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堂上的大臣们皆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女子提出和离请求的。
而且这……还是要和齐王殿下和离!
“江清月!你不要胡闹!”燕礼也是瞠目结舌,怎么都没想到江清月竟然会这么说!
因为一点子家事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就够丢人了,这女人还竟然……
江清月不理会燕礼,接着道:“不瞒皇上,臣女在齐王府的生活实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吃的是残羹剩饭,受的是下人责辱。臣女自知咎由自取,并不怨恨齐王。只是此次为人所害,连累的是皇家声誉!臣女实在惶恐,不敢继续忝居齐王侧妃之位,望皇上恩准!”
江郴听到江清月这么说,登时勃然大怒,冲着燕礼痛心疾首道:“齐王殿下!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倘若不喜,好吃好喝养着她不就好了?我女儿的陪嫁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不曾想你竟然这么待她?还让她如今受此屈辱?”
自己家里的事情被江清月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老底,燕礼面容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他诚惶诚恐地看着广元帝:“父皇,儿臣知错!儿臣日后一定好好对待江清月,绝不会再发生此次之事!”
和离可以 ,但必须是由他提出,由江清月提出不行!
“皇上!”江郴适时跪下老泪纵横,“还望皇上为小女做主!”
隔得很远,江清月看不到广元帝的神情。但是他许久都没有说话,状似在沉思。
“齐王!”许久,广元帝开了口。
“儿臣在!
“你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侧妃?”
江清月眉头一皱。
果然,皇上不会答应!
“是!“燕礼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毫不迟疑。
然后广元帝看向了江清月:“江侧妃,朕知你心里委屈,但朕念你对齐王用心至深,给你们重修旧好的机会。你跟齐王回府,若是他依然待你不好,你大可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
江清月死死抿唇,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是“字。
天家威严不容有损,没有人会同意她小小女子的和离请求。
“这件事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江侧妃……”广元帝又开口了,“顾辞,你去查这个事情,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是。”
“谢皇上。“江清月语气淡淡。
这么长的时间,听了这么多的争论,广元帝早就乏了。于是起身,当先离开。
突然,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还没跨出殿门口的大臣们全都走了回来,朝着皇上的方向涌了过去,江清月也被大部队带着,挤到了那边。
“皇上……皇上没气儿了!”
“糊涂东西,胡说什么!”大太监在刚刚说话的小太监脸上就是两个巴掌,“滚出去领八十大棍!”
旁边不少宫女和太监们都哭了起来。
江清月看着广元帝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巴皮肤发绀,和她以前见到的一个伙伴休克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立刻跑了过去,将两个小宫女拽到一边,对顾辞道:“把皇上上半身衣服解开。”
“江清月,你想做什么!”那大臣的胡子几乎要飞到天上去,“皇上岂容……”
“想让皇上活命就闭上你的嘴!”江清月手指探着广元帝颈间脉搏,另一只手扒开的他的眼皮观察着他的瞳孔。
顾辞已经将广元帝的上半身衣服解了开来。
“全部解开!”
“这不合规矩啊!”大太监一听慌了,“江侧……”
江清月再不理会他们,拽着广元帝的明黄色里衣,用力一撕,广元帝的胸膛暴露了出来。
“大胆江清月,你竟敢对皇上大不敬!”
江清月麻利地将扯下来的一块儿布料团成团,一掷,精准地堵住了那个聒噪大臣的嘴。
随后江清月双手在广元帝胸口,均匀地用力按压。
“太医不在,现在只有我能救皇上。谁再聒噪,耽搁了救皇上的命,到时候就去给皇上陪葬!”
说罢,她捏住广元帝的鼻子,掰开嘴巴,人工呼吸了两次。
所有人在见到江清月这个动作的时候,都震惊了。
她……她竟然对皇上做出此等……
江清月一边在胸口按压,一边观察着广元帝的脸色,一边做人工呼吸。
好几个循环过去了,广元帝都还没有醒。
“快点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处死!”胡子大臣的脸色已经铁青,“此女公然冒犯皇上,竟然对皇上行如此秽乱……”
“咳……”广元帝突然咳嗽了两声,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清月俯身听着广元帝的心跳,感觉差不多了,才抬头,将广元帝的外衣重新拢好。
广元帝睁开眼,眼神迷蒙。
而太医此时,终于姗姗而来,放下药箱,立刻给广元帝把脉。
“啊,皇上是刚刚恢复脉象?真是奇迹,奇迹啊!”那太医连连朝着皇上磕了三个响头,“臣来迟,皇上恕罪!幸好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否则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广元帝在燕礼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在燕礼肩膀,还没有什么力气:“是……是谁救了朕?”
燕礼神情十分复杂,看向了江清月:“禀父皇,是江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