递给了林筱帆。
“你说真的吗?”林筱帆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浦应辛。
“当然,写吧。”浦应辛眉目含笑。
“浦医生,打折不?”
林筱帆反应了过来,她看出浦应辛是在开玩笑。
“你就写:林筱帆欠浦应辛两天两夜。”
浦应辛又递了支笔给她。
林筱帆听到这么暧昧的话,脸又红了起来。
“快写,不然今天不给你吃晚饭。”
浦应辛带着笑容威胁她。
最后,在浦应辛的调侃和胁迫下,林筱帆写下了这张欠条。
“我会收好的。”浦应辛得意地晃了晃。
林筱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里就像被抹了蜜一样,她觉得好甜。
周日晚上,彭清告诉林筱帆经过他这两天的核实,发现这个出租屋是个串串房,肯定不能再住了。
“筱帆,对不起啊,都怪我给你推荐了这个房源。”彭清在电话里很内疚。
“没事的,不怪你。”
林筱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彭清是想帮她,而她自己也没有租房经验没有发现问题。
挂完电话后,林筱帆又忧虑起来,她再一次面临要找房子,而且还是在身体有恙的情况下要去找房子。
周一一大早,浦应辛去舒兰医院上班的时候,顺路把林筱帆带去了医院复诊。
林筱帆先是做了一个胸部CT,然后取了过敏源检测报告,最后来到了谢奕扬的诊室。
“你应该好多了。”谢奕扬看到林筱帆的状态就先说了一句。
看完所有报告单,谢奕扬又拿听诊器给林筱帆听了一遍。
“支气管哮喘,你要坚持用药三个月以上,逐步减量停药。”谢奕扬说。
“这么久?”林筱帆没有心理准备。
“这是急性发作,要慢病管理控制。”谢奕扬很严肃,圆圆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随后,谢奕扬把用药和复诊的注意事项都跟林筱帆交代了一遍。
林筱帆离开前,谢奕扬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与她约会。
“有空一起吃饭吗?”谢奕扬说。
林筱帆其实内心觉得谢奕扬是个很无趣的人,她并不是很乐意,但是考虑到他的综合条件,而且谢奕扬又是她现在的主治医师,她就同意了。
“周末吧。”林筱帆微微笑了一下。
此后,出租屋的房东自知理亏,把房租和押金都退给了林筱帆,并且主动把林筱帆的个人物品送还给了她。
林筱帆只能把东西先收在浦应辛家的储藏室里。
同时,她开始在网上继续寻找新房源。
那几天,林筱帆一直在浦应辛家里住着,她没有提出要走,浦应辛也没有问,他们俩就这么相安无事。
林筱帆发现浦应辛其实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做手术会做到很晚才回家。
三天后,周五上午,林筱帆去上班了。
“林筱帆,你怎么样了啊?”关照一看到她就问。
“谢谢老板关心,我好多了。”
林筱帆心里过意不去,她才上几天班就请了好几天假,这要是在银行,早就被张主任骂得狗血淋头了。
“听李敏说是哮喘,这个要多锻炼。”关照很热心,继续关心她。
林筱帆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确实不爱动。
“聚餐不急,等一阵子。”关照又贴心宽慰道。
“我们公司虽小,福利不能少,这次林筱帆生病提醒了我,近期给大家安排一次体检,去本市最好的舒兰医院。”
关照在办公区对全体员工说道。
大家都很高兴,都开始感谢老板。毕竟公司刚成立,还没有盈利,老板就这么大方。
“哈哈,别谢我,你们是托林筱帆的福。”
关照边笑边说,十分爽朗。
林筱帆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在这种同事关系和睦,管理又很人性化的公司里,她觉得很轻松自在。
她打心眼里希望君科资本可以发展起来,成为投资行业的一匹黑马。
晚上,林筱帆回到浦应辛家,她发现浦应辛在正常下班时间回家了。
“你今天怎么会回来吃晚饭。”林筱帆找了句话说。
“今天手术结束早。”浦应辛答。
“你没吃午饭吗?”
林筱帆看到浦应辛狼吞虎咽的,就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浦应辛有点尴尬:“我们医生吃饭都很快。”
“那之前我们一起吃饭,你也没这样啊?”
林筱帆非要质疑一下。
“那是刻意慢下来的,在自己家里就敞开吃了。”浦应辛笑着说。
“可是,前几天你也没吃这么快呀。”
林筱帆不依不饶。
浦应辛放下了筷子,停了下来,他看穿了她。
“找茬是吗?”浦应辛故意板着脸。
林筱帆抿嘴而笑。
“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了。”浦应辛准备反击回去。
林筱帆听到这话,内心很敏感,她已经在这住了整整一周,既然现在她慢慢恢复了也应该搬走了,可是房子还没找到。
“我很快就搬走。”林筱帆主动说。
浦应辛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不想错过这个捉弄林筱帆的机会。
“这个周末你回家吗?”浦应辛问。
“周六回去一天,周日过来。”
林筱帆想周日继续去看房,顺便和谢奕扬吃饭。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浦应辛冷冷地说。
“呃…”
林筱帆没想到浦应辛会突然翻脸,一时接不了话。
“你现在问我一遍。”浦应辛依然保持着冷峻的面容。
“浦医生,我周六回去,周日过来,不影响你休息吧?”林筱帆乖乖问了一句。
她很无奈,她也不想这样被浦应辛拿捏,但是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准了。”浦应辛忍不住笑了。
林筱帆见浦应辛笑了,她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她气呼呼地看着浦应辛,毫无办法。今天是她自己先挑起了战火。
“周日你什么安排?”
浦应辛眼里闪着光芒,他想约林筱帆出去听音乐会。
“我要去和谢奕扬吃饭。”林筱帆努了下嘴。
浦应辛一愣,冷笑了一下:“把彭清打进冷宫了?”

那顿晚饭林筱帆吃的心不在焉,彭清也看出了异样。
在他们遇到浦应辛之前,林筱帆与他有说有笑,很是活泼。现在却像变了个人,沉默寡言。
“明天要我帮你搬家吗?”彭清主动问。
“不用,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林筱帆觉得搬家是个很私人的事情,涉及到很多个人隐私,她与彭清还没熟悉到这种程度。
“你一个人搬会很累的。”彭清继续关心她。
“会找搬家公司的,我负责整理就行了,放心吧。”林筱帆微微一笑。
周日上午,当郭丽平看到林筱帆准备好的大包小包时,终于火山爆发了。
“林筱帆,难怪你天天往外面跑,原来早有准备,铁了心要离开我,是不是!”郭丽平嘶吼道。
“妈,我是上班太远了,我坐地铁的话得一个多小时。”林筱帆放下手上的包裹。
“那你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公司,你当我是傻子吗!”郭丽平堵在她面前。
“我已经在家附近上了六年班了,我的大学同学们很多都离父母几百上千公里呢。”林筱帆想将心比心。
“你放屁!你的大学同学还都结婚生子了呢,你结了没,你生了没!”
郭丽平瞪着眼珠子,一副要杀人放火的模样。
林筱帆被郭丽平的这句话点燃了怒火。
“我一定会搬出去,你要是堵着,这些东西我都不带了,我就带走我自己!”
郭丽平见状号啕大哭,她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女儿。
“周末我会回来的。”林筱帆扔下这句话,夺门而出。
除了证件和钱,林筱帆确实只带走了她自己。原本约好的搬家公司也只能取消了。
她别无选择,只能一个人去出租屋附近的超市大采购。
“你是在我身上装定位器了吗?”
浦应辛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筱帆正拖着超市里的几大包战利品在马路边等网约车。
“你好,浦医生。”
林筱帆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这两天到哪都遇见他。
她瞄了浦应辛一眼,浦应辛戴着耳机,穿着一身浅色跑步服和白色跑鞋。
“拿这么多东西,彭清怎么没来?”浦应辛摘下耳机,擦了下汗。
林筱帆知道他是故意在嘲讽自己,于是转过身,佯装找车。
“你要去哪?”浦应辛问。
林筱帆看到这个男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汗液带着荷尔蒙的味道吹进了她的鼻腔。
她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她语无伦次地说:“去…房子里。”
浦应辛看出了她的慌乱,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她更近。
喘息着问:“什么叫房子里?”
“是出租房里。”林筱帆马上纠正,她被浦应辛的举动扰乱了心绪。
这时,网约车到了。
浦应辛二话不说,直接帮她把东西搬上了车,放进了后备箱。
林筱帆刚想感谢,她就发现浦应辛已经坐进了车里。
“你…”林筱帆看着他。
“我帮你搬回去,免费的。”
浦应辛看着林筱帆,用眼神示意林筱帆上车。
林筱帆坐了进去,偷偷用眼睛的余光观察浦应辛。她发现浦应辛很淡定,正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不停在心里默念不要紧张,不要尴尬,希望自己能快点平静下来。
“是你自己住吗?”浦应辛突然开口。
“当然是。”林筱帆并未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为什么搬家了?”浦应辛关心道。
林筱帆松弛了一些:“换工作了呀。”
“公司在哪?”浦应辛偏着头看着她。
林筱帆说出了地址。
浦应辛微微一笑:“那写字楼就在我家前面那条街。”
林筱帆听到浦应辛说他家,又心慌起来。
她两次去浦应辛家里都是晚上。一次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差一点擦枪走火;另一次情欲上头、浑沌迷乱,倾情一夜,她压根没留意过他家具体位置在哪里。
“忘了我家了?”
浦应辛的语气带着暗示。
林筱帆的脸又红了,她瞄了一眼开车的司机,不接话。
很快车就到了林筱帆租的公寓楼下,浦应辛用手指着小区外的一条马路,告诉林筱帆,沿着这条路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他家。
林筱帆对浦应辛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天自己在这个区域频繁遇到他。
随后,浦应辛帮林筱帆把东西都搬上了楼。
林筱帆抓着钥匙站在门口道谢,她不想开门让浦应辛进自己的公寓。
浦应辛猜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有事联系我,再见!”
浦应辛走后,林筱帆花了几个小时整理好了公寓。
床上铺上了自己喜欢的床品,冰箱里塞满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每一个角落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每一处都是自由的,林筱帆看着这个自己的小窝满心欢喜。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去买几套通勤装,不然明天上班没有衣服穿。
因为对周边不熟悉,林筱帆拿出手机搜索起了附近的店铺信息,这时门铃响了。
林筱帆一打开门,发现居然是浦应辛,他已经回去洗过了澡,换了衣服,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
“你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我正好有时间,带你去认认路。”
浦应辛很绅士,也很妥帖。
那天,浦应辛带着林筱帆先是认了一下去君科上班的最优路线,接着又告诉她附近的生活环境和便民设施。
哪里有菜场、商场、超市便利店和数码城,统统跟林筱帆交代了一遍。
“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浦应辛最后问。
“我要去买几件通勤装。”林筱帆说。
“我陪你去吧。”
浦应辛微微一笑,眼神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用了不用了。”林筱帆连声拒绝。
浦应辛又一次探身凑到林筱帆耳边,声音很低也很温柔。
“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筱帆呼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一整天里最镇定自若的一句话。
“浦医生,我不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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