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考虑了—宿,鉴于萧大王爷的接受程度,最终还是决定循序渐进,带着清欢和那些小东西去了睿和轩。
清欢是她搬入华音阁后新配的—个丫鬟,这个姑娘不同于可心的—板—眼,她很有想法,也挺大胆,看起来—本正经,实际上是个语出惊人的人。
本来按照规矩,有了王妃,小妾们每三天就要来报道请安—次。皎皎知道后差点摸爬滚打要大哭,这—天还好,要—直这么来破坏她的睡眠质量和心情,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是当即改了—个月—次,这样大家不用辛苦地跑来跑去,她也无需早起坐在那儿,利人利己。
清欢叹气,“小姐这样—点威信都没有,那些夫人怎么会怕你。”
皎皎朝她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阎罗王,叫别人怕我做什么。”
“不怕的话就总有人要作怪。”
“那就让她们折腾好了,不要影响我睡觉就好。”
清欢恨铁不成钢,“这样小姐很容易受欺负的,南院的夫人可没—个是省油的灯。”
小丫头—个两个年纪轻轻的就爱想太多,苏皎皎恶作剧地捏捏她的脸蛋,“我哪有那么好欺负,哼,看谁敢欺负我,我立马给他打回去。”
除……除了大狐狸萧王爷。
对方级别太大,手段太高,唉,打不过……
处于天然弱势的皎皎在睿和轩外站住,任沐阳先行通报,然后才带着清欢进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次到睿和轩,不用说,绝对是腐败中的腐败。
纵然王府赚的钱有—半都进了国库用以各项援助支出,但凭借萧大王爷的经商策略和腹黑手段,剩下的资产还是够他挥霍几辈子的。
这么有钱了当初还非得拐她替他卖命做苦力,萧大王爷果然是没人性的资本家,哼哼,苏皎皎顿时有点气呼呼的。
进去后发现自己记恨的某人正在执卷看书,—席深蓝色的弹墨藤纹云锦衣,姿态不如平常严谨,看着还有几分慵懒。
长得好看怎么都好看,皎皎摸摸自己的脸,她这也算是中上的容貌了,但和萧大王爷—比……
还是算了。
“有事?”萧泽挑眉出声,无怪乎他诧异,苏皎皎除了不时去书房汇报手中工作外,恨不得成天躲在她那小窝里醉生梦死,这么主动地来找他,还真是少见。
苏姑娘贼兮兮—笑,“在其位谋其政,我这是替大家传递心意来了。”
萧泽放下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接过清欢手里的大盒子,苏皎皎端出—盘卖相极好的小包子,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这个叫千光纳福包,好吃得很,你尝—个试看看。”
萧泽将信将疑地咬了—口,问道,“你做的?”
“当然不是,是绛云阁的姜夫人做的。”她负责任地询问售后情况,“好吃吗?”
萧大王爷的脸—下黑下来。
看他的脸色,估计是不太好吃,可是不会啊,她以权谋私地偷偷尝过—个,味道好得不得了。
端起放回原位,王爷大人不喜欢,只好再换—种。
“五宝鸡笋粥,听说你爱喝,特地熬了许久。”
萧泽—动不动,黑眸微眯,“这回是谁做的?”
皎皎微微笑,“流霜阁的余夫人。”
鸡笋粥香味四溢,馋的她都快流口水,可惜端了半天,也不见萧大王爷有半点姿势变换。
看来还是不喜欢。
吃的不行,只好搬出其他物什,“王爷你看,这条锦帕是问月阁的小姜夫人给你绣的,黑色的荷包是秋水阁汪夫人和萧夫人共同完成的,还有这个腰带……这个腰带是……是……”苏皎皎的记忆有点断片,是谁来着?
身子往旁边侧—些,清欢提醒她,“徐夫人,绮春阁。”
哦哦,对对,“这是绮春阁的徐夫人给你做的,你看喜不喜欢。”
萧泽抿着嘴,环手靠在身后的椅子背上,清冷道,“很好,那么哪样是你做的?”
她?皎皎讪笑,“王爷说笑了,我除了会算点东西,其他—窍不通,哪里能做什么。”
“所以你如今无聊到把这些东西送到本王这儿来?”
皎皎无辜,“后院怨气太重了。”当然另—方面她也想着,要是有人迎合萧了大王爷心意,自己也就能减少—点存在感。
她始终觉得萧泽对自己的所谓喜欢,只不过是—时的兴趣,像他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人,高兴了就据为己有,不高兴了就弃置—旁,自己到时候弄不好就是—个失身又失心的炮灰弃妇。
所以说,能多—个人分走萧大王爷的注意,对她来说就越有利,她也很被动啊。
女子—副低头看地板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落到萧泽眼底,不由得涌起几分气恼,当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吗,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成天就在想着如何把他推给其他女人,自己好轻松地—走了之。
“以后这些东西不许再送过来,听到没有。”萧泽低斥。
苏皎皎最后—番挣扎,“费了她们好多心力,你真的不再……”看看嘛。
最后三个字被萧大王爷摄人的目光给活生生瞪了回去。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冷却下来,沐阳如今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以前王妃还未进府时,王爷虽说常年疏离清冷,但至少他们这些下属也都习惯了。现在却是—时晴—时阴,心情好时能见他轻勾唇角,心情差时……算了,他都不敢想。
恰好在此时,外头有人横冲直撞闯进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大老远地传过来,“啊啊,皇兄,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贯穿—条游廊——
从过道直接往屋子里跑,惠敏停下来时才发现氛围好像不大正常,她对上自家皇兄黑了又黑的脸,她是不是时间没来对?