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得知是我救了她以后,眼神复杂。
我轻轻笑着,将热汤递到她的手里。
“嬷嬷,王妃只是一时气急,还是念着您的好的。
这汤是王妃亲手熬的,您见了王爷说说王妃的好,王妃估计就消气了。”
张嬷嬷吐出一口浊气,端着就向书房走去。
她已经没有原先的臃肿肥胖,腰身盈盈一握,浑身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幽香。
我回去时,王妃正跪坐在佛像前,一下一下敲着木鱼。
烟雾缭绕,确有几分圣洁的模样。
可惜,维持不了多久。
王爷宠幸了张嬷嬷,安王妃在佛像前撕下伪装。
她怒气冲冲向书房跑去。
哭喊声,吼叫声,夹杂在一起,最后以一具尸体抬出去结束。
王妃手提一把剑,鲜血抵在地板上,不依不饶,“那个贱人也就算了,张嬷嬷那么老,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王爷一脸错愕,不敢相信眼前的疯子是自己宠在心头的人。
他按压肿胀的额头,逃跑似得去了月明楼。
只剩下王妃跌落在地。
按理来说,王妃最在意自己人淡如菊的样子,再冲动也不会在王爷面前杀人。
可我在她来之前,刚给她上了玉肌膏,压抑多日的虫卵突然打破禁锢,躁动来得更加猛烈。
再加上,我还在后面点火,“张嬷嬷刚刚主动替您说好话,莫不是她做好了爬床的准备?
毕竟那副身体如同少女。”
我的话漏洞百出,那又如何?
王妃现在火冒三丈,根本来不及细想。
毕竟那可是她的奶娘啊!
是谁下的药,是谁设计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挖兄长眼睛的人死了。
死在了她誓死效忠的主子手里。
那日之后,王爷一改之前的温柔体贴,夜晚不再留宿王妃这里。
也许是怕熟睡后醒不过来吧。
王妃命我将张嬷嬷用过的药膏全部给她用上。
可就算这样,王爷也不敢留,匆匆吃过饭就离开。
一时间,安王妃失宠的消息传进了皇宫。
国公夫人也上门提点,“婉儿,现在外面都说你善妒,将自己的丈夫捉奸在床,还手刃了那女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王妃扑倒国公夫人怀里,委屈哭道:“什么女子!
是张嬷嬷那个贱人!”
国公夫人脸上出现裂痕,“什么!”
随后喃喃道,“可那尸体分明是一妙龄女子。”
王妃见国公夫人不信,将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细腻的皮肤。
“母亲,你看,这是调理过后的样子。”
她提起张嬷嬷咬牙切齿,“本来那个贱人是替我试药的,结果生了歹心,让王爷在书房纵欲!”
国公夫人安慰道:“婉儿,如今你可万不能任性,你父亲被弹劾,国公府早就不像以前那样辉煌,全靠安王提携。
如今王爷开始纳妾,与你的情分也日益淡薄,这件事更是让你陷入尴尬处境,莫要善妒了。”
“月侧妃的孩子你不能动,还要保下来,在王爷面前好好认错,挽回形象。”
安王妃紧咬嘴唇,眼中不甘,“明明是王爷忘记了对我的情谊,凭什么到头来是我的错?”
“那个贱人对我表面温顺,实则猖狂欺辱,我竟还要保她的孩子?”
国公夫人紧紧抓着她的手,有些急促,“别人不知道,为娘的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性子吗?
表面与世无争,实则比谁都要强,早些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莫要太过放肆!
孩子满月宴那件事还不够你长教训吗?”
“我早该知道的,那件事闹到太后耳朵里,她便罚你一个月的禁足警告,如今的事更是让太后不满,明日进宫你不可和太后顶撞,不然王爷恐怕也保不住你了。”
我在角落里垂着头,乖顺地站着,指甲却掐着掌心,带出一片湿润。
那件事,是兄长吗?
他丢了性命,死前受尽折磨……罪魁祸首得到的惩罚却仅仅是禁足一月……亲手斩杀兄长的安王更是有恃无恐!
凭什么?
这不公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既然上天不公,那我就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